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伯庸的視線那可不是一般的視線,落在哪里,哪里就如有實質打上去一樣,一切的鎮定偽裝都無處遁形,衛清翼也一起跟著看,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速度這麼快?已經摩擦到這麼情不自禁的地步了?一時又覺得好險,幸好大少掙扎猶豫了半個小時還是趕來阻止了。
章雲旗被盯的有幾分窘迫,他現在的身體他當然是最清楚,人家的視線不過是火上澆油似的又提醒了一遍,有點狼狽的扒拉了一下頭發,「大哥,沒干什麼,我……就是把做好的槍送給了,然後教她練了一會兒槍法。」
衛伯庸眼神凌厲,對他的話只信一半,若是沒有做什麼,他會……雲旗雖說面上看著風流,可不是一點就能起反應的主,現在這幅樣子任是誰看了,都知道他分明就動情了,「讓開!」
「大哥!」章雲旗還想要掙扎一下,門後,已經恢復平靜的姜雲朵走了出來,「大哥!」
「雲朵,你……」衛伯庸似乎一怔,上上下下的看的很仔細,衣服整齊,頭發順滑,眼眸沉靜,只除了……唇瓣似乎紅艷了一些,他想問有木有受欺負,可終是沒有問出口。
章雲旗見狀早已移開了身子,姜雲朵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從容的走出去,剛剛兩人在門口對峙時,她就已經整理好一切,嘴上的紅腫她用口紅巧妙的遮掩了一下,看上去不是那麼惹眼了,所以她才能平靜的接受門外幾人的打量,「我沒事,四哥確是送了我一把槍,很好用,我只是練習了幾發子彈,便能輕松的打中九環十環了呢。」
衛伯庸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只看得見她淺淺的微笑,眸子里純淨而清澈,他茫然了一瞬,點點頭,「嗯,如此就好,你記得槍要隨時帶在身上,以備不需之用,」
姜雲朵點點頭,「好,那我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大哥也早點吧。」說著,便繞過幾人,淡定優雅的離開。
「姜雲朵!」章雲旗復雜的喊了一聲,似乎想要追上去,被衛伯庸一個眼神制止了,只能懊惱的又轉回房間里,姜雲朵對他的叫喊似乎沒有听到,繼續往前走。
衛伯庸皺了一下眉,忽然轉頭開口,「雲朵!」
這次,姜雲朵停下,笑著轉身,「大哥,還有事?」
衛伯庸似是猶豫了一下,才堅定的道,「是這樣,過幾日便是義父的生日,每年義父生日都是一切從簡,只是十大家族的長老們一起吃個飯,今年你回來了,我想正式的舉辦一個宴會,除了十大家族的人,島上其他有名望的人都來參加,我想正式介紹你給大家認識,這幾日的時間,你也能了解一些了,總不能一直被動等著,與其讓他們找上門來,不如我們主動出擊,而且義父今年正好是五十大壽,他老人家想來應該是很歡喜的。」
姜雲朵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好,那麼就依著大哥說的辦吧。」
「嗯,你這幾日安心學習就是,其他的事我會都安排好的。」
姜雲朵又點了一下頭,淡定的轉身離開。
等到她走遠,衛清翼才笑著對衛伯庸暗暗豎起大拇指,大少出手絕對一招秒殺!
衛伯庸俊顏紅了一下,神情卻依然端的無辜威嚴,他哪里出手了?他不就是想要為義父操辦一次比較正式的壽宴嗎?以前因為她不在這里,所以義父都沒有心情過什麼生日,今年應該不一樣了,在那樣的宴會上請她出場是再合適不過的,也讓那些人們知道她是姜家的大,是得義父和他們四個全心支持的接班人,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也趁此打消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可是衛清翼卻笑得意味深長,只是這樣麼?難道那宴會時就沒有別的安排?好吧,既然大少不承認,就只好讓他這個貼心軍師來出謀劃策了,宴會上舞蹈是不可少的吧?安排大少和大跳開場舞怎麼樣?
衛清翼站在門口熱情的在腦子里為他家大少想著各種追求的招數,作為四少的兩名助理,可就悲催了,四少似乎便宜還沒沾上多少就吃癟了,而且看大離開時那無視的模樣,嗚嗚……他們四少只怕要被打入冷宮了!
「熊大、熊二,還愣著干什麼,去給爺準備一套沙發,還有茶具,上好的茶葉,把這里布置的……」章雲旗掃了一眼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辦公室,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布置到什麼樣?只怕以後布置的再合她的意,她也不會來了吧?
一時有些沮喪,心底又煩躁,吧台上的酒像是白水一樣,仰頭就是一杯。
那悲催的倆屬下面面相覷,這辦公室放進沙發去真的合適麼?還再擺上茶具?那該是多麼的違和啊?還有最重要的……嗚嗚,他們明明是大熊,二熊,為什麼少爺總是喜歡反過來叫啊,很像動畫片里那倆蠢萌貨好不?那他是誰?光頭強?噗!
衛伯庸走進來,站在吧台邊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飲下,默然半響,沉聲道,「以後不許勉強她!」
章雲旗仰頭又喝了一杯,笑得有幾分醉,「大哥,又如何知道是我勉強,而非我們兩廂情願?」
衛伯庸面無表情,冷冷的道,「我有眼楮會看。」
「會看什麼?大哥是看她哭鬧落淚了還是一臉羞辱的悲憤了?」那個小女人根本就平靜的不像話,可是這樣的平靜卻是讓他最煩悶的,他就是討厭她在他面前清冷淡漠的無視模樣,他寧可她一臉被欺負似的哭鬧或是指責。
衛伯庸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酒杯,「跟我去搏擊室!」不容置疑的留下一句,大步離開,章雲旗笑得有幾分苦,幾分自嘲,又喝了一杯,起身跟上,也好,大哥是想教訓他是吧?而他也有滿心的煩悶焦躁發泄不出去,也許被大哥痛揍一頓能清醒。
兩人去了搏擊室,大門一關,里面的動靜就一點都傳不出來了,大熊,二熊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外,少爺不會被大少給揍趴下吧?四少在武器上有天分,可是在武功上壓根就不是大少的對手,以往操練,都是三位少爺一起與大少對打的,可現在……嗚嗚,他們要不要現在就聯系醫院的救護車?
「衛助理,大少會手下留情吧?」
衛伯庸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要是你倆的女人差點被別的男人給欺負了,你們會手下留情麼?」
兩人堅定的搖頭,當然不會!士可殺不可辱啊,那還不得往死里揍他丫的?臉色急急一變,「可是……大也是……」也是四少的女人啊,所以……
衛清翼一嘆息,「那又如何,男人爭風吃醋起來可是比女人還可怕!」
「那怎麼辦?要不要找二少和三少來求情?」衛清翼可以站在邊上說風涼話看熱鬧,那是因為里面揍人的是他的主子,他們可是那被揍的人的屬下,要是無動于衷,指不定後面會怎麼死?
衛清翼呵呵一笑,十分好心情的道,「你倆可以去試試?」要是那兩位爺知道了,說不定四少會被揍的更慘!
大熊,二熊雖然蠢萌,可是也沒傻到透頂的地步,見人家笑的那麼奸詐,就知道還是不要去求情的好,只能默默的站在門外開始祈禱,但願大少能理智一點啊,別揍的少爺連他們都認不出來啊!
揍的如何,知道的人不多,因為一個小時之後,章雲旗被直接抬去了榮華樓養傷去了,倆屬下很厚道的為他們少爺留面子,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幫他們少爺遮蓋的嚴嚴實實,不知道的還以為抬得是……
這一切,離開的姜雲朵都不知道,她沒有回哪一個人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出了乾宮,圍著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建築轉了幾圈,那些心浮氣躁才徹底發泄出去,她離開的時候可以雲淡風清,可以優雅從容,可是心底……心底的紛亂只有自己最清楚,可是這一切她不能和那兩人說,也不敢去見他倆,依著他們彼此的了解,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對勁來,到時候他倆指不定怎麼會去找章雲旗為她討公道!
而現在不是內亂打仗的時候!
姜雲朵又拿出隨身帶的鏡子看了一下小臉,嗯,面色正常,嘴唇也看不出什麼異樣,這才放心的給驥打,告訴他們,她在樓下等著倆人,那端向驥也沒有問她為什麼自己先下去了,只是快速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似是迫不及待的下來找她了。
姜雲朵把放回包里,又踫到那把精致小巧的手槍,心底復雜的嘆息一聲,然後低頭看到攸塞進來的那本書,頓時上面的書名讓她眼眸睜大了,忘了之前所有的亂七八糟,只剩下那幾個字在腦海里激蕩。
夫妻生活和諧的秘密!
咳咳咳……姜雲朵驚滯的還沒有咳嗽,身後已經有人不自在的咳了起來,是飛速奔下來的向驥,自從她去了別人那里,他一直按捺著自己不去找她,他知道以後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所以必須要習慣,只是私心里一直都在期待她快些回來,直到听見她的,他什麼都來不及想,便通知了一下攸,自己先飛奔了下來,誰知……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正在看那本書!
「朵兒,你……早出來是在看這書?」
姜雲朵猛的驚醒轉身,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怎麼可能?我怎麼會……這是攸早上放在我包包里的,我只是不看見了而已。」
向驥俊顏有些暗紅,聲音輕柔的不自在道,「你看看也是可以的,將來都用的著。」
「驥!」姜雲朵不敢置信的低喊了一聲,「你什麼時候也學的這般貧嘴了?我才不要看!」光听那名字就夠了,還夫妻生活和諧的秘密?啊呸呸……
「那就我和驥看好了,嘻嘻,小朵朵就只管配合就好。」許攸晚一步下來,正好听到這些,眼眸閃了閃,笑得無比妖嬈。
姜雲朵羞惱的把包包拉上,「休想,回去我就把這本書扔了。」
向驥凝視著她芙蓉粉面,蔚藍色的眸子里都是濃的化不開的寵溺和柔情,只是一會兒不見,想念已經入骨,而許攸已經忍不住撲上去抱住,趴在她的耳邊哧哧的笑,「小朵朵,書可以扔掉,可是這種知識網上多的是教材,甚至……呵呵,現身示範都有喔,放心,我會學的很好的,一定不會讓你痛。」也就家主思想保守,還特意尋了書籍讓衛伯庸看,不過話說那人會偷偷的看麼?
姜雲朵早已听不下去,紅著小臉推開他,拉著驥就走,「驥,我們走,讓這貨在這里發情吧。」
向驥自然求之不得,勾了勾唇角,溫柔的反握住她的手,「好。」
許攸見兩人手拉手親密的走了,失笑了一聲,「小朵朵,你可別被那悶騷給騙了,指不定他心里比我還要想的邪惡呢?」
向驥面不改色,「沒有的事。」姜雲朵好笑的嗔了他一眼,有木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剛剛可是……
許攸見人家不停,苦笑著追上去,霸佔了她的另一邊,握住她的手嘆息,「這年頭做個實誠人就是不吃香,說不得心里話,還是說小朵朵就喜歡這般悶騷的?嘴上說著不要,背地里如狼似虎?」
姜雲朵輕咬了一下唇,美眸羞惱,「……滾粗!」
罵完了,幾人都忍不住愉快的笑起來,綠草茵茵中,三道身影美好和諧的如一副畫。
看的樓上某幾只還沒有離開的就都沉默了,說不出那苦澀孤寂是從什麼時候起,已經不知不覺的生根發芽了。
三人回去後吃了晚飯,許攸就正大光明的拿著那本秘術在沙發上研究的起勁,而向驥雖然沒湊看,可是抱著電腦也似在搜索著什麼,表情還是一本正經,奈何急促的呼吸還是讓姜雲朵覺察到不對勁,她受不了兩人這麼當著她的面就肆無忌憚的……學習,這暗示也太赤果果了,拿著自己的就上了樓,臥室的門啪的一聲鎖上,隔絕了外面越來越躁動的曖昧。
而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兩人見她離開了,也放下手里的東西。
「驥,你知道她在謝靜閑那里都做了什麼嗎?」。許攸也不願開這個口,有些東西不去想,心底會更舒服一些,可是那麼自欺欺人的活著又覺得可悲。幸好身邊有人可以分享。
「做了什麼?」向驥猜到他剛剛守著朵兒的面故意看那本書,就是為了刺激她離開。
「做了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可是我正好不巧看到謝靜閑的助理進去幾秒鐘,就神色古怪的走出來,且在那門口糾結了好半天才離開。」許攸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眼神暗了暗。
「難道你懷疑……不可能!」向驥堅定的否決他的意有所指。
「我也覺得不可能,就算小朵朵為了求他給我治病會親密一點,可是依著謝靜閑的性子也不會那麼快就淪陷,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不然他的助理不會臉上有那樣的表情。」許攸雖然吃味,可是也不會到了胡思亂想的地步。
「嗯!」向驥沉重的點點頭,不再言語。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許攸想起什麼來,又懊惱的咕噥,「那個衛伯庸實在是……太大方,他現在對小朵朵還沒有動情,所以盡職的扮演著正夫的職責,給他們每個人都制造機會,真是可氣,跟謝靜閑處一會兒就得了吧,又找了理由帶到齊宜修那里去,齊宜修可不是謝靜閑那個無心的,我感覺他好像是對小朵朵有些不一樣了,不然每次在一起他都針鋒相對的,說的那話也酸溜溜的,依著我對他的了解,他可是最驕傲清高的,從來不屑于做這等爭寵的事,除非是……心不由己了!」
向驥自然也已經有所體會,沉默著點點頭,從第一次兩人見面,他就覺得齊宜修和傳聞中的不一樣,雖然對朵兒不是一見鐘情,可是至少是有了心思了,不然……不會把他的卡交出來,朵兒不清楚,他當然知道,那一張卡可不是一般的銀行卡,是代表著他齊二少的身份地位的,能輕而易舉的拿給她,這就是一種縱容,且是情願的,否則依著他的月復黑心機和犀利的口才,完全可以拒絕的滴水不漏。
許攸見他沉默,有點著急,「你倒是也想個辦法啊,那齊宜修可不是別人,那人月復黑著呢,他要是想辦法出手,小朵朵沒準就會投降了,而且他還有一個優勢,是小朵朵拒絕不了的,可惡,我都說駕鶴西去了,那個衛伯庸卻非得給戳穿了,這下子她大概對齊宜修更欣賞了!」
向驥看著他越來越焦躁,不由沉聲道,「攸,這些我們都不能阻止的,甚至……若是可以,我們還要幫她!」幫她收服這些人,能夠死心塌地的為她籌謀一切。
許攸一怔,然後狠狠的低咒了一聲,起身拿著書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