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菱香在床上哭得像個淚人,「祖母,您可得為香兒做主啊……真的是太歹毒了,她不僅推我下湖想淹死我,還口口聲聲說我們楚家欠了她……她這樣分明就是想同楚家為敵、想報復我們楚家啊……」
韓嬌一臉擔心的給她擦眼淚、給她順氣,當著王氏的面,她從來都表現得溫柔賢惠,「香兒,你受委屈了。好了,別哭了,再哭娘也想哭了。」
王氏被丫鬟攙扶著站在床前,越想越怒。雖說兩個都是她孫女,但王氏從來也只疼楚菱香,如今看著寶貝孫女如此委屈,想到楚雨涼之前對她出言不敬的態度,她是真沒法再咽下這口氣。
「嬌兒,你在府中陪著香兒,讓廚房里多做些補身的食物給香兒送來。我這就進宮求見皇上去。」
「娘?」韓嬌抬頭看著她,盡管心里驚喜,可面上卻帶著幾分擔憂,「娘,您確定][].[].[]皇上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嗎?」。
王氏‘哼’了一聲,「那孽畜任性妄為,若不給她點教訓,別人會以為我們楚家沒有規矩,就算我們楚家丟得起這個人,以後她嫁給賢王丟得可就不是我們楚家的人了。」
韓嬌回頭看向楚菱香,母女倆對視一眼,都得意的勾了勾唇。楚雨涼那賤人以為有賢王護著就天不怕、地不怕了,現在她又躲在賢王府里以為沒人敢動她,他們找不到機會收拾她,不代表就沒人治得了她!
他們要正大光明的討伐楚雨涼肯定不行,畢竟楚雨涼已經算皇家的半個兒媳,要想明面上收拾楚雨涼,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楚雨涼的惡行告到皇上那里,讓皇上去處置她……
……
接到宮里傳來的消息,楚雨涼是比較吃驚的。楚菱香肯定會告她的惡狀,這些她都想到過,只不過佟子貢說沒有人證那楚菱香隨便怎麼說都起不了作用,可她沒想到楚家竟然把她給告到皇上那里。
要她進宮面聖,她一時間還真有點手足無措。
比起她的緊張,晏鴻 倒是鎮定如常。讓人給她梳妝打扮過之後就帶著她進宮去了,不過楚雨涼不是走著去的,而是趴在一張木板床上被抬著進宮的。
巍峨的皇宮,金碧輝煌的殿宇,這是楚雨涼穿越來之後第一次親眼見到傳說中最為高大上的地方。這個讓所有老百姓都敬畏、向往的地方,有著夢境般的壯麗和美感,可處身進來之後,就有一種深沉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被抬進一座大殿之中,一身龍袍的晏傅天正坐在龍椅上,高貴、威嚴、龍氣十足。王氏也在,站在殿中冷漠的看著他們進殿。
晏鴻 讓人將木板床放在殿中央後,就朝殿上的晏傅天跪拜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賢王,這是?」看著晏鴻 身旁的木板床以及木板床上趴著的女子,晏傅天威嚴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解。
晏鴻 拱手回道,「回父皇的話,楚雨涼幾日前被楚家施以杖刑,因身受重傷,所以無法向父皇參禮行拜,還請父皇不要降罪于她。」
楚雨涼吃力的抬起頭,似是很努力的要掙扎起來,可是掙扎了半天就是起不來,「皇上……臣女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咳咳咳……」幾句話她說得格外吃力,那痛苦的咳嗽聲仿佛隨時會斷氣似的。
晏傅天忍不住皺起龍眉,「為何弄成這樣?她犯了何錯要受杖刑?」
王氏站在下方,听他問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晏鴻 看了一眼還在猛咳的,暗自皺了皺眉,這也不怕把肺咳出來?
抬頭,他正色的看著龍椅上的人,沉聲道,「父皇,此事說來話長,兒臣受楚將軍所托在他外出征戰之際照料楚雨涼,可楚家卻說楚雨涼舉止不檢,因此對她施以家法。今日帶楚雨涼進宮,兒臣正好有一事想問父皇,您親自賜下的婚約難道是虛言嗎?」。
聞言,晏傅天龍顏瞬間一沉,「賢王,你這是何意?」
晏鴻 面不改色的看著他,「父皇,兒臣並未有任何對您不滿之意,只不過有些人不把父皇您的聖旨當一回事。既然您把楚雨涼賜給了兒臣為妃,不管兒臣同她是否舉行大婚,那她都應該是兒臣的人。可楚家卻因她同兒臣走得太近故意生事,不僅毀她名節,還對她施以重罰,兒臣想請父皇替兒臣做主,問問楚家到底是何意?難道父皇您做主親自賜下的婚約在他們眼中就如同兒戲嗎?」。
晏傅天臉色微變,目光凌厲的看向低頭的王氏,「太,賢王所說可屬實?可是你們將楚雨涼傷成這樣?」
不怪晏傅天心生不悅,他既然答應楚雲洲把楚雨涼賜婚給了自己的,那不管有沒有舉行大婚,楚雨涼都已經算皇家的人,哪能隨便被人打的?
王氏一張老臉煞白,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回皇上,這都是一場誤會。」
晏傅天端坐在龍椅上,沉著臉看著她,「太,朕問你,好端端的為何要對楚雨涼實施家法?她雖然還未同賢王成婚,可已經算是我皇族的人,你們這般對她施暴,可有把朕放在眼中?」
王氏又繼續磕頭,壓根就沒想到會被賢王反告一狀。香兒說是被那孽畜推下湖水的,可這孽畜卻傷得如此嚴重,就她這樣子,如何對香兒動手?她現在都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難道香兒騙了她?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前兩日雨涼不告而出,我們尋了她兩日,因不知她在賢王府所以才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