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燼︰那有月票嗎？
山哥︰沒有
嬴燼︰有藥嗎，療情商……
－－－－－－題外話－－－－－－
這一聲吼出來，還有淡淡的回聲在里頭。接著，她便听見了一陣腳步聲，緩慢地從里頭走了出來……
她揚眉，對著一片漆黑的洞穴，冷嗤了一聲︰「是誰！出來！」
她沒動，澹台毓糖也沒敢動。兩人一起盯著洞穴深處，良久之後，里頭還是沒有聲音傳來。但洛子夜依舊確定里面有人，而且對方要麼是隱藏自己的手段高超，令她現在才發現，要麼就是那人是從山洞的那一端走過來，剛剛才走到這附近，所以她才听到這聲音。
確定自己一定不會听錯！
但是洛子夜作為殺手的警覺，還是令她覺得，自己剛才沒有听錯。她受過最嚴苛的訓練，深知在出手的過程中，就只單單是一個細節的判斷失誤，都會導致致命。所以在听力這一方面，她幾乎是有絕對的自信！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听見什麼聲音。
澹台毓糖看她神情有異，這時候也不敢說話，一齊看向那山洞里頭，一片漆黑之地。
忽的，她耳尖微微一動，听到了一陣很輕微的響動。她立即扭過頭，往山洞的深處看了一眼，那一頭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于是洛子夜頓了頓，也不吭聲了。
她這話，倒的確是事實。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越說說不定反而情況越糟。
澹台毓糖瞟了她一眼，嘆氣︰「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受到傷害吧，哪怕他真的對你感覺不深，心里也還是會難過的！只是現在說什麼也都沒用了，只看他自己能不能想通了。」
她素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該拒絕的時候，也定然是需要拒絕。可他是她的朋友，如果他受到傷害，尤其這傷害還是因為她，她心中也斷然不會好受。
他走出去之後，洛子夜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又掃了澹台毓糖一眼，啞著聲音開口問道︰「我是不是還是傷害到他了？」
「我沒事。」
青城看著他這樣子，便覺得不是太對，但是他出來得早，所以也不知道洞穴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沒能听到剛才的對話，只是看了嬴燼一眼，問道︰「公子，您身子好些了嗎？」。
他便已經到了洞口，一束有幾分刺眼的天光，找到他臉上。他揚眉看了一眼有幾分灰沉的天空，精致的薄唇忽然扯了扯。她會幸福的！
這般想著。
但是他清楚，她已經拒絕他了，不留一點余地。只是，他今日願意退，願意站在失敗者的位置，去給她守護，那最終……她就真的能獲得幸福嗎？
心中是痛，是酸，是嫉妒，他都已經分不清。
他必須出去看看，也不能在這樣的時候，繼續待在洛子夜的面前，因為他害怕再待一會兒，他再不能維持眼前這一副鎮定的樣子，他怕他會當場崩潰，他更怕成為她更大的困擾。
「嗯！」他應了一聲，沒再答話，默默地站起身，往洞穴的門口走。開口道，「我出去看看，他們過來了沒有！」
希望他是真的看開了吧。
但再看他，便見他已經睜開眼，那雙桃花眼中染笑，似乎是拿得起放得下。這模樣一出，洛子夜便也不是那麼擔心了，點了點頭，道︰「你能看開就好！」
他這話出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洛子夜並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感覺怪怪的。
可，她希望他退，澹台毓糖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他的感情，以及他和鳳無儔的打斗，對于她來說，已經成為困擾。他不退，還能怎樣？
反正，愛得也不深，只是已經入了骨髓而已。
良久，他听到了自己艱澀的聲音︰「你說得對，要退應該盡早。如果陷得太深，反而難以抽身。我……退。反正，愛得也不深。」
半晌沒有說話，時間都似乎在此刻靜止，似乎已經漫長得走過了一個世紀。
他忽然闔上眼眸。
她還沒想好自己應該怎麼開口，但是從她長時間的沉默，以及她此刻看著他的眼神，他便已經頓悟了她的意思。他不想退，但是她希望他退！
他這個問題，似乎是把洛子夜給難住了，洛子夜听到這里之後，便不說話了。盯著他那雙眼，也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說她不想退，那她該怎麼說？
如果，不想退呢？
她這話一出，他那雙邪魅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嗓子也似是啞了，半晌後，低啞著聲線道︰「可，如果我不想退呢？」
以免日後投入太多，再想退，就退不出去了。
他一直看著她，她對上他的眼，半晌不好答出來。最終，她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嬴燼，我也就是在想，如果你眼下投入的感情還不深，最好是盡早退，以免……」
這洞穴沉默了良久。
這問題問得很刺心，尤其他是用這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出來，洛子夜頓了頓，都沒敢隨便答，在心里認真地想著措詞，想著如果自己即將出口的話，注定是傷害的話，應該怎樣說，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感情的戰爭，勝者會站在她身邊，敗者，最好的路，也都只能是守護。
退到她和鳳無儔之外，退到作為一個失敗者，應該站立的位置。
靡艷的聲線，很虛弱，也帶著天生勾魂的尾音，輕輕地問道︰「所以，小夜兒，你需要我退嗎？」。
而事實上比她感覺更加不好的，是洛子夜。她看向嬴燼，心里也是有幾分尷尬，正打算問他什麼時候醒來的，他就已經先她一步開口了。
澹台毓糖咽了一下口水，想起來自己剛剛問的那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嘆，她一僵，澹台毓糖也是一僵。一同扭頭看過去，便見著那人邪魅的桃花眼，此刻正睜著，看向洛子夜。
洛子夜正打算說話。
澹台毓糖搖了搖頭，開口道︰「其實也是有困擾的吧，之前他跟攝政王殿下在軍營里打起來，我想可能就是為了你……哎！」
洛子夜也瞟了澹台毓糖一眼，坦然開口道︰「困擾倒是沒什麼，我主要就是擔心，如果不早點說清楚，最終他陷得太深，拔不出來，那就嚴重了……」
她說到這里，嬴燼的羽睫又顫了顫。
這麼看了嬴燼一會兒之後，她看著洛子夜，道︰「你說得對，早點解釋清楚，其實也好，也免得他以為你們還有可能，耽誤了他，也令你覺得困擾！」
卻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是個斷袖，喜歡上了洛子夜，居然還要被拒絕，真是可憐！
頓了頓，看著帶著面具的嬴燼，心里也在想，這個作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人，面具下的臉，到底是什麼樣子。要能美到什麼地步，才能被稱為第一美男子。其實對方就這麼戴著面具，沒有看到臉，這一身氣度就已經令人心折了。
她這話一出，澹台毓糖也不吭聲了。
想到這兒，她也斂了思緒，看了嬴燼一眼，輕輕地道︰「應該是會很難受吧，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對我的感覺有多少，但是我能想象，如果我拒絕了，他一定非常難受，哪怕他對我的感覺其實只有一點點。但是，如果不拒絕，這樣拖下去，最終只會更難受，不是嗎？」。
她真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喜歡他。
說實話，想象一下她跑去找鳳無儔表白，然後鳳無儔把她給拒絕了……她整個人心里也是很不好的狀態！這念頭出來之後，她自己也是一驚，這時候竟然會想到表白是找鳳無儔。看來，澹台毓糖說的果真沒有錯。
她這問題問出來，洛子夜便是一哽。
說完這話之後，她又悄悄地抬眸看了洛子夜一眼，問道︰「你就真的打算直接告訴他你拒絕嗎？你想過沒有，如果是你喜歡的人拒絕你，你會怎麼樣？」
她便只是說著，想象一下，便覺得心中一陣絞痛，若是那一幕真的發生，她一定會非常難受。
她這話一出，澹台毓糖立即道︰「雖然是長痛不如短痛，但是你就這麼說出來，他一定很難受的！就比如，我喜歡項陽哥哥的事情，整個大漠的人都知道，項陽哥哥自己也知道，但是我從來不明說，因為……我怕他拒絕，那樣我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繼續幾個人在一起糾纏不清，繼續嬴燼和鳳無儔遇見之後就打一架？想象一下她都感到累覺不愛！
要不然繼續下去，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她的確是不想傷害他，也是沒找著機會，所以打算說的話，還沒給他說。沒想到她這心思倒是被澹台毓糖給看出來了，她頓了頓之後，沉吟著道︰「長痛不如短痛，等今日之事了結，我會盡快跟他說清楚！」
掃了一眼嬴燼的方位，又看向澹台毓糖，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輕嘆了一口氣，手里的扇子，這會兒她也是覺得扇不動了，就那麼擱在一邊。
洛子夜听完這話，掃了澹台毓糖一眼，那眼神還有點意外，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姑娘，竟然能把事情看得這麼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