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院,夜深。
安靜的臥室。
兩個人各懷心思。
沉默到原本有些壓抑的空間。
喬汐莞突然從床上蹦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顧子臣正在沉思,被喬汐莞突然的舉動差點沒有嚇死。
「喬汐莞,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顧子臣順了順呼吸,咬牙切齒。
喬汐莞半跪在床上,看著顧子臣,無辜的說著,「我突然想到,你身上那些傷痕還沒有上藥。」
顧子臣瞪著喬汐莞。
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沖動。
這個女人的思想,永遠都沒辦法在一個水平線上嗎?!
「我到樓下去給你拿藥。」說著,喬汐莞就準備下床。
顧子臣猛地一下一把抓住喬汐莞,喬汐莞一個不穩,重——重的摔在顧子臣的胸膛上,鼻子撞,痛得她冒金星,頭頂上听著顧子臣之一字一句說道,「我不需要。」
「留疤了怎麼辦?」喬汐莞抬眸,模著自己痛痛的鼻子,問道。
「我不會留疤。」
「你怎麼這麼自信?」喬汐莞不屑的說著。
「這樣的傷口不會留疤。」顧子臣沒好氣的解釋。
「是嗎?」。喬汐莞眨巴著眼楮,「那讓我再看看。」
說著就準備掀開顧子臣的衣服。
「放手。」顧子臣推開喬汐莞的手。
喬汐莞狠狠一笑,「顧子臣,昨晚上其實是你先出手吧。」
顧子臣把喬汐莞從他身上推下去,然後努力的翻了翻身,背對著她。
「是不是被我說準了?所以無地自容了?」喬汐莞賊兮兮的說著,「我听milk說,對了milk是我的新晉秘書,那方面很有經驗的。她說,女人被挑逗了,才會那麼瘋狂。昨晚上肯定是你先對我那啥了,我才那啥的,是不是?!」
顧子臣背對著她,一個字不說。
越是不說,喬汐莞就越認定是這個樣子。
她繼續說道,「你那方面技巧是不是很好?因為技巧很好的人,才會讓女人很瘋狂。顧子臣,看不出來,你這麼的悶騷。」
顧子臣背對著的身體似乎是僵硬了一下。
「為什麼我昨晚上就記不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記憶中,不管自己怎麼醉也還是會記得的,零星的畫面應該也會記得吧,但是昨晚上我們倆發生的事情就像空白樣,突然在我的記憶中消失了,感覺好抓狂。」喬汐莞有些悶悶不樂的說著。
然後心里想著,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因。
必定她是科學沒辦法解釋的事物,所以出現了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也似乎是理所當然。
想到這里,瞬間似乎又讓自己心情好了那麼一點點。
她看著顧子臣背對著的身體,這個悶騷的男人。
緩緩的躺下去,很自然的抱著他的腰間,整個身體貼在他的後背上,頭埋進他的頸脖之間。
這是她現在最喜歡的睡覺方式,總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有安全感,從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陣陣溫度,讓她並不覺得自己那麼孤單。
她在入睡前說,「顧子臣,要不咱們就**吧。」
說完不超過2分鐘,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個女人總是這麼,沒心沒肺。
仿若說出來的話,下一秒也可以忘記得一干二淨,還能夠理所當然。
顧子臣看著窗外的夜色。
夜色正好,透過窗欞照耀在陽台上,淡淡的月光讓窗簾染上了一絲銀色光芒,看上去如夢似幻。
昨晚上的事情……
不提也罷。
他抿著唇,沉默的感受著溫度一直有些稍高的臉頰。
靜靜地,慢慢的調整呼吸。
身後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這似乎讓他越來越詫異。
所謂的科學不能夠解釋的事情,他實在不想去。
但喬汐莞變了,根深蒂固的變化讓人不得不去。
也讓人矛盾著,不能去。
對于喬汐莞,他的態度一向都是,靜觀其變。
因為很多事情,總會在她做得越多,相處得越多中,漸漸的凸現出來,找出很多的疑點和漏洞。這需要花費些時間,但卻不會浪費精力。
而他現在,最能夠浪費的,就是時間。
以至于,一直都在,等待。
等待喬汐莞自己暴露自己。
只是到了現在,他不得不說,喬汐莞的疑點和漏洞很多,卻沒有哪一件可以最終說明什麼,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可以說服人的理由,至少在這個世界目前給人類的知識範疇內,不能驗證。
身後的人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扭動著身體,大腿夾在他的腿上,整個人靠得更近,鼻息間的呼吸輕輕的撲打在他的頸脖處,嘴唇不自覺的輕咬了咬他的脖子……
昨晚上到底是誰主動?!
他說,是她。
……
翌日一早。
喬汐莞伸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經過昨晚上的深度睡眠,今天整個人明顯就神清氣爽了很多。
身邊的人也不知何時不在了,她蹦蹦跳跳的去浴室洗漱,然後刻意的看了看之前的吻痕,好像淡了很多,她前後左右的看了看,是真的淡了些。
這個東西真是奇怪,分明看上去傷痕累累,卻真的半點都不會痛。
放下衣服,精神十足的去衣帽間換上一套職業裝,化了一個淡妝,然後出門。
剛拉開房門,齊凌楓就正好路過她的門前,看著她的模樣,嘴角一勾,「早。」
喬汐莞睨了他一眼,沒有。
齊凌楓也似乎是習慣了喬汐莞的一舉一動,嘴角的笑容一直淡淡的揚著。
喬汐莞大步走在前面。
齊凌楓跟在他的後面。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樓,齊慧芬看著齊凌楓,連忙說著,「吃了飯再去。」
「好。」齊凌楓笑著。
喬汐莞對著齊慧芬恭敬的說著,「媽,今天公司有些事情,我就不吃早飯了。」
她實在沒興趣和齊凌楓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會嚴重的影響她的胃口。
齊慧芳點了點頭,叮囑了句,「早飯很重要,出門後別忘了吃。」
「好。」喬汐莞大步走出客廳。
身邊似乎傳來一道凌厲的目光,她冷冷一笑,毫不在意。
齊凌楓看著喬汐莞離開的背影,轉眸對著齊慧芬笑著說,「姨媽,我自己吃就行了,你不用照顧我。」
齊慧芬點了點頭,「那你多吃點,我正好有點事情早上要出門,我回房間去打理一下自己。」
「嗯。」
齊凌楓走向飯廳。
飯廳中,顧子臣在。
他吃著早飯,優雅而高貴。
似乎無形中帶著一種「請勿靠近」的感覺。
齊凌楓自然的隨便坐了一個位置,佣人給他送上早飯。
顧家的早飯很豐盛,這是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的事情。
他默默的吃著,安靜的飯桌間,鴉雀無聲。
對于顧子臣這個人,他了解其實不深,因為在他記憶中,他似乎就和這個男人沒有什麼交集,他在顧家那幾年,顧子臣在國外,他在國外那幾年,顧子臣回到顧家。
只听說過,顧子臣曾經很輝煌。
到底有多輝煌,他有一段時間無聊的時候查過顧子臣的檔案,也查不到特別多的東西,仿若被人故意做了手腳般,顧子臣看上去只是比一般人優秀點而已,沒有想象的那麼風光,倒是顧氏有幾年,在顧子臣領導的時候,有幾年的輝煌期,他把那個時候顧氏的成就算在了顧子臣的身上。
這樣對比而言,顧子臣確實很有能耐。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顧子臣斷了雙腿,就突然不管理顧氏任何事物了是為什麼?
顧氏有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動蕩期,那期間要是顧子臣插手一點點就不會如此,顧子臣為什麼會這麼的無動于衷。
是所謂的,這個男人傷了雙腿,也傷了尊嚴嗎?!
傳說中,一蹶不振?!
他緊抿著唇,一直覺得,顧氏家族里面,顧子臣就是一個迷,一個讓人說不清楚的迷。
有一段時間他和顧子寒有過聯手,無意會說起顧子臣,顧子寒自己也不說不出來顧子臣到底有什麼能耐,只是對這個男人莫名就會有一種防備。
他甚至有時候覺得,真正的大人物或許就是如此,不動聲色,不寒而栗。
他抿著唇,喝著粥。
以前不會和這個男人有交集,因為一直覺得自己的目標不在這個男人身上,但是現在……因為喬汐莞,一切都要變了。
所以招惹這個男人,是好是歹?!
他冷漠一笑。
沒試過,怎麼知道!
顧子臣似乎是吃完了早飯,他放下碗筷,推著輪椅離開。
齊凌楓看著他的背影。
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
昨天他一字一句威脅了他,意在說明,他的所有一切都是顧家提供給他,讓他有點自知之明。
其實顧子寒也這麼威脅過他,威脅的更加直白,說的是他的一切都是顧家的,別想著翻浪,要不然魚死網破,誰都沒好日子過。
顧子寒說得很嚴重,但他只是輕蔑一笑。
顧子臣這麼雲淡風輕,卻讓他內心一顫,寒風刺骨。
他抿著唇,對著顧子臣的背影。
顧子臣的背影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頭,看著齊凌楓。
齊凌楓似乎沒有想到顧子臣會突然轉身,不自覺的緊抿著嘴唇。
「別招惹喬汐莞。」顧子臣一字一句。
齊凌楓看著他,然後緩緩一笑,「大表哥嚴重了,只是商業上的正常競爭而已。」
「我只是在提醒你,別讓你辛苦經營的所有,瞬間變成泡沫。」丟下一句話,大步離開。
齊凌楓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看上去面不改色。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夠簡單。
……
喬汐莞坐在武大開的小車內。
窗外的陽光正好,璀璨的陽光掉落在碧綠的樹枝上,讓整個上海街頭都彌漫在一片生氣盎然之中。
喬汐莞伸著懶腰,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的,對著武大說道,「武大,你會不會突然記不到一些事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武大很直白。
喬汐莞翻白眼,解釋道,「我前天晚上不是喝醉了,然後回去的時候就那啥了顧子臣,你不是知道的嗎?我給你說過。但是前天晚上我對顧子臣施暴的過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覺得這樣的事情奇怪嗎?」。
「奇怪。」武大點頭。
「我也覺得奇怪,一個人的記憶怎麼可能什麼都記不到。」喬汐莞咬著唇,不爽。
武大笑了笑。
「你在幸災樂禍?」喬汐莞看著她的笑容。
「我只是覺得,可能那些記憶並不是你想要知道的,你就不要深究了。」
「怎麼可能不想要知道?!」喬汐莞皺眉。
「也或許,對方不想要讓你知道。」武大說。
喬汐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別糾結了,或許慢慢你就會記起,人的大腦神經控制的東西太多,一不留神忘了點,也正常。」武大安慰。
喬汐莞咬著唇,似乎覺得武大給她傳遞了些信息,又似乎覺得,這丫的就是在幸災樂禍。
兩個人一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喬汐莞達到顧氏大廈。
然後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milk把跟著她進去,把昨天新人的初評結果拿給喬汐莞,說道,「初評結果出來了,市場部的4個人,有3個排在前面,有一個排在,倒數。」
「倒數那個是顧子俊?」喬汐莞沒有看結果,直接問道。
「嗯。」milk答應著,又說道,「主要負責初評的王經理說,因為顧子俊的身份,要不要……修改結果。」
「不用。」喬汐莞對著milk,嚴肅道,「結果不是說修改就能夠修改的,你提醒一下王榮川,讓他別走上了歪路,倒時候誰都幫不了他。」
「是。」milk連忙點頭。
「你幫我把顧子俊叫進來。」
「好。」
milk離開。
喬汐莞翻開文件夾看了看結果。
張喬恩第一,喻洛薇第二。
她抿了抿唇,抬眸就看著顧子俊已經走進了她的辦公室,自若的坐在她對面。
「你對這個在意嗎?」。喬汐莞問他。
「不在意。」顧子俊說。
「或許你爸在意。」
顧子俊揚眉。
「你現在的零花錢是不是越來越少?」喬汐莞問他。
顧子俊蹙眉,「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繼續下去,你的零花錢會更少。」喬汐莞說,「另外,就提醒你一下,顧氏是關績效工資,表現得好績效越高錢就越多,你這樣的表現,這個月應該不超過3000塊,好自為之。」
顧子俊看著她。
喬汐莞微微一笑,「你可以出去了。」
顧子俊不爽的從辦公室走出去。
喬汐莞看著他,嘴角一笑。
總會有醫治顧子俊的方法。
她總覺得,或許哪一天,顧子俊的作用,就比顧子寒更大了。
轉眸,她放下測評表,拿起,撥打。
「喬汐莞。」那邊傳來姚貝迪熟悉的女性嗓音。
「嗯,瀟夜在嗎?」。
「現在在,等會兒說是要去浩瀚之巔。」姚貝迪說,「你找他有事兒?」
「嗯,有點事兒,你幫我轉告一聲,我去浩瀚之巔找他。」
「好。」姚貝迪說。
「另外,這幾天你這麼貼身照顧瀟夜,是不是有什麼新的進展?」喬汐莞關心。
「額……也就那樣吧。」分明听上去,曖昧無比。
喬汐莞嘴角笑了笑,「也就那樣是哪樣?」
那邊打死不說。
喬汐莞只能揣測,「是不是,XXOO了?」
「沒有。」姚貝迪連忙否認,可以想象這個小臉蛋紅成了什麼樣子,「還沒有。」
「這都還沒有?!」喬汐莞夸張的說道,「你一天給他洗臉刷牙洗澡什麼的,他都還坐懷不亂,是你魅力不夠,還是他其實就是個柳下惠?」
「什麼啊!」姚貝迪似乎更加害羞了,她咬著唇說道,「他身體不方便。」
「……」喬汐莞啞言。
「有好幾次都……但是他身體不能動。」姚貝迪說。
喬汐莞嘴角邪惡一笑,「那你動啊。」
「我,我還沒學……」那邊有些小聲的說著。
「需要學嗎?」。喬汐莞揚眉。
應該是自然而然就會做了吧。
她覺得至少自己可以,如果顧子臣願意,她丫的絕對能強得了。
「我怕自己太笨,然後大家都不愉快,然後也會不好意思。」姚貝迪說著。
「那你準備等到什麼時候?」喬汐莞問她。
「不知道,順其自然吧。」
「你的順其自然,又成了別人見縫插針的機會。」
「……」那邊不了。
喬汐莞翻白眼。
「好了,我不說了,免得打擊你。」
「拜拜。」姚貝迪似乎是真的被打擊了,听喬汐莞這麼一說,連忙掛斷了。
她轉眸,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瀟夜。
剛剛瀟夜給阿彪打了,說要去浩瀚之巔,應該是要處理些事情。
她抿著唇,從客廳外陽台上走。
瀟夜身上還纏著繃帶打著石膏,但明顯比前段時間好太多,自己拄著拐杖慢慢行動已經沒什麼問題。
姚貝迪坐在瀟夜旁邊的沙發上,對著他說道,「喬汐莞剛剛給我打,說要去浩瀚之巔找你,應該是有事兒。」
「嗯。」瀟夜看著電視,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姚貝迪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你中午想吃什麼,家里沒什麼菜了,我去買點。」
「紅燒肉。」瀟夜說。
「蔬菜呢?」
「我不吃蔬菜。」
「但是不吃蔬菜不好,你這段時間不是有點便秘嗎?」。姚貝迪說。
瀟夜的臉猛地一下就紅了。
他緊抿著唇,似乎在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把視線一直放在電視上,也沒看姚貝迪的說道,「我沒有便秘!」
「……」姚貝迪看著他。
分明早上起來,在廁所待了半點都不出來。
「還不快出去買菜,餓死了!」瀟夜被姚貝迪看得不爽,皺著眉頭吩咐。
姚貝迪看了看時間。
不是半個小時前才吃過早飯嗎?!
這個男人的消化系統……也太強大了!
「看什麼看,快去!」瀟夜更加不爽了。
姚貝迪咬著唇,去樓上換了一套外出服,拿起手提包出門。
瀟夜看著姚貝迪離開的方向。
所以說兩個人太親密了就是這麼多麻煩事兒,什麼事情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麻煩!
姚貝迪走向樓下的超市。
怎麼都覺得自己是被攆出了家門。
她又沒做什麼,瀟夜這個男人變臉怎麼這麼快?!
這幾天的相處兩個人分明好像好了很多,而且偶爾還會有些親密的舉動,比如每晚睡覺前都會親親,然後她幫他清洗身體的時候,也會親親,還會模模……
她覺得整個臉都紅透了。
那些天天做的,就真的不會害羞嗎?!
為什麼她只要是一想起,臉就會紅的跟猴子**似的,連思維好像也有些混亂不清。
她咬著唇,盡量控制情緒。
瀟夜喜歡吃紅燒肉。
她走向肉食專區,一點一點仔細的挑選。
挑選肉質好的,挑選肥瘦適當的,選好好半響,拿了一份,又去買了些蔬菜,瀟夜分明便秘還不承認,她必須得讓他吃點富含縴維的蔬菜才行。
這麼想著,買了好些,看上去夠他們至少2天的菜後,她走向收營台結賬,她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在櫃台上,看著服務員掃碼,她無所事事的等著付錢,眼眸突然看到一邊架子上的避孕套。
她抿著唇,那一刻覺得心跳有些快。
耳邊傳來喬汐莞的聲音,說什麼她的順其自然就會變成另外人見縫插針的機會。
她呼吸。
呼吸越來越重。
「,一共386。3元。」服務突然開口。
姚貝迪似乎被嚇了一跳,她深呼吸,壓驚,然後嘴角一咬,從架子上隨手拿過一盒避孕套,「這個,這個一起。」
服務心領神會的點頭,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姚貝迪,掃碼,裝進她的購物袋里。
姚貝迪連忙付錢。
總覺得好像有人看她,她的臉肯定都已經紅透了。
快速的離開超市,往自己樓層上走去,走進電梯,才深呼吸。
她自己都是成年人了,還是已婚婦女,生過小孩的,買這種東西應該是正常吧,正常。
她這麼一直不停的安慰著自己,慢慢的調整情緒。
電梯到達樓層,打開。
姚貝迪月兌掉鞋子,看著玄關處放了另外一雙男式皮鞋,抬眸就看著阿彪在客廳坐著,在恭敬的對瀟夜匯報著什麼事情。
阿彪看著姚貝迪,很規矩的叫著,「大嫂。」
姚貝迪微微一笑,月兌掉鞋子進來。
瀟夜似乎在阿彪耳邊說了什麼,阿彪連忙站起來,走向玄關處的姚貝迪,「大嫂,我來幫你提。」
「不用了,不是很重。」
「這麼多東西怎麼可能不重,我幫你提到廚房那邊去。我力氣大。」阿彪堅持說著。
剛剛老大都招呼了,他可不想被老大的眼神折磨死。
「真的不用了。」姚貝迪一直推月兌。
里面還有避孕套,要是被阿彪看到了……
她還不如一頭撞死。
「大嫂你就不用客氣了,我幫你提。」阿彪強烈堅持。
姚貝迪死活不放。
兩個人這麼僵持著,然後「嘶」的一聲,塑料購物袋就被撕成了兩半,里面的東西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啊。」姚貝迪驚呼了一身。
阿彪連忙蹲下來幫她撿起來。
然後。
就看到了那盒,避孕套。
阿彪似乎是故意揚了揚。
然後瀟夜也看到了。
瀟夜一直看著他們拉拉扯扯,本來臉色就不太好,此刻……
臉色反而,好了點。
姚貝迪蹲坐在地上,臉都已經紅透了。
她就知道自己做什麼都笨。
好不容易偷偷模模做了件事情,就被人發現了。
阿彪忍著笑,然後非常規矩的把避孕套放下,很識趣的說著,「大哥,大嫂,我還有事兒,先走了。那個,我再來接你。」
瀟夜點頭。
阿彪轉身離開。
房間里面就剩下瀟夜和姚貝迪。
瀟夜依然坐在沙發上,姚貝迪依然坐在地上。
姚貝迪咬著唇,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般,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瀟夜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姚貝迪,很賣力的才讓自己順利的蹲下來,從地上撿起那一盒避孕套。
姚貝迪看著瀟夜拿著避孕套,看著他嘴角似乎有一抹笑,臉更紅了。
「你買的?」瀟夜說。
姚貝迪臉紅得都能滴血了,她點頭,「我就是,隨便買的,覺得挺好看就買了……」
覺得自己的借口好差。
姚貝迪無地自容。
「嗯。」瀟夜淡淡的應了一聲,拿著那盒避孕套就走了。
就走了,往2樓上走去。
姚貝迪看著瀟夜的背影。
他……
什麼意思?!
會不會覺得她太自以為是?!
感覺好煩躁。
要是她有霍小溪的性格,應該就敢大聲的問他,「你要不要用?!」
她咬著唇。
瀟夜會不會拿去扔了呢?!
她捂著自己的臉,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撿起地上的東西,往開放式廚房走去。
瀟夜上樓,又下樓,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電視的時候,不適的敲了敲自己打著石膏的腿,似乎在感受腿上的知覺。
他眉頭皺了皺眉,看電視的過程中顯得有些煩躁。
姚貝迪做好飯菜。
兩個人對坐著,都沒有。
瀟夜只吃紅燒肉,筷子絕對不放在其他菜上。
姚貝迪皺著眉頭,忍不住夾了一夾青菜放在瀟夜的餐盤里。
瀟夜看著那綠油油的葉子菜,整個臉色都不好了,「我說過我不吃這個。」
「但是你在便秘啊……」姚貝迪小聲說著。
「我沒有便秘。」瀟夜一字一句,死活不承認。
姚貝迪怔怔的看著他。
人都會便秘的,他這麼排斥做什麼?!
「我不吃這個。」說著,瀟夜嫌棄的把那幾根青菜扔在桌子上。
姚貝迪看著那被拋棄的菜,心里有些惱火,筷子直接夾起桌子上那幾根,再次放進瀟夜的餐盤里,「你怎麼這麼浪費!」
瀟夜蹙眉。
「笑笑都知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姚貝迪一臉嚴肅的教育。
「你把我和笑笑作比較?!」瀟夜狠狠的看著她。
「有問題嗎?」。
「她才幾歲,智商才多點?!」瀟夜怒吼。
「她的智商如何,還不是你生的!」姚貝迪說,口吻有些重。
瀟夜咬牙切齒。
這個從來都不會在她面前反抗的女人,此刻居然紅著臉說他的不對!
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姚貝迪看著瀟夜,看著他臉上的憤怒。
嘴唇突然咬在一起。
她想,她不應該提到瀟笑。
不應該說瀟笑死他生的。
因為瀟笑不是他期待的孩子,甚至于,他想到瀟笑的出生,也會氣得捶胸頓足吧。
姚貝迪垂眸,說道,「你不**吃就不吃吧。」
她總是很容易妥協。
在他面前,她都是如此。
她抬眸,準備從瀟夜的餐盤中夾出那幾根青菜,就看著瀟夜一臉不爽的把那幾根青菜喂進了自己的嘴里,嚼的時候,表情異常扭曲。
姚貝迪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不是讓我吃嗎?!你現在這是什麼表情?!」瀟夜不爽的皺眉。
姚貝迪連忙低著頭扒飯。
瀟夜一臉不爽的吞下去,然後又開始瘋狂的大口吃紅燒肉。
吃著吃著,就看到自己餐盤里面多了兩根青菜。
他瞪著姚貝迪。
那女人又一臉小樣兒的低著頭扒飯。
他皺眉吃掉青菜。
轉眸的一個功夫,又多了幾根。
這個女人!
真是得寸進尺!
他真的發毛了,摔筷子走人!
結果卻是。
一頓飯下來,他吃得一口嘴里全部都是青菜的味道,惡心死了。
他回到臥室漱口。
他一直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很猙獰很恐怖很嚇人,卻沒想到,鏡子中的自己,眉目舒展,嘴角上揚……
撞邪了都!
他漱完口,走出衛生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理所當然的等著姚貝迪洗完碗筷後給他換衣服。
他坐在床頭,拉開床頭櫃。
里面放著剛剛姚貝迪買的那盒避孕套,彩色糖果系……
眼眸微轉。
看上去毫無情緒。
姚貝迪洗完碗筷後出現在他的臥室,知道他要去浩瀚之巔,連忙給他挑選衣服,一般翻著他的衣服一邊問道,「穿寬松的運動服怎麼樣?你身上還有些傷,穿襯衣容易勒到。」
「嗯。」瀟夜點頭。
姚貝迪取了一套白色的運動裝,走向他。
現在姚貝迪給瀟夜換衣服已經很流利了,基本上不會太過尷尬。
所以三兩下功夫就給瀟夜把衣服穿戴整齊,然後扶著他下樓。
2點鐘,阿彪出現在他們家門口。
阿彪看著姚貝迪的時候笑得意味深長。
姚貝迪覺得自己真的是很想鑽地縫。
「晚上如果回來晚了,你就不用等我了。」瀟夜說。
「哦。」姚貝迪點頭。
瀟夜和阿彪離開。
姚貝迪看著他們的背影。
回來晚了……
會不會,就不回來了。
她咬著唇。
讓自己不要多想。
……
瀟夜坐在小車內,阿彪坐在副駕駛。
「巨龍幫那邊的場子已經被我們搞得差不多了,張龍現在已經狗急了跳牆。開始在我們堂子里面搗亂,前幾天堂子里面都有粉在流傳,不過我讓兄弟們看緊了的,基本沒有擴散開,對我們還造成不影響。另外,歐洲那邊的單子我找了些人談了談,那邊的老大指定讓你和他面談,約在了今天晚上。」一上車,阿彪就開始匯報這段情況的事情。
「好。」瀟夜點頭。
「老大,你現在這樣去談單子,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瀟夜說,「地點在哪里?」
「就在海港碼頭的一個船上。」
「船上談事情?」瀟夜冷眸一笑。
「是個謹慎的人,船上都是他的人,不準我們帶武器進去。」
「我倒是喜歡和謹慎的人談事情,不容易出錯。」瀟夜冷冷的說著。
「我想這個人應該也很對你胃口。」阿彪附和著。
瀟夜點了點頭,微閉上眼楮,似乎在閉目養神。
阿彪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說道,「對了,這幾天雷一直都在浩瀚之巔,每天都把自己喝得很醉才離開,我怕影響到你和大嫂的感情,就沒有給你匯報,你今天去,應該能夠見到她。」
瀟夜的眉頭皺了皺,沒有。
「其實大哥,你和雷都是式了,你現在如果不喜歡雷就應該和她說清楚。你這樣牽扯起,會影響你和大嫂的感情的。」阿彪實在忍不住,勸說道。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和雷蕾是式?」瀟夜睜開眼楮,看著阿彪。
阿彪一怔,說道,「很明顯啊,你現在不喜歡雷,喜歡大嫂。」
瀟夜內心一顫。
他很少會心動。
那種心跳和平時不一樣的顫抖。
他抿著唇,面不改色的說道,「我只是嫌麻煩。必定已經結婚,生子……」
說道後面,瀟夜就說不下去了。
他從來不談自己的私生活。
阿彪笑了笑,「就當是嫌麻煩,也應該處理好雷的事情。我覺得其實大嫂真的很好,**了你這麼多年。」
**了你這麼多年。
瀟夜把眼眸往車窗外一轉,看著上海,繁華的街頭。
突然安靜的空間,兩個人沉默著一路到達浩瀚之巔。
門口處,喬汐莞已經在那里等他。
看著他的時候,嘴角邪惡一笑,「看樣子姚貝迪把你照顧得挺好的。」
瀟夜睨了她一眼,沒有。
喬汐莞也不多說,跟上瀟夜的腳步。
兩個人走進指定包房。
包房中已經有了一個女人,雷蕾。
雷蕾看著瀟夜,嘴角突然就笑了,笑得很燦爛,她此刻眼神已經有些迷離,看著瀟夜就跌跌撞撞的撲了,「夜,你終于來了。」
瀟夜皺了皺眉頭,鼻息間傳來很大的酒味。
他似乎是有些厭煩,表現得卻不明顯,他推了推雷蕾,「你喝醉了,我讓人先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陪著你,這麼多天都沒見著你了,我很想你。」雷蕾醉醺醺的說著。
瀟夜抿了抿唇。
「夜,我就要這麼靠著你。」雷蕾自顧自的說著,嘴角笑得尤其的開心。
喬汐莞看著此刻的兩個人,嘴角冷笑著,「家里一個,外面一個。瀟夜,這樣左擁右抱的感覺應該很好吧。」
瀟夜臉色微沉。
「男人就是這麼個惰性。真不知道要是哪一天女人也變成這樣,你們會怎麼想?」喬汐莞陰陽怪氣的說著。
瀟夜推了推雷蕾,雷蕾卻像一個八爪魚似的,怎麼都推不開。
瀟夜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喬汐莞拿出,「 擦」一身,然後編輯著,「我發給姚貝迪看看。」
「喬汐莞你敢!」瀟夜突然怒吼。
聲音很大,底氣十足。
躺在瀟夜身上的雷蕾都貝嚇了一跳。
到瀟夜這種地位,幾乎很少會這麼動怒,更不可能怎麼驚慌。
「怎麼,你也會怕?」喬汐莞問。
瀟夜狠狠的看著喬汐莞,咬牙切齒。
「可是,我已經發了,怎麼辦?」喬汐莞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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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親**滴親**滴親**滴親們。
不要棄我而去,我**你們。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