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中。
耳邊只听到「嘩啦啦」的聲音。
襯托著房間更加安靜。
過了一會兒。
「嘩啦啦」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姚貝迪放下「它」,然後端著盆子走進廁所。
好半響,她從廁所走出來。
眼眸看了一眼瀟夜,看著他深邃的目光那一刻也放在自己身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
姚貝迪忙的轉頭,臉猛地一下爆紅,紅到脖子根。
她連忙轉移視線,然後有些局促的坐在瀟夜的床邊。
瀟夜也沒有,兩個沉默的人,就這麼一直沉默著。
時間在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過著,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瀟夜躺在床上,一身都痛,動彈不得,姚貝迪安靜的低垂著眼眸,手指捏著衣角,衣角處似乎已經皺巴巴。
這樣安靜的房間,太陽漸漸落山,昏黃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耀進來,拉出一道長長的光線,讓原本有些冷色調的房間染上了一絲溫暖之色,也勾勒出房間的兩個人,柔和的臉部輪廓。
如此和諧的房間內,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姚貝迪一怔,轉頭,「進來。」
佣人端著飯菜,恭敬的說著,「大少爺的晚餐。」
「放這里吧。」姚貝迪指了指一邊的茶幾。
佣人規矩的放下,有禮的說著,「老爺說,請大少女乃女乃到樓下吃飯。」
姚貝迪點頭,「好。你喂大少爺吃飯。」
「不用了。」趴在床上的瀟夜直接開口,「我現在不餓。」
「你中午只吃了點稀飯,過了這麼一個了。」姚貝迪勸說。
按理,瀟夜的食量不止這麼點。
是因為身體受了傷,影響到胃口了嗎?!
「你要吃飯快去吃,我現在不餓。」瀟夜臉色有些沉,口吻也不太好。
姚貝迪咬了咬唇。
瀟夜的脾氣……她實在不好恭維。
她無奈的對著佣人說著,「先擱著吧,等他餓了再給他吃。」
話音剛落,就听到誰肚子叫的聲音。
不是很大,但絕對不小。
房間中的人,都听到了。
姚貝迪轉頭看著瀟夜。
瀟夜的臉色有些異樣,不過此刻趴在床上,臉靠在枕頭上,看不太真切。
「腸子的正常蠕動。」瀟夜一字一句。
姚貝迪真的很想笑。
這個男人每次說謊的時候,似乎全身都不自在,看上去那樣的尷尬。
佣人忍不住說著,「大少爺是不是只要大少女乃女乃喂飯啊?」
話一出,讓房間的姚貝迪一下子愣怔住了。
是這樣嗎?她從來沒有想過,瀟夜是這個原因,因為,她總是那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太會去揣測他的心思,有些愚昧的,按照他說的去想。
她抿了抿唇,眼眸看著他,「我喂你吃飯後再下去吃吧?」
「不用了,我沒餓。」瀟夜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口氣中還有些暴躁,「你要去吃飯就快點去吃!」
是尷尬吧。
姚貝迪看著瀟夜的臉色,嘴角忍不住一笑。
她從床邊站起來,聲音還是柔柔的說著,「那我吃完飯再上來,你要是餓了,就讓她喂你。」
瀟夜不,自己趴在床頭,頭靠在枕頭上,一動不動。
姚貝迪也不再多說,打開房門,下樓去飯廳。
依然和中午一樣,飯廳中的飯桌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飯菜,瀟老爺子坐在主席位,旁邊站著黑壓壓的一排黑色保鏢,恭敬無比的伺候著瀟老爺子用餐。
姚貝迪出現時,瀟老爺子只是一個眼神,示意她吃飯。
姚貝迪坐在他旁邊最近的位置,拿起碗筷,安靜的吃著飯菜。
兩個人都不。
安靜得,仿若嚼飯的聲音都能夠听到,還有細微的呼吸聲,似乎是因為緊張所致。
「我都是一個人吃飯。」瀟老爺子突然開口。
姚貝迪一直有些緊張,沒想過瀟老爺子會突然,整個人完全是怔了一下,緩緩,暗自的調節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的,听著瀟老爺子接下來的話。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讓廚房多做了些。」瀟夜老爺子說著。
多做了些?
是多做了好多吧!
姚貝迪連忙擦了擦嘴角說著,「爸,我不怎麼挑食的,這些我都喜歡吃。」
「是嗎?」。瀟老爺抬頭看了一眼姚貝迪,又說著,「瀟夜從小就挑食,基本不吃蔬菜。」
「特別不喜歡吃胡蘿卜和面食,但很喜歡吃培根和紅燒肉。」姚貝迪說。
瀟老爺子難得的,那一刻嘴角似乎是浮現了一點點笑意,很努力才能夠看出來的,一點點笑意,他說,「你都知道。」
「和笑笑的生活習慣,幾乎一樣。」姚貝迪月兌口而出。
說出來後,就有些後悔了。
瀟笑幾乎是她的全部,但是對于瀟家兩父子而言……
她嘴角淡淡的一笑,「笑笑是瀟夜的女兒。」
沒什麼好隱瞞的,也沒什麼好回避的,瀟笑是瀟家的孩子,不管她做了什麼,但對瀟笑而言,瀟笑是無辜的,她不需要故意的回避這個話題。
瀟老爺子點頭,「我知道。」
姚貝迪抿著唇。
就是知道而已。
她低垂著眼眸,靜靜的吃著飯菜。
瀟老爺子放下碗筷,依然是黑色保鏢恭敬的為他盛湯。
「有空,把瀟笑帶到別墅來。」瀟老爺子突然開口。
姚貝迪有些不的看著他。
「既然是瀟夜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孫女,讓她到家里來玩玩。」瀟老爺子解釋道。
姚貝迪猛地點頭,「好,等周末,我帶笑笑過來。」
「嗯。你慢慢吃。」說完,瀟老爺子就離開了。
姚貝迪看著瀟老爺子的背影。
一個人住久了,會不會真的很寂寞?!
她知道瀟夜幾乎不會回到這個別墅來,不知道是不是家庭背影所致,瀟夜和他父親的關系一直都是冷冷淡淡,彼此很疏遠,和一般的父子之間是完全不一樣的。
但听剛剛瀟老爺子說起瀟夜,分明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冷漠,瀟夜的喜好,瀟老爺子分明清楚得很……
姚貝迪靜靜的吃著飯,瀟夜會有這麼冷漠的性格,應該也是,這個家庭造就的。
吃完飯。
姚貝迪走向瀟夜的房間。
房間中,佣人依然站在那里,茶幾上的飯菜絲毫未動。
姚貝迪看著瀟夜,轉頭對著佣人說道,「你先出去吧。」
「是,大少女乃女乃。」
姚貝迪走向茶幾,把飯菜端到瀟夜面前,「吃飯吧。」
瀟夜轉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很自然的張嘴。
姚貝迪嘴角突然一笑,輕揚的弧度,讓她本來就年輕的臉龐,此刻更加的生動。
瀟夜眼眸頓了一下。
「啊。」姚貝迪示意他張嘴。
瀟夜回神,吞下飯菜。
姚貝迪一口一口細心的喂他吃飯,隨口說道,「剛剛和你爸爸一起吃飯,他談起了你。」
瀟夜眉頭一皺,「他說我什麼了。」
分明,有些排斥的口吻。
「沒說什麼,就說你比較挑食。不**吃蔬菜。」姚貝迪自然的說著。
瀟夜眼眸微轉。
「還說,讓我有時間把笑笑帶到別墅來玩。」姚貝迪繼續說道。
「別帶過來。」瀟夜突然一字一句。
姚貝迪看著他,心里劃過一絲,難受。
她抿著唇,不著痕跡的收拾自己的情緒,「還是很排斥笑笑嗎?」。
瀟夜沒有,眼神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仿若是想要解釋,又似乎是說不出口。
姚貝迪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只是低垂著眼眸看著碗里的飯,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帶過來了。」
瀟夜咽了咽喉嚨,手指微微捏緊。
「啊……」姚貝迪又送了一口稀飯在他嘴角,示意他張嘴。
瀟夜看著她,看著她依然淺笑著的模樣。
心里莫名動了一下,有些細微的顫動,卻清楚明了。
他一口吃掉飯菜,狠狠的嚼著,仿若在掩飾某種無法壓抑的情緒。
兩個人這麼安靜的吃完飯,姚貝迪把碗筷放在一邊,收拾妥當,等著佣人拿出去。
她坐在瀟夜的床邊,房間隨著太陽的日落越來越暗,姚貝迪打開房間里面的水晶燈,整個房間瞬間透亮無比。但因為別墅坐落在山上,且是獨棟,到處都一片安靜。
姚貝迪拿起一邊的遙控器,問著瀟夜,「看會兒電視嗎?」。
「要看你自己看。」他這麼趴著,也看不了電視。
姚貝迪覺得房間真的太安靜了,安靜到她會胡思亂想,所以她打開了電視。
她喜歡看一些綜藝節目,這倒是和他弟弟一樣的喜好,總覺得生活太累了,偶爾需要自己這麼的放松自己的情緒。
瀟夜不是那種特別喜歡麻煩別人的人,所以整個晚上都很安靜。
阿彪進來找過瀟夜幾次,談了一些他們道上的事情,她也幾乎沒怎麼听,總覺得那些事情她听了也不明白,偶爾甚至還會膽戰心驚。
夜幕降臨,越來越晚。
姚貝迪在看完一個綜藝節目後,看了看時間,已經9點鐘,按照瀟夜那段時間在家的習慣,這個點可以睡覺了。
她放下遙控器,對著瀟夜說著,「要洗漱一下嗎?」。
「嗯。」瀟夜應了一聲。
「洗漱前,上廁所嗎?」。
「嗯。」依然只是,應了一聲。
姚貝迪點頭,去廁所先拿出來一個上廁所的盆子,然後就像今天那樣,她幫著他,臉紅彤彤的,陪著他上廁所。
上完廁所,她擰了人毛巾,給他洗臉,洗手,然後擦拭身上還能夠擦拭的完好肌膚,以及他的「它」。
她這麼伺候他,仿若也已經理所當然了。
但是臉上,還是忍不住的,紅潤到不行。
把瀟夜處理妥當了,姚貝迪就走進了浴室,準備洗澡。
完了。
她看著偌大的浴室,她沒有衣服。
她急匆匆的趕過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邊過夜的。
她有些焦躁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不換衣服,她受不了。
她有潔癖,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每天必須洗澡,必須換衣服,要不然會全身不自在。
她在浴室這麼待了好一會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把拉開浴室門,鼓起勇氣對著瀟夜說著,「我沒衣服,能不能借一件你的衣服。」
瀟夜眉頭一揚。
「就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我讓家里的佣人送過來,現在太晚了,不想麻煩他們。」姚貝迪解釋,臉蛋微紅。
「那邊。」瀟夜用眼神示意衣帽間的方向。
姚貝迪連忙走。
偌大的衣帽間里面,整整齊齊全部放著瀟夜的衣服,正裝,休閑裝,運動服,領帶,鞋子,手表……
瀟夜幾乎都沒有回來過。她想,瀟老爺子或許也很想瀟夜能夠回來住吧。
她轉眸,翻找衣服。
找了一間白色的襯衣,長度基本上就已經到了她的大腿以下,差不多膝蓋處,然後又找了一條瀟夜的內褲。
其實沒有穿過的,連商標都還在。
卻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總覺得彼此之間太過曖昧,曖昧到,甚至很親密。
她抱著衣服,急匆匆的跑進浴室。
然後放水,清洗自己的身體。
洗的很快,她換上瀟夜的衣服,白襯衣不是很透的那種,但是還是很明顯的看得出來,她里面沒有穿內在。
她咬著唇,讓自己盡量不要多想的,三兩下吹干自己的頭發,然後又在浴室里面待了幾分鐘,似乎是在做思想動作,才打開房門走出來。
房間內,瀟夜依然躺在那里。
現在是有些睡不著了。
睡了覺,也躺了會兒,此刻到了這個點,就怎麼都睡不著了。
他一轉頭,就看到姚貝迪臉紅紅的從浴室走出來,不知道是下完澡後的自然紅暈,還是……
他喉嚨處微動。
姚貝迪穿著他的白色襯衣,因為很大,襯衣看上去像一條裙子,縴細而均勻的雙腿若隱若現,仿若那一刻有些拘謹的不知所措的交錯著,原本是不好意思的舉動,卻不自知的,滿是誘惑。
瀟夜的眼眸轉向一邊。
他抿著薄唇。
他似乎還看到她白色襯衣下的,並沒有穿內在的身體結構……
姚貝迪害羞的說不出一個字,她躺在瀟夜的旁邊,然後把房間的光線調暗了一些。
房間里面安靜無比。
姚貝迪睡在離瀟夜有些遠的床邊,瀟夜趴在床上,兩個人不,呼吸越來越明顯。
陡然。
房間里面響起的聲音。
姚貝迪一驚,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向自己的,看著來電,忙的接起,「笑笑。」
「媽媽,你在哪里?」
「我在……爸爸這里,怎麼了?」姚貝迪聲音很溫柔。
「你好久都沒有到外公外婆這邊來了,他們都在念叨你。而且你好久也沒有來看笑笑了,笑笑很想你。」那邊有些抱怨,又很是可憐的說著。
姚貝迪內心一怔。
這段時間瀟夜持續受傷,她的經歷幾乎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內疚感涌上,她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瀟夜,好半響才說著,「媽媽過段時間就來接你出去玩好不好?」
「過段時間是多久?」
「大概,半個月吧。」
「那麼久啊。」瀟笑有些哭腔的說著,「我不要,我要這個周末媽媽就來接我玩。」
「笑笑乖,媽媽真的有事兒。」姚貝迪柔聲安慰。
「什麼事兒?」瀟笑孜孜不倦。
「我要照顧爸爸,爸爸受傷了。」
「爸爸哪里受傷了?」
「很多地方都受傷了,爸爸現在不能下床,等爸爸好了,媽媽就來陪笑笑好不好?」姚貝迪輕言細語的說著。
瀟笑似乎是想了一會兒,「好吧,那你好好照顧爸爸,等爸爸好了,我們一起出去玩。」
姚貝迪沉默了一下,「媽媽陪你玩就行了,爸爸很忙。」
「哦。」瀟笑有些失落的點頭。
「不早了,笑笑早點睡覺,晚安。」
「媽媽晚安。」
掛斷。
姚貝迪心里終究還是有些內疚。
她放下,躺在瀟夜的一側。
房間內依然安靜,瀟夜不是喜歡的人。
姚貝迪輕輕翻身,對著瀟夜。
瀟夜趴在床上,頭扭向的另外一邊。
姚貝迪咬著唇,好半響才說道,「瀟夜,其實笑笑……」是無辜的。
她的話,又陡然的說不下去。
她其實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質疑的生下女兒那一刻,瀟夜就說過,他不會對這個孩子,有任何期待。
到現在,她說這些,又能有什麼用。
她咬著唇,狠狠的咬著,咬著嘴唇都開始泛白。
她想她確實不是一個好母親,在生下瀟笑這一刻,從沒想過,生下她後,會對她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從沒想過一個不完整的家庭會給她帶來什麼,反而是自己,為此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依然沉默的空間。
瀟夜突然把頭轉過來,直直的看著姚貝迪。
姚貝迪此刻狠狠的咬著唇,唇瓣間似乎都已經咬破,她眼眸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難過,在發現他看向自己時,很快的收好,然後垂下眼眸,不發一語。
瀟夜看著他的模樣,開口想要說什麼,又突然說不出來,他眼眸一緊,「姚貝迪,你睡過來點。」
姚貝迪看著他。
「睡過來點。」
姚貝迪挪動著自己。
「再過來一點。」
姚貝迪繼續挪動著自己。
瀟夜看著近距離下的姚貝迪,「把牙齒放開。」
姚貝迪一怔,連忙松口。
嘴唇一放開,原本白透的唇瓣,瞬間充血,紅透。
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飽滿而妖艷。
瀟夜的頭微微往那邊靠了,唇吻在她的唇瓣上。
姚貝迪瞪大眼楮。
她沒想過他會做這種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
他們之間在上次他受傷的時候,就已經這麼親密了,好幾天,每晚睡覺前,兩個人都會這麼吻一會兒,每次都會吻到彼此氣喘吁吁,甚至于……
她閉上眼楮,回應著他的糾纏。
原本有些冷寂的房間,在這一刻突然就升了溫。
兩顆腦袋靠在枕頭上,唇瓣深深的融入在了一起。
姚貝迪覺得,這會像每一個他們曾經經歷過的那個夜晚一樣,兩個人吻一會兒,吻到彼此不受控制的時候,就會放開,然後兩個人各自冷靜一下,漸漸入眠。
但是今晚,卻莫名的,讓她有些,僵硬。
瀟夜原本不能動的身體,不知道怎麼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身體纏著繃帶,沒有穿任何衣服。
所以她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不一樣的變化……
「瀟夜……」
話剛起,唇瓣再次被封住。
不是說。
不能動的嗎?
不是說。
要半年時間嗎?加上這次受的傷,不是應該要等上一年嗎?
不是說。
身體痛得動都不能動嗎?
不是說。
要讓她守活寡,一輩子嗎?
……
房門外。
Doctor莫從走廊上走過來。
他承認他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因為在睡前,他沒有對病人做身體的常規檢查,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這個點了,剛剛看碟片看得太起勁,實在是不想來查房。
這麼毫無內疚感的走到瀟夜的房門口。
門前依然站著兩個男人,看著他都是恭敬的鞠躬,也不阻攔他的腳步。
他很自然的推開房門。
昏黃的房間不是特別暗,所以能夠清楚的看到,大床上那兩具身體……
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關上房門。
門前的兩個男人有些詫異,「Doctor莫,你不進去看看嗎?」。
Doctor莫說,「我想,等會兒。」
門前的兩個人很是詫異。
Doctor莫很淡定的靠在房門外的走廊欄桿上。
門前的兩個人看著Doctor莫的模樣更奇怪了,也不走,也不進去,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兩個人也不敢推開房門,只能這麼莫名其妙的看著Doctor莫。
正時,阿彪從樓下上來,似乎也是準備回房間睡覺。
看著Doctor莫站在那里,一樣的有些奇怪,「你站在這里做什麼?」
「等著收尸。」Doctor莫說。
阿彪眉頭一皺。
「有煙嗎?」。Doctor莫對著阿彪。
阿彪從衣服里面拿出煙支,打火機,「你很少抽煙。」
「因為接下來要做大事情。」Doctor莫看上去很平靜,平靜到不像是會有大事情做的人。
阿彪覺得這個男人本來就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心思去不搭理。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趁著今晚沒事兒就睡個早覺,想著明天還有得忙,就抬起腳步準備離開。
「你別走。」Doctor莫叫著他。
「怎麼了?」阿彪看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
「等著陪我做大事情。」Doctor莫說著理所當然。
阿彪皺著眉頭,總覺得這個人神叨叨的。
「放心吧,我沒空玩你。」Doctor莫說。
阿彪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而且跟著瀟夜這兒多年,也習慣了瀟夜的處事方式,很多時候就是只做不說,也就按照Doctor莫的要求,站在那里,看著Doctor莫抽煙,抽得,很起勁。
走廊上很安靜。
別墅很大,坐落在山上,獨棟,不只是別墅很安靜,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當然,一扇門之內,就不一樣了。
不過隔音效果好,半點都听不到。
半個小時。
阿彪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被Doctor莫這個男人給耍了,臉色有些不爽的皺了皺眉頭,「我要回房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Doctor莫說,「能夠堅持半個小時,還真的出我所料。」
「……」阿彪看著他。
「不信,3、2、1……」
話音一落,房門突然被打開。
姚貝迪出現在門口,看著Doctor莫和阿彪站在走廊上,頓了一下,下一秒又快又急的說著,「瀟夜的傷口崩裂了,現在在流血。」
Doctor莫一派了然。
阿彪完全一臉霧水,「怎麼會流血,不是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嗎?」。
姚貝迪不說了。
但是臉上紅得那麼的明顯。
「走吧,進去看看。」Doctor莫說著,大步走在前面。
阿彪連忙跟上。
房間里面已經換上了璀璨的水晶燈,涼的就跟白天差不多。
瀟夜的白色繃帶已經染上了血漬,甚至于,床上也都有了血跡。
阿彪連忙走,緊張的說著,「大哥,怎麼突然這麼嚴重,發生了什麼事?」
瀟夜咬牙忍著痛,什麼都沒說。
阿彪緊張無比的又吻著姚貝迪,「今晚上都是你在陪著大哥,到底怎麼了?」
姚貝迪低著頭,咬著唇,更是說不出一個字。
「你就別問了。」Doctor莫笑了笑,「過來幫我把他抬起點,我剪開他繃帶,看看情況,重新上藥。」
「哦。」阿彪連忙,幫忙。
姚貝迪就站在旁邊,除了穿了襯衣,還穿了一件瀟夜的外套,穿了一條瀟夜的睡褲,大大的,她一直拉扯著,看上去很滑稽。
此刻也沒人注意到她滑稽的樣子。
她緊張無比的看著瀟夜血淋淋的一身。
剛剛。
都說了,不要了。
現在……
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房間內。
瀟夜忍著痛,卻還是響起悶哼的聲音。
Doctor莫在瀟夜的鞭傷上一個傷口一個傷口的檢查,然後洗淨,消毒,上藥,再包扎。
這麼一直持續了至少2個小時,滿地都是血色繃帶,血色棉簽,看上去猙獰無比。
「好了嗎?」。阿彪問著。
其實上藥的時候很痛,特別是傷口原本開始愈合又裂開,然後再深度清洗,消毒。上藥的過程,真的比承受的時候還要痛得多,阿彪因為經歷過,所以很清楚,所以整個過程有些觸目驚心。
「早得很。」Doctor莫說著,似乎是這麼僵硬著了2個小時有些不舒服,動了動身體。
阿彪皺眉,「還要做什麼?」
「腿。」Doctor莫看著那條腿。
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重點還是他這條腿上。
他剪下繃帶,看了看那明顯臃腫到不行,且腿型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小腿,用手指模了模骨頭。
瀟夜一陣抽疼。
Doctor莫一副淡然,似乎是這麼模了好一會兒,抬頭對著阿彪,「你去拿個毛巾過來。」
「哦。」阿彪連忙跑進臥室,隨便找了一張毛巾,「怎麼用?」
「讓瀟夜咬著。」
「做什麼?」阿彪納悶。
「你照做就行了,這麼多廢話。」Doctor莫斯文的鏡片下,一道不耐煩的眼神掃過。
阿彪無可奈何,將毛巾放在瀟夜嘴邊,「大哥,你先咬著……」
瀟夜看了一眼Doctor莫,將毛巾一口狠狠的咬住。
「阿彪,你把瀟夜的兩手壓住,防止他用力。」Doctor莫繼續吩咐。
阿彪這次不問原因的照做。
「嗯!」阿彪剛壓住瀟夜的手,瀟夜就突然傳來一個悶哼聲,伴隨著,骨頭「咯咯」的響聲。
阿彪轉頭,忙的看著Doctor莫。
Doctor莫斯文的鏡片投射著水晶吊燈的光線,整個臉色也比平時嚴肅得多,手一直在瀟夜的小腿上游走,撫模,力度有些重。
瀟夜的身體已經緊繃。
「放松點,傷口要不然又要破了。」Doctor莫提醒。
「大哥,你放松點。」阿彪連忙說著。
姚貝迪站在旁邊,看得心都緊了。
分明說過,腿在用力就要打碎了重新來的……
她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Doctor莫模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找準了點,猛地一下。
「嗯。」瀟夜忍痛,青筋暴露。
Doctor莫抬頭看了一眼瀟夜,沒什麼其他情緒,他一直和模著,然後找準了幾個點,均是一個用力。
瀟夜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一顆一顆往下掉,臉色也變得無比慘白。
好半響。
Doctor莫終于放下瀟夜的腳,「阿彪,幫我隔壁房間的石膏拿過來。」
「是。」阿彪迅速的放下瀟夜。
Doctor莫漫不經心的說著,「如果這次的石膏再破了,這條腿你還能不能要,我也不能肯定。」
瀟夜似乎在喘氣,此刻說不出一個字。
姚貝迪走,整個人擔心無比,她看著瀟夜紅腫的腿,連忙問著Doctor莫,「這次,會好嗎?」。
如果不好,怎麼辦?!
她緊張的看著Doctor莫。
Doctor莫抬頭看了一眼姚貝迪,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你們再在床上多折騰幾次,我敢肯定,以後他都可以和你一直在床上這麼折騰了。」
「……」姚貝迪咬著唇,原本有些緊張到發白的臉,瞬間就臉紅透。
她和瀟夜……
她低垂著頭。
阿彪急急忙忙的把石膏給拿了過來。
Doctor莫一點一點的幫瀟夜固定好,然後纏上繃帶和支架,然後再起身檢查了一下瀟夜的傷口,這麼折騰了有事一會兒,想了想,還是給瀟夜輸上了消炎水。
這麼一直到現在已經凌晨2點。
大家都有些疲倦了。
Doctor莫似乎也累了,坐在瀟夜房間的沙發上休息,沒急著離開。
阿彪站在房間中間,一直擔心的看著瀟夜,看著他明顯虛弱的臉,不知所措。
姚貝迪坐在瀟夜的旁邊,去給瀟夜擰了熱毛巾,一點一點的幫他額頭上的汗水擦拭趕緊,在擦拭了一下其他完好的房,做完所有一切後,此刻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坐在那里,低垂著頭,不說一句話。
還算安靜的房間,阿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大嫂,大哥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就傷得這麼嚴重?」
姚貝迪覺得自己的頭垂得更低了。
Doctor莫坐在沙發上,有些累的揉了揉太陽**,笑著說道,「你是木頭腦袋嗎?孤男寡欲的在一張床上,你說做了什麼,可以讓瀟夜突然就跟殘疾人似的……我捉模著,這個世界上,能**把自己腿給上瘸了,除了瀟夜應該沒第二個人了,申請一下世界紀錄神馬的……」
這麼直白,姚貝迪簡直無地自容了。
她捏著自己的衣角,咬著唇。
這麼一說,阿彪猛地反應過來。
但是。
不是說兩個人之間……
好吧。
阿彪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他得好好順順。
「你們出去。」瀟夜似乎是緩過了神,听著Doctor莫故意打趣的聲音,低沉的說道。
Doctor莫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懶腰,「那你等會兒自己拔點滴。」
說完,就一派輕松的離開了。
阿彪頓了一下,也跟著Doctor莫的腳步,想了想,又轉身對著姚貝迪恭敬的說著,「大嫂,大哥現在身體不好,還麻煩你擔待一下。」
姚誒
深鞠躬,說完離開。
姚貝迪覺得自己那一刻很想要鑽地縫。
擔待?
她咬著唇,臉上已經紅得泛血。
「過來睡覺。」瀟夜說,吩咐。
「我幫你看著點滴。」
「不用了。」瀟夜口吻不好。
姚貝迪咬著唇,月兌掉鞋子爬上他的床上,躺在他的一側。
瀟夜現在很虛弱,臉色看上去都不太好,有些慘白。
但是整個人依然散發著,似乎是天生懾氣。
姚貝迪挪動著身體,讓自己靠他更近了些,在他耳邊關心的問道,「瀟夜,你是不是很痛?」
瀟夜不,整個身體卻莫名又有些緊繃。
「下次,如果你想了,你就不要動了,我可是試試的。」姚貝迪說。
因為瀟夜的臉背對著她,所以才能夠說出這麼大膽的話。
她把頭埋在枕頭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
想起彼此剛剛的那一幕……
瀟夜依然沒有,身體卻起了莫名的變化。
房間里面一直很安靜。
「你快點睡覺吧,我幫你看著點滴。」說著,姚貝迪還起身,在他頭頂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瀟夜整個人有些緊繃。
姚貝迪也沒太注意,她輕輕的給瀟夜蓋著被子,然後自己半坐著靠在床頭,看著點滴水一點一點,往下滴。
依然安靜的空間。
瀟夜突然開口,「你還痛不痛?」
姚貝迪一怔。
「不是剛剛說痛嗎?」。瀟夜皺眉,耐煩心不好。
姚貝迪咬著唇,「剛開始有點痛,後面,就不痛了……」
然後,整個臉,又火辣辣的。
瀟夜分明剛剛說了,姚貝迪,你不準給我害羞,看著我。
可是,她就是這麼害羞,怎麼辦?!
瀟夜突然回頭,依然是趴著的姿勢,看著半坐著的姚貝迪,看著她的模樣,喉嚨處動了動,「穿這麼睡覺,你不嫌多?」
姚貝迪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
不是他讓她這麼穿的嗎?
她咬著唇,又把外套月兌掉,把褲子月兌掉。
身上又只剩下一件白色襯衣,以及一條他的內褲。
其實他的內褲,基本都能夠當她的短褲穿了。
她這一身看上去很性感,卻一點都不暴露。
鬼使神差的,在姚貝迪起床那一秒,他卻莫名的不想要姚貝迪這麼出去見人,所以吼著她穿上了衣服。
他眼眸頓了頓,又把頭扭向一邊,「我睡了。」
「嗯。」姚貝迪忙的點頭。
這是距離上一次,6年了。
6年前那一個晚上,她現在想起,似乎都有些模糊不清,但總覺得和今晚上的一切都不太一樣,那晚上在一個酒店的大床上,沒有什麼經過,仿若就只有一個結果。
一個,他們彼此開始糾纏的結果。
到現在,6年了。
她嘴角驀然一笑。
眼眸一直看著點滴。
今夜,伴隨著點滴一滴一滴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開始怦然心動,也不知道是誰的心扉開始開啟。
也或許,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伴隨著,一個……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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