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雲朵沒什麼胃口的食欲終于撥雲見日了,漾起一抹笑,「那還等什麼,走吧。」
向驥和許攸自然沒意見,只要她開心,那麼即使不喜和倆個情敵在一起用餐,也能把一切吃味酸澀都忽略不計。
不過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小朵朵,那個崔清泉不但菜做的極其美味,听說長的也極其美味可口。」
姜雲朵聞言,差點嗆著,「長的也美味可口?攸吃過?」
許攸被狠狠一噎,眸子睜的老大,「小朵朵,你在質疑我的性向?」
姜雲朵眼眸閃閃,看著他那一臉扭曲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我哪有?你的性向有你的粉絲們質疑就好。」因為攸的精致陰柔容貌,這些年一直又沒有緋聞纏身,所以便有人質疑過他是不是同志了。
許攸忽然妖嬈的笑了,看著她曖昧的眨眨眼,「那`.``倒也是,我的性向如何,小朵朵不是該最清楚,嗯?」
一聲嗯挑逗十足,上調的長長尾音蕩氣回腸、婉轉纏綿,姜雲朵頭皮一緊,渾身抖了抖,腳步立馬速度了起來,向驥也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跟上,許攸「呵呵呵……」的笑著,余光掃過後面跟著的兩人,不緊不慢的追上去。
姜雲朵三人走在前面,和後面的兩人拉開一點距離,可是前面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听的清清楚楚,衛伯庸面色不變,齊宜修的臉上卻難掩那一絲涼意。
「宜修,你最近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喜怒形于色是大忌,你不會忘了吧?」衛伯庸低沉的提醒道,剛剛在向驥辦公室里,他表現的實在過度了些。
聞言,齊宜修幽深的眸底閃過一抹狼狽的苦澀,「大哥,我……我也是心不由己,自從遇上她,我就破了無數次例,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在大哥面前,他從來不會刻意的偽裝,因為沒有用,大哥的眼光太有穿透性,可以一眼望進連自己都看不透的心底,也是因為,他對大哥的敬重,那壓在胸口的煩悶想要找一個傾訴的出口。
衛伯庸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腳步慢了幾分,「宜修,你對她動了心思了。」這一聲不是詢問,而是肯定,他雖然在的幾十年不懂情**,可是看別人卻是清晰的很,一語擊中。
齊宜修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茫然的掙扎,聲音里有一絲虛弱的苦澀,「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從來沒有和女子相處的經驗,更不知動心動情是何種感受,此刻的慌亂無措讓他排斥害怕,又鼓動著隱秘的歡喜和期待。
衛伯庸看前面三人走的已經不見身影,低低的問了一句,「你可有與她……親密接觸?」
齊宜修霍然側眸,「沒有,大哥……有麼?」他和她唯一一次就是那一日她無意的投懷送抱,也只是抱了一下,那溫軟馥郁的馨香便成了夜里的一場場輾轉的春夢,只是春夢了無痕,醒來陪伴自己的是更大的空蕩和孤寂。
衛伯庸清俊的臉上有一絲別扭,聲音也僵硬了一瞬,「昨晚與她練舞的時候……算是親密了些,我摟著她的時候,那種感覺很陌生,可……悸動歡喜我還是知道的。」
「大哥,你也……」齊宜修有一絲的訝異,更多的是默然的苦澀,他們到底一個個的都沒有逃開,曾經義父說要讓他們做她的王夫時,他們口頭上答應,可是在心底都是不以為然的,甚至是不屑的,他還記得義父當時曾經言之鑿鑿,說他們一定會喜歡他的女兒,那種自信和堅定在他們看來便是一個父親的盲目溺**,覺得自己的女兒是世界上最好的,他們不拿著當一會兒事,可如今……言猶在耳,然而心境早已不復曾經的平靜。
甚至連心性最為堅毅的大哥都……還有靜閑,心如死水都像是復蘇了一般,而他的驕傲風度也在她的面前不堪一擊。
衛伯庸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深邃無垠的眸光看著遠處,「我會順從自己的心,不過……爭風吃醋也要有風度氣質,宜修,你不是自詡最講究這些的麼?之前那樣子對她……有些過了,平白讓那兩人看了笑話。」
齊宜修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紅,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透出一抹羞愧來,「大哥,我……我也是有些急了,那倆人已經捷足先登,靜閑和雲旗也……」
衛伯庸深邃的眸子里也不受控制的閃過一抹苦澀,沉聲道,「向驥和許攸從小便陪在她身邊,那份青梅竹馬是我們誰也代替不了的,她……就算對他們另眼相看,也是應該的,至于靜閑和雲旗……靜閑的心魔你也知道,若是她能夠讓靜閑活的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我們應該高興才是,雲旗那小子就欠揍了,我已經教訓他了。」
「雲旗可是……」齊宜修自然是知道雲旗被揍的事,可真相卻是半知半解,能猜到一點,但更多的是不願去想。
衛伯庸的聲音也露出一絲緊繃,「具體我也沒看見,不過……雲旗應該是欺負了她,你情我願的可以,但是不許勉強她,將來你也是!」
齊宜修不自在的撇開臉,「我是那種霸王硬上弓的人麼?」
衛伯庸復雜的又看了他一眼,「難說,遇上她,什麼不可能都有可能了!」
齊宜修忽然無言以對,兩人間,已經出了乾宮,各自的助理都沒有帶,那三人也已經在車上等了,衛伯庸沒有去開自己的車,而是直接走到向驥的那輛車邊上,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跟在身後的齊宜修怔了一下,抿了抿唇,也優雅的坐在了後排,後排的空間很寬敞,即使坐三人也是綽綽有余,不過他選的不是許攸的一邊,而是緊靠著姜雲朵。
車里的三人都愣了一下,兩人的車子就停在旁邊,不去開自己的,卻都擠在這一輛上,姜雲朵面色古怪,總覺得被一群氣勢強大的男人這般前後左右包圍著,那種感覺……總之就是渾身不自在。
向驥沉默著,沒有發動車子,而許攸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大少二少不覺得這車子坐五個人有點擠了?」
齊宜修听著那嘲弄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想說「你覺得擠了可以下去」之類的話反駁,可想到大哥說的吃味都要吃出風度氣質來,便又忍住了,俊美的容顏淡淡的,坐姿優雅,端的是好一幅清貴的模樣,其實他要是想做還是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遇上她,那份自制力便變得薄弱,想到之前自己的那些幼稚所為,心底也是一陣陣的懊悔。
衛伯庸頭也不回,平靜的道,「這款車子就是坐六人都不會顯得擁擠,我們是一家人,出門吃飯,還要分開走,外人看到了,難免會有非議。」
姜雲朵輕咳了一聲,「大哥說的是,驥,開車吧。」
向驥點點頭,應了一聲,發動了車子,許攸忽然笑著道,「既然坐六人都可以,怎麼沒叫上三少一起?還是說三少不是一家人了?」
車子平穩的開著,衛伯庸的聲音也平穩的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這次吃飯不帶靜閑去,至于原因……你若是不懂,我可以再告訴你一次。」
許攸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不了,原因還有誰不知道?自然是謝靜閑暗地里爭寵了唄,不過只是不讓他吃飯是不是懲罰輕了點?章雲旗可是被狠揍了一頓,如今還躺在床上呢!
輕麼?對于謝靜閑來說,已經不知道輕重,站在高處,看著那輛車開走,飄渺虛無的眸子里霧一般的模糊不清,有些情緒連他自己也不懂,在鳳溪小鎮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仿佛不是出自他之口,中邪一般的放縱自己,事後心頭只有茫然的無助,伸出手不知道該抓住什麼,可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他……不後悔,哪怕現在被大哥拋下!
在車上,齊宜修已經給鯉越軒打了,讓他們準備著,半個小時後,車子終于停在了了門口,而姜雲朵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邁出車門的那一刻,無比的覺得空氣原來是這般新鮮自在啊!
之前在車里……那氣氛實在是沉悶壓抑,許攸一個勁的把玩她的手,她一掙月兌,那貨就是一股委屈幽怨的表情,可任由他把玩的下場就是,那兩人的氣場越來越難以忽視,讓她一陣陣的後悔,後悔不該嘴饞要來品嘗美食了,幸好,在車上接了一個,讓她有事可做,免了幾分尷尬。是是她在a國的一個同學打來的,叫周熙若,因為都是黃皮膚黑眼楮,所以比起其他人來關系更親近一些,尤其是她還是z國人,是她媽媽的國家,更有一份特殊的情誼在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姑娘的性子,能夠和姜雲朵做,一般的女子是做不到的,因為無論自身多麼優秀,一旦站在她的身邊,立刻被她給比了下去,那種被當成背景的感覺實在令人挫敗,所以姜雲朵在國外這些年交的女性屈指可數,大多都是泛泛之交,只有這個周熙若一直保持著比較親密的關系,她對女子的攀比虛榮心都無感,她還有著和姜雲朵一樣的興趣**好,那就是考古,對一切神秘古老的東西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熱**,所以兩人很水到渠成的做了這麼多年的。
周熙若打來先是氣哼哼的質問她的不告而別,然後才說想要來島上找她,姜雲朵抱歉的解釋了一番,笑著表示了歡迎,她當然知道熙若來這里的目的,除了看她,大概還是想要看看這片屹立不倒的千年小島上都要什麼神秘的東西吧?話說她也很是好奇,不過最近忙著,沒有那個時間去探尋,熙若來了正好,發現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她也可以一飽眼福了。
不過黃金島是不能隨便來的,現在的交通發達的很,然而這里在世界上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沒有島上的執政者允許,不管哪一個國家的飛機輪船都不許停降靠岸,都必須要事先申請,然後考證了每一個來的人的身份背影,批準之後,才能踏上這片神秘富裕的古老土地,不然等待的就是被武器轟下來的悲慘,葬身海底!
姜雲朵便和衛伯庸說了一下,衛伯庸對她身邊的一切人和事都了如指掌,這個周熙若從一靠近她的身邊,義父便讓人查了祖宗八代,沒有不良的企圖,才任由她們做了,所以他很痛快的答應了,給了衛清翼指示,批準可以登島。
幾人來的這個點,正是吃飯的高峰期,所以出入門口的人很多,尤其是鯉越軒,即使在這里用餐價值不菲,可也是門庭若市,當然來的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一個個俊男美女、衣冠楚楚,豪車接送,出入的身姿都帶著一股不自覺地優越感和傲人氣勢,女子也是極盡華美靚麗,仿佛來這里不是為了吃飯,而是赴一場尊貴的盛宴。
只是,當幾人下來後,那些所謂的氣勢,那些驕傲的尊貴,那些傲人的抬頭挺胸、高人一等,頓時化為無形,在衛伯庸的威嚴霸氣下,誰敢抬頭挺胸?在齊宜修的尊貴非凡面前,誰又能驕傲的起來?在向驥冷漠無情的拒人千里的輻射下,連那份優越的微笑都保持不住,再加上許攸,她這次沒有帽子墨鏡的遮掩,精致無瑕的男神容貌讓一眾男子都覺得自己長的粗鄙了,女子里想要尖叫的,又梗在人家寵溺的對那女人的呵護里。
最後下來的是姜雲朵,穿的不是名牌,不夠華麗,腳上也不是搖曳風情的高跟鞋,連頭發都是散漫的扎起,素顏朝天,更沒有精致的妝容,可是那一份渾然天成的貴氣典雅還是讓人不自覺地窒了窒呼吸,那份清水出芙蓉的美艷更是誘人沉淪,只是燃燒的血液在周圍幾個男子的冷厲瞪視下,驟然熄滅,幾位少爺呵護的女人,誰敢不要命的覬覦?
幾人直接上了定好的雅間,路上都是矚目的焦點,可是對于見慣這一切的他們來說,完全不受影響,有些人生來便是被仰視的,不管再低調內斂,再遮掩光芒,走到哪里都是一幅惹人追隨的風景。
進了雅間,終于灼灼的各種視線消失,門關上,也關起那些揣度和探究,坐下後,衛伯庸關切的問了一句,「雲朵,可是有不習慣?」
姜雲朵還在打量著雅間的精致布置,一桌一椅,一花一木,典雅的如置身江南園林一般,在這里用餐先不說美食,只是這份意境便添了三分的愜意舒適。聞言收回眸光,淡淡的一笑,「還好啦,不過話說跟大哥走在一起還是有些壓力的。」
衛伯庸挑了挑眉,「這話怎麼說?」他從來出場,除了義父,所有的人都是走在他的後面,他也習慣了永遠領在前面的那種孤勇,可剛剛兩人走在一起,她卻是自然的與他並行,他心底是震動的,那種與他並肩的姿態讓他覺得身邊從此不再是一人,他為了配合她,刻意放緩了步子,明明感覺她很是從容自如,怎麼會……
姜雲朵眨眨眼,眸底有一絲狡黠,「大哥太高大了,您那份海拔……我穿著平底鞋走在旁邊,總覺得自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面對她的打趣,衛伯庸心底莫名的閃過一抹雀躍,深邃無垠的眸底柔和了幾分,「雲朵今年過完生日也不過才二十一歲,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他的聲音里帶了三分連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寵溺溫和,其他幾人卻都听的明白,不由紛紛的側目,看著衛伯庸的眸光復雜而古怪,衛伯庸卻低下頭,開始擺弄起身前的餐具,神色若無其事,一貫的威嚴冷肅。
姜雲朵略微不自在的「呵呵……」的笑了幾聲,這種被人當成小孩子寵溺的感覺很陌生,卻讓她悸動著,以前在驥的身上,她總覺得有種如父如兄的感覺,可是如今踫到衛伯庸,才意識到那份感覺不確切,驥對她的好更像是騎士一樣完全沒有保留的呵護,他對她有著那一層身份的約束,他的呵護難免帶著虔誠的敬**,可衛伯庸卻沒有這一層,他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山一般的讓她可以安心的依靠,這份如父如兄的親近便也更加強烈。
雅間里的氣氛有些微微的情愫**,卻也不自在,齊宜修也優雅的擺弄著身前的餐具,一舉一動盡顯貴族般的氣度,姜雲朵的自然有向驥和許攸,兩人一左一右霸佔了她的兩邊,向驥準備著刀叉,動作嫻熟,那是做了千遍萬遍的累計,而許攸則殷勤的為她倒茶,清幽的茶香在空氣中漸漸的彌散開。
三人默契的畫面實在養眼,當然若是看的人不覺得礙眼心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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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本來以為可以寫到另一個美男出場的,結果……妹子們猜猜出場的那一只是個什麼類型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