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嵐是在重癥監護室,家屬探病只能在外間隔著玻璃往里看。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床單被套,還有一個面如紙色的司徒嵐。
他身上插著很多管子,嘴上還帶著氧氣罩。
那樣一個如同蒼松楊柏的男人,那個總是一身正氣的男人,此刻了無生機的躺在這里,連呼吸都要靠氧氣機。
這樣的司徒嵐,讓人心酸!
岳斐揚垂在身側的手不斷的拽緊再拽緊,他很清楚的知道,這里面躺著的人是他的。
正因為是他的,才會如此的痛心。
他也有過和蘇以安同樣的想法,如果能再等一等,孫麗現在是不可以守在司徒嵐身邊,陪著他,給他打氣了?
雖然司徒嵐說不出話來,甚至沒有什麼表示,他也明白。
他最需要的,是孫麗,還.+du.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兒!
「我可憐的,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邱欣雅是看一次哭一次,這些天精神上的折磨,已經讓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
此刻的她,哀哀淒淒,她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高官,也不是那個頤指氣使的官。
她只是司徒嵐的母親!
「嫂子,沒事的,沒事的,嵐兒肯定會好起來的。」
司徒寶瑤安慰著邱欣雅,即使心里多嫉恨邱欣雅,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變故。
蘇以安斜睨了這兩個一眼,她很想說些話諷刺一下她們,可是胸口的那團怨氣卻沖不起來。
現在的邱欣雅,的確很可憐。鼻孔朝天的人,此刻,也哭得跟個淚人一樣。
蘇以安並不是什麼白蓮花,她拉了岳斐揚一把,小聲問,
「她們哭得吵死了,我們去找康教授他們吧?」
這里是重癥監護室,主治醫師都不在這邊。
早一步到達這邊的康書恆和歐少陽,已經去找主治醫師了解情況了,積極的做些事情,怎麼都比哭哭啼啼來得強。
兩人的心情又比來之前更沉重了幾分,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從邱欣雅的眼淚中,他們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岳老大,小嫂子,你們了。」
歐少陽和司徒信在小會議室等著,康書恆和幾位專家在辦公室討論治療方案。
「司徒叔叔,你好。」
岳斐揚打了個招呼,又做了簡單的介紹,「這是我妻子蘇以安,她和孫麗是好朋友!您上次應該見過的。」
司徒信本來是沖岳斐揚小兩口笑了笑,當听到後面半句,臉上的笑僵住了。
「好,好。」
「司徒叔叔,」蘇以安很勉強很勉強才喊出這個稱呼,要知道若不是這個司徒信出面,孫麗也不會走的那麼匆忙。
「現在出了這種事,你不打算讓麗麗回來嗎?司徒嵐心里最擔心的還是麗麗,至于你們看中的郁小唯,她已經決定另攀高枝了。」
蘇以安的話,毫不客氣的把最現實最殘酷的事實講了出來,這些,也是司徒家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岳老大,你來了。」康書恆的臉色非常陰郁,「司徒的情況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