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六十三】奸情暴露

作者 ︰ 雨涼

晏鴻 緊抿著薄唇,似乎在思索該如何回話。

就在兩個男人都沉默之際,楚雨涼朝門外說道,「讓他們在廳里等上片刻,就說楚將軍來了,正和王爺在書房議事。」

門外響起遲疑的聲音,「王爺,這」

晏鴻 嗓音低緩的下令,「照楚說的去做。」

「是,王爺。」門外腳步聲遠去。

楚雨涼將晏鴻 身上的被子掀開,看著他胸膛的位置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偏左的位置有血浸出,明顯是剛包扎完還沒止住血。

「能起來嗎?」。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才發現他傷得是真心嚴重。

「嗯。」晏鴻 試著動了動身子,兩道斜飛的濃眉擰得扭曲變形。

楚雲洲和程維趕緊上前搭手將他翼翼的扶了起來。

楚雨涼沒說什麼,打開了房門,看著楚雲洲和程維攙扶著晏鴻 出去,她回頭看了一眼房中,走把香爐生起,打算驅走房里濃烈的藥氣,臨走時還從箱子里翻了一套干淨的衣物抱在懷里。

總不能讓那男人赤著胳膊見人吧,這也太明顯了。

書房里,楚雨涼別扭的給晏鴻 穿衣服,其他兩個男人則是背過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肩膀都是一抖一抖的。

「多大的人了,穿衣都不會。」不是她要抱怨,而是這男人太賴皮了,非得讓她伺候,不伺候那雙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瞪出來了,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她好心的不同他計較。

他去太子府做什麼沒人知道,但她感覺的出來肯定是和她有關。現在不方便談論這些,等把太子府的人打發走了再問個清楚明白。

晏鴻 臉色有些白,許是流血過多造成的,就連平日里迷人的薄唇都晦暗無色,一看就不正常。楚雨涼給他系好了腰帶,從懷里模了一張紅紙遞給他,「趕緊咬一口。」

「」晏鴻 愣了一瞬,隨即俊臉一黑,有些吃力的怒道,「本王是男人!」

楚雨涼沒好氣的把紅紙往他嘴里塞,「我沒說你不是男人,只是給你補個妝而已,你這樣子真心沒法見人。」

聞言,晏鴻 這才在她的強迫下別扭的抿了抿紅紙,隨即趕緊偏開臉。

看著他耳朵莫名的發紅,楚雨涼忍不住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這里又沒人把你當變態。」

晏鴻 慢騰騰的轉頭,臉黑的瞪她,這死女人,早晚他會好好將她收拾一頓!

幾人在書房,其實也沒什麼需要準備的,只需要晏鴻 有足夠的毅力撐上一時半會,眼下見他還有力氣瞪人,楚雨涼也算放了心。只要他沒事,一切都好解決,若是他中途掉鏈子,那她和楚雲洲還得被他連累。

看到他白皙飽滿的額頭上溢出的一層細汗,她抿著唇,用衣袖輕輕的為他拭去,難得溫柔的說道,「我們幾個人的性命可都在你手上了,不管如何你都得撐下去。」

晏鴻 身子明顯一僵,凝視著她的目光微微閃爍,突然抬起手將她縴細的手指握住,並緊緊的收攏在他手心之中。

「咳」楚雨涼尷尬的咳了咳,並朝楚雲洲和程維看了一眼,見兩人在旁邊低頭,並沒有注意他們,她這才朝晏鴻 翻了翻白眼,「別動來動去的,想找罵是不是?」

咬過紅紙,此刻晏鴻 的薄唇算是有了一些顏色,微勾的唇角盡管顯得有些無力,但卻彰顯著他此刻的好心情,明明情況都很緊急了,可對他來說,似乎太子府的事不足為懼。

為了讓他看起來更顯得自然,楚雨涼還給他擺了一個正在提筆的姿勢,見他們準備好,楚雲洲這才吩咐程維去把太子府的人叫進來。

很快,書房多了三個人,一名太監,兩名侍衛,見到楚雲洲也在場,三人都顯得有些意外,怔了片刻之後還是恭敬的磕頭行禮,「奴才見過賢王,見過楚將軍。」

「左公公免禮。」晏鴻 面無表情的說道,繃緊的俊臉在此刻給人感覺就是心情不好,「不知道左公公深夜到我賢王府來是為何事?」

左青起身,一邊暗中打量著書房里的人,一邊弓著背回道,「回賢王的話,是這樣的,今日太子外出,不將隨身攜帶的金印遺失,今夜回府發現金印不見之後太子尤為著急,于是命奴才帶人前來賢王府打听,看賢王是否拾得金印。」

他的話說得客氣,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來分明就是太子懷疑上了賢王。那金印是太子隨身攜帶的東西,就算遺失也不至于問到賢王頭上來吧。

晏鴻 像是沒听懂他的話,反問道,「皇兄怎的如此大意?」

一直沒出聲的楚雲洲突然出聲,沉聲道,「左公公,太子金印可不是凡物,你需提醒太子好好尋找,可別落入他人手中。」

左青趕忙對他作揖,「是是,楚將軍說得是,奴才一定會幫太子好好尋找金印。」頓了頓,他突然堆起一抹恭維的笑,似是好奇的問道,「這麼晚了,楚將軍為何還在賢王府?」

楚雲洲抿嘴看向晏鴻 身側的女兒,一本正色的說道,「還不是因為小女和賢王的婚事。皇上讓人選好了吉日,下月初八就為小女和賢王舉行成婚大典。老夫常年在外,這不,眼看著婚期將近,老夫還未為小女準備妥嫁妝,于是就想同賢王商議一番,商議了整整一日,沒想到都這般晚了。」

左青恭維的點頭,「楚將軍對楚大的婚事可真上心。」

楚雲洲也不在意他話中的深意,起身朝晏鴻 拱手,「時候不早了,老臣叨擾了王爺一整日,也該回去了。」

晏鴻 欲起身,客氣道,「本王送楚將軍——」

楚雲洲大氣的擺手制止了他起身相送,「不必勞煩王爺了。」語畢,他看向楚雨涼,認真叮囑道,「涼兒,好好服侍王爺,爹先回去了。」

楚雨涼早在半年前就入住過賢王府,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也引不起外人的多想。

左青見楚雲洲要走,遂也沒多留,微眯的小眼多看了一眼書桌後的晏鴻 ,也提出告辭,「王爺,奴才多有打擾,還請王爺見諒。奴才這就回去了。」

晏鴻 微微頷首,面無表情的回道,「左公公慢走。」

左青行了一禮後隨楚雲洲離開了書房。對于晏鴻 沒讓人送他他也不好說什麼,人楚將軍都沒讓人相送,難不成他一個太子府的內務總管架子還比官居一品的楚雲洲大?

盡管晏鴻 沒親自送他們出去,可還是讓程維給他們引了路,書房里,就剩下他和楚雨涼,待腳步聲剛遠去,就在楚雨涼正準備時,晏鴻 突然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王爺!」楚雨涼大驚,趕緊要去扶他。可是手一挨上他,突然就不敢動了,怕自己拉扯到他傷口。

「本王無事」晏鴻 依舊咬牙撐著。

他那臉色已經白得有些嚇人,楚雨涼模著他的雙手都有些打顫,莫名的,她很不喜歡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堵得難受,很怕他突然再吐口血就死了。

蹲在他腳下,她抬起手用指月復擦干淨他嘴角的血跡,小聲問道,「你還能撐住嗎?我扶你回房。」

盡管她還不知道他夜闖太子府的經過,可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記得他說過會讓太子分身無乏,在成親之前不會來打擾她,可沒想到他竟然跑去太子府偷太子的金印。

她雖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腦中有這個時代的記憶,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會有一個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那金印就代表了太子的身份,沒了金印,太子還算太子嗎?

晏鴻 沒答她的話,只是無力的靠在太師椅上對她說道,「金印在我腳上。」

楚雨涼,「」她伸手在他腿上模了模,最後模到靴筒中,將一塊硬片取出。

燭火下,手中的硬片金光璀璨,一條威風的猛龍栩栩如生的盤臥在金片上,光是那精雕細刻的工藝就讓人驚艷,更別說這塊金片象征的地位了。

「喜歡嗎?」。

就在楚雨涼認真翻看的時候,听到他突然詢問。

「嗯。挺好看的。」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明明只是二兩不到的一塊金屬物,可此刻在她手中像是有千斤重,這玩意兒能要人命啊。

「送你的。」

「啊?」楚雨涼在听清楚他說的話時,猛得睜大雙眼。送她?

「不喜歡嗎?」。晏鴻 皺緊了眉,明顯不滿意她的反應。

楚雨涼張著嘴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出來。他冒著生命危險去太子府不是找太子麻煩,而是為了把這東西送給她?

回過神來,她突然有些怒,「晏鴻 ,你有病是不是?為了這麼一個破玩意兒,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多大的人了,怎麼做事這麼沖動?你怎麼不考慮一下後果,萬一你要是失手了怎麼辦?難道這麼一塊東西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咳」晏鴻 突然猛咳起來。

楚雨涼見狀,趕緊給他順氣,所有的怨念瞬間就沒了。

待晏鴻 緩過勁,這才抓著她的手,虛弱的目光顯得格外幽深沉冷,一瞬不瞬的落在她鼓鼓的腮幫子上,「我我沒特別的禮物送你唯有」

楚雨涼趕緊捂上了他的嘴,「別再說了。」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想用這東西來討好她,可是這個時候真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看著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就跟臨終遺言似的,她心里揪著難受。

說不震驚是假的,說不感動也是假的。這是她收到過最貴重的禮物,真正的貴重!握著這塊金印,似乎握著他的命脈一樣,它所代表的含義不僅僅只是一份禮物,還有許許多多讓人承載不住的東西在里面。

望著他幽深的眸子,她咬著唇當著他的面將金印收進懷中。盡管她現在滿心復雜,那擱置在懷中的金印像巨石一般壓得她喘氣都有些粗重,可她還是收下了。

這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東西,她舍不得拒絕

程維很快返回書房,同楚雨涼合力將晏鴻 攙扶回了臥房。

如楚雨涼預料的一樣,晏鴻 一回房就暈厥了,程維在外門外守了一夜,楚雨涼就在房中坐了一夜。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晏鴻 才睜開眼。

楚雨涼以為他要去早朝,于是按著他肩膀關心的問道,「要去早朝嗎?能不能別去?」他這個樣子真的讓人放心不下,程維說他是中了暗器傷到胸膛,雖說過了一晚,傷口沒再溢血了,可是還沒結痂,別說走動了,就算嗓門大一些都有可能震到傷口。昨晚他就撐得很艱難,這上朝路上要是出什麼問題可咋辦?

睜開就看見她為自己擔憂的神色,晏鴻 薄唇微揚,輕搖了搖頭,「不去。」

楚雨涼放下心來,可隨即她又皺緊眉頭,「你不去上朝會不會被人懷疑?」

晏鴻 輕道,「不會。」似是看出她不信,他又道,「昨日我不僅去了太子府,還去了別的皇子府上,今日除了太子外,其余皇子都無法上朝。」

聞言,楚雨涼嘴角狠抽,「?!」他到底做了些啥事啊?

直到中午楚雲洲來賢王府楚雨涼才得知,昨夜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凡成年的皇子全都月復瀉嘔吐,今早除了太子外,沒一個到朝的。

楚雲洲來賢王府不僅是來探望晏鴻 ,還帶了消息前來。

太子已經把金印被盜之事上奏了皇上,皇上勃然大怒,下令要徹查金印失竊之事。

楚雲洲來此的目的,就是當面提醒晏鴻 要他做好準備,待其他皇子月復瀉嘔吐的癥狀好轉,皇上肯定會召他們入宮。

楚雲洲一走,晏鴻 就從床上坐起身,嚇得楚雨涼直驚呼,「沒事你爬起來做什麼,趕緊躺下,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可晏鴻 執意要程維進房幫他換藥。等他身上的布條取下時,不止楚雨涼再次驚呼,就連程維都忍不住驚道,「王爺您、您這傷」

他一邊略顯冒犯的指著晏鴻 左胸口的傷處,一邊還擦了擦眼楮,最後確定自己沒花眼,王爺傷口真的已經結痂了。

昨晚替王爺包扎的時候還是血窟窿,那皮開肉綻的樣子可嚇人了。這才一晚上那血窟窿就被褐黑色的痂塊堵上了,這怎麼能不讓他吃驚。他還以為王爺的傷最起碼要躺上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呢。

楚雨涼同是驚訝不已,甚至把腦袋湊近在他光溜溜的胸口上來回打量,還伸出手翼翼的戳他的胸口,最後確認,的確是真的結痂了。

對程維的震驚晏鴻 可以不理睬,可是對胸前那顆腦袋瓜子他就沒法忽視,那直勾勾的目光盯著他胸口猛瞧,還用手佔他便宜,他想無動于衷都難。

「有何好奇怪的?」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抬手捧著女人腦袋將其推離。

「?!」楚雨涼一臉驚嘆的望著他,「你這超強的自愈能力哪來的啊?」問完之後她突然一僵,腦中頃刻間閃過某些片段。

她記得她之前受傷好像也是恢復得挺快

這男人

想到什麼,她目光驟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宛如墨畫般的俊臉。

這男人用的藥很古怪!

「本王已無大礙,去準備些吃食送來。」晏鴻 朝程維擺了擺手,攆他的意圖很明顯。

「是,王爺。」盡管很想留下來看個究竟,可程維還是趕緊退了出去。比起王爺的傷,現在是王爺的肚子要緊。

「行了,別再盯著本王看了,再看可別怪本王把持不住。」見楚雨涼目光還落在自己身上,晏鴻 不得不出聲。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回過神,楚雨涼月兌口而問。這男人絕對有古怪!

她記得她在賢王府腳受傷,用了他給的藥沒半個時辰腳就不痛了,不過那天晚上她被昭王抓去,所以沒心思去多想。後來她被楚府的下人打傷,也是他給她用的藥,她記得他說那藥用過之後奇癢無比所以封鎖了她的穴道,然後第二天穴道解開之後,她身子除了有些僵硬外,是真的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而現在看到他這超強的‘自愈能力’,她把所有的不正常聯系起來才發現有好多事都極為詭異。他說他昨夜去過各皇子府中,然後各個皇子就月復瀉嘔吐以至于無法上朝,這些可都是他干出來的。

試問,沒點本事能干出這些事出來?

听到她的問話,晏鴻 突然怔了怔,微合的眼瞼一掀,深邃的目光同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突然低沉的反問道,「那你告訴本王你又是何人?」

楚雨涼下意識的一驚,雖說只有這麼一瞬間不自然的表情,可依舊沒逃月兌晏鴻 銳利的雙眼。

「王爺,我一晚上沒睡覺,你要是沒事就讓讓地兒,讓我先睡一覺補補瞌睡。」楚雨涼不自然的打了和‘呵’。

盡管她明顯在轉移話題,可她臉上的倦容卻是真的。

看著她眼下青青的一團,晏鴻 突然拉著她的手,低沉的問道,「本王放你枕頭下的東西帶了嗎?」。

楚雨涼趕緊在身上模了模,模出那只從她枕頭下撿到的細頸瓶子,準備還給他,「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這是你落下的東西,還給你。」

晏鴻 抬手接過,將瓶塞取下,道,「這是給你用的。」

楚雨涼驚詫,指著他手中的瓶子,「這什麼東西?」

晏鴻 也沒瞞她,「此藥睡前聞上片刻,方能入眠。連續聞上半月,能治愈你半夜失眠的癥狀。」

「啊?」楚雨涼從他手中奪過餅子,有些不置信的將瓶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淡香瞬間入鼻,只是還不等她,突然兩眼一翻,整個人軟軟的朝晏鴻 倒去——

「」晏鴻 快手將她接住,嘴角忍不住微抽。這女人,性急過頭了。

為她月兌去外衫,將她平放在自己剛睡的位置上,又替她蓋上被子,晏鴻 坐在床頭邊,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安靜的睡顏,迷人的唇角始終勾著淺笑,瀲灩而溫柔

楚雨涼這一覺直接睡到天黑。

醒來之後,她就一直坐在床上,一邊抓腦袋一邊對著手中細頸瓶子瞪眼。這到底是啥東西做成的‘下三濫玩意兒’?這哪是治療失眠的良藥,根本就是迷藥嘛。

那臭男人分明就是拿迷藥給她用,然後對她趁機揩油,絕對是這樣的。

得知在她睡覺期間晏鴻 被皇上宣進了宮,她讓人打水洗漱收拾一番之後就準備回楚府。

盡管心里替他捏著一把汗,可事到如今,肯定不能逃避,楚雲洲特別來打招呼,就是在提醒他若皇上召見無論如何都得進宮。

雖說他帶著傷進宮很冒險,可從側面又可以得出結論,皇上和太子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他盜了金印。

太子的人深夜前來賢王府,就可以看出他們只是想來確認某些事,應該說太子知道盜取他金印的人受了重傷,但拿不準是誰動的手,若是他有證據證明是晏鴻 做的,肯定早就讓人對付晏鴻 了。

不得不說,晏鴻 真的很狡猾,也做得很細致,居然把其他皇子搞得上不朝,這樣一來,皇上和太子的注意力就不會只放在他一個人身上。而他只需要度過最危險的一晚,只要沒人能看出他受過重傷,那麼他的嫌疑就會減少。

她是真的佩服他的膽大和謹慎。這男人,手段太多了。

她現在在賢王府待著也冷靜不下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還不如回楚府,至少能從楚雲洲那里听點可靠的消息。

許是早就猜到她不會安安分分的留在賢王府,得知她要回楚府,有兩名侍衛主動提出要送她,並說是晏鴻 離開時吩咐的。

楚雨涼沒拒絕,大晚上的走夜路,她吃過虧,現在有人護送她回去,她求之不得。

平安到家,楚雨涼從馬車上下來,對兩名侍衛謝過之後就讓他們返回賢王府,而她也沒聲張,直接從牆頭飛進了楚府大院。

本來她名聲就不咋滴,這大半夜的還勞煩別人給她開門,估計以後名聲更臭。

她原本想偷偷模模跑去找楚雲洲,結果剛出大院準備抄小路去楚雲洲院中時,突然一抹黑影在遠處一閃而過,她雖然不習慣在夜晚活動,可是這具身體的原身卻是個練家子,雖然功夫不算上乘,但視線也比一般人敏銳。

剛剛閃過的黑影她能肯定是個人!

她也只是愣了片刻就打算繼續前往楚雲洲的院子。可剛轉身就停了下來,總感覺不對勁。

這府中的人就算半夜出來拉屎撒尿也不應該偷偷模模跟做賊似的,以為人人都像她一樣走不尋常路?

若是她沒看過,那個黑影是朝韓嬌的院子去的——……

深更半夜,韓嬌穿著里衣正坐在床上生悶氣。窗台邊點著油燈,跳躍的燈火似乎都溫暖不了她孤冷無助的心。

昨晚侍寢失敗,本以為今晚楚雲洲會彌補她,可是今晚她厚著臉皮找去書房的時候,他正和同僚在書房里議事,听說有人盜竊了太子的金印,不光皇上龍顏大怒,還責令眾朝臣幫忙尋找金印的下落。

這些都是張海告訴她的,而管家鐘平也從外面打听到確有此事,的確有人前去太子府盜走了太子的金印。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現在要接近楚雲洲幾乎都沒有機會,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忙到何事。

想來她就氣惱不已。

太子府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也不知道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去偷太子金印。那東西是尋常人可以擁有的嗎?就算得到了又如何,吃不得用不得,冒險去偷這麼一個玩意兒,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還害得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現在該怎麼辦?楚雲洲對那種事本就不上心,她若是不主動,他肯定一輩子都不會主動踫她。

可是他現在這樣,總不能讓她月兌光跑去書房吧?

她把時間算得很細,現在才兩個月不到,肚子一點都不顯懷,若是現在跟楚雲洲同了房,她還能掩飾,若是多等上一段時日,到時候就算和楚雲洲同房,恐怕事後也容易引人懷疑。

這事關自己的性命安危,她怎麼能不揪心,怎麼能不緊張?!

就在韓嬌滿心擔憂時,窗戶突然傳來敲響聲。

她整個人猛得一震,隨即趕緊下床去把窗戶打開。看著一躍而進的男人,她很是不滿,「你不要命了,這個時候來,就不怕被人抓住?」

男人不怒反笑,並一把將她抱住,有些猴急似的啃起了她的脖子,「我這不是想你了嘛,怎麼,難道你就不想我?」

韓嬌本就心煩意亂,此刻見到他不僅沒半點欣喜之色,反而有些厭惡,「楚雲洲可是在府中,你趕緊走,可別被人發現了。」

男人不依,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蹭,嘴里無所謂的說道,「他在府中又如何,朝中出了大事,他才沒心思管這後院。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听他如此一說,韓嬌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最主要的男人不斷的在她身上點火,她根本就拒絕不了,于是趕緊伸手將窗戶關緊,並上了木閂。

「元武,你可是去看過你姑母了?」一邊將他往床邊領,韓嬌一邊問道。

男人抱著她不斷的親,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就見過了,是她讓我今晚在府中住下的,否則我哪敢這個時候過來。」

提起王氏,韓嬌很是不滿,甚至帶著一絲恨意,「你姑母太自私了!」在她被楚雲洲訓斥的時候沒幫她說一句好話。眼睜睜看著她被楚雲洲休棄,她就算不幫她也該為涵兒和香兒著想吧。平日里說有多疼愛涵兒和香兒,可是在關鍵時刻居然都不向著他們。難道她就是如此疼愛一雙孫兒孫女的?寧可听從兒子的意見,也願意看到涵兒和香兒失去親娘?

韓嬌被休的事王元武是得到了消息的,正因為這消息讓他找了個借口到楚府來探望王氏這個姑母然後好打探清楚具體情況,如今見韓嬌一臉恨意,王元武趕緊勸道,「你怪她做何?楚雲洲是何性子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姑母真要管得了他,哪里還會容得下楚雨涼那小賤人在楚家。」

不是他不想幫韓嬌,而是他覺得韓嬌被休正合他心意,她被休了,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王元武咬上了韓嬌的耳朵,「既然楚雲洲不要你,你還待在這里做何?不如跟我走吧。」

這女人,他跟她好多年,雖說只是偷偷來往,可彼此之間還是有真情的。況且她娘家的勢力不弱,若是在她被休之後將她娶到手,那韓家還得感激他,楚雲洲看不上韓家的勢力,他可是惦記了許久的。

韓嬌一听他的話,當即就變了臉,並將他腦袋推開,「那如何能行?我要是就這麼走了,涵兒和香兒怎麼辦?更何況我不甘心,不把楚雨涼那小賤人弄死,我誓死也不離開這里。」

聞言,王元武拉長了臉,「怎麼,你這是看不起我王元武?」

韓嬌見他生氣,這才察覺到自己太重,于是軟了些語氣,「元武,我知道你喜歡我,你放心,我對楚雲洲早已經死了心,要不然我又怎麼會跟你好?只不過現在不是我離開的時候,我被楚雨涼那小賤人弄得如此淒慘的下場,這個仇我若不報,哪怕是死也死不瞑目。」

王元武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又開始抱著她動起手腳,嘴里勸道,「你這是何苦呢?要報仇機會多的是,何必要這般委屈自己?」

韓嬌面帶恨意的說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王元武見她鐵了心要報仇,邪肆的雙眼轉了轉,突然從她脖子里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嬌兒,你老實說你可願意同我在一起?」

韓嬌毫不遲疑的點頭,「當然了。」

「那好,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立馬就幫你報這個仇,讓楚雨涼那小賤人徹底的從這世上消失!」

聞言,韓嬌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見她沒反應,王元武又不高興了,「怎麼,難道不信我說的話?只要你答應嫁我,別說殺一個楚雨涼,就是殺掉楚雲洲我王元武都敢做!」

韓嬌突然笑出了聲,「你說的可是真的?」

王元武板著臉瞪她,「我王元武同你好了這麼多年,何時欺騙過你?」

韓嬌突然緊緊的將他抱住,動容的說道,「元武,你對我真好我真後悔當初嫁給了楚雲洲那個沒人性的男人,我要早一天認識你就好了。」

看著她撒嬌的樣子,王元武心情大好,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床上,臉上帶著得意而邪肆的笑,快速的親向了她的紅唇——

房間里,很快傳來曖昧的聲音,一場*之戰正在激烈的上演。

蹲在窗下,楚雨涼連腦門上都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又震驚又覺得惡心。

她是真沒想到韓嬌竟然背著楚雲洲偷人!

而且還敢在楚府偷人!

這、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听他們倆的談話,貌似已經好了很長時間了,這、這可算得上是驚天的大丑聞了。

想到什麼,她快速的從窗下起身,並用極快的速度飛向楚雲洲的院子。

可等她到了主院時,卻被告知楚雲洲剛出府,而且還是被皇上深夜召進宮去的。

楚雨涼無語的站在院子里,她原本是想讓楚老頭去捉奸的,哪知道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離開。

現在該怎麼辦?

難不成就這樣放過韓嬌?

說實話,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一來她真心希望韓嬌能滾出她的視線,二來她覺得自己若是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很不厚道。

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正好有巡夜的侍衛從她身旁經過,她趕緊上去將人攔下。

「見過大。」見是她,侍衛們趕緊朝她行禮。

「免禮。」楚雨涼拿了幾分架勢出來,也不等他們多問,率先說道,「我剛剛路過韓姨娘那邊,不把耳環掉在那邊了,這天太黑,我怕我一個人找不到,你們能不能陪我去找找?」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這耳環可是我爹親自為我挑選的嫁妝,絕對不能掉的,要不然我爹準會生氣。」

聞言,幾名侍衛哪敢拒絕,趕緊按照她說的往韓嬌院子的方向去了。

楚雨涼得意的一笑,跟了上去。

韓嬌的院門口晚上也有人守夜,楚雨涼帶著巡夜的侍衛大搖大擺的要進院,立刻就被攔了下來。

「小的見過大。」守門的人躬身對她行禮,「不知道大深夜到訪有何要事?」

楚雨涼當著幾名侍衛的面模了模自己的耳朵,「我爹今日才送的一對耳環掉了,我覺得應該是掉在了韓姨娘的房中,所以我就過來找找。」

守門的一愣,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古怪。大何時來過這里?

「怎麼,難道我還不能進去?」見他一直擋著門口,楚雨涼板起了臉。

「不是的,大您別誤會。」守門的趕緊解釋道,「小的是覺得今日太晚,韓姨娘恐怕已經睡下了,要不您明日再過來找吧。」

楚雨涼突然就變臉了,「明日來找?明日我還找得到嗎?那可是我爹送我的嫁妝,價值連城的東西,要是真掉在韓姨娘這里被人拾了去你們賠得起嗎?」。

「」守門的趕緊低下了頭。

楚雨涼重重的哼了一聲,有些粗暴的上前將他給推開,並朝身後巡夜的侍衛命令起來,「你們趕緊給我進去找,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特別是韓姨娘房中,更要好好找找,要是找不到,我一定讓我爹處罰你們!」

「是。」侍衛趕緊領命行動起來。

只不過當他們剛闖近韓嬌的臥房時,只見韓嬌突然從里面出來,手上還提著一只燈籠,像是要出門的樣子。見到楚雨涼,她猛的在門檻處停下。

「不知大深夜到賤妾院中做何事?」盡管她言辭卑微,可聲音明顯帶著不悅。

楚雨涼壓根就不同她,直接朝侍衛下令,「給我進去搜!搜出東西來我重重有賞!」

聞言,韓嬌神色大變,燈籠的光暈映照著她,讓她臉上驚恐不安的表情暴露在眾人眼中。

「大膽!」她突然大喝一聲,美目凌厲的瞪著幾名侍衛,訓斥道,「你們敢到我院中鬧事,信不信我告訴老爺去?」

侍衛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雨涼,面上都露出一抹為難,不過領頭的那名侍衛還是硬著頭皮回道,「韓姨娘,大說她耳環掉在你這邊,我們是陪同大過來尋找的。」

韓嬌忍不住動怒,「胡說八道,大的耳環怎會在我房中?」

楚雨涼冷笑的望著她,「韓姨娘,你這麼激動做何?我不過是丟了東西心里著急,想讓侍衛幫我找找看,又沒說東西是你拿走的。」

韓嬌冷哼一聲,突然就要往房內退。

見狀,楚雨涼也不命令侍衛了,趕緊沖將她快要關閉的房門抵住——

------題外話------

感謝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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