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晚要練舞,所以姜雲朵便和那兩人說,晚一點回去,她沒有和攸說,是給向驥打的,想著攸會刨根問底的吃味,她有些莫名的心虛。
她跟向驥說,一會兒要和衛伯庸去軒詩廳練習舞蹈,為了後日的生日宴會,語氣隨意而淡然,向驥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應了一聲「好。」說是正巧他們也有事情沒處理完,需要加班,其他的他沒有再問。
姜雲朵掛了,就松了一口氣,心底隱隱覺得別扭,怎麼有種背著男偷情的感覺?
晚餐還是在衛伯庸的辦公室吃的,衛清翼本來提議兩人出去吃,浪漫的燭光晚餐,然後相擁跳舞,該是多麼增進男女之情的不老招數,可是姜雲朵拒絕了,這跳舞就讓她夠心虛的了,還再出去吃燭光晚餐?約會戀**的氣氛越來越濃烈了好麼?
軒詩廳在乾宮的二樓,裝飾的非常詩情畫意,又典雅高貴,是在這里的工作之余,休閑娛樂的地方,吧台、咖啡廳、茶室都一個不落,其他的娛樂設施也都齊全,當然都是高大上的,是上流社會的人常玩的那些,舞廳當然也有,有重要的客人來訪時,會在這里辦個小型的宴會,所以一應東西都不缺。
三個人進了軒詩廳時,這里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衛清翼為了給他家大少制造溫馨浪漫的環境,早已讓人清場,且進行了一番小小的布置,花啊草啊都是必備武器,甚至還有五顏六色的氣球飄蕩。
衛伯庸看了,面無表情的俊顏有一絲不自在,不由的暗暗沖著自己的屬下皺皺眉,清翼什麼時候品味這般……
衛清翼笑的尷尬,他的品味一直沒有變啊,還是文雅清和,可是……這不是為了給你們造勢麼?這不是有了大麼?所以一切都要向那一方面靠攏,再不能處處都是威嚴霸氣的了,不然怎麼催化男女感情,唉,這都是他讀了那些情感勵志書後的心得收獲。
姜雲朵眼眸閃閃,笑得有一絲狡黠,衛伯庸就更顯得不自在,衛清翼笑著開了音響,舒緩的音樂開始流淌時,很知趣的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把門關上,廳里耀眼的燈也給關掉,只剩下四周的裝飾用的彩燈,氣氛忽然一下子就溫馨浪漫了。
站在一起相聚一米的兩人也忽然覺得尷尬,眼神微微錯開。
衛伯庸懊惱的道,「清翼真是……」這痕跡也做的太明顯了,躲在門外偷偷打量的衛清翼很無辜的想辯白,不是他做的明顯,而是您心虛了好麼?跳舞難道不應該是這樣的氣氛?
姜雲朵輕咳了一聲,暗暗呼出一口氣,盡量拋開那些擾人的心虛,笑著若無其事的道,「大哥,舞廳都是這樣的,我們開始吧。」
衛伯庸見人家如此淡定自在,也收回游離的視線,「好。」
他的步子很大,一個邁進,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就是近在咫尺,離得近了,才發現他們的身高差著一頭還多,她在他身前有種小鳥依人的嬌美,他看著她的發頂,有種擁她入懷、護她一生的沖動。
他的大手放在她縴細的腰上,那柔軟滑膩的觸感再次襲來,穩定的心神又情不自禁的晃動了,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肩上,那堅硬似磐石的感覺讓她覺得他像大樹可以為她遮擋起所有的風雨,另一只手彼此緩緩握住對方,掌心相抵的一刻,心尖都是一顫,他的厚實溫熱,略帶剝繭,那般巨大似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她的柔若無骨,香滑撩人,在他的掌心仿佛是可以棲息的家園。
眼眸情不自禁的抬起,在空中交匯的瞬間,彼此凝住,他的眸底是她美艷逼人的風華乍現,她的眼里是他清俊硬朗的線條如刀削斧切,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很久後,衛伯庸想起這一刻都在懊悔,那時後心髒停止的悸動明明是情動,可是他卻不知,浪費了最佳的進攻機會。
而姜雲朵則對他的懊悔笑著打趣,失去了一樣,會有另一樣給予你,比起第一次,第一正夫的地位難道不是更好?
衛伯庸回應她的便是激烈狂熱的幻海情天,在浮沉**中,他滿足又不甘的嘆息,若是二者兼得,他死也甘心!姜雲朵羞惱的嗔罵,你死的還少麼?
衛伯庸就笑了,于是,一次次的在她的身子里死去活來,永無救贖!
咳咳……這都是後話,此時此刻,衛伯庸還是沉悶無趣、不解風情,帶著她的身子開始翼翼的旋轉,兩人中間很矜持的保持著十幾公分的距離,姜雲朵的身高也有一米六七,在女人堆里,算是不矮的,可是在高大挺拔的衛伯庸面前,她需要仰著頭看他。
他的身體緊繃而僵硬,舞蹈雖然會,可是自從學過後就從來沒有實戰經驗過,那動作可想而知,躲在外面的衛清翼就覺得有點慘不忍睹,大少殺戮果敢,何等快意霸氣,怎麼跳個交誼舞這般笨拙費勁呢?
他看了十分鐘,都替大少覺得累了,您能別繃的那麼嚴肅威嚴麼?又為大哀嘆,這一會兒功夫就被踩了三次腳,大少的分量力度……會不會腫了?
姜雲朵被踩的還真是……「大哥,不然我們休息一下?」再來幾腳,她以後都別想跳了。
委婉的話,衛伯庸當然也听懂了,松開她之後,便扶著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然後毫不猶豫的蹲子,把她腳上穿的鞋子月兌下來,惹來姜雲朵一聲驚呼和退縮,「大哥!」
她的腳想要收回,奈何他的手掌太大太有力度,握住她的腳,絲毫不動,「別動,我給看一下有沒有傷著。」衛伯庸一開始握著她的腳是真心擔憂,沒有任何的風花雪月和旖旎心思,可是看來看去,眼神還是不可控制的熱了,她今天穿的是一雙半跟的鞋子,整個腳面都露在外面,沒有穿襪子的肌膚如瑩潤的玉石,指甲涂成淡淡的亮粉,看起來精致可**,她的腳也精致可**,漸漸的在他的掌心幻化成忍不住一模再模的寶貝。
直到她不自在的低呼了一聲,「疼!」
他才驚醒停住,心跳如擂鼓亂動,眼眸懊惱,他這是中了什麼邪?腳面微微有些腫,泛了紅色,衛伯庸皺起眉,「我去拿藥來給你涂一下。」
姜雲朵忙阻止了他,開始打開自己的包包,「不用大哥,我包里有準備的。」謝靜閑給她那一支,她一直帶在身邊,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衛伯庸本來想要幫她抹藥,後來看她自己低下頭,便沒有再堅持,因為……抹藥一定是件很考驗他自制力的挑戰,他只是想象都呼吸急促,只是注意到她手里拿的藥膏,忽然眸光微微一眯,「雲朵,這藥膏……」
姜雲朵隨意的抹了幾下,那腳面的紅便消退了不少,對這藥更加覺得是寶貝,听到衛伯庸的問,站起來笑著道,「這藥是三哥給的,效果可真是明顯啊。」
衛伯庸證實了心底的猜測,不由的皺了下眉,「靜閑……主動給的?」靜閑的脾性他是了解的,從不會出手治人,哪怕是他們幾個受傷,他也不會理睬,靜閑對她……不是無動于衷、心如死水的吧?
姜雲朵想起那天的場景,眼眸閃了閃,「三哥哪有這麼大方,是我看著藥好主動要的啦。」
聞言,衛伯庸沉默半響,點點頭道,「嗯,靜閑親手做的藥自然是極好的,而靜閑能送你……也是不容易,所以雲朵……」
說到這里,衛伯庸頓住了,面色有一絲的掙扎和猶豫。
姜雲朵不解,下意識的問,「所以什麼……」
衛伯庸暗暗呼出一口氣,沉聲道,「所以,這便可說明雲朵對于靜閑來說還是有不同的,靜閑的心結你也清楚,而你也想讓他給許攸看病,這一點我不會攔著,只是想要讓靜閑願意,他心底的那結就必須要解開,那結纏的他這些年活的很是辛苦,我也曾經試著開導過,只是無用,可現在看來,也許你能有辦法。所以以後……你對他多用些心思可好?」
衛伯庸說出最後一句,胸臆間忽然彌漫上一股陌生的酸澀,卒不及防,眼眸深處劃過一抹隱痛。顧全大局曾經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可現在他發覺成全別人于他來說越來越難了、
門外偷听的衛清翼見了,就是無奈又敬佩的一嘆,大少真是……讓人心酸又心疼,明明有最好的機會,卻偏要成全別人,這是何苦?
姜雲朵也似明白,心底這一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復雜難言,默然半響,笑著點點頭,聲音清淡,「好的,大哥放心,為了攸,我也會的,更何況他還是我的義兄。」
听了她的話,衛伯庸不但覺得酸澀更深,甚至胸口有些堵了,對于許攸,她很是上心吧?如此應該是好的,許攸手里的情報網遍及世界各地,是極其難得的力量,以後有他全心的扶持,外面的一切便可以安枕無憂,可是……還有靜閑,她若是主動起來,靜閑也是很難抵擋的吧?
姜雲朵看著他復雜的面色,輕咳了一聲,「那個,大哥,我們還練不練?」
衛伯庸驚醒,眼眸深邃無垠,堅定的道,「練,一直到我們……默契為止。」
兩人又再次開始,不過這一回,衛伯庸讓她月兌了鞋子,腳放在了他光滑的鞋面上,一個大,一個小,一雙光潔瑩白如玉石,一雙黑亮博大如磐石,承載著她的重量,一前一後,共進退!
一開始,衛伯庸提出這個辦法時,姜雲朵驚異了一下,很是懷疑這麼……曖昧騷包的辦法是他那個屬下想出來的,是,這樣是可以不用再被他踩,也能更容易培養出默契,但是……太親密曖昧了好不?
然而看著人家威嚴霸氣的俊顏,听著人家說出這般曖昧的話用的語氣卻是無比正經嚴肅,讓她那一點點的懷疑和瞎想都煙消雲散,也許是她想多了吧?
于是,她也努力讓自己鎮定淡然,面色平靜,只是當她把腳放在了他的腳上,因為此,身子更加的貼近,近乎她被他緊緊的抱著,鼻尖聞著屬于他的氣息,強烈而霸氣的男人味道不容忽視,而他承載著她的重量,如載著她的船,在廳里慢慢的旋轉、游動,漸漸的,她心如漣漪蕩開,再難平靜無波。
衛伯庸又何嘗不是,抱住她的感覺美好的讓他的手一緊再緊,她的腰肢是那麼縴細,一只胳膊便可繞一圈,另一只握著她的手,慢慢的……不知是累了還是渴望,在兩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放下,于是就變成了,她的兩只手都放在他的肩上,而他的兩只胳膊將她圈在他的懷抱,抱的密不透風。
因為高度關系,她的臉貼近他的胸口位置,可以越來越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而他原本目視前方的眼神漸漸的落下,深深的凝視著懷里的人,下巴想要停留在她的發頂。
樂聲緩緩的如月光流淌,溫馨又靜謐,門外的衛清翼看的眉開眼笑,暗暗贊嘆大少終于開竅了,呵呵,竟然想的出這樣曖昧的跳舞方式,哎呀,真是最佳培養感情的招數了,像是貼面舞有木有?他回家也拉著自己跳跳試試,是不是能夠撩撥出最情不自禁的**來,呵呵呵……
只是很快,他笑不出來了!
遠遠的便感受到背後似有什麼強勁的風暴襲來,他慢慢的轉頭,果然是那兩人。
看兩人的面色,一位緊繃著俊顏,蔚藍色的眸子里不帶一點的溫度,一位勾著淺笑,只是那笑危危險險的,一看便是來者不善,兩人的腳步聲都很輕,他沒有听到,可是那氣勢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忽視了,像是被戴了綠帽子前來捉奸的一樣,噗!
衛清翼為自己的想法汗了一把,他家大少是正宮正房,要捉奸也只會是大少,別人最多算是來爭寵的。
「驥,攸,呵呵,你們都忙完了?」
聲音不高不低,廳里雖然流淌著音樂,可是依著大少的听力足夠听到了。
向驥和許攸已經到了門口,只是看人家的屬下盡職盡責的擋在那里,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听到他的話,更是心底憋了氣,若不是衛伯庸臨時交給他們一些棘手的事,他們至于現在才忙完?哼,果真是悶騷,居心叵測!「小爺要是再不忙完,你家大少估計都要把人給拐到床上去了吧?」
許攸素來不會隱忍,恣意熱烈,所以那語氣可想而知,冷冷的嘲弄中帶著酸澀的質問。
向驥沒有開口,可是眼神極冷,看的見慣世面的衛清翼都遍體一寒,不愧是勇士爭霸賽上拼殺出來的人,統領整個飛鷹堂,沒點冷酷的氣勢怎麼能震懾住對手,看來這是有點急眼了,也是,若是自己喜**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摟摟抱抱,自己也會急眼吧?呸呸……大少怎麼能是別的男人,大少可是最正大光明的,「呵呵,攸這話說的……真是風趣幽默,先不說大少會不會那麼孟浪,就算是真的孟浪了,依著大少和大的關系也是天經地義的吧?呵呵,早晚的事情而已,不過是大少尊重大,恪守規矩禮法,不舍唐突了大罷了,只是家主著急啊,唉,大少事事都做的無可挑剔,就是這一樣讓家主總是說道,埋怨大少太老實,你說這有名有份的,那麼矜持保守豈不是讓其他人佔了先?兩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衛清翼不愧是衛大少的貼心助理,那一句句的自然是為自家主子,明明笑的溫和,可字字如刀劍一般,戳著兩人的胸口。
向驥和許攸當然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眼神可以殺人,估計衛清翼都要被捅成馬蜂窩了,唉,他心底流淚,為了大少他也是拼了,其實他本質很溫和,不會耍月復黑好不?
「那又如何?你家大少再有名有份,也不及我們與她二十多年的朝夕相伴、青梅竹馬?這些年的情分,你以為只是一個名分就可以抹殺的,嗤!」許攸嘲弄的又譏諷了一句,精致的臉上仿佛絲毫不為所動,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還是為衛清翼的話受傷了。名分啊……他怎麼會不渴望、不介意?
向驥忽然開口,「朵兒說過,不論任何人都不會越到我們前面去,我信她!」
鏗鏘有力的一句話瞬間秒殺,衛清翼再八面玲瓏也驚呆了,還有這樣的承諾?而關著的門也在此刻從里面打開。
------題外話------
等文的妹子們抱抱,著急了吧,木禾早上工作忙了一點,所以更的晚了些,對不住了,求妹子們博大的包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