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早就說了哥的書只是感人不會虐,你們看哪,寫得多感人啊,哪里虐了,哥都被自己感動哭了,鼻涕一把,寫得一點都不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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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一說,洛子夜驟然頓住了,兀地心尖一刺。忽然不敢想象他此刻的心情,很快地調轉了馬頭……
雲筱鬧下一句,幾乎是疾言厲色︰「太子,他那麼愛你,你這樣做,和要他的命,又有什麼區別?」
「我……」洛子夜一時語塞。
雲筱鬧幾乎瘋了︰「可是太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處在攝政王殿下的位置,他這樣解釋都不肯說一句,默認他是在利用你,只是想害你一樣的轉身離開。你會怎麼想?」
洛子夜回頭看她一眼︰「可閩越都說了那樣的話,我再解釋有什麼用?而且時間這麼急……」
「太子!」雲筱鬧跟著洛子夜走遠了之後,她眉梢緊皺著,實在是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太子,你不覺得你剛才真的太過分了嗎?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麼,但攝政王殿下都說出來那樣的話了,你還走?你這不是等于承認,你一直以來就是在利用他?都是虛情假意?」
……
「王!」閩越驚恐的聲音。
洛子夜……
他魔瞳微涼,手下用力。手中的聖晶石,在他掌心被捏得粉碎。旌旗蔽日,兵臨城下奪來的東西。此刻化為粉末,落入塵土中。又是一口血涌上喉頭,他驟然意識一頓,倒了下去。
下一瞬。
每一刀都劃在心口,鮮血淋灕,令他驟然忘記身上寒毒的疼痛,卻覺得,這疼痛比二十年前,活剮在身時,還要痛!與凌遲無異!這就是她給他的報復?
對,片片凌遲。
隨即他盯著自己手中的聖晶石,竟揚聲笑起來。他曾問她想要什麼,她說只想要璀璨如星光的寶石。原來不是她想要,是嬴燼想要。他腦海中忽然憶起來,數月之前,他欺壓她時,她曾經說過︰「鳳無儔,終有一日,我會將你片片凌遲!」
而攝政王殿下,也似乎愣了愣。
他這話一出,就是閻烈都怔了一下。旋即他咬了咬牙,到此刻,他竟發現,自己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那東西璀璨奪目,落入他掌心那一刻,他忽然心頭安定了許多。而一旁的合齊看著,忽然笑道︰「攝政王殿下,說來倒是巧了,您這麼喜歡這塊聖晶石,它美如星光,令人心折。太子以前也對我說過,她對寶石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但是她的好朋友嬴燼很喜歡寶石。他畢生所願,就是求得一塊如星光般耀眼的寶石,太子還答應了一定會為他找到。小王覺得,太子看見這塊寶石,指不定會很想要!」
申屠焱看他這樣子,也沒敢說話,很快地上前去。將手里的聖晶石遞給他!
那麼,若當真如此,她只是生氣了。他為她搶來了聖晶石,他們是不是還會有挽回的余地?她或許依舊會原諒他?他伸出手,示意申屠焱將聖晶石交給他。
畢竟,從來在她眼里,他那麼強勢,他強勢的性格那麼令她討厭。
鳳無儔的魔瞳,很快地落到了他手中璀璨奪目的寶石上。他忽然開始想,或者洛子夜真的是有苦衷的,而他方才逼她解釋的話,也許令她听岔了,讓她覺得他在懷疑她,所以她生氣了,都不想跟他解釋,便直接走了!
並沒人回復他。
閩越更是恨鐵不成鋼,咬牙偏過頭去。而也就在同時,不遠處一陣火光涌動,那是申屠焱和合齊等人,一起回來了。他們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上前來看著一地受傷的人,以及交戰完畢,基本都癱倒在地的神機營和王騎親衛。還有幾乎都站不穩的兄長,他愣了愣︰「發生什麼事了?」
他此言一出,閻烈驟然喉頭一哽,不知道自己當說什麼。
他這話一出,便見那人的魔瞳很快地看向他,他從來威嚴霸凜的聲線,從未如此刻脆弱顫抖過。閻烈眼前一晃,似看見了他眸中的水光,在月色下晶亮,卻不肯落出來。他說︰「閻烈,她說她會回來跟孤解釋,也許……不過是誤會,她是有苦衷的!」
閻烈勉力爬起來,擔憂地叫了一聲︰「王,洛子夜她……」
他原本打算上去扶,可卻很快被鳳無儔揮開。他沉眸,下一瞬那眸中爆出霸凜寒芒,卻驟然覺得心髒似乎被什麼撕扯,那是從未有過的疼痛,從雲端砸入地底,又被人狠狠碾碎的疼痛。他幾乎不能再站穩,單臂撐在地面,才能維持身形。
閩越瞠目欲裂︰「王!」
「噗——」的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看她絕塵而去的背影,鳳無儔魔瞳寒涼,寒毒入侵,勉力散出的真氣,也在瞬間崩解。這下即便是想攔住洛子夜,也是攔不住!
雲筱鬧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壞了,趕緊跟上去。王騎護衛的人想上去抓,卻被神機營的人纏住,眼睜睜地看著洛子夜策馬而去,雲筱鬧也翻身上馬,很快地跟上。
她話音一落,二話不說,轉身策馬而去。
到了這時候,洛子夜已經是沒時間跟他解釋,咬著下唇猶豫了幾秒,她看了他一眼︰「東西我會還給你的,我會回來找你的,到時候我會跟你細說!」
同時他上前一步,魔魅的聲,似從天邊炸響,令人震顫。帶著鋪天蓋地的怒火,沉聲道︰「洛子夜!如果閩越的話是真的,那你就走!孤不需要你的任何解釋,你可以走!」
「洛子夜,你不說清楚,你以為孤會讓你離開?」他這話一出,周身便是魔息涌動,空氣都已經緊繃。那張俊美堪比的神魔的面孔,染上嗜血的顏色,帶起一陣罡風,刮得人面部生疼,洛子夜胯下的馬,都發出了一聲嘶鳴!
洛子夜扯了王帳門口,一匹好馬的韁繩,翻身上馬!
這一句話問出來,他眸中驟然染上怒焰。那怒火逼得他一口血,到了喉頭,卻被他勉力咽回去。魔瞳死死盯著洛子夜的背影,期望她能給他一個答案,否定的答案!
這一推之後,洛子夜很快地轉身。然而當她走出去一步那一瞬,身後驟然傳來他冷醇逼人的聲線︰「洛子夜,難道你對孤,當真只是利用?或者,所有柔情蜜意,要為孤慶祝生辰的承諾,當真只是為了王騎護衛的虎符?」
這話說完,她猛然將閻烈往前頭一推,同時按在他背心的穴道,令閻烈摔了下去,並因疼痛不能再起身。
他這般一問,洛子夜頓時覺得很頭疼,她當然很願意停下來,跟他解釋清楚。但是時間真的已經來不及了,尤其閩越還說了這樣的話,自己要辯駁更是難以取信,這令她只急匆匆地說了一句︰「爺回頭再跟你說!」
他希望能听到她的解釋,希望她告訴他,閩越說的不是真的。哪怕她只是欺騙他,他也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也可以說服自己,這都是其他人對她的誤解,她並非如此!
「夠了!」鳳無儔闔上魔瞳,似並不想听他說下去。下一瞬他睜開眼,掃向洛子夜,魔魅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冷醇磁性的聲,帶著幾分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顫抖希翼,「洛子夜,你的解釋呢?」
她原打算為自己申辯一句,閩越這時候又道︰「王,當初在千浪嶼上,洛子夜就說了,對您不曾有愛,就連喜歡也沒有,如此……」
他此言一出,洛子夜立即便覺得喉頭哽了一根針。
說到這里,閩越忽然覺得洛子夜的心機,真的不是一般的深沉,來了之後就先把他們的人引開大半,眼下她就是要強搶王的虎符走人,也能簡單許多不是?
這說話之間,王騎護衛只余下的那十多名的親衛,一半被洛子夜所傷,打暈在地,一半被神機營的人纏著。他魔瞳微斂,而閩越很快地又道︰「王,洛子夜來了就說蕭疏狂不見了,屬下就派了二十多個人出去幫忙找蕭疏狂,所以我們的人,才會這麼快就敗下陣來!」
洛子夜正要說話,閩越卻先一步搶了話頭︰「王!洛子夜進了您的王帳之後,來回踱步,忐忑不安,一直在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忽然果爺叫起來,說她偷您的東西,閻烈過來之後,正巧一看,便見她拿著您的虎符,準備走!閻烈讓她放下虎符,她也不肯,所以就打了起來!」
鳳無儔並未看他們,尤其體內寒毒涌動,令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若不極力強撐,也許下一瞬就會暈厥過去。他也並無精力多說其他的話,只看著洛子夜,沉聲問︰「怎麼回事?」
閻烈和閩越看見他的那一瞬,卻是瞠目欲裂︰「王!您怎麼……」
驟然一陣魔息而至,夜色中那人緩步而來,那是天生王者的氣場。面色卻在月色下透著幾分浮白,當他那雙魔瞳看向洛子夜橫在閻烈脖子上的劍,還有她掌心王騎護衛的虎符之時,他眸色驟然一沉,鎏金色的燦茫,從魔瞳中掠過,掃向洛子夜。
而,她這話一出。
「我不這麼做,才會後悔!」她不能看著小七死,那孩子曾經在所有人都欺負她的時候,給過她關心,也曾經為她擋箭,在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是洛小七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之前,她都欠了他莫大恩情。她豈能不救?
閩越原本只是大夫,武功並不怎麼樣,看著閻烈被他挾持,鐵青著臉色,也沒法說話。閻烈揚聲道︰「洛子夜,你會後悔的!」
說完這話,她便往王帳之外退。
當洛子夜手中的劍,落到閻烈脖子上的時候。其他王騎護衛的人,都已經不敢再妄動!她警告了閻烈一聲︰「我不想殺你,老實點!」
門口神機營的人,也很快地沖進來,加入了戰局。
閻烈不會對雲筱鬧怎麼樣,但洛子夜卻並不放心,還是很快地出手,跟閻烈纏斗在一起。閻烈縱然武功高強,可在洛子夜詭譎的手法之下,也都討不到什麼好,胳膊上很快被劃傷,上來幫忙的王騎護衛,也都不是洛子夜的對手。
雲筱鬧高聲道︰「太子快走!我幫你拖住他們!」
門口的親衛,也很快地加入戰局,雲筱鬧尚且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她總歸是要幫洛子夜的,便很快地站到洛子夜這邊,綁著跟閻烈打!她加入戰局那一瞬,閻烈手中劍一滑,險些傷到她,但他很快地反應過來,撤回了力道。
「那你要問我我手里的劍!」閻烈二話不說,直接便拔劍殺了過去。
洛子夜心里頭明白,這時候莫說閻烈要不要听她解釋,就是對方想听她解釋,她也完全沒時間解釋了。四下看了一眼,也並沒看見鳳無儔的蹤跡,她眼神一冷,開口道︰「閻烈,我不想跟你多說,讓開!虎符的事情我以後會跟鳳無儔解釋,但是今日,我一定要將它帶走!」
這對峙之間,戌時已經過了!
「我不想听你說!把虎符留下,你要走你可以走!」閻烈已經怒了,洛子夜不想留下,王若是要抓她,可以以後再抓,但是今日他不能讓洛子夜在此地,繼續壞事了!
這般一吼,洛子夜還並未意識到,他口中的「害他」是什麼意思,畢竟閩越什麼都不肯對她說,她也並不知道鳳無儔眼下正在解毒,便也只以為閻烈口中的話,是指她盜取虎符的事。她立即沉眸道︰「閻烈,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借用一下虎符,我……」
他這樣的行為一出,洛子夜很快避過。不讓他去搶,閻烈卻是怒了,吼道︰「洛子夜,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王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這麼害他!」
閻烈看著洛子夜吹動墨玉笛,登時眼楮都黑了!劈手就去奪她手中的笛子,他心里清楚洛子夜對于王的重要性,王要是听見了這聲音,不管不顧,就這麼跑出來,這都是有可能的!
……
而鳳天翰留在此地沒走,他要盯著屠浮子。這一次是完了,可以後……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總之,是不能讓屠浮子給跑了!
「謝父王!」鳳無儔這一聲出來,很快地踏出了山莊。
半晌之後,鳳天翰閉上眼。默默退到了一邊,他要走的意思這樣堅決,自己就是將他強留下來,他不配合解毒,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或許會令他身上的毒蔓延更快。尤其,鳳無儔就這麼從藥浴中出來,強行中止解毒,身體已經撐到極限,若是再跟自己動手,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撐得住!
攝政王殿下沒說話,卻還是分毫未動。只看著他,沉聲道︰「父王放心,這寒毒,今日要不了我的命!」
鳳天翰看出他眸中的堅持,冷聲問了一句︰「如果我不讓開,你是不是不惜跟我動手?」
兩父子,就這麼對峙著。
他用盡全力凝聚真氣,將自己的體內的寒毒壓制著,那一陣強烈的沖擊波過去,才終于站穩。而鳳天翰擋在他面前,並不打算讓步。鳳無儔抬眼,魔魅的眼,看向鳳天翰,聲線已有了幾分羸弱︰「父王,孤說過,只要她吹動墨玉笛,不論何時何地,孤都會出現在她眼前。寒毒伴隨一生的苦,孤能受。背棄給她的諾言,孤不能!」
他這般一說,卻並沒撼動鳳無儔的腳步。
而驟然停下排毒,不僅僅令他氣血上涌,被引出來的寒毒,也無法壓制,疼痛驟然穿過全身,令他那一瞬險些站不穩。鳳天翰當即大怒,他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他也知道除了那個洛子夜,怕沒人對自己的兒子再有這樣的影響力。這令他氣得一張臉通紅,斥道︰「她找你,你任何時候都能去見她!王兒,你要搞清楚,你解毒的機會,只有一次!你現在走,不僅僅毒解不了,這寒毒還可能要了你的命!」
說話之間,他已經從浴桶里跨了出來,並很快地穿上衣物。
鳳無儔的衣物,已經落入他手中。他沉眸看向鳳天翰,眸中有幾分歉意,隨手擦掉唇邊血跡。冷醇磁性的聲,緩緩道︰「父王,她找孤!」
隨著他這一聲吼,一陣氣流掠過。
而同時,一口黑血,很快地隨之吐了出來。面上也很快被寒氣侵襲,看起來極為蒼白。鳳天翰看得膽戰心驚,怒斥了一聲︰「王兒,你干什麼?」
他這話一出,鳳無儔驟然站起身。
魔魅的聲線迫人,屠浮子雖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可也明白他是想問什麼,他很快地開口道︰「還有一個半時辰!」
可,他這話一出,攝政王殿下魔瞳微凜,閉上眼壓制了一下上涌的氣血,和迅速竄上四肢,以至于令他身體僵硬的寒毒。再一次睜開眼,精茫的迸射,沉眸掃向對方,沉聲詢問︰「還有多久?」
鳳無儔內功高強,若要強制壓制住這一瞬的氣血,是可以的。他如此緊張,並非是因為他心中有多在乎鳳無儔的生死,而是因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來給鳳無儔解毒的,要是鳳無儔活著,他們心情好,說不定就把自己給放了。可要是鳳無儔死了,那自己的性命,就誰也不能保證了!
然而他很快地運功壓制,但這場景卻是看得屠浮子膽戰心驚,他趕緊開口道︰「快閉上眼!快!趕緊壓制住,清除心中雜念!」
听覺被擾,他驟然一陣氣血上涌。嗆咳一聲,黑色的血線,從唇角滑了出來。
她這行為一出,山莊之內,鳳無儔所在的院中。那一堆衣物之處,墨玉所制的口哨,發出一聲極為輕微的嗚咽。如此聲線,令所有人一驚!鳳天翰的眸光即可看過去,藥浴桶中的鳳無儔,驟然睜開眼!魔瞳掃向那哨子,一聲之後,又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