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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謝雲浩如獲至寶的拿起來看,謝家老爺子眼底似是生出水光,謝靜閑卻對這一切漠然無視,拉起她的手就走,「我們回家!」
等到針拔出來,謝靜閑便起身,走到一邊的桌子前,拿起準備好的筆在紙上快速的寫了一個藥方,「就照這個方子煎藥,一天兩次,服用半個月。」
可謝家老爺子的面色卻是變了,一雙老眼里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狂喜。
謝雲浩連忙把謝家最好的針奉上,翼翼的準備妥當,那模樣比起最底層的實習生面對科室主任來都要恭敬,謝靜閑眉眼淡漠而沉靜,漫不經心的拿過一根,就隨意的扎在了身體一處,接下來,又扎了幾處,那份姿態……一點不像看病,沒有那份鄭重其事的認真,像是在鬧著玩一樣。
謝靜閑看都不看他一眼,跟不會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了,對著謝雲浩吩咐,「拿一套銀針來!」
毫不客氣的一句話卻沒有人計較,謝雲浩激動不已,薛管家也終于動容,對著謝靜閑就跪下去,「多謝三少!老奴給您道謝了!」
謝靜閑淡漠的道,「還有救!」
半響,謝靜閑收回手,睜開了眸子。謝雲浩急切的問,「三叔,如何?」他這一聲三叔可是喊的越來越順口了。
謝家老爺子倒是神情平靜,仿佛對自己的身子好壞一點也不介意,不管能不能看好都無所謂,姜雲朵見狀,心里了然,謝家老爺子其實早已看透生死,大概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子孫,正好有了這個病的契機,讓謝宏達有了足夠的理由去找謝靜閑,這也算是終于修復了他們兄弟之間的關系,而現在又上趕著讓謝雲浩拜了師,不管謝靜閑承認不承認,反正他們是認定了!
房間里沒有一絲的聲響,謝雲浩緊緊的盯著,神色好奇又緊張,對于他這個三叔,他見過好多次,卻沒有任何的交流過,只知道他醫術超群,比起謝家的哪一個人來都要高,卻從不出手救人,如今終于親眼得見,怎麼能不激動?
他往前走近一步,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手指搭上了謝老爺子的脈搏,眸子閉起,睫毛微微顫動著,姜雲朵便也靠近了幾步,就立在她身邊,小手隨意而親昵的放在他的肩膀上,果然,他輕顫的睫毛安分了下來。
謝靜閑這次倒是沒有再僵著不動了,雖然嗎;臉色還是冷漠的,卻是鄭重了幾分,這是對醫術的尊重。
聞言,謝雲浩回過神來,忙去準備東西,見狀,姜雲朵嘴角抽了抽,這一家人還真是……趕鴨子上架?
謝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沒,薛管家笑著解釋,「有你三叔這個師傅在,還輸這些藥做什麼?大快去準備,三少為老爺看病,這可是您學習的最好機會!」
謝老爺子忽然自己拔了手上的針,引得身邊的謝雲浩一驚,忙幫他按住,「爺爺,您真是做什麼?」
這拜師禮就這麼喜劇性的結束了,謝雲浩一臉喜色的站到了一邊,謝老爺子面色也有些激動,只有姜雲朵無語,這算是什麼事啊?謝靜閑則是由始至終的不表態,他不承認,就是這茶喝了都沒用!當然那一聲師母……他還是听著順耳的!
謝靜閑溫柔的順著她的背,拿出帕子幫她擦著嘴角,那份旁若無人的親密讓人都有些恍惚,這真的是剛剛那個冷漠疏離的謝靜閑?
咳咳咳……姜雲朵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師母?比起之前許錦那一聲嫂子還讓她驚悚好不好?
謝雲浩也是個趕趟的,立刻順著話就拜,「多謝師母!」
見狀,謝雲浩愣了一下,謝老爺子眸底的精光一閃,卻道,「好,你們夫妻一體,你代靜閑喝了也是一樣!」
氣氛僵持中,一分一秒的過,誰也不開口,都無比的淡定,姜雲朵忽然從謝雲浩手里把杯子接過來,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我正好渴了,就先不客氣了。」
姜雲朵看著這一幕,有點覺得好笑,謝家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硬要拉三哥進謝家的大門了?還是給了這麼高的一個身份,未來長老的師傅?呵呵……
謝靜閑沒有躲閃,可是也不去理會,就那麼置身事外的看著這一切,謝雲浩倒也是倔強,就那麼捧著茶杯,穩穩的不動如山,卻也不催!
聞言,薛管家很有眼力的端來一杯茶,謝雲浩接過來,走到謝靜閑前,忽然跪下來,雙手捧上,很是真誠恭敬的道,「三叔,請喝茶!」
謝老爺子見狀,只好又添了一把火,「為什麼會不願意?他是你三叔,身上流的是謝家的血,有責任和義務教授謝家的接班人。」
謝靜閑冷嘲的勾了勾唇角,對這爺孫兩個的表演仿佛不見,姜雲朵也靜靜的看著,不置可否。
「可是,三叔未必肯願意收下孫兒。」謝雲浩從小被當成接班人培養,除了醫術,這心計也不會少了,很快便也明白自己爺爺這番良苦用心。
「可是什麼?」謝老爺子似乎不知道人家顧慮的是什麼一樣。
謝雲浩搖搖頭,「不是的,爺爺,爺爺的話孫兒怎麼會不听,而三……叔的醫術孫兒早就敬佩不已,可是……」
「怎麼?爺爺的話你也不想听?還是覺得你三叔的醫術不能給你當師傅?」謝老爺子聲音微沉,帶了一絲迫切。
「爺爺!」謝雲浩失聲叫道,他長得隨了謝,很大氣,又斯文,此刻這般失態可見心底有多麼震驚。
這一句無異于是一聲驚雷炸響,炸的每個人都是面色一變!
謝老爺子點點頭,忽然道,「雲浩,今日你當著爺爺的面,就拜你三叔為師吧!」
謝雲浩從後面走出來,站在他床前,恭敬的喚了一聲,「爺爺!」
謝老爺子看了周圍一眼,肯定的答復她,「薛叔是我的人,絕不會背叛,而雲浩也不會!」
姜雲朵冷笑了一聲,「你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
「放心,我沒有讓人跟蹤,只是猜測你該是見過雲如了,那是我謝家的女兒,我不會有害她之心,不然當年也不會幫她。」謝老爺子目光如炬,一下子就點到了明處。
听了這話,姜雲朵抿唇不語了,這事算是秘密,當初他們去的時候,可是沒有人知道,難道他……
姜雲朵心里忽然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這個幾乎足不出戶的老爺子其實眼楮雪亮著呢,活的通透通透的,果然下一秒,他又問道,「宜修的母親還好麼?」
謝老爺子點點頭,「那孩子倒是個福大命大的,撐過了三十歲這個坎,家主想來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姜雲朵皺了皺眉,一時倒是不太清楚他是什麼意思了,不過還是接口,「攸的病情很穩定,以後會治好的。」
謝老爺子聞言,竟然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又對著姜雲朵道,「許家那孩子的病如今如何了?」
謝靜閑本來還維持著冷漠的神情,見狀,也有些破功,無奈的沖著她安撫討好的一笑,終于看向謝老爺子,聲音僵硬,「我覺得雲朵很好,就不老你費心了。」
咳咳……聞言,姜雲朵難得淡然的臉色有些繃不住,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公在相看兒媳的眼神?不由的她看了謝靜閑一眼,眼神幽怨,難得他很辛苦?
謝老爺子點點頭,「嗯,不愧是家主的女兒,生的有幾分氣勢,不過沒有遺傳到你母親的溫婉柔和,做你的男人……只怕是要辛苦些了。」
這話問的可就意味深長了些,姜雲朵眸光閃了閃,這個老爺子醫術高絕,是不是對父親找人代替生女的事看出什麼來了?「是,我是姜雲朵。」
謝老爺子把眼神轉向她,上下打量著,看的很仔細,「你就是家主的女兒?」
姜雲朵淡淡的開口,「謝老爺子看來精神很不錯嘛。」還能說這麼多話!
謝靜閑握著她的手忽然緊了一下,胸腔里翻滾著各種的情緒吐不出來,這麼多年,他沒有見過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一眼,他當年對自己的漠視、這些年的不管不問,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只會有怨恨,可此刻……
謝老爺子也不以為意,繼續道,「很高興你能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等到這一天!」
聞言,謝靜閑似是听不到,也不看他。
謝老爺子緩緩的開口,聲音沙啞,「靜閑,我很高興!」
「老爺,姜大和三少來看您了。」薛管家打破沉默,恭敬的說了一句,就很知趣的退的遠了幾步。
謝靜閑神色冷漠,根本就不看那直直望著他的老人一眼,眸子里似是又虛無縹緲,如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姜雲朵看不懂輸的是什麼液體,不過想著謝家作為中醫世家,如今都用上西藥了,可見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床邊擺著幾盆鮮花,開的正艷,讓沉悶的房間里多了些鮮活氣,此刻謝老爺子半躺著,身上蓋了一條毛毯,一雙手都露在外頭,其中一只上還掛著吊瓶。
兩人牽著手走進去,目不斜視,穿過前廳,就看到臥室的大床上躺著的那個老人,花白的頭發,削瘦的面容,眼窩處都有些下陷了,可那雙眼楮直直的盯著他們,倒是很有精神,並不像是謝宏達之前說的那樣危急!
謝雲浩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顯然他也回過味來了,薛管家面色倒是依然平靜,他壓根也沒想過能瞞得過人家的眼楮,「大,三少請進!」
姜雲朵清澈的眸子里也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了然,明面上看,謝家老爺子出手教訓了老,算是為了謝靜閑出氣,給他一個交代,也算是示好,其實又何嘗不是救了老一命?不然,依著她再繼續鬧下去……結果決計不是管祠堂了事!
謝靜閑輕哼了一聲,唇角嘲弄的勾起,父親?哼,以為在他面前上演這麼一出苦肉計給他看就能讓他原諒?
謝宏達亦然,眉頭一皺,對著謝靜閑道了一句,「靜閑,父親便交給你了。」就匆匆離開。
謝和謝飛燕剛剛听到薛管家說從此後終于卸了老的權利,雖然覺得不應該,看還是忍不住暗暗歡喜,十年西鳳熬成婆,誰願意總是被人壓著一頭?此刻見老像是魔杖了一樣,居然敢喊老爺子的名字,頓時心里連一絲絲的同情都沒有了,這真是……
薛管家點點頭,終于表情欣慰了幾分,可走到遠處听見這話的謝老卻似崩潰,竟是聲淚俱下的開始控訴,「謝融安,你怎麼能,怎麼敢……」
這一刻,他的表情比起之前來就堅決了許多,「好,麻煩薛叔跟父親說,我會親自送母親去祠堂,不會再讓他老人家失望的。」
聞言,謝宏達面色一白,心底像是進了冷風,老爺子這是對自己的優柔寡斷和對母親的放縱……失望了?也是,作為一家之主,沒有點果決和魄力如何服眾?
謝宏達听到自己母親的求救聲,也有些心軟,只是還沒有開口,薛管家便嘆息一聲,截住,「長老,老爺還說,讓您親自送老去祠堂,至于大院里的事麼……老年紀也大了,再做這主母太過勞心,就交給吧,讓也從中幫襯著,學些理家的本事。」
「宏達!宏達……」謝老罵了半天見人家都沒有反應,這才有些慌了,被送去修養是什麼意思她比誰都清楚,那就是圈禁起來,被奪了權利。
不管她如何色厲內荏的低吼,架著她的兩人依舊是面無表情,而謝宏達的和謝飛燕也進跟隨在兩邊,卻都默然著,不出手!老厲害了一輩子,老了越發看不清了,老爺子放任了這麼多年,這次也終于看不下去了。
情況忽然急轉而下,安靜的過道上響起謝老尖利的聲音,「大膽!放手!你們以為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