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打她的?」一個幽冷的聲音,仿若從地獄深處散發出來,帶著刺骨的冰寒,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放在這個這個聲音的主人顧子臣身上。
他陰冷著臉,狠狠的看著張小群。
此刻的他是坐著的,明顯的比他們都要矮了很多,但一刻的氣場卻莫名覺得懾人無比,這樣的高度反而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是不敢直視他的眼楮。
走廊上安靜了至少2分鐘。
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
張小群覺得自己面子掛不住,被一個晚輩這麼吼,在一直心悸之後,忍不住又大聲說著,「她做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我不應該教訓她嗎?!顧子臣,你作為一個晚輩,就是這麼給長輩的?!我還一直以為你們顧家出生大家族,家教怎麼都是好。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張小群的這一句話,明顯的把整個顧家都搭了進去,所以自然也讓齊慧芬臉色難看了些。
對于張小群而已,其實是討厭顧家人的,平時在耳邊听自己女兒言欣瞳念叨慣了顧家那些不適,加上對齊慧芬這種比自己看上去似乎更優越的生活質量也是有些羨慕和嫉妒,所以潛意識里面對顧家人就不感冒。
這次,趁著自己女兒出事,她打算著就是要打鬧一次顧家,以解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壓抑的惡氣。
顧子臣臉色並沒有任何變動,依然寒得刺骨,他看著張小群,一字一句冷冷的說著,「喬汐莞輪不到你教訓,我再次重復一次!至于你所謂的家教問題,我也沒覺得你們言家好到哪里去,否則也不會出言欣妍這樣的女兒。」
張小群一听到言欣妍,臉色猛地一下就變了,變得那個徹底。
「那個賤人和我們言家……」
「我還沒說完,言!」顧子臣直接打斷張小群的話,冷冰的說著,「也不見得,言欣瞳就真的很好!」
「顧子臣,你什麼意思?!你護短也護得太明顯了!你把我女兒推下樓迫使她流產,你現在還來說我女兒的不適……」
「流產?」顧子臣揪著這兩個字,「言你這是在詛咒誰?」
張小群一怔。
顧子臣這廝,是不是太月復黑了點!
「言欣瞳確定流產了嗎?!」顧子臣冷漠無比。
張小群頓時啞然,被顧子臣說得突然啞口無言。
「還是說,言你巴不得言欣瞳流產!」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巴不得欣瞳流產。顧子臣,平時見你不不,真正咬人的時候,是半點都會嘴軟!」齊慧芬急得發抖,說出來的話更是諷刺無比。
「言,注意你的用詞!」顧子臣一冷,眼神一緊。
是錯覺嗎?!
總覺得那一道眼神,讓人莫名的有些不寒而栗。
張小群這種厲害慣了的人,在對著顧子臣的那一個臉色的時候,也不自覺得眼神閃爍,仿若似乎很自然的,退縮。
她有些不服氣的,正欲反駁什麼,以逞口舌之快。
卻話還沒開口,就看著顧子臣拉著喬汐莞往走廊外走去。
張小群氣得要命,她狠狠的對著顧子臣和喬汐莞的背影,怒火朝天,「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要走!有沒有良心!」
顧子臣推動著輪椅的步伐停了一下,他轉頭,陰鷙的眼眸一冷,「我離開需要給你申請?」
「顧子臣,你別這麼一副威脅我的樣子,我張小群活了大半輩子了,我還沒有怕過誰!」
「那從今天開始,就讓你怕我!」顧子臣一字一句,絕非簡單的威脅而已。
張小群怔在那里。
今天顧子臣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越來越毛骨悚然。
走廊上的人,似乎也都忍不住的屏住呼吸。
連顧子寒那一刻,似乎也不敢輕易地插嘴一句。
但是。
張小群狠狠的看著他,不爽透頂的繼續說著,「你還不夠格!」
「夠不夠格,接下來就知道了!」顧子臣眼眸一轉,一手推動著輪椅,一手拉著喬汐莞離開。
走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張小群氣得跺腳,狠狠的對著離開那兩個人說著,「我會把喬汐莞告上法庭,你們等著瞧!」
顧子臣只是冷冷抿了一下唇,那樣不屑到嗜血的模樣。
喬汐莞甚至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走了眼。
她怎麼可能在顧子臣的臉上看到嗜血的模樣?!
這樣的神情,不是應該只出現在顧子寒的臉上嗎?!
她咬著唇,被顧子臣拉著,走進了電梯。
電梯很安靜,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如是幽暗的環境下,似乎連呼吸也能夠听到聲音。
「痛不痛?」顧子臣突然開口,對著電梯門,並沒有轉頭。
喬汐莞不自覺得模了模自己的臉蛋,剛剛有點痛,現在其實不痛了,只是覺得被人這麼扇了耳光,有些不服氣而已,不過剛剛要是顧子臣不出面,自己一巴掌給扇了回去,以張小群的性格,不鬧成什麼樣子,她估計此刻,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
不自覺的抿了抿唇,「不痛了,就是有些不爽而已,不過剛剛你氣了張小群,我也就舒坦多了。」
「氣?!」顧子臣冷笑。
他做的從來都不這麼膚淺。
喬汐莞看著電梯打開,說道,「我們就真的這麼走了嗎?都不等著言欣瞳出來?!」
「結果還需要等嗎?」。顧子臣推著輪椅出去。
喬汐莞一怔。
總覺得顧子臣好像什麼都知道。
而那些知道的,遠比她知道的,更多。
她轉頭看著顧子臣,停在電梯口。
顧子臣推著輪椅走了幾步,感覺到身後人的視線,回頭,「不走?」
「你是我推言欣瞳下去的嗎?」。
「我不。」
「為什麼?」
「我沒有那麼多為什麼!」顧子臣回頭,冷漠的說著,「回家!」
喬汐莞看著顧子臣的背影。
這個男人,總覺得這一刻莫名的,man得很!
顧子臣到底為什麼,就讓人這麼的,捉模不透?!
她甚至找不到他一點點關于他的蛛絲馬跡,而她所做的一些,卻仿若全部都在他的眼下,一目了然。
她咬了咬牙,大步的追趕上去。
家里的轎車停在大門口,喬汐莞扶著顧子臣上車,自己坐在他的旁邊。
車子離開醫院。
兩個人靜默無言。
反正兩個人的相處,喬汐莞不開口,顧子臣很少會開口,而此刻的喬汐莞似乎又在想一些事情,想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所以一路沉默。
喬汐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口說道,「我去旁邊的醫院看看武大。她受傷了在住院。」
顧子臣眼眸微動。
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的思維確實和一般人都不一樣。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不說一定要哭訴著自己的委屈,至少也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擺月兌嫌疑,處理好自己的事情,而她此刻,卻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是內心很強大,還是習慣了這麼沒心沒肺的生活。
顧子臣淡定的對著司機,「旁邊,市中心私立醫院。」
喬汐莞轉頭,「你怎麼知道是私立醫院?」
「這個醫院的旁邊,就只有這一個醫院。」
「你不是足不出戶嗎?你怎麼這麼熟悉這里的地形?」喬汐莞很認真的問道,狠狠的看著顧子臣。
顧子臣面不改色,冷冷的音調,「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只是想要了解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喬汐莞看著他,一眨不眨的眼神,仿若真的很想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些不一樣,看到些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可是面前的男人,太深了,深不可測。
不管他的任何一舉一動,仿若都隱藏著天大的秘密,卻怎麼都猜不透,看不明白。
和這樣的人生活,她有很多個瞬間,都極盡崩潰。
顧子臣靠在後座椅上自,頭直接轉向一邊,看著上海街頭燈光璀璨,涼涼的聲音淡淡的說著,「我不需要你了解。」
「你是不需要我了解,還是不需要我靠近?」喬汐莞問他,深深切切的語句,在如是安靜的夜色下,如是安靜的車空間內,靜靜回蕩。
市中心醫院和市私立醫院離得很近,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到達。
車子停在門口,好久。
顧子臣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咬著唇,深呼吸,盡量的控制情緒。
總覺得今晚上自己放太多感情在這個男人身上了,他不過就是為她出面反擊了一下張小群而已,作為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理所當然,不管他們到底發展成了什麼關系,至少婚姻證上面有他們彼此的名字,所以顧子臣的那個舉動,她犯不著有任何感動感激,她應該覺得,理所當然。
她很會調整情緒,因為她覺得她很愛自己,不喜歡和自己較勁兒。
她打開車門,下車,「你可以先回去,我晚點自己打車回來……」就行。
話還未說完。
就看著司機從後備箱拿出了輪椅,然後扶著顧子臣下車,坐上去。
喬汐莞看著他,「你要去?」
「陪你去看看。」顧子臣說。
喬汐莞抿了抿唇,是真的很詫異。
但。
對于顧子臣的舉動,詫異的事情也不是這麼一件兩件,所以她很淡定的率先走在前面,然後拿出,「尹翔,武大在哪個房間……」
顧子臣看著喬汐莞的背影。
這個女人,已經在無形中,打破了他很多,原則。
兩個人坐在電梯上樓。
走進私立醫院普通病房。
推開病房。
私立醫院的病房比較溫馨,粉紅色的格調,總覺得和武大不符。
她走進去,武大半靠在床頭,身上纏著繃帶,表情一臉淡定,看著喬汐莞來,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尹翔還在病房中陪著,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無所事事的看著一些車類雜志。
「你一直陪著她?」喬汐莞問尹翔。
「听說她孤家寡人,挺可憐的,就當行善好了。」尹翔倒是無所謂的對著喬汐莞,轉眸看了一眼坐著輪椅的顧子臣,眼眸動了動,臉色自然。
「讓你回去,沒讓你行善,我這個人也習慣了一個人。」武大翻白眼。
「長得粗就行了,脾氣還這麼大。估計是沒人敢要的節奏。」對于武大的話,尹翔也不生氣,反而是有些好笑的故意打趣。
武大翻白眼翻得更猛了,「你今天才知道我沒人要?!」
月兌口而出的話,讓喬汐莞皺了皺眉頭。
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語句,這樣語句的內容,不像是才有交集,反而覺得,是多年的老友!
「我是今天才知道。」尹翔回答。
武大干脆不想搭理了。
喬汐莞抿著唇,不著痕跡的收拾好自己突然接收到的,似乎信息量有些大信息,她走向武大,自然的坐在她的病床邊,問道,「你什麼時候可以下地?」
「據說是要躺一個月。但我覺得,最多也就一個星期,我沒這麼嬌弱。」武大直白的說著。
「還是听醫生的,傷筋痛骨一百天,一個月應該是最短的極限。」
「我才不听莫……那什麼狗屁醫生的。」武大一副完全不屑的樣子。
「遠遠似乎就听到有人罵我‘狗屁醫生’來著?」門口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穿著白大褂,帶著細邊黑框的眼眶,身材卻很魁梧,和印象中那種瘦弱、白淨莫名又覺得有些猥瑣的醫生不一樣,這個男人的臉雖然看上去挺斯文的,但總覺得整個人的氣質給人是高大陽光。
這樣的人,不適合待在醫院在這麼陰暗陰森的地方。
男人似乎是注意到喬汐莞打量的眼神,嘴角一笑,「你對我的身材很感興趣?」
喬汐莞一怔。
赤果果的眼神連忙收住。
她有興趣個鬼!
她沒好氣的說著,「我對我的男人比較有興趣。」
「她?」白大褂男人轉眸,對著身邊坐著輪椅的男人,表情看上去,有些好笑,但絕對不是譏諷。
「有意見?!」喬汐莞其實是很討厭別人對顧子臣用有色眼鏡看待。
「我只是覺得,你的眼光不錯。」
說完,白大褂男人很自然的走進去,對著武大就是一陣檢查。
武大咬牙切齒。
很明顯這個男人的手腳有些重。
檢查完了之後,一本正經的吩咐著,「家屬要注意,一個星期不能下地,絕對不能!一個星期後可以出院,但需要臥床休息,走路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
「哦,好。」尹翔自然的回答著,半響又覺得似乎不對,忙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家屬了?」
「不是嗎?」。白大褂男人放下手上的病歷表,看著他。
「當然不是,你覺得像我這麼英俊瀟灑高大威猛人見人愛的青春美男子,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五大三粗不言苟笑打架比男人還厲害的女人?」尹翔說得很是不屑。
「或許你口味獨特啊!」白大褂男人說得很自然。
「你才口味獨特。」你丫的全家都口味獨特。
「30幾歲的人了,你說你是青春美男子?」武大突然開口,反駁。
作為當事人被這麼諷刺,就算再冷漠的人,此刻也應該有所臉色變動吧。
喬汐莞轉頭看著武大。
武大其實不愛,但明顯的,對著尹翔,亦或者房間里面的這個白大褂醫生都要隨意得多,隨意到,仿若超過了她對她的理解。
尹翔連忙接嘴,「現在男人30正直青春,你懂不懂!」
武大翻白眼,絕對不想和這個男人再一般見識。
她眼眸微轉,看著一臉盯著自己的喬汐莞,她不太喜歡把事情考慮得太復雜,所以當看著喬汐莞這麼一臉深究的看著自己時也沒有半點多余的情緒,也不去想喬汐莞到底在想什麼,而是很自然的問著其他事情,「你後背怎麼樣?」
「有些腫,沒什麼大礙。」喬汐莞回神,然後回答。
今天被其中的一個雇佣兵打了一拳踩了一腳,她是真的很慶幸自己的肋骨居然沒有斷掉。
「他對治療骨頭和外傷什麼的很在行,你讓他幫你檢查一下,主要是看看有沒有細微的骨折,有些骨折不明顯,但久了會對身體有傷害。」武大說。
「真的嗎?」。喬汐莞忍不住動了動後背。
還真的很痛。
萬一就是真的傷到了骨頭呢!
這麼一想,轉頭對著白大褂醫生,「要不你幫我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坐在一邊,一直處于沉默,沉默到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就被忽略了的顧子臣突然開口說道,「她後背沒問題,沒有骨折。」
所有人的視線都那一刻似乎都放在了顧子臣的身上。
喬汐莞有些納悶,說道,「你怎麼知道?看我這麼生龍活虎的,萬一藏了什麼病患呢?!來都來醫院了,還是檢查檢查吧!」
「我說不用了!」顧子臣聲音有些冷。
喬汐莞皺眉。
這個男人,有時候固執起來,真是要不要人活!
「顧子臣,我的身體對你而言就一點都不重要是嗎?!」喬汐莞也突然有些怒了。
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仿若都莫名其妙。
偶爾覺得對自己挺好的,偶爾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完全按照他的心情,想怎麼就怎麼不考慮別人一點情緒!
越想越覺得不爽,喬汐莞臉色很不好的說著,「你不關心我,我還關心我自己呢!」
然後,背對著白大褂醫生,直接就掀開後面的衣服……
「喬汐莞!」顧子臣推著輪椅,一個上前,直接抓著她揚起的衣服,放下,臉色暴怒。
喬汐莞火氣也很多,此刻的情緒也是完全不受控制,「顧子臣你給我放手,你神經病啊!」
顧子臣的怒氣越來越明顯,毫不掩飾,「喬汐莞!」
「顧子臣!」喬汐莞不甘示弱,「我叫你放手,我要檢查我的身體!」
「我說了你沒有骨折,就沒有骨折!」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醫生又不是我!」
「我給你檢查了!」顧子臣氣得真的很想掐死這個女人。
「怎麼檢查了?」喬汐莞一怔。
「你當我給你上藥的時候在玩嗎?!」顧子臣狠狠的說著。
上藥?!
喬汐莞眼眸轉動。
那個時候這麼痛,是顧子臣在幫她檢查嗎?!
這個悶騷的男人也不說一聲,害她還抱怨了好久。
但是。
她看了看周圍目瞪口呆盯著他們的三個人,那三個人似乎明顯的怔住,眼楮都不帶眨的看著他們,一臉詫異,一臉好奇,一臉幸災樂禍。
現在這個點,她也拉不下面子神馬的,嘀咕著繼續反駁道,「你又不是醫生,你檢查了也沒用,一點都不權威。」
「……」顧子臣氣得咬牙切齒。
被人這麼的懷疑!
很好。
他深呼吸,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白大褂醫生似乎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得有些夸張,「他挺權威的。」
喬汐莞轉頭看著他。
「既然你男人不讓我檢查,怕我偷窺了你的美色和春光,我也就不多此一舉了。那個現在時間點也不早了,對于我這種只上班的人而言,深更半夜的還和你們糾纏我都佩服我自己的太過敬業。你們早點休息,拜拜。」然後白大褂男人就這麼離開了。
喬汐莞看著他的背影。
轉頭看著顧子臣依然一臉難看到不行的表情。
她咬了咬唇,她也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顧子臣非得擺這個臉色嗎?!
她受傷了讓醫生看病,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她都沒這麼發火,他火氣這麼大做什麼?!
神經病。
「對了,喬汐莞。」武大突然開口,對著喬汐莞說道,「這幾天我住院,你的司機怎麼辦?」
「你別管我了,自己安頓好你自己就行,等身體好了再說。」
武大也不拒絕,她也說不出來什麼官方的話語,點了點頭。
喬汐莞看了看時間也不晚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嗯。」武大點頭。
喬汐莞又對著尹翔,「這幾天你就不要了,幫我照顧武大。」
「好。」
交待好了一切,喬汐莞對著顧子臣,「回去吧。」
顧子臣冷峻著臉,似乎還處于生氣的狀態,也沒有給喬汐莞一個好看的臉色,推著輪椅就出去,冷酷到不行。
喬汐莞不爽的吐了吐舌頭。
有什麼了不起嘛!
兩個人這麼各自都有不爽的回到小車內,然後一路坐著車回到顧家大院。
剛下車。
一輛黑色轎車也開了回來,齊慧芬下車,看著門口的兩個人,臉上有些不悅,「怎麼現在才回來?」
「剛剛有點事情,出去了一會兒。」喬汐莞解釋。
「欣瞳流產了。」齊慧芬說。
喬汐莞抿了抿唇。
這確實是料到的結果。
她轉眸,「媽,你是不是也,言欣瞳是我從樓上推下去的?」
「欣瞳不會這麼無理取鬧。」齊慧芬說。
喬汐莞抿著唇,「媽的意思是,我在無理取鬧了?」
「我不喜歡冤枉了誰。明天言欣瞳出院回來後,再好好談談這次的事故。」齊慧芬說著,「還有,你們走了之後張小群哭了很久,說自己被晚輩這麼恐嚇委屈到不行。我也沒安慰,因為那個女人從年輕的時候就愛表演了,但是子臣,以後你還是多注意,別讓人留下話柄,必定我們是上流社會。」
「我不需要注意。」顧子臣臉色冷然。
齊慧芬眼眸皺了皺。
顧子臣什麼都沒再多說推著輪椅轉身就往別墅里面去。
喬汐莞怔了一下,三兩步跟上了顧子臣的腳步。
齊慧芬看著一前一後走進別墅大廳的兩個人,眼眸頓了頓。
子臣什麼時候,這麼在乎喬汐莞了?!
喬汐莞這個女人自從出獄後,好像真的變得,越來越不簡單!
……
翌日一早。
喬汐莞昨晚上睡得並不太舒服。
因為後背摩擦著還是有些痛,趴著睡又怎麼都不習慣,這麼不知道折騰到多久才睡著,睡著後似乎又做了些猙獰的夢,夢里面出現了一些血腥的畫面,讓她整個人都不得安寧。
她皺了皺眉頭,從床上起來,然後洗漱。
整理完了自己一切,她打開房門出去。
剛走到大廳準備去飯廳吃飯。
項目基本就等結果了,這兩天她也沒心思去,索性就不去了。
而且今天指不定,去了還是會被叫回來。
她何必多次一舉。
她剛走進飯廳,就听到大廳門口的聲音,似乎是言欣瞳回來了。
喬汐莞很淡定的坐在飯桌前吃早餐,很冷漠的看著言欣瞳被人翼翼的攙扶著回來,整個臉色慘白到不行,仿若經歷了從身體到心里的打擊,那麼脆弱不堪。
眼眸回轉,喬汐莞低頭吃自己的東西。
言欣瞳似乎是上樓了,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喬汐莞吃完早飯,無所事事的走向後花園。
來到顧家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這個後花園她確信她沒有多留意過。
這麼一看,顧家的後花園還真的設計得很漂亮。
她抿著唇一個人走在後花園的小徑上,感受著上海清晨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有些暖暖的味道。
她拿出,按下一組號碼,問道,「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我馬上給你送過來。」那邊連忙說著。
「不用了,我讓人過來取。」
「好。」那邊點頭,有些欲言又止,「錢的話……」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的好的。」那邊連忙說著。
喬汐莞把掛斷,抿著唇重新撥打了一個號碼,「milk。」
「是,喬經理。」
「你現在去市中心醫院檢驗科,找到一個叫做肖主任的男人,在他手上拿一份我的檢查報告,不要開封了,直接給我送到顧家別墅來。」喬汐莞吩咐。
「好的。」milk連忙答應著。
喬汐莞放下,一個人往顧家後院深處走去。
她嘴角抿了抿,有些事情,很快就會浮出水面,她真的很討要拖沓,她覺得累得慌。
原本覺得一切得過且過,她其實也並不覺得言欣瞳對她而言起了什麼威脅,不過很多時候她都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
她眉頭微揚,腳步停在溫室花園,看著里面的男人,抿著唇唇走進去。
後她幾乎很少來過這個地方,溫室里面的花朵似乎更加嬌艷了。
顧子臣蹲坐在地上,修剪花枝。
喬汐莞蹲在他的旁邊,看著他手上的紅色玫瑰,問道,「上次,你就是這樣幫我修建的嗎?」。
顧子臣轉眸看了她一眼,沒有。
「不這麼冷漠你會死嗎?」。喬汐莞皺鼻子,抱怨。
顧子臣依然一臉沉默。
「剛剛我看到言欣瞳回來了,看上去虛弱到不行的樣子。」喬汐莞對著顧子臣,「如果媽一生氣就把我給攆出去了,你會幫我嗎?」。
「你不會被攆出去。」顧子臣說。
「你怎麼會知道?」喬汐莞好笑的問道。
顧子臣似乎不太喜歡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忽視的,不發一語。
喬汐莞也覺得自己和顧子臣,就是自己踫灰。
她抿了抿唇,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你慢慢自己折騰吧,我出去了。」
說著,就轉身離開。
顧子臣轉眸看了一眼喬汐莞,眼眸微緊。
喬汐莞回到別墅大廳,在沙發上坐著。
那晚上出現事故的時候,佣人些好多都看到,而且言欣瞳的一口指定,佣人看喬汐莞的眼色都變了,似乎就認定她是那個讓言欣瞳流產的罪魁禍首,而這個罪魁禍首還這麼一臉淡定無所事事,分明就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節奏。
剛看了一會兒娛樂節目,突然響起。
她看著來電,「milk。」
「喬經理,我已經將您的體檢報告送到了門口,您出來還是我給您送進來。」
「你等著,我出來拿。」
「是。」
喬汐莞放下遙控器,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走到門口。
milk把那份棕色牛皮紙文件袋給她。
文件袋上面豁然的寫著「體檢報告」四個字。
果然也是很會做假。
想來也不只是幫她做了而已。
她打開文件袋,看了看封面,封面上也依然是「體驗報告」,甚至于里面還有好些體檢報告的參數,僅僅只是在里面的一張體檢報告里面放著一張dna鑒定書以及幾張孕檢報告。
她看了一眼結果,嘴角邪惡一笑。
milk看著喬汐莞的樣子,忍不住的問道,「看喬經理的樣子,身體已經是無恙吧。」
喬汐莞揚眉。
「嚇我一跳我,我以為你身體有什麼異樣才去做的檢查。」milk松了一口大氣。
「放心吧,一年兩年的,我死不了。」喬汐莞無所謂的說著,「不過久了就不能肯定了。」
「……」milk目瞪口呆。
喬經理,要不要這麼有藝術。
喬汐莞也不再搭理milk心情,從衣服里面拿了一份密封的文件,「拿到公司,交給葉媚。」
「什麼?」milk納悶。
「給她就行了,老規矩,你不要拆封。」
「哦。」milk點頭。
喬汐莞也不多說,轉身走進別墅。
她直接回到顧子臣的房間,撥打,「葉媚。」
「喬汐莞,你好久沒有主動給我打了,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們之間還有約定。」
「當然沒有忘記。」喬汐莞冷笑著,「不就是說想要顧家二少女乃女乃的位置嗎?不就是想要名正言順嗎?我現在給你名正言順的機會。」
「真的?」葉媚揚眉。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但是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用你們家里面人的關系,幫我徹查齊凌楓,從小打大的事情,一五一十。」
這段時間,她真的懷疑瀟夜已經沉浸在了姚貝迪的溫柔之鄉。
而她現在,也真的不想要去打擾了他們!
總覺得,姚貝迪能夠等到現在,能夠有這麼好的結果,真的很難的。
「我只能試試。」葉媚很平靜地說著。
喬汐莞皺眉。
「我們家,我說了不算。」
「我你有辦法。」
「我說過,我試試。」葉媚肯定道。
「我也說過,我你。」喬汐莞眼眸一轉,回到正題,「我給你幾張東西,你自然知道接下來會怎麼做,不過,我有個要求,曝光的時間要在今天2點到3點之間,這個時間段我有用。」
「好。」那邊一口答應。
「半個小時內,milk會給你。」說完,喬汐莞掛斷。
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原本可以私底下解決的事情,但這次,她絕對不讓自己再步入上次顧子寒的後塵。
她這次,她絕對不會輕易妥協!
運用外界的力量也行!
喬汐莞眼眸狠狠一緊。
時刻。
1點半。
顧家人剛吃完午飯不就,言欣瞳的父母來到了別墅。
喬汐莞想,該來的總要來。
言家人不趁著這個機會討點便宜,怎麼對得上張小群的個性。
不過倒是。
喬汐莞看著張小群,看著她一邊紅腫到不行的臉頰,甚至還有明顯的5指印,一邊臉頰又似乎被貓抓了似的,破了好長一道抓痕,看上去有些猙獰。
不只是喬汐莞,其他人看著張小群,都一臉的詫異。
張小群被看的有些難受。
昨天晚上在醫院陪了言欣瞳一個晚上,早上回去的時候,一出醫院門口就莫名其妙被一個人扇了幾耳光,另外一邊臉還被狠狠的抓了一把,當場就痛得她眼淚直流,但當自己反應過來時,面前根本連人都沒有,如果不是臉上的痛,她覺得自己完全是產生了錯覺,白日里見鬼了!
她今天本來不想來的,自己這個樣子也夠丟人,但是乘熱打鐵,現在不好好的弄整了喬汐莞,指不定喬汐莞三言兩語的討好了顧家老兩口,而且時間越久,矛盾就會越淡,計劃好的所有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張小群心情很不好的,還是出現在了顧家別墅。
齊慧芬看著張小群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口上還是很溫和的說著,「親家你這是?」
張小群看著齊慧芬,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就是故意的。
張小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鬼了。」
「撞鬼?」齊慧芬笑了笑,「是親家平時里得罪的人多了吧。」
「你別亂說!」張小群氣得發抖。
「要不然,誰平白無故的把你弄成個大花貓。話說親家,你這張臉當年怎麼也是校花級別的,現在這麼毀了容……听說韓國現在技術還不錯,你可以去試試……」
「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我沒空和你糾纏其他!今天是來要公道的,你們顧家不給我一個好的解釋,我女兒流產的事情就沒完沒了,我告訴你齊慧芬,我們兩親家也這麼多年了,不要怪我不顧情面!想想我們欣瞳從大學畢業後就嫁給你家老二,這麼多年對你們家的付出你別說你當不知道。這麼一個名牌大學的學生放棄了所有追求在家里相夫教子,也算是對得住你們顧家,現在我女兒受得委屈,不給我一個好的解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親家變仇家,我也在所不惜!」
張小群一字一句狠狠的說著,說得那麼的在理,那麼趾高氣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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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看看喬汐莞怎麼奚落張小群嗎?!
想姚看看言欣瞳怎麼的無地自容到羞愧難當嗎?!
想要看看顧子寒變幻多彩的臉色嗎?!
呵呵,明天精彩呈現。
話說。
小宅的qq交流群378414307,你們快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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