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那男子的聲音很是讓人著迷,低低地帶著滿滿的磁性,听著很是穩重,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這聲音讓溫錦繡愣神了那麼一小會,只是傾刻,她恢復淡然的神色,清喉說︰「小女正是溫錦繡,不知您是哪位?」
馬車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只白皙的手掀起了馬車上的簾布,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這男子長得很是俊美絕倫,臉的五官如雕刻般分明,有稜有角俊美十分。皮膚細女敕地如剝殼雞蛋吹蛋可破,如黑曜石般晶瑩的眼帶著一絲的困意,未束未綰的黑發披在腰間有些亂。
等等……
黑發?!
溫錦繡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再次定楮看向他,沒錯他那一頭秀麗的頭發是黑色的。
「本王是大金定陽王——陌長夏,溫將軍晚上好。」男子從馬車下來走到了溫∼錦繡的面前。
「嗝!」受到驚嚇的溫錦繡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見被酒氣燻得而皺起眉的陌長夏,連忙道歉,「王爺對不起,卑職剛喝了些酒。」
「沒關系,溫將軍不必自責。」他好生禮貌地說,溫錦繡尷尬地笑了笑,神色恢復之前的淡定。
清咳了兩聲,她問︰「王爺,怎麼在門口不進去坐坐?」
「本王也想進去坐坐。」陌長夏淡淡地瞟了一眼緊關的大門,「不過,丞相說本王的頭發與眉不是白色,是冒牌的定陽王而不讓本王進門。」
一滴豆大的冷汗掛在溫錦繡的額頭上,這種事確實是很像她那任性的爺爺會做的事情。溫錦繡抬頭看了看陌長夏,她笑說︰「我爺爺人老固執,王爺請諒解,只是這頭發?」
溫錦繡也有點懷疑,畢竟傳言再不可信也是因為有那麼一回事才會被傳得添油加醋。何況,白發白眉這點可是定陽王的特點,是七國人盡皆知的事情。
「白發白眉本王怕會引人注目,故而拿了些墨將發染黑。」他拔斷一根頭發,溫錦繡頭發的末端確實是白的,而將發上的墨挫掉之後,一根黑發就完全變成了白色。
溫錦繡尷尬地看著他指尖上的墨,抓了抓後腦勺,問︰「我爺爺是南燕出了名的固執,他不讓王爺您進丞相府,王爺為何不先找客棧歇息明日再來?」
「本王只是想見溫將軍一面,未曾想到會等到這麼夜深。」
溫錦繡無語地低下頭,眼楮死死地盯著地面,找找那處有個老鼠洞可以借她躲躲。
想想,人家從大金千里迢迢來看自己一眼,被拒門外不說,等到深夜見到的第一面她還對這人家打酒嗝。
她可是叱 沙場的紅夜叉,敵軍聞風喪膽的溫錦繡,但如今在陌長夏的第一印象前,成了個飲酒深夜才歸的女流、氓。
她威嚴的形象都沒了,溫錦繡覺得她該去找個地方冷靜冷靜下。
「既然本王已經見到了溫將軍,那就先告辭,明日再來。」
「王爺請等等。」夏錦繡喊住他,「現在夜色已深,客棧也關門。不如王爺就在丞相府留宿好了。」
「有勞溫將軍了。」他恭敬地說,夏錦繡連忙擺手說不客氣,讓下人開門,喊管家忠叔給隨來的人們安排住宿,忠叔很小心地在她耳邊提醒了句。
「老爺會生氣的。」
溫錦繡心里暗自念念碎碎,被爺爺罵算什麼,快點恢復她紅夜叉威風無敵的形象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