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病得太巧了,她家爺剛離開就病了,而且還病得神志不清、沒有理智,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到底是何情況還是讓小南去探個究竟。
走在路上,她深情沉著,越發想不通,不得已,只好對岳嬤嬤吩咐道,「岳嬤嬤,你快去將小南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她沒在書房外久留,而是很快的離開了。
楚雨涼越听越覺得不可思議,按照他們所說的,皇上應該是病的不輕。可好端端的,怎麼說病就病了呢?貌似還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書房里,不少大臣議論紛紛,全都圍著一個話題。
「皇上近日的確反常,下官也發現了。前兩日明明是皇上親自下令指派下官做事,可今日皇上居然說不記得了。這……這……簡直是……唉!」
「是啊,楚大人,下官听御醫說皇上拒絕御醫施診,還口口聲聲說自己無疾。您說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楚大人,皇上近來神色怪異、且言語失常,再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
可是這一偷听,讓她震驚得不行——
听說了以後,楚雨涼以為是皇糧被劫的事有消息了,因為上次那些大臣來府里就是跟皇糧被劫一事有關。于是她坐不住了,匆匆趕到楚雲洲書房外。她沒敢進去打擾,只能偷偷在房門外偷听。
這日,突然有許多大臣陸續到楚府,且一個個鑽進楚雲洲書房後就沒再出來。
瞧著她吃不好睡不好的樣子,岳嬤嬤還提議請大夫回來替她看看。楚雨涼肯定是拒絕看病的,她自己清楚得很,她這不是一般的病,只是相思病而已。
自從晏鴻 帶著程維北上之後,楚雨涼的日子過得有些沒精打采。府里還是那個樣子,該問候的問候,該派人盯著的就派人盯著,可身邊少了個人,一時間她就跟患了病一樣連跟蘭姑和紫弦說著話都能走神發呆。
……
「為父知道。」楚雲洲沉著臉點頭,也贊同女兒的看法。于文氏即將被廢黜,太子沒一點動作,那也太不尋常了。就算女兒今日不提,他也不敢輕視。
「爹,近段時日你可得多派些人盯著太子府,千萬別讓太子在背後耍其他花樣。」收回思緒,楚雨涼嚴肅的叮囑起來。
只要皇糧被劫一事不是他搞得鬼,她心里多少要放心一些。
楚雨涼緊抿著唇,思考著某些問題。太子也才被軟禁幾日而已,劫持皇糧之事應該不是他做的,更何況他手中沒兵權,要他的人去對付楚雲洲的將士,他們有這麼神勇、能一下子把將士全殺光?
楚雲洲一驚,「對啊!為父居然沒想到這一點。」
楚雨涼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將他軟禁在太子府中,分明起不了多少作用。如果皇上派去的人看守不嚴,那就等于放任太子。有誰能保證太子會安分的待在府中?」
楚雲洲不解,「如何不妥?難道你希望皇上將他放出來?」
楚雨涼在他身前站定,「爹,實話說吧,我總覺得太子被軟禁有些不妥。」
看著她蹙眉的神色,楚雨涼下意識的問道,「涼兒,你是不是有何看法?」
楚雨涼從椅子上起身,突然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楚雲洲皺眉,「太子被軟禁,皇上不許大臣替他求情,為父也不便過問太多。不過依為父之見,想必皇上早有打算。」
楚雨涼模起了下巴,「爹,太子在太子府中可有人看守?」
楚雲洲微微沉臉,「皇上正同大臣商議要廢黜皇後于文氏,太子依舊被軟禁在太子府中,看樣子,皇上近日應該不會放太子出府。」
「爹,太子那邊有啥情況沒有?」楚雨涼突然正色的問道。不想再提自家男人離開的事,提起來她就不好受。
楚雲洲瞬間臉黑,這死丫頭,就不能好好的跟他?別人家的閨女對爹都是客客氣氣,就他家這閨女不同,逮著點機會就非氣他不可!
楚雨涼只是瞥了他一眼,隨即用手掌摩擦起手臂來,「我說爹,你能不能正常點?你這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了。」
楚雲洲眸光有些動容,「涼兒……」
楚雨涼抬手將他打斷,「行了行了,你別把話說嚴重了哈,說這些話我真不愛听。什麼貪生怕死的,一家人用得著說這些嗎?不讓你去除了是王爺的意思外,我也不同意你去。」
楚雲洲心虛的看了著她,「涼兒,不是為父貪生怕死不敢去……」
楚雨涼白了他一眼,「說什麼傻話呢?這事能怪你嗎?只能說那些打劫殺人的人太可惡了。」
楚雲洲突然嘆了一口氣,自責道,「都怪為父沒把事情辦好,才會連累王爺。」
看得出來楚雲洲有些愧疚,不過他一直沉著臉不楚雨涼也有些受不了,所以率先打破了平靜,「我說爹,你一大早就跑我這里來、還擺個冷臉,你到底來干嘛的?」
父女倆坐在廳堂里,難得沒有吵鬧。
楚雲洲今日沒去早朝,在她起床後就找了過來。
她是一夜未合眼,可天剛亮照樣起了床。
床幔中還有著歡愛後留下的氣息,她一絲不掛的蜷縮在被窩里,心里的不舍比身上的酸痛感還難受……
天還未亮,模著身旁逐漸冰涼的位置,楚雨涼說不出是啥滋味。不是沒分開過,他們從認識到今,也分開過兩次,可都沒有此刻心塞。她幫不上忙,只能看著他離開,甚至不知道他此去有沒有危險。
對晏鴻 要北上的事,楚雨涼鬧心歸鬧心,但也沒其他法子。如果讓楚雲洲跟他一塊北上,那才是真正冒險的行為。京城里總得有一個人坐鎮,否則某些人起了歹心要對付府里的老老少少,就憑她一個人根本抵抗不住。不是說她沒用,而是事實在那擺著,一個年邁的王氏、一個懷孕的蘭姑,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饒是她有三頭六臂也顧不過來。
……
感受到她手臂傳來的力道,晏鴻 無奈又好笑。難怪姓佟的說她是母老虎,可不是嘛,連擔心他也得連吼帶威脅……
楚雨涼威脅完,突然將他腰身緊緊抱著。
晏鴻 一頭黑線,「……」他說錯話了嗎?還不都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
楚雨涼狠狠的瞪他,「呸!說什麼話呢,不過就是出去走走,你別給我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晏鴻 ,我警告你,敢亂,看我不削了你!」
晏鴻 將她摟著,下巴抵著她額頭,低聲道,「不是為夫不想帶你前往,只是寶兒和貝兒更需要你。」
楚雨涼咬著唇沉默起來。是啊,他們一走,孩子誰照顧,推給蘭姑和小南?那不是一個孩子,是兩個女乃娃,就算要帶在身邊,還得把女乃娘一起帶上。他此去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哪可能拖家帶口的去。
「你走了,府里的人和事誰負責?」晏鴻 冷聲訓道,「別同為夫說其他人會負責,蘭姑懷著身子連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顧,又如何能分心替我們照顧孩子?」
「為何啊?你是嫌我會成為你的累贅?你別忘了,我也是有功夫的!」楚雨涼想跳腳。
「不可!」晏鴻 想都沒想的拒絕。
「爺,你若要去把我帶上好不?」楚雨涼皺著眉頭望著他。
不讓他去,那楚雲洲就非去不可。一個丈夫,一個是爹,誰去她都放心不下!
背上賑災之事的確是他和楚雲洲負責的,出了事他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皇上要他們抓獲劫匪和追回糧物也沒有錯。可這一去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萬一是個坑正等著他們往下跳呢?
話是這麼說,可楚雨涼苦著臉就沒法說服自己。
晏鴻 抿唇一笑,「若有詐,我們也有炸,有何好畏懼的?更何況為夫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多少人見到為夫還得以禮相待。」
楚雨涼瞪眼,「說得簡單,萬一有詐怎麼辦?」
晏鴻 抬起頭模了模她的臉,「正是因為不知是何人搞的鬼,所以我更應該去走一趟。」
楚雨涼揪心的拉長了臉,「爺,不是不讓你去,而是你不覺得這事太蹊蹺了嗎?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出來搶皇糧?」
看得出來她不同意,晏鴻 將她擁住,示意她別激動,「此事本應由我負責,你爹先前把賑災一事全權處理了,現在發生意外,我豈能再袖手旁觀?我不去,難道你讓他去?」
「什麼?」楚雨涼猛得轉身望著他,「你要親自前去?」
「我打算親自前去。」
「爺,那要如何下手?」楚雨涼轉過身,將信紙拿到手中再次看了一遍。這是給當地知府的信,目的就是讓當地知府幫著搜查周邊地區。
「他要我們一月之內找到劫匪並追回皇糧。」
「那他是何反應?」這是她最緊張的。
「如此大事,豈能瞞他?」晏鴻 從她脖子間抬起頭,低沉的嘆道。
「爺,這事很棘手嗎?皇上知道嗎?」。看完信,楚雨涼揪心的問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沒人性的東西干出來的事,這些可都是運去災區充盈糧倉以備救急所用的物資,居然有人在這上面做文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北上救災的事原本由太子和楚雲洲負責,但因為雲娘的出現,晏傅天為了證明自己器重兒子,突然將救災一事交給了晏鴻 和楚雲洲負責。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難怪他們翁婿倆不眠不休的在書房里忙。
這能不算怪事嗎?
誰做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劫持皇糧?誰有那麼強大的勢力將幾百名將士殺了?
皇上也準了。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這批皇糧在押送途中出了問題,居然遇到打劫的。按理說,護送皇糧的都是楚雲洲親自安排的人,數百名將士同往,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可事實就那麼蹊蹺,不僅皇糧在途中被劫走,連那幾百名將士都丟了性命。
具體發生了何事她不清楚,但從自家男人寫的書信中可以推敲。幾個月前楚雲洲北部的賑災,當時押送的物資已經全部分發給了受災的老百姓,暫時緩減了當地百姓的艱難生活。因當地土地貧瘠受災嚴重,楚雲洲向皇上上奏,想讓皇上大開糧倉,多向災區放糧以保證當地糧物充足。
楚雨涼也沒推開他,只是轉頭看向桌面,這一看讓她睜大雙眼,「爺,連賑災物資都有人搶,這什麼人啊?怎麼如此猖狂?」
楚雨涼繞過書桌走到他身邊,晏鴻 將她圈到身前,低下頭在頸項中嗅了嗅,「是出了些事,所以這幾日冷落你了。」
晏鴻 俊臉上的輪廓有些冷硬,濃眉微蹙著,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見他寫的是一封信,楚雨涼蹙眉,「最近出何事了?」
「嗯。」晏鴻 似乎寫完了,這才放下毛筆回望著她。
「爺?」楚雨涼走,在書桌對面望著他。
書房里,男人執筆正專注的寫著什麼,連她進去都沒抬一下頭。
從紫弦房里出去,听說晏鴻 回府了,而且今日也沒去楚雲洲書房而是回了他自己的書房,于是她匆匆趕了。
糾結了好幾天的事總算得到解決了,楚雨涼也算松了口氣,再也不擔心某個渣貨會來煩他們了。
其實在她看來,眼前的女孩挺通情理的,也很好,都不知道姓佟的到底在做些啥?這麼點小事居然還要找他們夫妻相助!
楚雨涼點頭,「嗯。」
紫弦沉默起來,許久之後她才抬起頭,「師叔母,我看在你和師叔的面上就答應他一次。不過蛇娃滿月過後我就要帶他離開的。」
楚雨涼拉著她的手,「紫弦,我們不會讓他搶走蛇娃的,這點你大可以放心。盡管你和他沒情分,可蛇娃依舊是他的孩子,咱就當做做好事,滿足他當爹的虛榮心吧。安定候那人,說實話,我也討厭他,最見不得他要不完的樣子了。不過平心而論,那人還是有好的一面。你想嘛,他要真壞到極點,你師叔哪能同他做?」
紫弦突然低下了頭,「師叔母,我不喜歡那個人,也不想蛇娃跟他有任何牽連。蛇娃是我生的,跟他沒關系。」
楚雨涼點頭,「嗯。」瞧著她大眼中生出的厭惡,楚雨涼趕緊安慰道,「你別多心,我們沒答應他。只不過我覺得孩子滿月是大事,就算不大擺筵席,親戚坐在一起慶賀一番也是應該的。蛇娃雖然是你偷偷生下來的,但我們從來沒輕視過他,我希望他能想其他孩子一樣,得到一樣的對待。」
紫弦睜大眼,「是他?」
楚雨涼嘆了口氣,「老實說吧,是安定候求我們的,他想給蛇娃辦場盛宴。」
紫弦先是一愣,隨即皺眉看著熟睡的兒子,「師叔母,蛇娃的身份……」
楚雨涼短暫的糾結了一番,這才認真的對她說道,「紫弦,蛇娃眼看著就要滿月了,要不咱們也替蛇娃祈福、慶賀一番如何?」
紫弦听話的走近她,「師叔母,怎麼了?」
不想再去思考那些煩心的事,她走向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對她紫弦招了招手,「紫弦,你過來。」
想到這,楚雨涼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如今她快要被罷黜皇後身份了,這對她、對她娘家的勢力也是一次重大的打擊,其實這樣也不錯了。他們那些人看重的就是權勢,沒了這些對他們來說就是生不如死。
皇後是該死,但只是對他們夫妻來說她該死,真恨不得把她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給扒皮抽骨,可是殺了她又能怎樣?她能貴為一國之後,家族背景就不簡單。對他們夫妻而言,要殺她易如反掌,可冒然殺了她只能解一時恨,到時候多出來的爛攤子他們也要去面對的。
她的確是在笑,不過笑容背後也有許許多多說不出的無奈。她是個從和平年代過來的人,要她打打殺殺的過日子,說真的,挺難的。一般的打架斗毆她不懼怕,但真正牽扯到人命,不到萬不得已,她還真見不慣血腥。更何況,他們身在京城、同皇上有著那樣的關系,一旦有事發生,很多時候都要從長計議,並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要真能想紫弦說的那樣就好了,可惜京城始終不像江湖,皇權至上、天子腳下,要是人人都不講法制只講義氣,那豈不是大亂了?
楚雨涼抖著肩膀直笑。這丫頭說她懂事吧那是真的懂事,不過她也只有十六七歲,該有的天真和任性一樣沒少。
紫弦有些不好意思,「師叔母,不是我懂得多,都是我爹和娘說的。我從小在山里其實也沒接觸過多少人,就偶爾偷些爹娘不要的藥丸下山賣,然後買些零嘴兒回去解饞……不過呢,跟我做買賣的那些人都知道我的底細,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欺負我。」
楚雨涼笑道,「沒想到紫弦懂這麼多,真讓我自嘆不如。」
許是看出她的無奈,紫弦拉著她的手,鼓勵道,「師叔母,以後再有人惹是生非,你不用怕,該殺就殺,最好把他們都殺了,免得他們留在世上再禍害別人。爹娘從小都教導我不讓我惹是生非,因為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指不定惹到誰就大難臨頭,可是爹娘也說過,該出手時就要出手,江湖人講得是一個‘義’字,殺了惡人,也算是為民除害。」
楚雨涼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也沒有特意要對誰好,她只是對‘自己人’好,至于其他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罵了、打了、甚至還殺過人,可人家不怕她,這真怨不了她。
紫弦眸光沉了沉,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即她展顏一笑,「師叔母,你啊就是對人太好了,所以別人都不把你當一回事。」
楚雨涼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于是趕緊解釋道,「沒有什麼麻煩,只是些家務事罷了。」這些‘家務事’太復雜,她說不清也不好說。
紫弦皺眉,「師叔母,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啊?」
楚雨涼黑線,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笨蛋,你可不要像我!你都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苦,我到現在都還沒輕松下來呢!」
紫弦抿唇笑了笑,「嗯,我會的。我會像師叔母一樣活得精彩。」
楚雨涼趕緊將她推開,從腰間模出手絹給她擦了擦眼角,「傻丫頭,別動不動就哭,你忘了現在還在月子中嗎?你要撫養蛇娃,你自己就得先堅強,知道嗎?雖說咱們都是女人,但咱們也是有骨氣的女人,不要去管那些流言蠻語,我們要活得坦然無懼、活得開心快樂。」
紫弦抱著她,哽咽起來,「師叔母,紫弦能遇到你,真的很開心。」
楚雨涼將她擁住,不停的拍她的背,「都是做娘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爹娘真的無法接受這個孩子,我和你師叔也會幫你的。」
「師叔母,謝謝你和師叔的照顧,蛇娃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不管要面對什麼,我都做好了準備。」
紫弦眼里閃著淚水,楚雨涼的話也是戳到了她心窩,就算爹娘能原諒她,可是其他人呢,他們會用怎樣的眼光看待自己?她不是沒想過放棄孩子,在得知自己懷孕時她就有過那樣的打算,可是她最終還是選擇將孩子留了下來。如今孩子生下,那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現在就算拿刀逼她放棄孩子,她也不會同意的。
沉默片刻,她牽起紫弦的手,認真說道,「紫弦,你要回去我也不好留你,畢竟這麼長時間沒回家,你爹娘肯定想你。孩子這麼小,對你來說或許是一種負擔,要不然這樣吧,你把孩子留下,我和你師叔替你撫養他,如何?如此一來,你回家也輕松些,不用再擔心街坊鄰居的閑言碎語。你放心,我和你師叔肯定會好好撫養蛇娃的,反正我們家也有兩個孩子了,多一個蛇娃也費不了多大勁兒。」
楚雨涼看著她無奈的樣子,心里也替她揪心。未婚生子在哪個年代都會成為別人的話柄,這孩子懷孕就不容易了,還要帶著孩子回去面對家里人,也不知道她爹娘能否接受。
紫弦朝床上看了一眼,突然嘆了口氣,「不管怎樣,我都得帶他回去。我偷偷生下孩子雖然不光彩,可有些事該面對還是要面對。師叔母,你都不知道,我已經快一年未歸家了。我再不回去,爹娘該找來了。」
楚雨涼驚訝,「這麼快你就要走了?可是蛇娃這麼小,帶上路適合嗎?」。
紫弦回頭對她笑了笑,「師叔母,過幾日蛇娃滿月後我就準備帶他離開了。打擾了你們這麼久,我也該回山里了。」
看著紫弦在整理孩子的衣物,楚雨涼剛開始沒覺得什麼,可當看到紫弦把孩子的大部分的衣物都裝進包袱里後,楚雨涼就有些不淡定了,趕緊走問道,「紫弦,你這是要去哪?」
早上去陪過蘭姑之後,楚雨涼又來到紫弦房中。
當然,算計歸算計,佟子貢也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拼死拼活的去同紫弦搶孩子,單憑這一點,他作為男人,還是值得表揚的。
眼看著紫弦的孩子就快滿月了,她也答應了佟子貢幫忙說說好話看能否讓紫弦同意為孩子擺場滿月宴。佟子貢的心思不說她也懂,那人就是這幅德行,有點讓他高興的事就恨不得到處得瑟,更何況是子嗣問題。雖說這孩子來得意外,可人佟爺從來沒否認過這孩子的身份。好不容易有個兒子,別看這家伙面上沒啥,可心里算計著呢。
楚雨涼沒法陪他們熬夜,畢竟她精力有限,府里人多、事也多,又是孕婦又是坐月子的,再加上還有個王菱香賴在府里,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敢大意,于是只能把好奇心壓下去,等著翁婿倆主動跟她交代出何事了。
連續兩三日一回府楚雲洲就把晏鴻 叫去書房,翁婿倆在書房里一待就是一整日,楚雨涼納悶不已,可是找不到機會問。因為不止他倆在書房,其中還不斷有官員出入楚府跟他們一起在書房議事。她想著晚上找機會問問是不是出啥事了,可晏鴻 幾乎都是在她睡著了以後才回房,第二天天不亮就上早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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