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繡聞言,心中甚不是滋味。她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對于用毒取人性命之事,她向來是最為厭惡。如今,險些被人用毒送進了閻王殿,屈辱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
她動了動唇,想問句自己中的是什麼毒,啟了唇聲音卻發不出來,才知輕煙點了她的啞xue。
身後的輕煙也沒再出聲,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也知她在為自己施針解余毒。這次因為幸得她救了自己一命,溫錦繡心中對她感激多過于之前的厭惡,她靜靜地閉上眼,等輕煙為她解毒。
輕煙越是施針,溫錦繡越發覺得身子輕了起來,之前所有不適的感覺都消失地無影無蹤。
暮色從窗欞外灑了進來,夕陽將人影拉得長長地,「噗」將最後一口毒血吐出,輕煙解開了溫錦繡身上的xue。
被解了一天的毒和解了一天毒的溫錦繡、輕煙兩人同時一起無力倒在地上。
「累死我了,我以後在也不要做解毒這種累人的事。」輕煙疲憊喊道。
溫錦繡感激地看向她,啟唇準備道謝,聲音仍發不出來,她雙指施力點向自己的啞xue,啊地叫了一句,卻依舊听不到任何聲音。
「將軍,你的聲帶被毒啞了,至少有三十天都說不出話來。」輕煙修長的手指比出個三,溫錦繡一驚,愕然地看向她。
輕煙嬌小的身子盤腿坐了起來,如稚兒半軟軟的聲音道來。
「將軍,你中的是「七日尸」,中了這種毒七天必死,這毒的征兆和平常惹了風寒的感覺毫無兩樣,一般中這種毒的人都以為自己是個小感冒吃些普通的藥方。但是,這毒如其名中了之後七日必死。將軍你中這毒正好是第七天,若沒遇上我,現在太陽落山之時正是你明年的祭日。」
溫錦繡的臉色一黯,輕煙是天下第一毒醫,她所說的話可信度比任何一個大夫都可信。只是這「七日尸」她是何時中的?回想這幾日,也沒其他異常之處,怎麼會中毒了?
「將軍,你不用想了「七日尸」的下毒方法可不是像平常的毒一樣,連我都不知道這「七日尸」到底是以那幾種毒物構成的?」
不知道是那幾種毒物構成的,那你還知道解毒的方法?
溫錦繡白了她一眼,對她這話持有十三分的懷疑。
輕煙聳了聳肩,「我師父說的,要學毒必須先要知道各種毒的征兆與解法,這樣起碼一不小心吃到毒藥的時候還能自救。」
這話貌似有幾分理,溫錦繡收回了眼中鄙視。
站了起來,拿起書桌上的紙和墨寫到,「謝謝你救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報,不過我現在要回家了。」
「將軍,你現在是不是住在定陽王府?」
她怎麼知道?
溫錦繡愕然地點了點頭,輕煙又道︰「將軍,我跟你一起回定陽王府吧。」
不行!
溫錦繡很堅決地搖了搖頭。輕煙連忙湊上去,苦口婆心地說︰「將軍,你一定要帶上我啊。我知道如今大金的形勢很不安定,你到大金來定會被反叛們視為眼中釘,而且「七日尸」這種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能對你下這種毒的人一定非富則貴。將軍你單純善良,腦子又只有一根筋,要是再被人下毒了如何是好?你可是我最崇拜的人,我不想你英年早逝。」
輕煙這話說得實在是嗆耳,卻也有幾分道理。大金如今的形勢這般亂,個個都是暗中用毒害人的小人,她對毒理只略知一二,若又中了自己所不知道的毒怕是真會英年早逝。再加上她在大金無親無辜,如今又啞了。輕煙雖然性格她很是不喜歡,但她的為人也是知根知底,有她陪著未必是件壞事。
思量了一會,溫錦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