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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殿下,也是覺得這觸感太不同,于是掌心還合攏了一下,確定這觸感……
但今日卻不知為何,條件反射就伸手去接。這一接,雙掌正好接到某處,他一愣,此處似比一般男人要豐滿一些……他眸中浮現淡淡疑惑,洛子夜臉一綠,看著自己的胸口……
攝政王殿下尋常情況下,有人對著自己摔來,那必然是直接將對方揮走的。
「是嗎?」。他音調忽然上揚了幾分,然後猛然一揮手,強大的氣壓,迫她轉過身!而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于是轉過身的同時,她腳下一個踉蹌,對著他摔了!
她嘴角一抽,故作鎮定道︰「施主!紅塵之間的俗世,小僧已了。恐怕施主是認錯了,阿彌陀佛!」
那人低撩的氣息,似就在她耳邊︰「這位小師父似乎很眼熟!」
感覺到有人慢慢走過來,站在她身後,而且那氣息十分熟悉。她沒回頭,又扯了一下頭頂的帽子,打算把自己的臉再遮一遮,于是那後腦勺的頭發露出來的更多。只是她沒有太認真的研究這個帽子,所以現下後腦勺露陷,她還渾然不覺。
她還是沒敢回頭,但是很快地听見有條不紊讓路的腳步聲。
一听見所有人腳步頓住的聲音,洛子夜就知道自己因為二,忽視大家都跪的問題,絕逼已經引人注目了!
鳳無儔腳步頓住,魔瞳中泛過一陣鎏金色的燦茫,玩味的眼神看。一旁的人面面相覷,也跟著扭頭一看!發現一個小和尚居然沒有跪,把他們不少人的臉都嚇白了!還有,那帽子下頭的頭發是什麼鬼?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小和尚的身影,看起來非常的熟悉。
而緩步前行的攝政王殿下,顯然也很快地注意到了那個沒跪,背對著不知道在掃什麼的小和尚。有點意思的是,那個小和尚背對著他們,並一直試圖用帽子遮住自己的半邊臉。帽子扯了幾下之後,露出了底下的黑發。
于是,顯得非常突出且耀眼!但是她反應過來得太晚,現下扭頭跪也來不及了!
只有洛子夜一個人,背對著他們,認真的掃啊掃。
于是,當所有的和尚們,有的迫于身份,有的尚未認出鳳無儔的身份,卻迫于他壓倒性的氣場,紛紛跪下。
但是她忽視了一個問題,這時候攝政王殿下來了,大家都是要跪迎的。她在這里掃什麼掃?而且地上的兩片的葉子,已經被她處理干淨了!也沒什麼要掃的。
他很高,氣場也無人可比,所以令人一眼就能看到他。那種居高臨下,高高在場的傲慢氣勢,隨著他的腳步,碾壓全場。洛子夜咽了一下口水,為了避免自己被認出來,扯了一下頭頂的帽子,打算把臉遮個半邊,扭過頭背對著那邊,掃地!
半刻鐘之後,遠遠的,她看見一襲黑色錦袍的他,緩步而來。
接著,洛子夜便看見了熟悉的隊伍前來!一群身穿黑色勁裝的侍衛們,從地毯的兩側,分別跑過來跪好,迎接攝政王殿下的大駕。這隊伍熟悉並不是因為他們的臉洛子夜都有印象,而是鳳無儔每次出現,就是這樣浩大令人不能不熟悉的排場。
那和尚听了,點點頭。沒太往心里去!
「啊,我是新來的!前幾天才忽然看破了紅塵,決定皈依我佛!」洛子夜漫天胡扯。
那和尚隨口問︰「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而且也一定會把自己暴露在鳳無儔的面前!這樣的考量之下,她默默地低下頭,掃地。下次就搶方丈的衣服,看誰還敢要她處理落葉!
那人飛快道︰「是的!攝政王殿下馬上就要從這里經過,那邊又落下來兩片葉子,你馬上去清理一下!」這人穿的和尚服,是黃色的,在作著指揮。自己的和尚服是灰色,所以人家等級肯定比她高,非常無奈的要听指揮,要是她現下不听,或者拔腿就跑,一定會引起整個寺廟的高度注視,說不定直接當刺客給處理了!
「啊?我?」洛子夜扭頭看他。
走了沒幾步,忽然有人叫她︰「你!過來!」
然後半捂著臉,匆匆忙忙地打算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周圍全部都站著士兵,她悄無聲息的隨手敲暈了幾個,便翻過了圍牆。但問題是,怎樣保證自己進去了之後,不被發現?正蛋疼著,一個小和尚走過來!她很快地出手,把對方敲暈。然後拖到一棵樹後,光速的換上了和尚的衣服,戴好帽子把頭發遮嚴實。
眼瞅著那大部隊,慢慢地進入了國寺。里頭也該正好是所有人都集中在迎接鳳無儔的時候。也就是她混進去的最好時段!
洛子夜也躲在人群里頭,打算找個機會跟著混進去。鳳無儔那個混蛋不讓她跟去,她當然只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且不說國寺的秘密,就是那麼多美男子今天都打算進去,她也不能缺席不是?
今日整個京城,都非常熱鬧。因為大姑娘小兒們,都收到想消息,說今日要去國寺的美男子很多,所以早早地就拿著手帕半捂著臉,遠遠地含羞眺望。而不少男子們,听說今日不少他們崇拜的人都在,也佔據了兩旁的街道。
這樣平靜的度過了一天,第二天國寺祭祀的事情,就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一直到了晚上,鳳無儔都沒有遣人來通知她刷牆。她非常高興,十分感動,但也同時,也深深地覺得,這完全就不像是那個混蛋的作風!他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比如昨晚睡覺的時候落枕了,扭了脖子,所以沒有閑工夫找她麻煩吧?那就真的太好了!
他不找麻煩的日子,簡直天空都是晴朗的!當然,她也想起來了自己的家當,問了小鳴子,說攝政王府的人根本沒給她送來。嗯,等從國寺回來之後,再上門去討要!
這一日,對于洛子夜來說,是很平靜的。大白天里,太子府守衛森嚴,沒有刺客輕易敢進門來刺殺。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刺客都去找嬴燼的麻煩了,所以居然也沒來找她。而讓她覺得最好的消息,就是鳳無儔那個混蛋今天沒有找!麻!煩!也沒有派人來通知她去刷!牆!
……
只是,這因為年幼之時,處極寒之地所留下的寒毒,不會致命,卻會在發作之時疼痛難忍。而這毒亦必將跟隨王一生,沒有絲毫治愈的可能。這痛是一生,這恨,也是一生吧?
閻烈站在原地看了看的背影,是。這寒毒發作,總會令王調息數日,但即便如此,就算在王寒毒發作之刻,只剩下不到七成的內力,也沒有人奈何的了王!
他說完這話,猛然起身。負手往後院而去,那步履仿佛沒事人一般。
他睜開眼,那雙魔瞳之中,是蓬勃的怒意和嗜血的笑,以及,關于那些痛楚的隱忍。沉聲傲慢道︰「寒毒又如何?即便寒毒發作之刻,這天下又有誰能奈何得了孤?」
鳳無儔猛然伸手,一掌拍下!「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他一掌落下,屋內的桌案,被龐然內力劈成兩半!還有內力所成的光圈,往殿外一蕩,輕易地削斷了殿外的幾棵大樹!
閻烈也是一驚,立即扭頭道︰「王!是寒毒又發作了嗎?」。
攝政王殿下听了,闔上雙眸沉息,似在想著要如何處置洛子夜。卻也在同時,忽然面色一變!
嗯,太子把永定親王當成情敵,那是不是說明太子的心上人,是嬴燼?閻烈默默的抹了一把心中奔騰的淚水,覺得這真的是太好了,其實說實話吧,他真的不是很能接受男人和男人……尤其這種事情還發生在自家王的身上!這樣好,這樣好,讓太子去禍害嬴燼吧!
情敵?
「額……還有,听說昨夜永定親王被太子推到河里去了,不僅僅如此,太子還跟著跳下水,在他面前游來游去,把永定親王氣了個半死。末了他還發表了演講,告訴大眾,情敵落水了之後應該怎麼樣!」閻烈一本正經地繼續稟報。
鳳無儔听了這話,也的確是不太開心。但是這不開心是為什麼,他卻理不太清楚。魔瞳睜開,半掃了閻烈一眼,沉聲問︰「還有呢?」
「王,昨夜太子在嬴燼那里留宿了!而且,听說他們晚上沒有發生任何激烈的斗爭,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平靜,也沒有半點太子找嬴燼算了賬的跡象,但是在一個房間待了一夜,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閻烈慢慢地稟報一個事實,說完之後,他發現王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
這兩人互相猜測著對方是什麼人,但攝政王殿下一大早,心情就很惡劣。
……
洛子夜。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原本以為她過來,是想殺了他,或者圖謀不軌。卻沒想到……卻……
而她出門之後,床榻上的人,那雙奪魄勾魂的眸子,也慢慢睜開。他睡相的確一直都不好,但是她醒來的那一刻,他也醒了!
然後為了避免吵醒他,她邁著貓步,更加輕手輕腳的出了門,並把門給帶上。心思流轉,贏盡一切,焚盡一切嗎?取這樣的化名,他大抵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只輕手輕腳地,給他把懸掛在半空的被子,動作極其輕微的扯起來,替他蓋好。
她站在原地瞪了半晌,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自己要不要上去把這貨宰了,徹底地報了他拿假天子令害她的仇。但是看了半天,出于一種對美男子的包容,出于一種認為長得美的人一般脾氣差,喜歡鬧ど蛾子的原諒,也出于他也是受人之托。她沒有上去殺人。
她起身之後,發現小受受還在睡覺。而且這家伙睡相很不好,半條被子被他壓在身下,還有一半垂在床榻,拖曳在地上,薄薄的內衫微微敞開,一縷墨發劃過那張玉顏。即便是睡著了,依舊還是勾人,令人想沖上去蹂躪這絕世小受!
洛子夜醒來的時候,按照現代的時間來看,已經是早上十點多的樣子。
……
見她似乎已經睡著,呼吸了慢慢均勻起來。而他,邪魅的桃花眸眯起,就這般站立,足足半個多時辰之後,才似乎自嘲的慢慢地吐出一句話︰「嬴燼,贏盡一切,焚盡一切……」
她一問,他扭頭看了她半晌。
將要睡著的時候,她听見自己迷迷糊糊地問了他一句︰「嬴燼,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為什麼……要叫嬴燼呢?」
洛子夜打了一個哈欠,並不明白他這句話指的是什麼。那個命?什麼命?但她也不打算細問,覺得自己很有點困了,繼續閉了眼。她倒是挺想和美男子在晚上發生點故事,但是自己是個女的事情,根本就是硬傷!還是什麼都不要想了,趕緊睡吧!
嬴燼一愣,隨後笑了笑,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命!」
她就把自己不月兌衣服,解釋成為了克制自己不對他做禽獸不如的事。
于是,听完這話,她微眯了雙眼看著他。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險些磁性慵懶起來,慢騰騰地道︰「你這話無異于問我,有你這樣的美男子在,我不打算上嗎?」。
洛子夜的嘴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她這個身體雖然有喉結,還長得比一般的女子高挑,但是胸部和腰線,該有的一樣沒缺。她裹胸步纏得很緊,才沒出什麼岔子。自然也不敢隨便解衣,要是被這妖孽看出來自己是個女的,問題就大了!
她耳尖微動,听著他走路的聲音。還有他長長的錦袍拖曳在地上的聲音,綢緞在地上劃過的極小之聲,也難以逃過她的耳。他慢慢地從她身畔渡過,似發現了什麼問題,偏頭問︰「太子,你晚上睡覺,不寬衣的麼?」
洛子夜雖然已經閉了眼休息,但她也並未敢松懈。畢竟這屋子里的這朵玫瑰,是帶刺的,也是非常危險的。
他薄唇忽然扯了扯,覺得洛子夜這個人,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放話的威脅,不是殺了他,而是……上了他?
嬴燼似被她如此粗暴的言詞驚了一下,薄唇微張,愣愣的看著她的方向。那表情看起來非常呆萌,可惜洛子夜此刻閉著眼,不然又將是一場鼻血泛濫!竟然如此直白的說,因為天子令的事情很不高興,而且更直白的對他發出這樣的警告?
她說完這話,就閉了眼。
洛子夜早有準備,在懷里把那塊綠色的寶石掏出來,對著他扔了。「留宿費!你最好不要繼續唧唧歪歪,要知道天子令的事情,我還很生氣。如果你繼續沒玩沒了,拒絕我借住的話,我也不打算睡什麼貴妃榻了,老子現在就上了你!」
但嬴燼還是不滿意,掃了她一眼,繼續道︰「在我這里留宿,是很貴的!」
「噗——」洛子夜噴笑,說實話她自己也擔心自己晚上忍不住對他圖謀不軌。不過,「放心,為了避免被你趕出去面對那些人的刺殺,爺今晚就算再想睡了你,也會忍住的!」
他這話雖然說得輕佻,但也帶著點認真的含義。邪魅的桃花眸染笑,看著洛子夜的方向。
嬴燼嘴角微抽,看著她像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隨口就安排吩咐。開口提醒道︰「太子,這似乎是本的房間。還有,本可並不歡迎太子在此留宿,我這麼美,你若是半夜里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
說完她就往貴妃榻上一倒。
但是她又不傻,這會兒就這麼跑出去,就等于對著門口的那些刺客,把自己送上門去。而這些她早有準備,在他屋子里頭一掃,說了這半天話,她方才在水里泡濕了的衣服,此刻也干了。她起身,徑自對著窗口不遠處的一個貴妃榻走了︰「今晚我在這兒睡,你睡你自己的床!晚安!」
洛子夜知道他又想送客了!
嬴燼好似也能看出來,她此刻正在思索這問題。妖嬈一笑,緩緩開口︰「太子不必急,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天色似乎不早了……」
鳳無儔,龍傲翟,軒蒼逸風,冥胤青,還有自己眼前這位,可沒有一個像是無害的。要是勉強說有一個,那便是軒蒼逸風,這貨是看起來溫潤如玉,其實下頭八成是藏了一肚子壞水的月復黑男人。但看嬴燼眼下這樣子,她估計大抵也不會是他!
這段話的道理,洛子夜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最後那一句,看起來最無害的那一個,才是最可怕的。令洛子夜飛快地過濾了一遍自己所見過的所有人,看起來無害的?
「這個,大抵就要太子自己去發現了,本能告知的,只有這麼多。看在太子知道本是害你之人,還送來這塊寶石的份上,本可以再提醒太子一句,要算計你的人,可並非都是眼前可見的。還有不少人隱藏在暗處,在你防不勝防,不知道的角落里,而那些人,才是最可怕的!還有,往往看起來覺得最無害的那一個,事實上才是真正可怕的那一個!」嬴燼這話,說得程度略深,似真似假。
她腦海中很快地閃過了鳳無儔那個賤人的臉,但是很快地又擺擺頭,要是那個混蛋想害她,應該是直接自己出手,怎麼可能還找人幫忙。
只是︰「那不知,你是否可以告知,托付你的人是誰?」
他這話一出,洛子夜便大抵是明白過來了。她隨口的一句關心,有人會喜歡、並表示感謝。但也不排除有人的雷點就在這里,不喜歡別人關心,或者將旁人的關心都當成一種虛假,所以嬴燼這話,她並不覺得奇怪,也並不覺得無法理解。
嬴燼听完這話,眸色一亮,似對洛子夜的觀察力和敏銳度相當贊賞。也不知是不是出于一種欣賞,于是,他拿著酒杯的手,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杯中酒,一口飲盡,才開口笑道︰「既然太子已經猜到了這麼多,那本也不妨再告訴你一點。將假的天子令放到太子的手中,于我而言,也不過是受人之托!當然,太子多管閑事,讓本少喝些酒,也的確令我很不高興!」
他既然問了,洛子夜也不賣關子。直接便開口道︰「很簡單,如果我無能,拿到天子令被人刺殺,那麼死了就死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影響。而如果我有本事,說不定為了洗月兌自己,能查到真正的天子令的下落,這樣你也能知道真正的天子令在何處。我說得可對?只是我唯一不能理解,就是你為何要拿我當奪取天子令的試驗品?我記得上次見面,自己並未得罪過你!我也不記得自己表現出過什麼特別,讓你如此瞧得起我!」
嬴燼失笑,手中的酒水,慢慢地將彼此的杯子倒滿。以一種玩味的口吻,慢條斯理地開口︰「那既然太子不信,便不妨說說。太子以為,我是為了什麼?」
「你覺得我應該?」洛子夜不答反問。她要是了,那在他的眼里,她看起來會像是何種蠢豬?
這番對視之間,她並未展現出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嬴燼盯了她一一會兒之後,慢慢地拎起酒壺,給他們兩人倒酒。同時輕笑著問︰「怎麼,太子不信?」
洛子夜听了這話,挑眉看著他,卻並不開口。
「難道,就不能是,怕太子忘了答應過本,會再來相思門,並帶著寶石的事。于是故意刺激了一下太子,讓太子前來赴約?」嬴燼一笑,那笑意里頭帶著點玩味和狹促。意圖將一個喜愛寶石到極點的青樓面首形象,展現到淋灕盡致。
他能看出這一點,洛子夜也並不覺得奇怪,但︰「可我還是好奇,你這樣做的原因!」
拋出去一個麻煩給旁人,最終這個麻煩被原封不動地還到自己手上。這還當真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洛子夜,不僅僅是個有意思的人,也算是個相當有本事,甚至于不能小覷的人!
嬴燼聞言笑笑,並不承認是自己做的,但也並不反駁。只開口道︰「可今夜,太子來我這里,不是已然報了這個仇麼?嗯,現下外頭的各方,想必都在思索著,這天子令,太子是不是為了來討好我,所以專程半夜里來交給我了!」
「因為短期之內,除了你和鳳無儔,我並未見過其他人!」而跟龍傲翟,也以為模了**的事兒被打了板子,所以也不算是有什麼問題。
嬴燼抬眸看向她,桃花眼中眯出盈盈笑意,微微勾起的眼角,使得他妖魅得像只九尾狐狸。慢慢地道︰「太子怎麼知道,一定是我讓人做的?」
她的話問得如此直白,當真是想轉彎抹角都不能。
洛子夜掃了一眼,很實誠地道︰「是不是你說的那顆,我不清楚。但既然一眼看起來就值錢,那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諾言。那麼,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你跟我到底有啥仇怨,為啥無端端的要把天子令栽贓給我?我想你明白,一塊天子令,面臨的不僅僅是刺殺,還有眾叛親離。我就真有那麼可恨,令你作出如此手段?」說難听一點,簡直其心可誅!
他這一副老練的樣子評判,不必問也就是天天跟這些值錢的東西打交道的。
嬴燼掃了那桌案上的寶石一眼,眼前一亮。修指伸出,拿著那寶石端詳了片刻,隨後慢慢地品鑒︰「我若是沒看錯,這當是三百年前,蕭皇後登上後位,墨天子為她瓖嵌在後冠上的那一顆,名為烈焰晶鑽。後來墨氏將這寶鑽賜給天曜,沒想到,竟然在太子手上!」
洛子夜嘴角一抽!覺得這貨不是一般的會插科打諢,在身上掏了掏,找出那塊她第一眼看見,就覺得跟他很搭的紅色寶石,放在桌子上。冷聲道︰「上次我來的時候答應過你,再來一定帶寶石。我自認自己是一個重諾的人,所以答應你的事情,不管怎樣,即便我現下對你再不滿,我承諾過的事情,我也一定會做到!」
「嗯?」嬴燼倒也配合,慢慢地踱過來坐下。手中酒杯優雅地放在桌案上,揚眉看向她,「難道不是為了送寶石來的?」
他這樣一說,洛子夜便確定了他不是一個每天對著罌粟花,有染上毒癮危險的失足少年。點頭,看了看自己對面的座位︰「坐!你就不想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
屋內沉默,嬴燼澆完那花,慢慢地回過頭看著她。見她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背影和那盆花,想說什麼又不好說的樣子,他輕輕地勾唇,道︰「雖話是如此,但本已經命人在上頭撒了無色無味的藥粉,可以杜絕上癮。太子是不是覺得放心了?」
她咬了咬牙,沒有回這話,卻是盯著他的背影。他的話是沒錯,但凡美好的東西,都容易令人上癮,但是這罌粟上癮了對身體不好!只是她心中這樣想著,話卻沒說。她可沒忘記,自己上次讓他少喝點酒,結果他給了她一塊假的天子令!
他的聲線依舊帶著點靡靡之感,每一個音節的踫撞,都令人心神一蕩。這令洛子夜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很怕接下來的交手還沒開始,自己就被迷暈了!
嬴燼听了這話,眉梢微微挑了挑。偏頭看她一眼,隨後又繼續給那花澆水,慢慢地回道︰「會上癮?這世間萬物,但凡能令人嘗到甜頭,感覺美好的,便都會上癮。所以這罌粟,上癮或是不上癮,本無差別,不是麼?」
洛子夜定楮看去,她對花的了解並不深,但是她認得那花!那是罌粟。她眉梢挑了挑,進門之後,反腳一勾,將門關上。隨後揚眉問︰「種罌粟?罌粟聞多了,是會上癮的!」她記得,現代的不少毒品里面,都有罌粟的成分。說完這話,她也不再旁的,直接便走到永定親王方才坐過的地方坐下。
她站在門口看著他,他一襲紅色的錦袍曳地,此刻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拎著水,正在澆花。
嬴燼的房門,還大開著。
一路上的人,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她走上樓去。有人還在就嬴燼方才的那個笑發呆,有人的腦海里開始盤旋洛子夜的那句話,當情敵落入水中……嗯,他們以後應該怎麼辦。
殊不知,洛子夜最希望的就是他回去找皇帝告狀,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他還能鼓動朝臣們一起說她荒誕不羈,不配為儲,逼皇帝易儲,那她就圓滿了。這也就是她故意氣他最重要的原因!
他將自己推入水中在前,見死不救在後,末了還威脅恐嚇。
永定親王直接被她一句話,氣得呼吸困難,指著洛子夜的背影,咬牙切齒地看著。為了避免自己說了什麼話,刺激了洛子夜,以至于對方再次像在嬴燼房中時一樣,再將自己一把推入水中,于是一聲未吭,只默默地在心中發誓,回去了之後,他一定要連夜寫一篇長達萬字的奏折,去找皇上彈劾太子!
說完這話,她裹著那布巾,大步往青樓里頭走。路上的人,都不自覺地給她讓路。其一,是因為她的太子身份,沒人敢招惹她;其二,看了看永定親王,被水嗆了個半死不說,還被氣了個半死,氣完之後還要遭受這種威脅,誰還敢給太子當情敵?
洛子夜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發現沒出息的自己,再次流下了鼻血。但她也並不以為意,慢騰騰地轉過身,看了自己的「情敵」一眼,開口道︰「爺上去見美男了,你要是再跟著上來,爺就再把你扔進水里,然後在你的面前,繼續游!」
而下頭的人,還都愣在那里。愣在那笑容之中,未曾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所見。那大抵是這世間的男人、女人,都無法抗拒的玉顏色,那大抵是這天底下,唯一能令人甘願醉死在他笑容中,再也不願醒來的迷夢一場。
他這一笑之後,半斂下眼眸,微醺的容顏更是誘人,慢慢地從窗口處退開,熱鬧瞧完了,便進了自己的屋內。
他是欲海中的火,生來便是勾人的妖精。
笑成這樣子,怕是擱在任何人身上,看起來都是有點魔性的。但是在他身上,卻絲毫未曾有,那笑半分不損他的美貌,卻仿佛令人看見成片含苞的罌粟,在星輝夜空下一齊盛放。綻開了這塵世之間所有的風華妖嬈……
人似畫中妖,一笑醉天下。
他甚至笑得有點站不穩,扶著窗口。透過夜空中灑落的月光,還能看見他眼角險些笑出的淚花!而這一笑,莫說是洛子夜痴了,在場的不少人都痴了,就連剛剛才「死里逃生」,還听洛子夜說了這麼一段氣得他氣血又開始暗涌的永定親王,也痴痴然看著窗口。
「哈哈哈……」樓上的嬴燼,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微微一笑,然後開始發表演講︰「各位,你們是否覺得,這世上有一種非常討厭的生物,他們總是在心上人的面前反復出現,他們總是成為破壞你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契機,他們甚至要將你擊敗,令人和所愛之人失之交臂。他們的名字,有一個統稱,那就是情敵!你是否常常被情敵所擾?你是否每天看見情敵,感覺精神都崩潰鳥?你是否覺得情敵再多破壞幾次你的契機,代表著男人象征的小兄弟都快廢鳥?所以,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惡氣,情敵落水了,而且他還不會游泳,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應該飛快的跳下水,然後在他面前,快樂地游來游去,氣死丫的!」
看永定親王半躺在地上,身上的華服已經全濕,臉簡直被水嗆得有一點浮腫。洛子夜愉快地哼著小調,又扭頭看了一眼方才在岸邊的圍觀群眾,剛剛她問了他們一句,如果情敵落水,他們會不會救起來,這些人可沒有一個回答。
一旁的人嘴角都是一抽,看著洛子夜擼了擼濕透的衣服,把衣服上的水漬擰開,還悠閑地哼著小曲兒。永定親王氣得臉色發白,伸手指著她,整整半晌說不出話來,洛子夜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賤的男人,沒有之一!
挑眉瞅著那半死不活,剛剛才被拯救成功的永定親王一陣賤笑︰「情敵你好!情敵你還想下去游泳嗎?我陪你啊!」
故事的最後,永定親王在快半死的情況下,成功地被青樓的人救了起來。他們把永定郡王救起來之後,洛子夜也游了起來,他們給了洛子夜一塊很大的布巾,包裹住全身。以免受涼,她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淡定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伴隨著這幾聲,青樓的一眾龜奴們,都在老鴇的指示下跳了下去,對著河岸中央的永定親王游去。
「噗通!」
「噗通!」
話說他們听到太子的那聲「都不要下去,情敵落水,自然是讓老子來!」,真的是集體以為她是下去救人的,所以一個都沒有動,哪里知道她是下去逗比的!逗比不說,不救人就算了,還險些把人給氣死了!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會兒,也算是終于明白了洛子夜是真的不會幫忙救人了。相思門的老鴇,自然不能讓一個親王死在他們這里,于是她趕快揮了揮手,焦躁的四面吆喝著開口道︰「快!你們幾個,趕緊下去救永定親王!」
「噗——」和嬴燼一起噴的,還有永定親王,他只覺得自己被噎得喉頭一陣腥甜,以至于他都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方才那一口噴出去的,到底是湖水,還是硬生生地被洛子夜慪出來的鮮血!
那,洛子夜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可不,這一切真的都是為了自己。
「噗……」窗台上的嬴燼,口中的酒不噴了出來。隨後便是一陣輕笑,那雙桃花眼若春光搖曳,魅惑人心而不自知。淡淡凝掃著洛子夜的方向,他看,洛子夜不僅僅是為了欣賞和炫耀,更是為了氣一氣這永定親王吧?
洛子夜又瀟灑地撲騰了幾下,開口道︰「我當然是為了下來欣賞你的囧態,順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英俊瀟灑啊!你也覺得我游泳的姿勢很酷吧?」
所以,在他看來。洛子夜最多也就是出于情敵之間的仇恨,故意兩邊游一游,讓他多嗆幾口水就罷了!但是他沒想到,她跳下來游了這麼半天,居然一點要搭救自己的征兆都沒有!
「噗……你既然不是下來救我的……咳咳……咳……那你跳下來做什麼?」永定親王氣得眼前都花了,猩紅了一雙眼,瞪著她。私心里還是覺得這是洛子夜的玩笑,自己畢竟是親王,是他的皇叔,他就這樣見死不救,要是傳回去了,是會被宗室處置的!
岸邊的人面面相覷,大部分人私心里都覺得,額……如果情敵掉進水里,他們最好是假裝沒有看見,就那樣默默的經過就好了。是的!可太子的表現,是他已經看見了,那他現下這到底是想怎麼樣?
她問完永定親王之後,又扭頭看向河岸邊的眾人,詢問︰「如果你們的情敵,掉進水里,你們會把他救起來嗎?」。
她這話一出,永定親王又嗆了幾口水,騰不出嘴巴來回答這問題。
「砰!」河岸邊有人摔倒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是救人的,這大半夜的跳進水里,太子也不覺得冷嗎?還有,太子既然不是跳下水救人的,那她跳下去干什麼?
她茫然地停住之後,揚首看著他,那面色頗為莫名其妙,帶著嚴重的疑惑︰「what?你居然以為我是下來救你的嗎?」。
這個問題的最初,他听著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到了眼下,看著這情景,再回味一番這句話,卻令人覺得有意思的很。情敵落水,洛子夜到底想怎樣?
那窗台上的美男子,嬴燼。邪魅的桃花眼,也微微眯起,勾勒出誘人的弧度,看著水中的洛子夜,心下也同樣有點好奇。腦海中慢慢地浮現,洛子夜方才跳水之後問的問題,「情敵落水,而且他還不會游泳,你覺得,我會怎麼辦?」
這會兒,河岸邊所有的人,都等著洛子夜的答案,因為他們也都在深深地懷疑,洛子夜跳到水里,是真的為了救人嗎?
洛子夜就在那兒淡定地瞟著他,眼見他這樣繼續撲騰下去,估計真的要淹死了,她方才一臉茫然地停住,離永定親王約莫一米處,淡定地原地游水。
「太子……咳咳……太子,你真的下來救我的嗎?」。他問著這話,一口湖水,嗆入了他的鼻子里。這一嗆,他的眼淚鼻涕,全部跟著流了出來,兩只手在水里撲騰了半天,慢慢的已經快沒有力氣了!
永定親王一口老血哽在喉頭,看著眼前洛子夜游動的姿態,她的確是很瀟灑,一邊游來游去,還一邊揮舞著自己額前的劉海,讓劉海以極其精致的弧度,從她的臉側劃過,形象和儀態維持得很好!但是……但是他他媽的,他難道不是下來救人的嗎?
她說完這句話,然後又從永定親王的面前游回來。
然而,他努力了半天,洛子夜還是仿佛沒有看見他似的。又從他面前游,並開口道︰「看見沒有!會游泳的人都是我這樣的。落入水中,還是風度不減,泅水的儀態就是如此的瀟灑!」
他也認為洛子夜大抵是沒有發現他所在的方位,所以才在那里兩邊游來游去。于是他很努力地伸出手,在水里大力的撲騰。制造出碩大的水花,企圖引起洛子夜的高度重視……
永定親王瞪大眼,對著洛子夜伸手呼救,並高聲道︰「救……救命……噗……救命……」
太子游動的姿態,的確是虎虎生風。但是這會兒不是應該先救人嗎?而且他們要是沒有搞錯的話,永定親王似乎是太子的皇叔。太子現下的表現,到底是什麼鬼?
外圍圍觀的眾人︰「……」他們是听錯了,還是怎麼樣了?
但是洛子夜還是仿佛渾然不覺,並對著河岸中間撲騰的永定親王開口︰「看!你看我!游得多麼虎虎生風!」
顯然,眼下所有人都以為,洛子夜這會兒跳進水中,是為了對永定親王施救。並且太子還打算,令自己的情敵知道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而且這一救之後,對情敵有了救命之恩,情敵自然也不好意思跟她搶人了!大家都如是以為!
有人試圖提醒她︰「太子,永定親王在你的右手,不,左手邊!往後面一點,對的,就是那里!哎呀!不是,您游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