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一百二十六】咬牙一搏

作者 ︰ 雨涼

鳳鸞宮

自宮里鬧鬼之後,宇文嫻清就一直不敢獨寢,太子妃和五公主都陪了她好幾日了,可依然無法消除她心中的恐懼感。

好在太子近日代為執政,讓他有理由住在宮里陪同宇文嫻清,于是夫妻倆就在鳳鸞宮住了下來。

而昭王則是在壽安宮陪同華太後。

至于晏傅天,他身邊也不缺人,御醫、大臣都會輪流去看他,又有許多宮人服侍著,除了不知道他何時能醒外,要在他身上操心的事並不多。

晏子斌把楚雲洲軟禁在宮里逼他承認是殺害韓家八十二口的凶手,這事滿朝嘩然,就連後宮之中也傳的沸沸揚揚。

宇文嫻清幾乎在他們退朝時就得到消息了。

她當即就替兒子得意的笑了笑。

而元雪琪在听說消息後,則是大為不解,朝宇文嫻清問道,「母後,殿下何故要扣押楚將軍?」

宇文嫻清倚躺在鳳榻上,描得精致的眉眼淡淡的晲了她一眼,「你有所不知,昭王之所以同太子同掌朝政,就是那楚雲洲的‘功勞’。要不是他站出來為昭王,今日獨坐龍椅的可就是我們太子一人了。韓家的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這事都同他月兌不開干系。」

她言語中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管韓家滅門案真相如何,都會將此事歸罪到楚雲洲身上。

元雪琪總算知道了些緣由,可並沒有因為知道緣由而釋懷,反而為此揪起了心,看著漫不經心卻暗藏恨意的宇文嫻清,她翼翼的試探問道,「幕後,楚將軍可是朝中重臣,如此對他,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宇文嫻清冷笑,「有在他朝政,那才是對我們不利。」

元雪琪輕抿著薄唇,沉默起來,繼續為她捏著腿兒。有些事她沒資格過問,就算知道楚雲洲是被嫁禍,她又能如何?朝廷里的事她無法插手、也不能插手。她只知道母後和殿下一直都想著皇位、想著如何打敗昭王……

只是可惜了楚雲洲……

晏子斌從早朝退下之後就趕回了鳳鸞宮,和宇文嫻清詳細的說起軟禁楚雲洲的經過以及自己的想法,母子倆都異常得意。盡管他們心里清楚,這樣的做法不可定鏟除得了楚雲洲、畢竟要找到殺害韓家八十幾口的證據並不容易,但通過此事打壓一下楚雲洲在朝中的氣焰也是可行的。

而看著得意中的母子倆,元雪琪一直都沒出聲,只不過偶爾會輕蹙細眉陷入沉思之中。

當天夜里,正在鳳鸞宮偏殿就寢的晏子斌突然接到急報,說楚雲洲那邊出事了,而且出的事還極其不尋常。

「啟稟殿下,看守楚將軍的人不知為何全都死了!」前來的侍衛在門外稟報,聲音顯得特別急。

「什麼?」晏子斌大驚,當即就從床上坐起身,連外袍都沒披就前去打開了房門,急聲朝門外的侍衛問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且速速說來!」

「稟殿下,小的剛去換班,剛一進地牢就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人、人都僵了……」

聞言,晏子斌冷傲的臉上乍現震驚之色。

「把人帶上,隨本宮去看看!」他一聲令下,抬腳就往外走。

而同樣被驚醒的元雪琪則是坐直了身,撩開床幔有著怔怔的望著房門口,溫柔的美目中浮出一絲疑惑。

難道楚將軍被人救走了嗎?

是誰有如此膽量從潛進宮中救人?

此刻的她並非擔心楚雲洲被救走,反而莫名的安生慶幸。她雖不過問朝事,但從小就听慣了楚雲洲的威名,也知道他是整個大晏國難得的將才,且他為人剛直不阿、赤膽忠心,為大晏國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得知母後和殿下要對付楚雲洲,她心里還是有幾分惋惜的,只不過牽涉到殿下的事,她卻無力。

朝中大臣只知道楚雲洲被軟禁,但卻不知道晏子斌是將人扣押在皇宮的地牢之中。這個地方是關押宮中犯過重事的人,幾乎進了這里就別想有任何生還的希望了,可以說晏子斌做得還是挺絕的。

當他帶著侍衛出現在地牢時,那絕對不是‘震驚’兩個字能形容的。

昏暗的地牢里,陰沉幽靜,就連牆壁上燃著的宮燈似乎都透著一種涼意。而在地牢中,原本把守在崗的侍衛卻全都倒在了地上,死狀雖不嚇人,但每個死去的人身子都已經僵硬,像是死了許久一般。

數間牢房外,站崗的人無一幸免于難。

听到有人前來的腳步聲,牢房中突然響起數聲尖叫,全是求救的聲音——

「救命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晏子斌讓人將最近的一間牢門打開,親自走了進去,面帶震怒將里面抱著頭、瑟瑟發抖的人提了起來,怒問道,「說,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人見到是他,頓時更加驚恐不已,身子抖得更厲害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不要殺我……」

晏子斌抓著他衣襟的手緊了緊,眸中怒火狂燒,「誰來過?你可有看清楚來人?」

那人帶著哭腔,道,「殿下……有鬼……有鬼啊……」

聞言,晏子斌斂緊雙目,又驚又怒,「把你看到的說出來!」

那人抖著身子指著牢門口僵死的侍衛驚恐的哭起來,「我什麼都沒看到

……只看到他死了……嗚嗚……」

晏子斌猛的將他推開,帶著一身戾氣轉身朝最里面的那間牢房走去。

當看著盤腿坐在牢門里的人時,他整個人瞬間怔愣住,帶怒的俊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你還在?!」

「呵呵……」牢門里傳來楚雲洲清朗的笑聲。

眼下,晏子斌那真是有些驚訝和不置信。听聞地牢出事他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擅闖皇宮進入地牢將楚雲洲救走了。特別是一進來就看到侍衛僵死在地上,他更是篤定楚雲洲已經被人救走了。可沒想到他人居然還在地牢里!

看著牢門上的枷鎖,晏子斌眯起了眼,枷鎖是好的,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楚雲洲,說說到底是如何回事?」背著手,他冷冽的瞪著牢門里依舊不減剛硬霸氣的中年男人。

「臣無可奉告。」楚雲洲剛硬的臉上依舊帶著淡笑。

「是你的人做的?」

楚雲洲笑而不語。

見狀,晏子斌怒道,「楚雲洲,別跟本宮耍任何花招,別以為你還在此本宮就能你是清白的!」

楚雲洲這才收斂了淡笑,面無表情的迎著他的怒氣,「如今太子執政,想要如何對付臣都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欣然受之。」

晏子斌冷哼,「你以為你這般說就能證明自己清白?楚雲洲,本宮實話對你說了吧,本宮早就對你含恨在心,不管你是否清白,本宮這次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楚雲洲淡然的揚唇,「太子想如何對付臣,盡管做就是,不必在臣面前放言恐嚇。」

晏子斌暗暗咬牙,臉色有些青,「楚雲洲,本宮就不信你不怕死!」

楚雲洲笑,「太子,臣要怕死,今日你們不會安然立于朝堂之上。」

听到這,晏子斌眼中溢出殺意。楚雲洲的話無疑是在嘲諷他們無能,暗指大晏國的江山穩固是他的功勞,即便他說的是實情,可這也是在對他們晏氏皇族的挑釁。以為他功不可沒就可以凌家欲皇族之上嗎?可笑!

「楚雲洲,你會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的!」

「太子,你也會為你的一己私心付出代價的。」楚雲洲嗤笑。

「楚雲洲!死倒臨頭你還大言不慚,我看你是急著想投胎了!」

楚雲洲抿笑,迎著他的眸光無一絲懼意。

「來人!」晏子斌朝身旁冷聲喝道,「加派侍衛,務必看好他,沒本宮的同意不許任何人接近他!」

語畢,他帶著一身戾氣甩袖離去。

看著侍衛將牢門外已死的侍衛拖走,看著其他侍衛有重新把守在他牢門外,楚雲洲臉上的從容淡定這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諸多疑惑不解。

這世上是否有鬼神之說沒有人能說得清楚,至少他楚雲洲活了幾十歲就沒遇到過,可今日在他眼前,卻發生一幕讓他到此時都倍感驚心和不解的事。

他親眼看著之前的那名侍衛倒下,莫名的倒下,沒有一點征兆。

他原本以為這侍衛是犯了何病所以才如此,可緊接著其他牢門里接連傳來驚呼聲,因牢門都面朝一個方向,他最多能看到隔壁,只見隔壁把守牢門的侍衛也是如此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不動彈了。

而那此起彼伏的聲音充滿了驚恐,讓他知道不止他這一處是如此,是整個地牢的侍衛都如此。

那些看守牢門的侍衛竟全都莫名的倒下了!

他楚雲洲從來不信那些邪乎之言,可之前發生的那一幕真的讓他由心震驚。

特別看到一抹黑影從眼前閃過之後,他是真的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事,難道這世上真有這種邪乎的東西?

前陣子宮里鬧鬼,他听聞後只覺得好笑。那種事估計都是他那王爺搞出來的,除了他如此無聊外,還有誰會沒事去嚇唬太後和皇後?

可自剛才見過那一團黑影之後,他徹底的否決了之前的想法。這種裝神弄鬼之事同女兒無關!

賢王已經離開了京城,估計現在要回京也不容易,而女兒懷著身子,她沒那麼大的能耐擅闖宮門,就算她身手好,可要是她的話,她為何不現身,反而連他一起恐嚇?

到底這是個什麼東西?是人是鬼還是其他何物?

就在楚雲洲望著那名站得筆直的侍衛發呆時,突然,一道黑影就從他眼中掠過——

他快速的回神,眸光緊斂,可定眼一看時,那黑影已經不見了,讓他大驚的是剛剛還站得筆直的侍衛又倒在了地上,甚至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沒動靜了。

而此時,驚叫聲又從其他牢門里傳來,所有被關押的人全都高喊著,「有鬼啊——」

楚雲洲立馬從地上一躍而起,沖向牢門,緊緊的抓著結實的木欄往旁側望去,和他一牆之隔的牢門外那名侍衛也倒在了地上身子成僵死的樣子。

「……!」他眸孔放大,心里的震驚不是用言語就能形容的。

他直覺對方是沖他來的,不是來殺他的,而是來救他的!

可是他想不通為何對方要用這樣的方式?

這得冒多大的危險,萬一被人抓住了可怎辦?

他楚雲洲不是貪心怕死之人,更不想因為自己而連

累無辜……

無視地牢里此起彼伏的驚恐呼叫聲,他雙手緊緊的抓著木欄,對著虛空的地方低聲問道,「是哪位英雄在幫楚某?可否現身讓楚某一見。」

可虛空處幽靜異常,除了低沉的回音外,別說有人回應他了,就連影子都沒出現半個。

可越是這樣,楚雲洲越是說道,「這位英雄,楚某感激你的好意,但你我素不相識,卻讓你冒著性命危險替楚某出頭,楚某受之有愧。還請英雄速速離去、莫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虛空中、甚至整個地牢中都沒有任何聲音回復他。

楚雲洲鎖緊濃眉有些不知所措。

……

這一晚,注定了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同時也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夜晚。

地牢里接連死了兩批侍衛,而且死得悄無聲息、死得莫名其妙,就連御醫徹夜查看都找不到一絲癥狀,甚至還連夜從宮外請了仵作前來,同樣沒發現一點端倪。

此事不僅僅是蹊蹺,地牢里的犯人無不喊著‘有鬼’,為這兩起侍衛離奇死亡更添上了驚悚的感覺。

晏子斌這一晚是眼都沒合一下,就連晏秋翔听聞出事都匆匆趕來,對地牢里發生的事,兩兄弟頭第一次坐在一起極有默契的商討,可不管如何作想都想不通。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沒法確定作案的是人還是鬼。

甚至還把國師找來,圍著地牢里里面面一通做法都沒發現任何妖邪出沒的痕跡。

按理說,這事在宮里發生,消息也算閉鎖,可翌日上朝之後,讓兩兄弟都同時惱怒不已,不知道是何人竟然將地牢里的是泄了出去,滿朝官員紛紛就楚雲洲的事探討起來。

有人說楚雲洲是冤枉的,侍衛之死是天降神力庇佑楚雲洲,勸太子和昭王將其放出。

還有人說楚雲洲乃大晏國不祥之人,若繼續留著他會給大晏國帶來災禍,奏請太子和昭王做主將其處決。

兩種不同的看法在嚴肅的大殿之上爭執得不可開交。

眼看著此事鬧大,太子和昭王竟不信邪,再一次將一批侍衛放進地牢中。

如前兩次一般,侍衛離奇斃命。

這一下,朝野上下算是徹底沸騰了。

不止宮中,就連宮外大街小巷都炸了鍋一樣熱鬧。一夜之間,許多百姓家門口都貼上了相同的紙,巴掌大的宣紙上都寫著相同的字——‘楚雲洲楚將軍含冤入獄,若遭遇不幸,上天必降滅國之禍!’

這還在早朝之時,宮外就已經大街小巷傳遍了,盡管不知道紙上所述是真是假,可那紙上的字跡卻為此事增添了一筆神秘感,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書寫體。于是乎,一傳十、十傳百的,越傳越神乎。甚至還有老百姓自發到宮門外為楚雲洲請願,要求太子和昭王將楚雲洲放出……

……

面對全京城的轟動,楚雨涼對這結果還算滿意。整整一晚,她真是一點都沒閑著,三句話,她寫了上百遍,然後讓暗衛在天亮之前貼于百姓的家門口。

這一出事對她來說也算是逼不得已的。這個社會森嚴的等級制度讓她莫可奈何,加之她現在一個人,就算有小南在宮里護住楚雲洲,但太子和昭王不放手,也不容易救出楚雲洲。

她只能咬牙一搏,借著‘人言可畏’的力量來給宮里那幾個人施壓。

他們不是想當皇帝嗎?在還沒有真正當上皇帝之前就背負著濫殺忠臣的罪名,她就不信那兩兄弟**還能坐穩。

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不會讓楚雲洲出事,保住了楚雲洲才能保得住自己,沒辦法,誰讓她姓楚來著。

若是今日他們還不放人,那今晚她勢必血洗皇宮,讓他們知道關押楚雲洲是要受‘天譴’的!

一晚上的抄寫讓楚雨涼手臂酸麻,許是懷孕的緣故,早上的時候她那手臂有些浮腫,甚至匱乏無力。可這個時候她真心管不了太多,疲累是肯定的,但因為神經繃著,她想睡也睡不著。

在府里等到快晌午的時候,也沒听到任何消息傳來,就在她快坐不住時,突然見三德和張海同時匆忙來報,說昭王帶著侍衛來了。

還不等她走出大廳,晏秋翔的身影就出現在她面前,往日被人稱作‘笑面虎’的他今日帶著一身凌厲的煞氣前來,且身後跟著數十名侍衛,可謂氣勢逼人。

「恭迎昭王駕臨楚府。」看著一臉戾色的男人,楚雨涼堆著笑,施施然的朝他見了個禮。

------題外話------

嗚嗚嗚。沒有假期的我表示很苦逼。今天先更五千,明天再萬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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