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
黑暗的牢房里,四周一片肅靜,沒有半點光亮。
韓小妍從黑暗中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渾身像是被撕裂了般疼痛,地面的潮濕冰冷很快就蔓延到四肢。
她蜷縮在地上,牙齒輕輕打顫。
感受不到半點生物的氣息,四周靜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聲。
仿佛掉入了另一個時空。
頭部傳來巨痛,只模糊的記得自己被人從飛機上推了下來。
「我這是死了嗎?難道已經到了地獄?」
好像又不是,如果真的死了,身體怎麼會這麼痛。
當
牢房的鐵門被人從外打開,一縷光線照射進來。
韓小妍被這縷光線晃得睜不開眼楮,拿手遮擋在眼前,緩解光線對眼楮的刺激。
聶子蕭看著地上的,溫柔的說道︰「我怎麼可能讓你死呢,在沒有得到幽冥戒之前,你還沒有死的資格。」
只是滿臉怒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並不言語。
如今自己被他囚禁在這里,什麼消息也送不出去,不知道冷暮雲能不能找到這里。
說來也真是可笑,在最危難的時候,自己居然想的是他。
自己不是應該討厭他的嗎?
聶子蕭看著不說話的,濃密的劍眉鎖起,聲音溫柔卻不帶一絲情感,眼前的這個,只是用來要挾冷暮雲的籌碼。
「你也不必感到憤怒,每個人都有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而你的價值就是能幫我牽制冷暮雲,讓他幫我找到幽冥戒。如果你好好跟我合作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吃苦頭的,否則……」
聶子蕭頓了頓又說道︰「我在你面前也不用偽裝,如果我想讓你死,有100種辦法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沒有死的權力。」
看著一眼漠臉的,聶子蕭決定好好幫她回憶回憶。
就在韓小妍從飛機上掉下去的時候,聶子蕭也隨之跳了下去。
當時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只是冥冥之覺得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救她,一定要救她。
當他找到韓小妍的時候,已經陷入暈迷,懷抱著她小小的身體,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才猛然醒悟,原來她竟然長著和萱萱有幾分相似的面容。
也許是這個原因,竟使他有些不忍殺她。
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轉身走了出去。
牢門又重重的關上,里面又重新陷入黑暗。
在幽暗的海水下面,有一處隱藏在深處的墓穴。
冰塊建造的密室里,燈火通明,霧氣繚繞,宛若仙境。
透過層層疊幔,若隱若現的看見一名女子,安靜的躺在玄冰做成的床上。
只見女子面容清秀,紅唇似火,濃密的睫毛彎而卷翹,長長的卷發四散開來,整齊的平鋪在床上,只是臉色過于蒼白,少了活人的應有的血色。
整個人猶如蠟像一般,少了一份靈動,多了一份死寂。
一襲白色的婚紗包裹著她嬌小的身軀,手里拿著的玫瑰花球,已經漸漸枯萎,花瓣開始掉落下來。
脖子上的鑽石項鏈,透過燈光發出璀璨的光芒。
而此時一名男子只著單薄的衫衣,站立在冰床面前,手捧玫瑰花球,一臉哀傷。
他似乎感受不到里面的寒冷,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
血紅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冰床上的絕代佳人。
男子動作輕柔的拿走即將枯萎的花球,換上新鮮的花束。
似是怕驚醒床上的佳人一般,語氣極致溫柔寵溺。
「萱萱,蕭哥哥來看你了哦,你怎麼那麼懶,睡到現在還不起來呢,小懶豬。」
說著用手指輕輕的刮了一下鼻子,聲音哽咽。
「我把你做成蠟像放在這里,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因為你說過,你最想和我呆在一起,你喜歡看海,蕭哥哥特意為你建造了這間海底世界,這片大海只屬于你一個人,誰都不會來打擾,喜歡嗎?」。
聶子蕭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的長發,手指觸踫之處,一片冰涼,毫無半點生氣。
聶子蕭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臉肅殺之氣。
「你放心,等我完結了一些事後,就來這里陪你,我們再也不分離,你再等蕭哥哥一段時間好麼。」
說完,在蒼白的手背上輕輕的印上一吻。
冷暮雲,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