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朵,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許攸眨眨漂亮的眸子,覺得自己也不應該落下,晚上是他們的,總不能連白天也被他們佔了去。
「朵兒……」向驥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是關懷備至的一聲輕喚,便是道盡了千言萬語。
姜雲朵似是被一雙雙溫柔似水的眸子包圍,不管看向哪里,都如影相隨的讓她覺得要溺斃了,若是在別的場合別的時間,她都可以面對,可是此刻……真心有些無福消受美人恩的嘆息,奈何那幾只像是故意的一樣,輪番上陣。
「雲朵,一會兒我煮些補氣血的東西給你吃就好了。」謝靜閑也開口了,一開口便是讓人刮目相看,不是從來不出手為人看病麼,怎麼會去給人補養了?還煮東西?謫仙終于願意沾上煙火氣了?
「吃了東西,我陪你去練功!」衛伯庸也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宣告,一聲練功在外人听來有些茫然,不過該懂的人都清楚的很,一時個個眼眸灼灼,都似無比的期待。讓其他那些本來還茫然的人都倏然一驚,這練功大概非常深奧吧?
六只風姿出眾的男人不管嘴里說出的什麼話,可是那份親密和柔情都掩飾不住的飄蕩在大殿里,看的一眾人都神情各異,姜家的那些元老們從驚異到嘆息,默默在心底接受,不管上位的是誰,能夠這麼短的時間就征服了幾位少爺,只是這份能力便可以有資格坐上家主之位了。
衛家和和呂繼明兩口子面色復雜,盯著她,都不由的升起一股憂慮不安,當初她的母親便攪和的島上地動山搖,如今她回來,這才幾日啊,事情便一樁一樁的偏離了所有人設計的軌道。
高萬良的思緒有些飄遠,她與玉顏不是很像,可是那份迷惑男人的本事卻一樣,不知不覺的就讓人沉醉瘋狂,那幾人的心性是多麼的堅定無情,島上的人都清楚,可是現在……卻都被她征服,且不是做戲,而是發自肺腑的動了情了,就是自己的兒子……余光里兒子從來陰鷙的眸子里是求而不得的又愛又恨,一如他當年!
而這一切看在那兩對母女眼里卻是又嫉又恨,憑什麼她被他們眾星捧月一樣的寵愛著?憑什麼她左擁右抱別人就不指責她道德敗壞、給姜家蒙羞?憑什麼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望著她就像是個真正的父親、對她們卻是連眼神都不給一個?憑什麼?憑什麼?
心底一聲聲的質問漸漸壯大成吶喊,如海嘯,如火山爆發,若是不發泄什麼,她們會被那股猛烈的憤恨所反噬,于是,姜一惠的手終于伸進了裙子里面,她不知道這般做會更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可是此刻,她管不了,她只是再也見不得那個女人過的好!
姜一惠的動作,注意到的人不多,高蘭芝就沒有看見,她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若是她看見了,或許不會演變到那般不可收拾。盧雪蓮也沒有看見,她在呂繼明的審視下,一直有種如坐針氈的心虛,離得近的那幾人看到的只有姜一痕,可是她冷笑一聲,她恨不得火上澆油,又怎麼會出聲警示。
還有人看到了,殿里一切的小動作又怎麼會瞞得過那幾只的眼楮?蔑視她的自尋死路,本來還想要再等些時候,可人家自己竟然等不及了,那就……成全她!
變故發生的很突然,又短促,有人驚異茫然中,一聲槍響過後,一切已經結束。
姜一惠的手腕上咕咕的冒著血,疼的歇斯底里,「不要攔著我,我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她就是個害人精,是個禍水,我要殺了她!」
高蘭芝驚恐的用帕子使勁攥著那道傷口,臉色比剛剛還要慘白,「惠兒,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真傻,嗚嗚……你這個傻孩子……」
「媽。不要攔著我,你幫我殺了她好不好,媽,有她在,我們誰也別想過好,媽,殺了她,殺了她!」姜一惠似乎陷入了癲狂,那只沒有被飛刀射中的手拼命的搖晃著高蘭芝,而高蘭芝搖著頭,求助的看向她身後那幾人。
那幾人也都被剛剛的事情給驚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高家的那幾個女人都沖上全,手忙腳亂的幫著包扎傷口,還有一個惡狠狠的喊著,「還不趕緊叫醫生過來?難道姜家連個醫生都沒有了?」
可惜,她這一聲沒人搭理,不由顯得很可笑,章雲旗擺弄著手里的另一把飛刀,冷笑著道,「誰再吵,小爺就再送她一把!」
這話一出,那高家的幾個女人就都不甘的閉上了嘴巴,可姜一惠已經不管不顧,還在歇斯底里的叫喊著,「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姜萬豪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封了她的嘴!」
于是,向驥拿起手邊的一只茶盞,隨意的扔,也不知道擊打在哪個部位,叫喊的形若瘋狂的女人忽然就沒了聲。
見狀,高萬良凌厲的掃了向驥一眼,這一招點穴的功夫竟是爐火純青,比起向家如今的長老都不遑多讓,而向驥卻面色淡淡的,對高萬良的注視無動于衷。
也因為向驥露的這一手,高家的那幾個女人都安分了些,唯恐下一秒茶盞就仍在自己身上,還有章雲旗手里把玩的飛刀,似是隨時都要月兌手一樣。幾個女人就看向自家的男人,這個時候難道還要忍著?
衛家和沒有,神情沉默,眼底卻閃過一抹鄙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敢把槍射殺姜家大,這個罪名比起誣陷來還要嚴重一百倍,而且還是人贓俱獲,連審都不用,章雲旗只是射了一飛刀,而不是直接要了她的命,看來……不是因為手下留情,而是還沒有折磨夠!
高蘭芝母女算是徹底完了!
呂繼明倒是沒有袖手旁觀,雖然他也看不起姜一惠的所為,不過自己的女人被威脅了,他要是不說點什麼,臉面上也過不去,「家主,還是先讓人來給二包扎一下傷口吧。」
姜萬豪冷眼掃過,毫不留情的道,「包扎傷口?呂長老什麼時候這麼心慈手軟了?在道上混,若是有人槍殺你的兒子女兒,你會給凶手包扎傷口?」
聞言,呂繼明一噎,按照道上的規矩,若是發生這樣的事,那當場就得大卸八塊了,只是傷了手腕,讓槍落地,算是極其仁慈的了,當然不排除後面還有更狠辣的手段等著。
不過,章雲旗那一把刀子砍的位置還真是陰狠,正在動脈上,所以那血流的甚是凶猛,染紅了好幾條帕子,地上也是血跡斑斑,看上去觸目驚心,姜家的那些元老們年紀大了,都有些看不下去,紛紛撇開臉,卻沒有一個求情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射殺姜家大,她也是活膩了。
「家主,打算怎麼處置?」高萬良冷冷的問了一句,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想到自個的外甥女會這麼扶不上牆,如此也好,他連那一點點的愧疚也沒有了。
姜萬豪看向衛家和,「衛長老是島上的**官,對刑法最是清楚,衛長老說該怎麼辦?」想要置身事外?哼!
衛家和身子一僵,依著島上的刑法,那就是死罪,「家主,二也非外人,您又何必呢?」
姜萬豪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看向姜家的一個元老級人物,「三叔公,不按刑法,那按照咱們姜家的家規,又該如何處置呢?」
那位被點名的三叔公是最年長的一位,聞言,嘆息一聲,「按照姜家的家規,不管嫡庶,只要是對手足生了相殘之心,輕則廢除姜姓趕出家門,重責鞭刑而死,其母因教養無方,責無可避,連坐!」
聞言,那幾只就笑了笑,他們就等著這幾句話呢,若不然,根本就不會給姜一惠出手!
姜雲朵從幾人的臉上掃過,無語的嘆息一聲,就不能稍微遮掩一下得意歡喜的神情?還有……能不能退開的遠一點?早就沒了危險好不好?當她不知道呢,明明一切就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卻玩的煞有其事,在槍響的那一刻,團團將她護住,咳咳,護的密不透風,那麼近那麼近,她懷疑那幾只根本就是在趁機吃豆腐,不然一雙雙的大手為毛都放在她身上?
姜萬豪瞥見幾只的小動作,警告的瞪了一眼,才看向高萬良,「這兩人畢竟是你高家的人,高長老還有什麼話說?」
高萬良沉默了一瞬,平靜的開口,「大剛剛回來,若是行宮里見血,總是不祥之兆,所以……家主就從輕發落吧。」
這話意有所指,就帶了威脅的意味,明明白白的表明,姜雲朵剛回來,手段做的太狠了,那麼姜雲朵也別想好生生的留在島上了。
這樣的威脅根本就不被那幾只看在眼里,不過姜萬豪知道此刻應下,對兩邊都好,再說,他一開始想要的也就是這樣的結局,「好,既然高長老這般說了,老夫就給高家這個面子!從此以後,高蘭芝逐出行宮,與姜家再無任何瓜葛,而姜一惠廢除姜姓,貶為庶民,對外再無二這個稱號,兩人永世不許再踏進行宮一步!若有一樣違背……格殺勿論!」
一字一句,威嚴中是漠然疏離,是高高在上冷酷無情,高蘭芝終于暈死了,高家的那幾個女人再不甘,可看著自家的男人臉色,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一個個的咬著牙,把恨意隱在了心里。
姜萬豪宣告完,坐下端起來茶杯,不耐的道,「華叔,送客!」
聞言,高萬良第一個離開,高士安離開時又看了她一眼,只是可惜她被那幾只層層包圍著,連她的臉都看不到。
高萬良出了殿,便進來幾個人,手腳麻利的抬著姜一惠和暈死的高蘭芝出去了,姜一惠因為被點穴,所以不能動不能言語,可是那怨毒而瘋狂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呂繼明也起身告辭,不動聲色的往某處看了一眼,姜萬豪冷笑一聲,沒有,齊宜修忽然道,「呂長老可是遺憾?」遺憾被攆出去的不是那一位?
呂繼明面色一僵,很快的又鎮定的打著哈哈,「二少還真是會開玩笑,不過姜家發生這樣的事,一樁好姻緣破裂,是很讓人唏噓遺憾啊!」
齊宜修意味深長的道,「很快呂長老就不會覺得遺憾了。」
聞言,呂繼明心里一驚,飛快的掃了姜萬豪一眼,姜萬豪平靜的喝茶,他又忍不住看了盧雪蓮一眼,她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蒼白,他還來不及理順這其中的深意,高蘭玉已經不耐的催促,「還舍不得走?」
呂繼明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離開,最後走的是衛家和,臨出門之際,姜雲朵忽然喊了一聲,「衛長老,我有一樁冤案想要找您申訴,還望您能抽空幫著處理。」
衛家和背影僵了一下,沉聲道,「好!隨時歡迎!」高蘭芬聞言,卻是一下子白了臉。
殿里因為這些人的離開,一時顯得空曠起來,盧雪蓮母女似是欲言又止,只是對上人家都是冷冰冰的臉,最後還是沉默的離開,之前她們袖手旁觀,看來是被發覺了,也是,能在槍響的第一瞬間就游刃有余的做出反應,根本就是早已察覺,根本就不需要誰的提醒,姜一痕萬分的後悔,早知如此,她之前該賣個順水人情的,可現在……
姜家的那些元老級人物也陸續離開,姜萬豪對著族里最年長的三叔公提醒道,「把那兩個人從族譜上除名就麻煩三叔公了。」
三叔公點點頭,想要再勸些什麼,可看著他堅決的神情,還是嘆息一聲離開了,忍而不發,是韜光養晦,可是總不能一直隱忍,二十年……該是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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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發晚了,難道勞動節木禾的勞動力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