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繡心中很不是滋味,卻是無話可反駁,暗自捏著衣角,咬緊著牙。
陌長夏沒有去注意她這樣的表情,喚來宮女,將她帶回鳳來殿。
回到鳳來殿,溫錦繡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陌長夏的話語,他的眼神無一刺傷著她。
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眼神?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丟了他的臉?
溫錦繡不知,無人給她解答,她完全得不到答案。
殿中兩個宮女分別站在一側,安靜地等著她的吩咐。
溫錦繡眼前忽得一亮,指向其中一個宮女道︰「我餓了,你去端下吃的給我。」
宮女領命,立刻邁開腳步去御膳房。殿中只剩一個宮女,她喊道︰「你下。」
宮女听命,走了。
「娘娘有什麼吩咐?」
「容王現在人在哪?」她壓低聲音問。容王是陌容天退為後的封號,溫錦繡想既然陌長夏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那麼答案就由她自己去找。
宮女一听到容王兩個字,立刻跪在地上,身子顫抖地說︰「娘娘,奴婢什麼也不知道,請娘娘贖罪!」
這樣子,說什麼也不知道,誰會信?
只是,看這樣子,溫錦繡大概也猜到應是誰下了命令,不可在宮中談容王之事。莫非,陌容天這退位另有隱情?
按捺不住的溫錦繡,接下的幾日都在暗中調查容陌天的去處。
調查得知,自從容王讓位之後,現在在上林寺持戒出家,為國祈福。這點倒是為陌容天贏來不錯的掌聲,至少比他在位的時候還多。
若陌長夏沒有用那天的態度來面對自己,溫錦繡或許真的會覺得陌容天真的毫無任何想法將帝位讓給陌長夏,因為陌容天是那麼地听陌長夏的話。
今夜,夜色濃郁將勾月掩去。
她穿上一身緊身黑衣,拿起一塊黑布,將嘴鼻掩上。
上林寺是皇家寺廟,是大金唯一一座離皇宮最近的寺廟。在前去時,溫錦繡已經探好去上林寺的路。
若施輕功的話,五個時辰的來回已經足夠,只要見到陌容天問清楚他情況,在天亮之前便可以趕回來。
她也不再耽誤時間,跳出窗外,施以輕功在屋檐間疾步快行。可是,途中月復部偶爾傳來的微痛,迫她放慢腳步。本來兩個半時辰能到的,硬是多用了半個時辰。
到了上林寺後,許是深夜的寂靜,寺中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音。
容王在上林寺北院中,一個偏僻的廂房中,溫錦繡直接往北院走去,尋了好幾次,找到了最偏僻的一處廂房。
只是這廂房環境極差,四周都是雜草,亂石,屋子看起來也是破破爛爛,而屋子中有微弱的燭光在閃爍,屋中有木魚的聲音響起。一聲一聲地如垂死之人的嗚哀。
溫錦繡輕步走,到門前時,無意中踩到一根枯枝。
嚓的聲音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誰在外面!」
是陌容天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似是在怕什麼?
溫錦繡摘下臉上的面紗,推開門走了進去。
陌容天看清從門外進來的人,猛地一震,還不容溫錦繡開口,自己便已經喃喃自語說︰「原來是皇嫂。」
「皇上……」
「皇上,呵呵……朕如今算那門子的皇上?」他自嘲地打斷了溫錦繡的話,溫錦繡愕然地看著他,那皇位他之前是不是沒打算過讓?
「皇上,我此番前來,是來問您你為何讓位?」溫錦繡不打算自己再去妄自猜測,直接向陌容天求證。
陌容天听到她這話,眼中也露現驚訝。
「皇嫂,你不是來殺朕的嗎?」。
「殺?為何?」
溫錦繡不懂他話的意思。
陌容天露出苦笑,「皇嫂,你陪皇叔演了那麼多戲不就是為了朕的皇位嗎?如今朕什麼都沒了,留著也沒有可用之處,皇叔自然也是讓你來殺朕。」
「皇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向你詢問為何讓位之事?我不過回南燕兩個多月,如今回大金已是物是人非,不管我問什麼都無人告知我,我就唯有來找你。」溫錦繡有些氣急,聲音不免提了幾個音調,而月復中的微痛,似乎在抗議她的情緒。她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安定下來。
「皇嫂,你原來也如朕一樣被皇叔騙了嗎?」。
听到溫錦繡的話,陌容天的態度好了一些,只是他說的話,溫錦繡依舊不懂。
「騙?」
「居然連皇嫂你都騙,皇叔真不愧是個連戲子都比不上的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