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夜色里,她的小臉美的如夢似幻,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子,花瓣似的嬌唇,好的不像話的肌膚,還有那一頭天然風情的卷發,每一處都讓人為之驚艷著迷,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去,把貼在她臉上調皮的頭發挽到耳後,指尖輕柔的從她的眉間一寸寸的滑下,像是撫模一件易碎的稀世之寶,翼翼中帶著無盡的憐惜,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痴戀。
他不知道他眸子里此刻滿滿的都是著迷,都是溫柔,都是不由自主的嘆息,嘆息近在咫尺的一切美好與溫暖。
漸漸的手指停在她的唇上,流連的摩挲著,呼吸開始不受控制的急促,心如擂鼓,而他的唇更背叛了他的理智,一點一點的付下,像是被妖精盅惑了神智,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一刻在做什麼,只是憑著心底的召喚。
靠近,再靠近,動作慢的如分解的鏡頭,月色下卻唯美的讓人想要流淚,終于落下,觸踫到的那一剎那,天地為之一震,他三十多年的空白生命中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刻的璀璨燦爛,眼前是煙火的盛開,他有些眩暈,有些無措,又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想要深入再深入,一嘗再嘗。
他笨拙的貼著她的,試探的親了幾下,香甜馥郁的味道讓他滿足的嘆息,男人在這上面都是天賦異稟,不用學,便無師自通,他得寸進尺的開始用了力輾轉**,甚至想要……終于惹的睡著的人不滿了,眉頭皺了皺,下意識的躲閃著,發出嚶嚀的一聲,謝靜閑忽的被驚醒,飛速撤離,呼吸凌亂而容顏潮紅慌張,像是偷腥差點被逮到一樣!
等到見她根本沒醒,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時又對自己懊惱,他剛剛是不是中邪了?趁著她睡著了才敢佔便宜?他就這點出息?
可是……事實證明,他還就這點出息了,等她睡的又平靜下來後,他心底的蠢蠢欲動又再次泛濫,望著那沾染著他的氣息的紅唇,只覺口干舌燥,覺得饑餓,覺得身體里似乎是癮犯了,明知有毒,卻甘之如飴。
一次次從翼翼的淺嘗輒止,到越來越饑渴的上癮,到情不自禁的徹底放縱和淪陷,到最後的無力救贖……他把房間里點燃的燻香中安神的藥物加重了一些,所以她睡的很沉,睡的沒有知覺,任他如何‘騷擾’她也乖巧的由著他胡亂施為,可他卻越來越精神,越來越火熱,越來越睡不著,躁動的想要狠狠的由著自己的心就做到最後……終究還是嘆息著,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溫柔的摟在懷里,滿足又不滿足的閉上了眸子。
也不知道是因為水深火熱的折騰了好幾場還是因為懷里有她的存在,他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周圍有人存在,他本分睡意都不會有,只有讓自己一人住在荒蕪的死寂中,他才能徹底的放松自己,然而……果然世上沒有絕對一成不變的事,果然她就是解除自己心魔的咒語,只是……舊的心魔除去,她又成為自己新的心魔。
這一夜,姜雲朵睡得是從未有過的詭異,她很少做夢,可這一夜竟然夢不斷,還都是……春夢,主角只有一個,翻來覆去,一幕幕的畫面清晰的猶如真實的,早上醒來時,她卻不會以為那是真實的,因為夢中的他是那樣的激情如火,是那樣的孟浪恣意,是那樣的……和眼前這個俊逸出塵如謫仙的男子根本就重疊不了,怎麼可能呢?
姜雲朵睜開眸子,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搖頭失笑,一時又覺得自己邪惡,怎麼能做那樣的夢?這算是猥瑣褻瀆人家?身上的衣服很規整,他的睡衣也在,除了自己被他摟抱著以外,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過度的曖昧,他算是很老實了吧?難道不老實的人是她?她意引了人家半宿?她覺得下半夜好像才消停了,下意識的撫著唇瓣,想起那些**的畫面,唇瓣居然似有感應一樣,有些刺痛。
她皺了皺眉,低低的嘶了一聲,謝靜閑忽的睜開了眸子,直直的凝視著她,眸底清澈的如雪山之上融化的水,姜雲朵怔怔的回望著他,似是被那眸底的純淨所煞到,真是不容易啊,謝三少還會有這樣的眸色,終于不再是虛無縹緲的了。
「這麼看著我是為何?」謝靜閑淡淡的開口,剛睡醒的聲音有一絲慵懶的沙啞。
姜雲朵回神,小臉很及時的紅了,「咳咳,三哥的眼眸很漂亮。」如山巔之雪,雖有些清冷,卻別有一番聖潔高雅之姿。
謝靜閑眸子一閃,唇角似是有弧度挑起,「雲朵的眸子也很美。」春水一般盈盈動人,誘人沉醉。
姜雲朵撇開眼,看了一下窗子,呵呵的笑著轉移話題,「天亮了!」言外之意就是,我們起床吧,別再摟抱著討論這些令人不自在的話題了。
奈何人家偏不如她願,「嗯,天亮了,我們摟著睡了一晚。」謝靜閑音色淡淡不含其他意味,可那眼神灼灼的,似有無限的意味深長。
姜雲朵不動聲色的想要撤離他的懷抱,敷衍的應著,「是啊,該起了。」可她一動,那摟著她的胳膊便是一緊,她再動,那胳膊作對一樣的收的更緊。最後她用了力氣掙扎,他淡淡的提醒,「雲朵最好還是不要再挑逗我了,男人在早上是最沒有自制力的。」
噗!
姜雲朵差點噴出一口血,瞪著他,一時被他的無恥給刺激的無言以對,她挑逗他?她是想要逃離他的禽獸好不?當她感覺不到……麼?
閉了閉眸子,呼出一口氣,「你只要松手,我們之間就不存在……挑逗了。」我去,誰挑逗誰啊?
謝靜閑一本正經的搖搖頭,「萬一我要是松手,雲朵挑逗的更加激烈了呢?還是這樣安全些。」
姜雲朵見鬼一樣的瞪著他,她怎麼就沒看出這貨還是個月復黑無恥的呢?還無恥的這般有內涵格調?噗,「謝靜閑,松手!」
她不再跟他玩含蓄的,羞惱的吼出口。
謝靜閑無動于衷,「雲朵點火以後就想要沒事人一樣的離開?」
他的意有所指,姜雲朵呆了一下後,頓悟了,小臉羞紅,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無恥還是因為她看到的畫面,「謝靜閑,你真是……」
「如何?早就提醒雲朵不要挑逗的。」謝靜閑的聲音暗啞了幾分,摟著她的胳膊收的更緊,讓她更加清晰的知道挑逗他的後果是什麼。
姜雲朵顫了顫,「你去……沖冷水澡!」
謝靜閑氣息猛的一重,聲音帶了幾分涼意,「向驥中了藥的時候,你讓他去沖冷水澡了?許攸冒著生命危險折騰的時候,你讓他沖冷水澡了?還是宜修把你留在餐廳的時候,你讓他沖冷水澡了?還有大哥……你在正則居里帶了那麼久,大哥沖了幾次冷水澡?」
「謝靜閑!」姜雲朵咬著唇瓣,有些無力招架,那一樣一樣的和現在……不是一回事好不?
謝靜閑冷笑了一聲,「雲朵,你對我果然是不一樣,就只有我需要沖冷水澡來解決是不?」
姜雲朵忍著羞惱,解釋道,「我和大哥,二哥……我們根本就沒有那什麼好不?」
謝靜閑眸光閃了閃,似是有些不信,「大哥和宜修會那麼老實?」
姜雲朵羞惱的低吼,「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就你最老實行了吧?」
聞言,謝靜閑摟著她的胳膊就不動了,昨晚的畫面不受控制的浮上來,他老實麼?他昨晚可是……喉結情不自禁的上下滾動了一下,望著她的眸子灼熱的似是要燒起來。
姜雲朵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不對,昨晚的春夢中有見過的,一時慌亂起來,「謝,靜閑,你……」
「姜雲朵,我又不想老實了行不行?」
聞言,姜雲朵驚得一時無措,尤其是他那個‘又’字,又?難道他以前還對自己不老實過?難道那春夢……?腦子里電石火光的閃動,他已經壓了過來,她怔怔的不知如何回應,門上響起幾聲動靜,「三少,許攸和向驥來了。」頓了頓,又道,「屬下攔不住!」
謝靜閑眉頭皺了皺,了然,無聲的功夫雖然是頂尖的,可是在向驥面前還是不夠看,何況還又加了一個許攸,「那就不用攔了!」
外面又低低的響起一聲「是」,便沒了動靜,姜雲朵愣了一下後,開始推拒,「你還不快起來。」
謝靜閑紋絲不動,「怎麼,怕許攸和向驥看到?」
這一聲含著嘲弄的估計和蒼涼,姜雲朵掙扎的動作不由頓住,沒好氣的道,「我人都在你床上,有什麼不能被看的?只是,很尷尬的好不?當初攸和驥可是……沒有這般挑釁你。」
她的意思他懂了,心底好受了些,只是還是有些不甘心,「那是他們與你已經成就好事,而我……」
「你如何,難道你昨天夜里……真的老實了?」姜雲朵羞惱的盯著他,越想越覺得可疑了,尤其是想到以前驥跟她說過的那次偷偷親吻她的事,她曾經也以為是春夢,卻不想根本就是真實發生過的。
謝靜閑忽然翻身下來,不看她,只是無辜的道,「難道雲朵其實是希望我不老實的?」
身上沒了壓力,姜雲朵暗暗松了一口氣,忙坐起來,從一側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才若有所思的盯著他,想要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來,誰知……她看到了什麼?這個禽獸不知道自己會讀心術,自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是,是很好,她若是不會這一樣異能,就險些被他騙過了,可偏偏她會,所以便看到了他內心那些抑制的**和渴望,看到他明明做過卻驕傲的不肯承認!混蛋!原來昨晚的春夢都是真的!
「謝靜閑,你,你……!」姜雲朵用手指著他,卻不知道該怎麼罵他才好,那些無恥禽獸流氓之類的語言面對著此刻他謫仙一般的容顏還真是說不出口!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人面獸心?噗!
謝靜閑看著她的小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忽然心里一動,從床上坐了起來,直直的盯著她的眸子,復雜的沉吟道,「你昨晚上難道沒有完全睡熟?其實還有知覺?」
姜雲朵羞惱的瞪著他,「你是不是希望我暈,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好把你的那些獸行給……」
她說不下去了,而他也听不下去了,俊顏不受控制的紅了,懊惱的撇開,不再看她,想要反駁或是解釋或是否認,此刻卻都說不出話來,心底的某處又似松了一口氣,其實他潛意識的還是希望她能知道他曾經對她做過的一切吧?
殿門這時被推開了,許攸走進來,手里拿著幾件衣服,腳步不緊不慢,姿態妖嬈隨意,精致無瑕的臉上還勾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攸!」姜雲朵看了一眼他身後,眸子眨了眨,「驥呢?」剛剛她听著好像是兩人都來了。
許攸一進來,雖然姿態拿捏的無比輕松自在,可不動聲色中已經把床上和床下的兩人分析完了,衣衫整齊,不管是他還是她,神情都不似有過什麼激烈運動的表現,除了她穿著他的白襯衣有那麼點礙眼,雖說風情萬種,可穿的不是自己的就覺得心底酸酸的。「小朵朵怎麼一開口就問驥,怎麼都不關心我一下?」
許攸走近,把手里的衣服放在床上,當著謝靜閑的面就抱住她,惶惶了一晚上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謝靜閑見狀眸子微微一眯,卻沒有說什麼,姜雲朵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可踫到他泛著涼意的胳膊,又嘆息著頓住,「你人就在我眼前,有什麼好問的?」
「你可以問我昨晚吃得下麼?睡得著麼?」許攸聲音悶悶的,聞著屬于她的味道,可如今沾著別的男子的氣息。
「你昨天早上……咳咳,難道昨晚還會睡不著?」姜雲朵忍者羞意提醒,意在告訴他,他已經得了好大的便宜,就不要在這里賣乖了。
聞言,許攸呵呵的一笑,心底好受了一些,「那倒也是,還是小朵朵了解我,不過今早上胃口不好,一會兒我們一起用早餐好不好?」
姜雲朵點點頭,推開他,「那我先去換上衣服。」
許攸痛快的應了一聲「好」,目送著她去了浴室,又加了一句,「小朵朵,以後不要穿男子的襯衣。」
姜雲朵頓住,回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許攸意味深長的一笑,「因為那會讓我很想親手月兌了它!」
姜雲朵俏臉一紅,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關上了門,把身上的襯衣換下來,許攸給她拿來的是一件藕荷色長裙,仙衣飄飄,早上有些涼意,外面還搭了一件女乃白色的線衫,很是淑女溫婉,她走出來時,兩人的眼眸都是一凝,似乎每一種風格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是驚艷,都被她完美的演繹駕馭。
許攸低低的吹了一聲口哨,真心的贊嘆,「小朵朵不管穿什麼,都是獨一無二的,風情萬種還是美艷四射,青春動人還是飄逸靈動,或是現在的溫婉淑女,哪一樣都讓人著迷啊。」
謝靜閑做不來許攸那樣的大膽,可他黏住就離不開的眸光便足以說明了一切。
姜雲朵被他毫不掩飾的夸贊給說的有些不自在,「這是你選的?熊寶呢?」依著那丫頭的熱心,應該不會無動于衷才是。
許攸聞言,笑了一聲,「自然是我選的,熊寶選的麼……呵呵,是旗袍,還是一件包裹嚴實的旗袍,雖說小朵朵穿旗袍也很漂亮,可是穿那樣的旗袍極其讓人容易誤會,像是身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痕跡用來遮掩一樣,呵呵,我們的小朵朵不就是在這里留宿了麼,不就是陪著三少熟悉了一下環境緩解失眠了麼?還用的著那樣?豈不是會讓人誤會?所以我就另選了一身,順便把小丫頭端來的藥膳也給扣下了,沒有耗損氣血,總是大補,對身子也是不好的,小朵朵覺得我這般分析理解可是對?」
許攸一邊無辜的說著,一邊走到她跟前,漂亮的眸子里閃爍著某種執拗,姜雲朵白了他一眼,無奈道,「對,你說的總是對的。」
「呵呵呵……」這一聲笑就愉悅多了,「是極,那我們去吃早餐吧,驥還在外面呢。」
「驥,怎麼沒進來?」難道是害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聞言,許攸似笑非笑的掃了還坐在床上的謝靜閑一眼,「三少的院子可是不好進,到處都是毒氣,呵呵,還有暗衛守門,驥在外面教那人幾招,免得以後見了誰都敢攔!」
一直未曾開口的謝靜閑忽然冷冷淡淡的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以後去你的院子或是向驥的院子,都不會有人敢攔著了?我也很喜歡早上去給雲朵送衣服的美差,越早越好!反正我夜里不摟著雲朵也睡不著!」
噗!
------題外話------
寫到這里算不算卡呢?嘻嘻,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