「嗯,我會跟爸爸申請的啦……」
她撅了撅嘴,耷拉著小腦袋回房了。
蘇棉棉怔忡地看著她,有些不解地模了模頭。
這小丫頭,咋回事呀,照說爸爸回來了,應該很高興呀,怎麼情緒會這麼低落……
嗯,這一大一小都令人捉模不透,這一家子人都好奇怪……
蘇棉棉獨自在餐廳里用完餐便回房間了。
沒有御景宸的打擾,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緩慢。
那家伙剛剛一回來之後便去了書房,還有姚管家似乎也是一臉鄭重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棉棉躺在床上,拿著一本小說正看得歡快,手機「叮」的一聲,提醒有短信來了。
打開一看,居然是陳延希發的。
他說︰親子鑒定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看來,你真的要喊我一聲哥哥了。棉棉,我好期待呢!
蘇棉棉心里一驚,雖然之前想過這種可能性,但是事實擺在面前時,著實還是震到了她。
緊接著陳延希又給了發來一條彩信,是簡遙的相片。
相片上的看起來很顯年輕,一張白皙瘦削的臉龐,黑色的齊肩碎發柔順地披散在兩側。
那雙眼楮清澈明亮,看起來非常耀眼。
紅潤的雙唇勾著一抹溫和的笑意,整個人給人一種淡雅嫻淑的感覺。
一瞬間,蘇棉棉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她目光定定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粉唇囁嚅,猶豫了幾秒。
「媽媽-——」
她顫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然後淚流滿面。
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靠著自己堅強的內心與勤勞的雙手,在這世上悠然存活了十幾載,突然知道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消息,她該是有多麼激動…
御景宸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他的小秘書坐在床頭,一手拿著手機,垂著腦袋小聲抽泣著,腿上還擱著一本打開的書。
「小秘書,你怎麼了?」
他緊張地走了,大步跨到床上,雙手捧起了蘇棉棉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蘇棉棉嗚咽了兩聲,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哭得更凶了。
御景宸微蹙著眉頭,大手輕輕撫拍著她的脊背,「我在這兒呢,寶貝別哭。是誰惹到你了?是今天那個男人嗎?」。
蘇棉棉沒有回答他,只是在他懷中嗚嗚地哭著。
御景宸以為她是默默承認了,他握了握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去教訓他一頓!
那個叫沈儒楓的該死的男人!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如果不是因為蘇棉棉,依照他以往的脾氣,這種令他看著就倒胃口的男人早就被他整得在Z市毫無立腳之地了!
該死的男人竟然敢打他的的主意,想一想都可恨,該死!
其實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沈儒楓的存在了。
從他把蘇棉棉列為自己的獵物之前,他就事先調查過蘇棉棉。
蘇棉棉的前男友沈儒楓貪慕虛榮,因為攀上了富家小姐,而與交往一年多的蘇棉棉分手了。
後來從那位富家小姐身上發了一筆小財後,被拋棄了,現在又想回頭,重新追求蘇棉棉。
御景宸在心里冷冷笑著,沈儒楓,等著,看我如何整死你!
大哭一場後,蘇棉棉這才覺得好受了些,她從御景宸懷里抬起頭來,吸了吸鼻子,小聲道——
「御景宸,讓你見笑了。剛剛我的心情太復雜了,既高興,又難過。回憶以前的日子,我很心疼自己,卻也恨不起她。也許她不要我,也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我想,我可以原諒她。」
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孩子,她怎麼會不心疼?丟下孩子,或許不是出于她的本意。
陳延希那個時候也跟她講了,簡遙其實一直都在尋找她。
只是一直找不到而已。
現在,她千方百計地尋找了女兒,想必也一定很激動吧!
蘇棉棉長這麼大,雖然吃過很多苦,但從來沒有怨恨過誰,也不懂得抱怨。
反而,她很能體諒別人,包括此時。
她不會去問簡遙為何拋棄了她,她不會去恨她。
她相信,那個時候的簡遙一定有她的逼不得已的苦衷。
知道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是她的媽媽,蘇棉棉已經很慶幸了,她不在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她也是有媽媽的……
御景宸渾如刷漆的劍眉緊皺著,他的小秘書在說什麼?她居然說要原諒他?那個該死的混帳男人?!
很顯然,他把蘇棉棉口中的「她」听成了「他」……
「小秘書,你怎麼知道他離開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難道你的心里還沒有放下他嗎?」。
御景宸有些吃味,他雙手捧著蘇棉棉臉龐,望著她水潤潤的眸子,這雙漂亮的眼楮居然為那個男人而流淚,他真的不能原諒。
蘇棉棉點了點頭,「我相信她。」
她說相信他!相信那種混蛋男人!
御景宸的臉陰沉得十分難看,他氣得咬牙切齒,「你真要原諒他?不需要我去為你做點什麼?」
真想一拳揍死他啊!
御景宸好生氣好生氣!他眼色憂郁,就像十級台風到來之前的天氣,陰沉得可怕。
蘇棉棉怔怔地看著他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去為我做點什麼?不需要呀,我很好。可是,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啊?」
生氣!生氣!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御景宸真想一巴掌拍醒她,可是又舍不得。
他眯著俊眸,用一種十分凜冽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蘇棉棉。
看著她因為訝異而微微開啟的粉唇,御景宸喉結動了動。
一把捏住她的下頜,俊顏微沉,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又凶又狠,蘇棉棉的唇很快被他蹂~躪得紅腫起來,可是他還是不嗜足,繼續狼吻著。
「嘶——疼……」
蘇棉棉被他吻得驚呼一聲,然後便感覺嘴唇火辣辣地疼起來,口腔里泛起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該死的,她的唇又被他咬破了……
御景宸終于放開了她,可是那雙幾欲噴火的眸子告訴她,他似乎還是很生氣!
「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嘛!」
蘇棉棉非常惱火,她從桌子上拿過紙巾輕輕按壓在還在流血的唇瓣上,氣急敗壞地朝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