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朵沒有回頭,許靜心看不到她臉上的驚異,她也似是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他的母親瘋了,齊家和謝家自是都丟不起這個臉面,所以便隱藏起這個事實,對外宣稱是病故,而他那時候剛剛出生沒多久,便被人抱走,後來輾轉竟成了家主的收養的義子!更是為你準備的……男人之一!」
姜雲朵平靜下來,冷冷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靜心恨恨的瞪著她的背影,「姜雲朵,若是當初的一切恢復原狀,他還是齊家的嫡長子,那麼你是不是就不會再讓他當你的男人之一?」他變成嫡子,就要繼承齊家的一切,要娶親生子,擔負起齊家的責任來,就不能再住進中元宮,當她的王夫,即使生了孩子都沒辦法姓齊!
當然這些前提便是她願意放手,願意成全他!
姜雲朵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潛台詞,轉過身,看著她,眸子里是一抹自信的堅毅和嘲弄,「許靜心,若是你能有那個本事,我求之不得!」齊宜修的身世將來也不是不可避免的要揭開來,為什麼他的母親會瘋掉,如今又在哪里,這都是需要面對的,尤其是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背後那一雙操縱的幕後黑手更是要揪出來,跟呂家一定月兌不了干系!
至于等這一切翻開,他願不願意回去做齊家的嫡長子繼承長老之位……她想她願意尊重他的選擇!其實不止是他,還有衛伯庸,甚至章雲旗,在自己家族里都是嫡長子的身份,還有許攸,攸也是,若是將來他們的家族都向他們敞開懷抱,他們是願意甘心在自己身邊只是當其中之一還是可以三妻四妾、左擁右抱?
心忽然縮了一下,有些疼,若是為了他們好,讓他們各自回到屬于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才是最正確的吧?
而這一切也是……許靜心今日最重要的目的吧?就是為了含沙射影的告訴自己將來他們也許都會離開自己?
許靜心慢慢的站直身子,面色雖然還有幾分蒼白,可情緒已經穩定,「姜雲朵,你記住今日你所說的這一些話,但願等到那一天時,你還能這般自信灑月兌!」
姜雲朵展顏一笑,沒有故作堅強的偽裝,她剛剛奉勸許靜心的那幾句話也是自己的心中所想,不是你的,怎麼搶也搶不來,而是你的,怎麼也跑不了,所以……她又何必現在就落了人家的圈套、庸人自擾?「我會讓你看到的!」
……
姜雲朵出了洗手間,門外姜一姜二緊張的都想要沖進去了,見她終于出來,松了一口氣。「大,您要是再不出來,屬下……」
姜雲朵笑著擺擺手,安撫島,「無事,在里面遇上一個人,隨意聊了幾句,我手上戴著你們堂主送的手表,若是有什麼危險會及時告知你們的。」
姜一姜二聞言,點頭應「是」其實她說的他們也都知道,不過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啊,畢竟如今大是何等的重要,先不說別人,就是他們堂主和攸……若是大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他們準得毀天滅地了!
回到大廳里,姜雲朵眼眸微微一眯,她選的那張桌子邊上除了驥,還又坐了兩人,一男一女,背對著她,看不清是誰,不過……她掃了眼周圍站著的那幾人筆挺的模樣,隱約猜出是哪一位了,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向驥看到她,毫不猶豫的起身走過來,俊顏一掃之前的冷漠沉穩,不自覺露出一抹擔憂的焦灼,「朵兒,怎麼去那麼久?」他有好幾次想要去看看,可還是忍住了,除了突然出現的那兩人刻意阻攔以外,他告訴自己要她,終究要給她獨自去面對的機會,這樣她才會更快的成長起來,成為名副其實的女王!
可心底再明白,見到人安然無恙的那一刻,他還是情不自禁的顯出內心的緊張來。
姜雲朵挽住他的胳膊,笑了笑,「在里面遇上兩個人,所以耽擱的久了些。」
「誰?」向驥眸子一眯,氣息有幾分危險。
姜雲朵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放心吧,無事,是許靜心和盧家的盧江水。」
向驥皺了皺眉,「她們倆……挑釁你了?」朵兒的美麗是所有自以為漂亮的女人嫉妒的對象,在國外就沒少遇見這種事,回來後,這些自以為是的驕傲的世家嫡女們大概會更加難受了,尤其是那兩人還是島上的新評出的四美,那種被碾壓的心情可想而知。
姜雲朵沒有對他說她們今日找她不僅是挑釁,最重要的還是……為了要說那些吧,不過此刻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她笑了笑,不以為意的嗯了一聲,看著前面那已經轉過頭來的兩人,緩緩的笑了笑。
向驥看著她,沉吟道,「朵兒若是不喜,我們不如再換一個地方吧?」
「若是想見,不管換到哪里都會遇上的。」姜雲朵淡然的挽著他走回位子上,那兩人已經站起來。
「雲朵,真是巧啊,這麼快我們便遇上了。」先開口的是高士安,望著她的眸子里總是不遮掩那股侵略的灼熱。他身邊的女子生的也極其美,明艷動人,尤其是那雙眼楮,生的極好,讓她想起小鮮肉的那雙清泉般的眸子,不愧是一家子。
姜雲朵勾著淡淡的嘲弄的笑,意有所指的道,「是很巧,尤其高……還是這般熱情的不請自來。」他今日沒有穿軍裝,而是一身的黑色,向驥也是一身的黑色,可是向驥穿黑色就顯得又酷又帥很有型男的範,可黑色穿在這人身上……也不能不說不好看,只是覺得讓人無端的感到壓抑沉重,尤其是再加上他的神情,哪怕此刻是笑著,也有股嗜血陰鷙的味道。
「呵呵……相遇便是緣分,豈能當作無視的走過?還有雲朵不必這般客氣,一聲高太見外了,依著我們的關系,你就算不願喊表哥,名字總是可以的。」高士安旁若無人的說著,也不管旁邊的女人已經變了臉色。
姜雲朵注意到了,毫不客氣的奚落道,「高守著自己的女伴就這般對別人的女伴表現親密真的好麼?」
「怎麼你在乎?」高士安眸底一閃,模稜兩可的問,讓人听不出他問的是那一層含義,是在乎他有女伴還是在乎被調戲。
姜雲朵卻不給他制造這種曖昧的機會,非常坦然的一笑,肯定的道,「當然在乎,我在乎我的男人是不是不高興了。」
「朵兒!」听到她在外人面前說出那一句我的男人,心尖都似驚喜的顫動。
「驥,你可是不高興了?」姜雲朵揚起笑臉,溫柔的問,不介意身邊那一道陰鷙的目光,故意秀恩**。
向驥也配合著,大手**戀的模模她的小臉,「我信你,不是什麼雜七雜八的人都能看的上的。有我們幾個,你的眼光該是變的高不可攀了才是。」
聞言,姜雲朵忍不住撲哧一笑,驥的冷幽默總是出其不意,卻是打擊人最好的武器!「是,攸的美,你的酷,大哥的霸氣,二哥的高貴,三哥的月兌俗,四哥的帥氣,有你們在,我的眼光真是被你們給養叼了,如今就是潘安再世都看不上啦!」
「如此便好!」向驥一本正經的點頭,凝視著她嬌俏的笑臉,眸光溫柔的似是要滴出水來。
這一幕把周圍的溫度給刺激的下降了十幾度,十二飛鷹的身子都繃緊了,高士安帶來的屬下也下意識的模向腰上的槍,似乎一觸即發,便是血拼一場。
向驥和姜雲朵仿若未覺,秀恩**深情對望,甜蜜指數足有五顆星,高士安冷冷的看了半響,忽地一笑,「兩位的感情真是羨煞旁人,令人嫉妒,玉淑,你說是不是?」
似乎直到現在,崔玉淑才被他想起一樣,崔玉淑的臉色蒼白,表情卻一直倔強的平靜著,聞言,淡淡的道,「是,只是不知道兩位什麼時候喜結連理,到時我和士安定會送上厚禮前去祝賀!」
向驥身子微微一僵,很快便放松下來,姜雲朵拉著他坐下,笑著道,「我剛回來,總要陪父親多些時候,不急的。」
高士安和崔玉淑也坐下來,聞言,崔玉淑帶了幾分嘲弄的道,「那倒也是,大身邊如此多出眾的男子,隨便嫁哪一個都是極好的。」她這話說是嘲弄,卻也含著嫉妒,那幾個男子里,女子窮其一生能嫁的一個便是天大的福氣,可是……現在都是她一個人的,怎麼能不讓島上的女人們感到恨意?
向驥眼眸頓時危險的一眯,無需說什麼,只是那散發的無形殺氣就足夠崔玉淑打了個顫,可是她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男人……那個自己決定要共度一生的男人此刻眼里只有那個對面的女人。「士安?」
聞言,高士安皺眉不耐道,「怎麼了?」
這一瞬,崔玉淑面對他冷漠陰鷙的眸子,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片刻又升上一股決絕的惱恨,索性由著自己的心問道,「士安,你覺得大嫁給哪一個好呢?行宮的幾位少爺可都是人中龍鳳,還真是不好選擇呢?」那幾人在島上的地位無人能及,因為他們,十大家族里的嫡子嫡孫都不再稱呼少爺,而是改為,就是為了不和那幾人沖撞了。哪怕是高家、呂家也是如此。
聞言,高士安的眸底驟然射出一束冷芒,刀子一般的劃在她的身上,讓她不寒而栗,片刻,忽地一笑,偏過頭看向姜雲朵,意味深長的道,「或者還有其他更合適的選擇呢?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一步走錯步步錯,雲朵說是不是?」
姜雲朵點點頭,笑言,「嗯,言之有理,所以為了防止嫁錯人,會後悔,我決定還是不要嫁了!」
「不嫁?」高士安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皺眉反問。
姜雲朵雲淡風輕的解釋,「對啊,不嫁,誰規定女子一定要嫁人的?」
「那不然還能如何?」崔玉淑忽然清冷的問。
「呵呵,還可以娶啊,我的男人將來是一定要住進中元宮的!」姜雲朵說的有幾分霸氣,卻又絲毫讓人不覺得張狂無狀,反而莫名的就覺得她生來該如此!
崔玉淑震驚住,雖然知道她回來也許是為了家主那個位子,可是她真的能平穩順利的坐上去嗎?十大家族會允許?當初她的母親便是被合力逼走,如今她是憑著什麼底氣敢夸下這樣的豪言壯語?就算是家主支持,那幾人也能真心支持?這世上有哪一個男子願意和一群男人共享一個女人?更何況那些男人個個都非池中之物!
高士安眼眸沉沉的不了,不知道在思量或是籌謀著什麼,只是杯子里的酒喝的猛烈,仿佛那是沒有味道的白開水。
姜雲朵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也沒了吃飯的胃口,面對著這樣的兩個人,再好吃的美味也吃不下。
「朵兒,不吃了?」向驥一直沉默著,自從菜端上來,在坐的都沒有動筷子的,就他給她夾了一些,還剝了幾只蝦,可她也只是喝了點湯,其他的都沒動。
「嗯,我們走了。」姜雲朵站起來,她本來也不是為了吃來的,不過是想要看看那十大家族里誰會忍不住先出手罷了。果然高家和盧家,至于許家,許靜心今日來也許只是代表了她個人的意思,不過卻也是大多數家族的意思,若是到最後……他們想要逼她走,想要把她變成孤家寡人,難保不用那一招!
向驥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護著她向外走,對那還坐著的兩人徹底無視,只是沒走幾步,從一邊的樓梯上走過來一人,竟是崔清泉。
就是姜雲朵都愣了一下,那少年還穿著一塵不染的長廚師袍,腰上利落的緊束著,像是匆匆而來,呼吸有幾分急切,不過表情一如既往的呆萌,眸子里更是萬年不變的清泉一汪,尤其是沖著你看過來的時候,極其扣人心弦。
見了她,不由分說的就道,「快些跟我上來!」
姜雲朵站在原地不動,她都要走了,跟他去干什麼?還有……這麼不說清楚真的好麼?
崔清泉走了幾步,見後面的人都不動,有些不解,「為什麼不跟我走?」
姜雲朵覺得好笑,「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難道又是如那晚壽宴上一樣?跑來搭訕?可這會不會搭訕的也太過急切草率了?
崔清泉一本正經的解釋,「因為我在廚房里還燒著湯呢,不去勤翻動著是不行的。」
姜雲朵更無語了,可面對這樣一個純粹干淨的少年,她又沒辦法冷嘲熱諷的打擊,于是擺擺手,「那你趕緊去忙吧,再見了哈!」
誰知,那人卻攔在她身前,無辜的道,「我們不能再見的,我們現在見就好!」
「為什麼?」姜雲朵有點無力,崔家的人也都是奇葩麼?為什麼不教好了再把他放出來呢?這樣談話很費智商好不?
「為什麼?」崔清泉似乎很茫然,「見面還需要為什麼?」
看他那呆萌的模樣,姜雲朵只好道,「請問,你要見我有事麼?」可千萬別說沒事就不能見面之類的回答啊!不然她真的要把他粗暴的給攆走了。
還好,他還能說出事來,只是那事听上去那般……匪夷所思。
「當然有事。」崔清泉竟是來拉她的手,似乎是有些著急,「我煮了一道新鮮的湯,給你嘗一下。」
姜雲朵下意識的一愣,忘了拒絕,被他一下子給握住了,他的手柔軟,帶著一抹光滑的涼意,像是一塊玉石,向驥眼眸一眯,不需多用力,便不動聲色的把兩人的手分開,「崔二還請自重。」
崔清泉不解的眨眨眼,「自重?我做了什麼?我的手很干淨的。」無辜的說著還舉起手來,給兩人展示了一下,白皙如玉,干淨的不能再干淨。
這下子,就是練向驥都嘴角抽了抽,要是遇上如高士安那樣的別有用心的,他知道該如何抵擋,可是踫上這樣的……單純的如一張白紙,說的稍微過分一點都像是在欺負人,頗有些不光彩的負罪感似的。
姜雲朵也無奈至極,扯著唇角笑了笑,「是,你的手很干淨。」你的人更干淨,可是你干淨過度了你造麼?你都听不懂人話了你造麼?你這麼干淨卻偏生在這樣的大宅門里讓她都不忍了你造麼?
「嗯,作為廚師,手保持干淨是最基本的!」崔清泉可不知人家兩人的內心糾結,又上來拉她,「走吧,我們要抓緊了,再不上去,那辛苦熬的湯就要浪費了。」
姜雲朵盯著兩人握著的手,還在想著人家的熱情,卻听下一句,「你喝不到倒也罷了,可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噗!
姜雲朵小臉黑了黑,這小鮮肉能不這麼實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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