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頂著鋼盔,默默的遁走。
呼呼,小宅覺得自己又要被噴了。
------題外話------
而她,真的很愛。
因為瀟夜剛剛也說了,愛情沒有算計,只有愛或者不愛。
因為姚貝迪當年也是如此。
但是她一點都不內疚。
她真的擁有了瀟夜,在自己用盡手段那一刻。
齊凌楓說得對,不管過程如何,結局就是這樣。
就這樣,至少可以報復姚貝迪。
「就這樣就好。」
瀟夜冷著臉,臉色真的很難看。
「你是答應和我在一起了?」雷蕾問他。
不喜歡沒關系,我喜歡就行。
雷蕾眼淚往下掉。
「雷蕾,不就是想要把我留.+du.在身邊嗎?!你答應你,但是我會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喜歡你,絕對不可能!」瀟夜一字一句,冷冷的說著。
雷蕾咬著唇,一直看著她。
「夠了嗎?!」瀟夜冷冷的說著。
她看著他,那一刻莫名有些感動的,鼻子胃酸。
她其實沒有想過,瀟夜走了還會回來。
她看著他冷得發寒的一張臉。
瀟夜。
雷蕾一怔,轉頭看著和她一起躺在地上的男人。
她忍著身體的劇痛,抬腳翻陽台,閉上眼楮正準備往下撲的那一刻,她的身體突然被一個蠻力猛地一下拉扯下來,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讓所有人都沒辦法忘記!
夏風這麼輕撫著她的臉,她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她想,她現在摔下去,是不是正好可以摔在瀟夜的面前。
這個樓層下去,應該也活不了。
這里是高級病房12樓。
她推開陽台,腳步站在陽台傷。
其實一個對人生真的絕望的人,想要死很簡單。
房間里面沒有水果刀了,所有致命的東西都被醫院收了起來。
她拔掉點滴,從床上下地。
到了下輩子,她祈禱她再也不要遇見瀟夜,再也不要……
她得不到這個男人,她不能報復自己最恨的女人,她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得到了該有的報應,所以,她其實是真的可以去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就再也不會這麼難受,這麼扭曲,這麼變態。
雷蕾想,這輩子或許就真的這樣了。
瀟夜頓了頓腳步,然後義不容辭的推著輪椅出門。
「瀟夜,我真的會死。死了,你覺得你和姚貝迪就可以這麼安心的生活一輩子,死了你覺得你和姚貝迪會幸福嗎?你們的幸福,建立在一個我的死之上,你不覺得,很殘忍!」雷蕾大聲的朝門口吼去。
雷蕾看著他的背影。
瀟夜狠狠的看著面前的雷蕾,看著她已經虛弱到不行的一張臉,看著她的淚痕,突然推動著輪椅,離開。
所以那個時候,她可以這麼無畏的威脅瀟夜。
她那個時候,真的已經極端到了這個地步。
不能報復姚貝迪,不能得到瀟夜,還不如真的,死了!
到了今天的地步,就算下一秒被瀟夜掐死,也可以就這麼的坦然,坦然的去死。
到了今天的地步,她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忌諱的。
雷蕾卻不怕死的這麼一直看著他。
瀟夜臉色有些微怒,他從來都不喜歡被人威脅。
「或許這對你不存在威脅,因為對于一個你不愛的女人,她的生死又有什麼關系?!」雷蕾慘笑著,「可退一萬步而言,瀟夜,我所有經歷的一切,不都是你給予的嗎?!」
瀟夜眼眸一緊,狠狠的看著雷蕾。
「當我卑鄙也好,當我不折手段也好,當我獲得同情也好,瀟夜,如果不想要讓我馬上就死在你的面前,你就不要離開我,我不要求你和姚貝迪離婚,但是我希望你陪在我的身邊,不是一陣子,是一輩子。」雷蕾一字一句,說得很認真,很用力的讓自己的她吐詞清清楚楚。
瀟夜眉頭一揚。
雷蕾揚著唇瓣,她真的在努力的讓自己微笑,微笑著說,「瀟夜,不愛我也沒關系,反正我很愛你。」
沉默就是默認?!
瀟夜依然沉默。
「你生命中的一個女人而已嗎?」。雷蕾諷刺極了。
瀟夜無語。
雷蕾望著瀟夜,就這麼望著他,「那這麼多年,我到底算什麼?」
只是好感,還談不上愛。
瀟夜僵硬著唇瓣,點頭。
「所以說,其實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雷蕾問他,此刻反而尤其的冷靜。
「那是因為以前不知道愛情。」
「可是以前的你不會這麼認為。」
「愛情里面,沒有算計。只有愛或者不愛。」瀟夜一字一句。
「愛?!」雷蕾笑了一下,諷刺都不行。「原來你會愛上一個,對你算計的女人。」
瀟夜薄唇微動,「因為愛姚貝迪,不想傷害她。」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雷蕾問他。
雷蕾咬著唇,唇瓣狠狠的咬著,在控制情緒,控制仿若天都塌了的絕望情緒。
「我說的是真的。」瀟夜說,「我對你的內疚,只會用除了我身體外的任何東西彌補。」
雷蕾看著他,干涸的眼淚再次迸發。
瀟夜推開雷蕾,一字一句很認真的說著,「雷蕾,我不會再把你留在身邊。」
房間再次陷入安靜。
好久好久。
瀟夜默默的承受著懷抱里面女人的不停哭泣和呢喃,他不發一語,也沒有反手抱著她給她安慰,就是這麼靜靜的陪著她,直到她的情緒開始慢慢的放松下來,開始變得沒有那麼的極端和崩潰。
她突然猛地撲進瀟夜的懷抱里,狠狠抱著他的身體,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口上,「瀟夜,對不起,瀟夜,對不起……我真的不能一個人,我嘗試過了,我真的不能一個人,我求你,求你不要推開我,我不要什麼名分,不要什麼名分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甚至可以默默無聞的,我不會和姚貝迪爭搶你,只要你偶爾想起我,偶爾讓我躺在你的懷抱里,偶爾出現在我能夠觸手可及的地方就行了。」
真是覺得自己,好可悲。
真是,好可悲。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都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了,瀟夜還是無動于衷嗎?!
瀟夜卻只是這麼默默的看著她,沒有主動伸手,沒有將她的脆弱擁入懷抱。
「對,沒關系的,有關系的只是我這個人,只是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我無論做了什麼,受了什麼委屈,就算我以死相逼,或許你都不會讓我再次的留在你的身邊,我其實知道的,瀟夜,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已經一文不值,可是我真的很難受,我真的很難受,我除了愛你,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報應,現在我最愛的男人不會再愛我,我身體也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你說,我到底還要怎麼的活下去?我覺得很累,很崩潰,我真的受不了……」雷蕾已經哭得虛月兌,嘴里面也已經語無論的,絕望到不行。
「而你子宮沒有關系雷蕾。」瀟夜一字一句。
「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邊了,以前我還算一個正常女人時你都這麼把我推開,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子宮沒有了,你更不會接受我……」
所以他保持沉默,沉默的看著雷蕾完全已經崩潰。
他想到的,但是做不到。
是的。
瀟夜捏著手指。
「你能夠想到的其實更多,只是你不願意這麼做而已?!」雷蕾哭著,哭得崩潰,「你不願意,讓我重新的留在你的身邊!」
「我能夠想到的就這麼多。」瀟夜面無表情。
「國外,又是國外?!」雷蕾搖著頭,「你真的以為我喜歡那些陌生的國度嗎?瀟夜,你想要支開我,也不是用這種方式,我沒有想過這麼一輩子纏著你,沒有想過!」
瀟夜看著她,「我送你去國外。國外很多丁克家族,他們比較開放,沒有中國人的死板。」
「怎麼彌補?給我錢嗎?!」雷蕾搖著頭,「我一直都不需要錢。」
「雷蕾,你能變成這樣是因為我引起的,我會彌補你。」瀟夜一字一句。
「陪我,做什麼?!」雷蕾笑著問道,即使滿臉淚痕,「你陪我,能夠陪我多久?!住院期間嗎?我不需要這樣的同情,我不需要的。」
「我陪你。」
「我也很想要休息,可是我睡不著。」雷蕾說,臉色有些落魄的笑著。
瀟夜眼眸微動,「雷蕾,你先休息。」
「我其實是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值得我能夠留戀的,想著想著,就這麼做了……」雷蕾轉頭,眼淚模糊。
看著她閃動著的滄桑眼眸,又開始彌漫淚花。
瀟夜沒有,只是看著她。
雷蕾看著自己的點滴瓶,沒有轉頭,只是靜靜的說著,「瀟夜,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所有人離開後,瀟夜推著輪椅走近雷蕾。
現在本來也是深夜,大家其實都累了困了。
「好。」醫生護士離開。
瀟夜點頭,看著病房中三三兩兩的醫生護士,看著雷蕾比剛開始他離開時還要蒼白的一張毫無生氣的臉頰,說道,「你們出去吧,我陪她。」
醫生看著瀟夜,連忙說著,「還好護工發現得早,要不然後果不敢想象。瀟先生,你作為病人的,多開導開導吧,女人遭遇這種事情,打擊是真的很大。」
瀟夜到達時,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氣。
里面有醫生和護士在守候著,似乎都不敢再離開,就怕雷蕾又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瀟夜一路到達高級VIP病房。
……
她翻身,實在太困,又這麼睡了。
瀟夜應該不會偷情自己的吧。
是錯覺吧。
大床上的姚貝迪翻身,迷糊的睜開眼楮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剛剛是出現幻覺了嗎?她明明覺得瀟夜回來了,她似乎還感覺到瀟夜在親吻自己……
他稍微緩和的臉色在此刻變得僵硬無比,放下,他轉頭看著迷迷糊糊似乎掙扎著想要睜開眼楮的女人,好半響,他直接走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了過來。
「不說了,就這樣。」瀟夜把掛斷。
「但是,大哥……」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瀟夜一字一句。
「現在在營救,因為發現得及時,並沒有生命危險,但醫院現在沒有一個人,只有醫生護士陪著雷蕾在開導她,我其實沒想過給你打,但又覺得,或許你應該知道。要不,我去醫院守著吧。」阿彪說了一通話,最後提議道。
瀟夜眼眸一緊。
「剛剛醫院打來說,雷蕾割腕自殺……」
「什麼事兒?」
「大哥?」阿彪有些詫異,瞬間又恭敬的說道,「大哥,你關機了,我就是找你。」
瀟夜走拿起姚貝迪,準備直接掛斷時,突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阿彪,眼眸頓了頓,接通,「阿彪。」
雖然開的震動,但這麼安靜的房間,分明還是有些吵人。
瀟夜皺眉。
再次印下一吻,他拄著拐杖準備去洗澡,床頭上正在充電的,姚貝迪的響了起來。
瀟夜微離開姚貝迪的嘴唇,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手指劃過她柔女敕的臉頰。
怎麼這麼能睡?!
身下的女人卻還是沒有清醒一般,還一直在睡覺睡覺。
這麼在她唇瓣上蹂躪了一番。
他其實不怎麼期待她的主動,他怕最後的結果還是,他會忍不住,再次撲向她,把她吃的一干二淨。
他抿唇,嘴角一笑。
而她說的主動……
但是他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轍,上次的事情他身體難受,她似乎也很自責,他不想看到她那麼內疚的樣子。
他對這個女人其實沒有多大的忍耐程度。
他承認。
那個睡夢中的人似乎有些感覺,有似乎只是微微動了動眉頭,小舌頭仿若是不自覺得生出來舌忝了舌忝,舌忝在他有些干涸的唇瓣上,心都癢了……
他彎腰,忍不住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
有時候真的覺得,能夠有個女人在不管多晚都為自己留一張淺燈,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有些冷峻的臉部線條似乎也被溫暖的燈光所感染。
房間內打開一盞微淺的燈光,大床上那個女人睡得香甜,長長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枕頭上,紅潤的唇瓣微微上揚著,似乎在做著好夢。
他好不容易上樓,推開自己的房間。
現在他的身體情況其實已經好了很多,雙腿可以通過拐杖走一段路,而且醫生也說了,可以這麼適當的練習一下,但不能用力,用力容易將雙腿再次骨折。
他挪動著身體,拿起拐杖,上樓。
今天壓抑了一個晚上,也只有這個時候,也只有回到這個地方,才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嘴角有些僵硬的唇線似乎在那一刻有些微妙的變化。
他刻意的讓自己盡量不發出什麼吵鬧的聲音,他實在不想要打擾到某個女人。
那時候已經很晚很晚了。
瀟夜回到家里面。
……
她看著自己的鮮血如此有活力的在手腕上跳動,嘴角的笑容,變得越來越殘忍……
血迸發而出。
她用力的,一刀割下手腕。
不就是再來一刀而已,不就是再做一些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而已,她反正早就,體無完膚的,一個什麼都沒有了的人,還能有什麼畏忌的?!
讓自己慘到,人見猶憐的地步!
更慘烈是吧!
她剝掉點滴,一步一步走向忍著傷口的疼痛走向茶幾,拿起那把水果刀,眼神中充血,嘴角狠狠的笑著。
轉頭看著茶幾上的水果,以及水果刀。
她眼眸一緊。
她怎麼可以忍受著看著瀟夜和姚貝迪這麼,雙宿雙飛下去。
她本知道了齊凌楓所有的算計都會用在她的身上,以殘忍的方式體現,可現在她卻只能依附于他,而且就如他說的那樣,在自己什麼都沒有失去的時候她或許會放下仇恨和不甘,到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為什麼還要放棄?!她永遠都不可能放棄,她絕對不會!
殘忍到她似乎真的沒有辦法月兌離他的魔抓。
齊凌楓真的太殘忍了。
她控制情緒,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
她知道齊凌楓的手段狠烈,她知道齊凌楓或許真的有那個能耐讓她重新靠近瀟夜,但是她沒有考慮到,這個男人的狠烈,不只是用在瀟夜身上,更多的是用在了她雷蕾的身上,她甚至于用了比死還難受的代價!
一切都是他在設計,一切都是他在策劃,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在不折手段的安排!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撕破那層皮,讓齊凌楓這個男人也得到該有的下場!
對于她剛剛的威脅,他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那邊已經掛斷了。
「你不會。」齊凌楓很肯定的說著,「如果你子宮還健在,或許你突然會良心發現的放過瀟夜走自己的道路,但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了,依照你的性格,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雷蕾,破壇子破摔,我等你的好消息!」
「齊凌楓,你就不怕我不做了嗎?!你就不怕我把所有事情都捅出來嗎?!瀟夜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算計的人,到時候知道所有一切都是你在安排,你覺得你的日子會好過?!」雷蕾冷冰冰的說著。
「雷蕾,不要鑽牛角尖了,趁著現在的大好機會,裝裝可憐,重新回到瀟夜的身邊。我一直覺得你不笨,至少比你的好楚以薰聰明,所以我你,憑你的能力肯定可以重新擁有瀟夜,到時候不要太干系誒我,幫我做點小事情就行了。」齊凌楓還是那樣,仿若點都感覺不到她的難受一般,還在不停的算計利益得失,利益得失!
雷蕾咬牙切齒,真的很想殺了齊凌楓,此刻卻無能為力的,身體只是氣得發抖,不停地發抖。
「錯了雷蕾,你跟我合作,終究你就會得到你的所有。你現在是無法接受自己的遭遇,到最後,你會達到你的目的,你應該感謝我。」齊凌楓說的沒心沒肺,那樣的殘酷。
「果然,果然和你合作,和你合作,我就是自己在找死!」雷蕾狠狠的說著,狠烈無比。
「我說的是事實,沒有了子宮,對瀟夜而言不是更加的內疚,你現在成為了一個不健全的女人,除了他,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正常的男人願意接納你?!」齊凌楓說的一字一句,顯得那樣的理所當然。
雷蕾諷刺極了,「齊凌楓,你能夠還殘忍點嗎?!」
口吻,顯得尤其的冷漠,簡直是冷血。
齊凌楓在那邊沉默了一下,眼眸微動,「這樣不更好?!」
「什麼意思?!」雷蕾諷刺無比的說著,「所有都是你的主意,你說的讓我被人LUN奸,你說的讓我不吃避孕藥,你說的流產,所以一切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到現在,我居然連子宮的都沒有了,齊凌楓,你不覺得我的代價太大了點嗎?!」
他抿著唇,口吻冷漠的問道,「什麼意思!」
齊凌楓一怔,似乎是被雷蕾突然的尖叫聲徹底的吵醒。
「齊凌楓,我現在沒有子宮了!」雷蕾崩潰的尖叫。
那邊聲音有些慵懶,似乎是從沉睡中醒過來,「這麼晚了,你打給我做什麼?」
撥通。
她咬著唇,那一刻在盡量的控制自己崩潰的情緒,崩潰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發泄的情緒,她手有些發抖的拿起,她也不知道此刻能夠找誰傾訴自己的悲哀和諷刺,她身邊似乎連一個都沒有,只有一個有著利益關系,純利益關系的男人。
為什麼到了現在的地步,瀟夜對她還是可以這麼冷漠處之。
雷蕾淚眼模糊的看著瀟夜的背影,極恨極恨的目光,讓她整個人的呼吸似乎都有些不太順暢,她覺得自己此刻好想要殺人,好想要殺人,為什麼自己會遭遇這樣的事情?!為什麼?!
然後,冷漠的離開。
她抿著唇,推動著輪椅,「那你好好休息。」
醫院醫生護士那麼多,他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如果雷蕾覺得他的出現反而是她的負擔……
瀟夜捏著手指,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雷蕾,看著她崩潰的情緒。
雷蕾看著瀟夜的表情,笑得更加的諷刺了,眼里真的是毫無預兆的,哭得稀里吧啦,她泣不成聲的說著,「你走吧,瀟夜,你走,我求你了,我現在不能看到你,要讓我心死,就徹底一點,反正這個世界上,估計也沒有什麼,能夠讓我更慘了……」
以前沒有和姚貝迪發展到現在,他或許會答應雷蕾,答應這個女人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但是現在,他確信自己做不到,他不可能再讓雷蕾出現在他和姚貝迪的世界里。
他現在不可能給雷蕾任何承諾。
瀟夜抿著唇,說不出一個字。
雷蕾有些諷刺的笑著說,「陪得了我一晚上,陪得了我一輩子嗎?!瀟夜,你不能這麼殘忍的!不要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不要讓我好像能夠觸踫,實際上是妄想而已。」
遇到這種事情,他沒想過今晚會離開。
「不了,今晚我陪你。」瀟夜直白的說著。
「你回去吧。」雷蕾突然開口。
瀟夜捏著手指,一直默默的看著她。
雷蕾的眼淚順著眼眶,無聲的滑落,她眼眸微轉,看著天花板,「原來有一天,我也會慘到這個地步,我總是在想,我沒有了瀟夜,我還能夠努力的讓自己走出去,不管多久,半年,一年,十年,或許哪一天我就能夠過上我自己的生活,我都那麼努力了,為什麼是上帝還要這麼的來對待我?!」
瀟夜咽了咽喉嚨,他從來都不會一個會安慰別人的人,所以更多的時候都只是在沉默,沉默無語。
「沒有子宮的女人,還算女人嗎?夜。」雷蕾問道,聲音有些啞啞的難受。
瀟夜推著輪椅走近雷蕾,臉上是一貫的冷漠,話語間卻溫柔了很多,「別想了,睡覺吧。」
雷蕾一直看著瀟夜,眼神無力的一直看著他,也不,就這麼蒼白著臉,毫無表情。
病房中似乎更加安靜了。
阿彪離開。
……
他有預感。
阿彪深呼吸,他只是突然覺得,老大的生活馬上就會變得,一團糟。
是咎由自取,還是天災人禍?!
雷蕾現在的遭遇,應該是一般女人都無法承受的打擊。
似乎更加說不出來了。
而到了現在。
他其實一直就懷疑雷蕾,覺得依照那個女人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安分得了,肯定會弄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手,他甚至想要提醒瀟夜,不要上了雷蕾的道,誰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有的,但終究覺得,不管如何,除了大嫂以外,瀟夜對雷蕾這個女人也曾經有過感情,而且這麼多年,說得太難堪對誰都不好,也就隱忍著一路跟來,沒有說任何不好的話語。
阿彪剛開始一直覺得雷蕾是故意的。
雷蕾被火速的送去另外一個手術室,然後一直做了長達好幾個小時的手術。
瀟夜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醫生一直催促著,讓他們趕緊下決定,雷蕾的生命狀況已經很差,不能耽擱。
僅僅一個流產手術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瀟夜和阿彪都愣怔在了那里,半天似乎都沒有反應。
听說無痛人流患者是沒有痛楚的,而且只需要半個小時,但半個小時,醫生卻急急忙忙的跑出來說道,雷蕾失血過多,子宮太薄已經不能夠保住,需要立即切除子宮,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瀟夜就和阿彪在手術室外面等候。
送進手術室。
瀟夜一路上一直隱忍著,隱忍著雷蕾在他身上哭,哭得天翻地覆。
雷蕾一直怕,她一直拉扯著瀟夜的手,說怕,說自己好殘忍,說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他果斷的把她送去了醫院,做流產手術。
瀟夜似乎是有些隱忍,看著雷蕾已經把自己糟蹋得不成樣子。
雷蕾看著他們,眼淚 里啪啦的就掉了下來,「為什麼會這樣?」
瀟夜放下手上的事情,帶著他去了雷蕾的家,雷蕾臉色無比慘白,旁邊的垃圾桶里面丟棄著一根驗孕棒,很明顯的兩條紅杠。
但听說,有時候避孕藥也會有失誤。
不是吃過避孕藥嗎?!
在消失了1個多月時間的雷蕾,此刻又突然出現了,在今天時分,哭著給瀟夜打了,說自己懷孕了。說自己這段時間什麼都沒有過,卻懷孕了,因為上次的事情懷孕的。
躺在病床上那個是雷蕾。
阿彪走出病房,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面的兩個人。
他恭敬的點頭,「是。」
阿彪抿了抿唇,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過了好久,瀟夜突然對阿彪說著,「你先回去,我陪她。」
偌大的高級病房,那一刻顯得如是的冷冷清清,仿若就只有,點滴一直不停的往下滴的,動靜。
病床上的女人眼神就這麼一直慘慘淡淡的看著瀟夜,不發一語。
瀟夜和阿彪在病房里面陪著她。
整理好所有一切。
他喉嚨微動,陪著護士把那個女人推進了病房中。
瀟夜轉頭看著護士把里面的女人推了出來,臉色慘白,此刻是清醒的,眼眸一直無神的看著自己,虛弱得仿若輕輕一踫就會碎掉。
醫生離開。
「嗯。」瀟夜點頭。
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醫生有些疲倦的說著,「手術基本算成功,不過拿掉了患者的子宮,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應該都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而且她還沒有生過孩子……總之多開導開導,好好康復。身體最重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夜色很沉很沉了。
透亮的燈光。
安靜而有些陰森的走廊。
瀟夜看著手術室的方向,抿著唇沒有。
「大嫂說等你到現在,我讓大嫂先睡了,也不知道手上幾點能夠結束。」阿彪感嘆。
他沒有那個習慣保持24小時待機,所以會沒有電,他一般也都不太在意。
瀟夜點了點頭。
阿彪放下,看著手術室外走廊上一直冷著一張臉的瀟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恭敬的說著,「大嫂剛剛打,大哥你沒電了嗎?」。
市中心私立醫院。
……
有時候習慣了一件事情是真的就會很習慣,一個人躺在床上,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然後徹夜難眠。
她從沙發上起來,回到房間。
不太清楚瀟夜的世界,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但既然阿彪說瀟夜在忙,她就會很乖巧的認為,瀟夜真的很忙,她不喜歡這麼去懷疑一個人,從小就不喜歡,所以霍小溪老是說她,笨。
「好。」姚貝迪掛斷。
「大嫂你早點睡,忙完了我會第一時間送大哥回來的。」阿彪一直恭敬無比。
姚貝迪抿了抿唇,「那,麻煩你照顧好瀟夜的腿,我就不等瀟夜了。」
「有點忙。」阿彪說,「不知道會忙到幾點。」
「你們今晚是很忙嗎?」。
「嗯,可能沒電了。」阿彪恭敬的回答道。
「瀟夜沒電了嗎?」。姚貝迪問道。
那邊很快接通,「大嫂。」
姚貝迪眼眸一轉,又撥打了阿彪的。
姚貝迪忍不住還是撥打了,處于關機狀態。
都快12點了,瀟夜今晚還沒有回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姚貝迪伸懶腰,看著牆壁上的時間。
時間滴答滴答,真人秀節目結束。
這麼一直想著,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電視節目上。
瀟夜能夠慢慢的接受她,她,也能夠慢慢的接受笑笑。
不過,說起瀟笑,她是真的好久沒有帶瀟笑出去玩了,她捉模著這個周末,怎麼也要帶瀟笑出去走走,不知道瀟夜能不能抽出時間,她決定勇敢一次。
一個人總是會胡思亂想。
嘴角微微一笑,姚貝迪轉眸。
她其實也期盼自己有一天能夠擁有一份堅決的愛情,和瀟夜……
她很容易去羨慕別人的愛情,比如在熒屏上出現的程晚夏,比如以前的霍小溪和齊凌楓……
姚貝迪微動了動身體,拿了一個抱枕抱在懷里。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傅博文那種男人很帥,為了自己的女人可以極端到去坐牢……她是真的有些羨慕傅博文愛程晚夏能夠愛得這麼堅決。而且兩個人牽牽扯扯這麼多年終于還是在了一起,不得不說,愛情比很多人想象的要長久。
咳、咳。
她努力讓自己把注意力鎖定在屏幕上,看一些她感興趣的綜藝節目,這段時間電視台經常喜歡播放真人秀節目,她其實挺喜歡看明星帶著孩子參加戶外體驗的類型,而且這期重磅邀請到了程晚夏和她的兒子傅唯一,她真的太喜歡傅唯一那酷酷的小萌寵了,不僅她喜歡,她女兒笑笑也喜歡,其實看這檔子節目也是笑笑讓她看的,說傅唯一真的好可愛,看了之後,覺得傅唯一確實可愛。看上去冷冷酷酷的,卻是個小暖男,每每讓程晚夏氣得欲哭無淚,卻又每每的被他感動到不行,而且听說下一期傅博文會出現客串……
姚貝迪縮在沙發里,每每想起床上之事還是會心跳加速,心律不齊。
她羞澀著鑽進他心跳劇烈的懷抱里,然後靜靜的感受著彼此的呼吸,慢慢平穩。
這不叫辛苦吧!
有時候晚上睡在一起,兩具敏感而成熟的身體這麼靠在一起,那面干柴烈火,但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刻瀟夜被瀟夜推開,其實她說過,她可以嘗試的,甚至有時候還鼓起勇氣在瀟夜的耳邊嘀咕,瀟夜卻依然推開她,然後很大男人主義的說著,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女人這麼辛苦……
瀟夜的腿上應該好多了吧。
臉有些微紅。
瀟夜其實很久沒有這麼晚回來了,她是有點真的不太習慣,一個人睡覺……
她回到房間,先洗了澡,然後又下樓看電視等他。
她月兌掉高跟鞋,換上拖鞋走進家里面,安安靜靜的,瀟夜真的不在家。
瀟夜今天很忙?
她抿著唇,打開燈,玄關處沒有瀟夜今天穿出去的鞋子。
瀟夜現在了還沒有回家嗎?!
姚貝迪有些詫異。
家里面一片漆黑。
出租車一路到達目的,她走進小區,坐著入戶電梯到家。
她收回視線,回頭。
她其實不知道,對于霍小溪而言,有這麼一個男人這麼愛著自己,到底是不好還是不好。
即使現在古源已經有了女,總覺得古源這輩子都放不下霍小溪,是一輩子。
她透過出租車後玻璃看著站在原地的古源和喬汐莞,忍不住微嘆了口氣。
今天頭有點暈,還好這麼走了這麼一會兒,要不然現在肯定更加的難受。
姚貝迪和喬汐莞以及古源聚完餐,從外灘坐著出租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