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準備回B市。」
「什麼時候?」
「就在。」
「那今天晚上你就動手吧。」
「子蕭,我覺得冷暮雲已經察覺了,他好像懷疑我了,怎麼辦?」
「你自己看著辦。」
聶子蕭說完就切斷了電話,只留下一臉愣怔的,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他當初說過的,無論事情成與否,他都會把她接走。
現在,這又算什麼?
這個男人真的是冷酷無情,自己不惜背叛冷暮雲,只為了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丟掉麼?
現在真是騎虎難下,無論自己往哪走,都是錯誤。
想起以前冷暮雲處置叛徒的情景,她就覺得不寒而栗。
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消息泄露,就將背叛他的人砍斷了手和腳,扔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每天被風吹雨淋日曬,直到活活餓死。
一想自己也會得到這樣的下場,甚至是更殘酷的刑罰,她就渾身發抖。
不,我不要被砍斷手腳,我不要變成那樣。
定了定神,終于她下定了決心,與其被折磨而死,不如孤擲一注,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
今天的晚餐非常豐盛,上好的黑胡椒牛排,香醉鵝肝,新奧爾良烤雞等等各種美味佳肴,鮑參翅肚,中餐和西餐洋洋灑灑的鋪滿了整個大理石長桌。
哇……
眾人落座後都不由得被眼前的壯景深深鎮住了。
看著始終如君王般坐在頂端的冷暮雲,紛紛把馬屁拍上︰「冷三爺,今個兒是什麼日子啊?」
冷暮雲淡淡的微笑,並不言語,只是揮手讓站在一旁的露西把最上好的紅酒拿了上來。
黑鬼酒癮上來了,一把將酒瓶拿在手里,看了眼上面的年份,喉嚨里像有一只小手不停的撓他癢癢,害得他直冒口水。
「老三,你這可真夠意思,現在這東西少見了啊。」
冷暮雲狹長的藍眸掃了眼在坐的眾人,微斂的瞳孔滿是狡黠的銳光,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響起︰「今晚不醉不歸,好好的放松一下。」
說著將手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將空蕩的酒杯示給大家看。
大家這才回過味來,何著這冷三爺今天是要帶頭腐敗啊。
個個歡呼雀舞,難得冷三爺能這麼縱情一次。
大家也都放開了,盡情的享受著美酒佳肴。
大家一直喝到都醉醺醺了才散了,而冷暮雲今天更是不勝酒力,竟然醉得被人架上了二樓。
一旁的露西如往常一樣,低頭恭敬的立著,極力的抑制住內心的激動,真是老天有眼,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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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
一抹靈巧的身影快速的從房內閃了出來,循著熟悉的路線,模上了二樓冷暮雲的房間。
一身黑鬼緊身衣的露西,側耳听了听屋內的聲音,確定他們都睡熟後,這才拿出隨身的匕首,輕輕的撥動門栓,推門走了進來。
屋內的光線很是暗沉,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原因,竟然讓人有一種壓抑的緊迫感。
等到眼楮適應了黑暗,這才看清整個屋內的布局。
在臥室正中,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冷暮雲正沉沉的睡著,也許是今天宿醉的原因,平時的警覺都一並醉了去,連屋里進了人都沒有察覺。
露西輕輕的走到他的床邊,看了眼床上的人,眼里劃過一道狠厲的光。
握著匕首的小手微微顫抖,額頭沁出點點汗珠,她努力的定了定心神,
伸出手里的匕首,朝他刺了。
在匕首離他眉尖只有一公分的時候,床上的人猛然醒了。
如大海般寧靜幽藍的雙眸帶著噬人的狠厲,直直的射向露西。
只是一瞬間的失神,手中的匕首已經被床上的人奪了去。
屋內頓時燈光大亮,原本安靜的屋子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人。
露西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又看了眼黑鬼和簡伊伊眾人,知道自己這次是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