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塞了果盤到張嫂的懷里,一個健步從門里竄了出去,只恨不得高聲喊,「煌少,您等等我啊……」
追出去的時候,宗政煌已經從車庫里開了一輛鮮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嗖地滑出了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來是不需要跟了,詹森松了一口氣。正要繼續吃水果,電話又響了。
煌少的專屬鈴聲,渾身一級警備。
「把家里的林肯刷成粉色,專門接少女乃女乃。」
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詹森揉揉眼楮,掏掏耳朵。沒听錯吧?少爺要把這麼嚴肅的一輛商務林肯噴成粉色…粉色……粉色也是醉了……
——
在床上輾轉,緞面的被子摩擦著光滑柔女敕的肌膚。床上的人兒,頭上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子,頭發黏膩在臉頰上。身子不安地在床上扭動,手死死地攥緊了被子,指甲尖銳,都快要將布料扯碎了。
半夜騰地起身來,看了看四周再回想起白天發生的種種。
雲恬悅又無力地倒在了床上,伸手打開床頭燈。光著腳踩在實木地板上,打算去衛生間沖涼,可還沒走幾步,忽然看到了地板上有一只Kitty貓。
撿起來,略一思索就想到了這是以前爸爸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而且貓耳朵還是個小U盤。
將電腦從桌子上拿起,打開。可是頁面卻是輸入密碼,一連試了好幾組都不是,U盤也就看不成了。
不過按照自己的性子,不喜歡用這些。也就隨手扔到了盒子里,不再理睬。
沖涼出來,重新躺下。想了想美好的事情,又抱著被子繼續睡了。
這一覺就到了天亮,找了幾件簡單的衣服下了樓。打算繞著院子跑一圈再吃早飯,可人才出現在樓梯口,就傳來了一聲讓人渾身發毛的聲音。
「來吃飯。」
乖乖地走到了餐桌前,張嫂趕緊遞一杯濃黑的咖啡,還濃濃散發著咖啡的香氣。
「我要喝果汁。」她顰眉,將咖啡推開。
「可是少女乃女乃早上一直要喝咖啡的……」張嫂嘀咕了一聲,少女乃女乃昨天就不正常,現在還不正常,連少爺也是。昨晚上走了,今個一大早又回來吃早飯。
奇怪奇怪!
順從地換了一杯橙汁,剛放在雲恬悅的手邊。她又顰眉,扁著嘴巴,眼神有些奇怪。
「…我不喜歡橙汁。」
張嫂心里一下子委屈了,難道是少女乃女乃不喜歡自己要將自己趕走?所以大早上才找茬?
正在張嫂手足無措地站著,著急地看著雲恬悅和宗政煌的時候。
一直沉默地切著煎蛋和牛肉的宗政煌忽然之間拍案而起。
啪的一聲,嚇得張嫂差一點跳起來。而雲恬悅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有點害怕的拉扯著衣服,局促地看著宗政煌那張黑沉暴怒的面容。
「喝了!」他語氣不容置疑,指著橙汁。
「我不喝,我不喜歡!」她梗著脖子,死死瞪著宗政煌。
奈何其實薄弱,一番眼神的激烈斗爭,氣場的殊死搏斗之下,她還是慫了。
「我真的不喜歡喝。」她扁著嘴,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過分純澈的神情竟然讓宗政煌有些心動,有些心軟。
「少女乃女乃既然不喜歡,我再去換一杯。」張嫂笑著端起來就要進去。
可宗政煌今個早上就是一臉「老子不開心,就是要找茬」的表情,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張嫂跟前,奪過那橙汁。伸手遞到了雲恬悅的面前,強迫的姿勢不容置疑。
「我對橙汁過敏,真的不能喝。」她搖著頭,後退,「你為什麼要和我作對?你既然是我的,難道連我對橙汁過敏都不知道麼?」
如果前一句讓宗政煌稍微心軟了一下,打算放過她。後一句無遺是在熄滅的小火苗上澆了汽油。
「喝下去!」
他逼近,忽然湊近。左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有力的拇指和食指撐開了她的嘴巴。手臂用力,強迫她背著頭,橙汁就這麼灌進了她的喉嚨里。
反抗,力量卻那麼卑微軟弱。無法與這麼強壯的人抗衡。順從,卻忤逆了自己的心。
最後一滴橙汁倒入她的嘴里,宗政煌將杯子摔在了地上。
「任性,刁蠻!雲恬悅,你該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
「咳咳…適可咳…而止你大爺!咳咳!」一邊後退,一邊猛咳。原本白皙的面頰此刻紅彤彤得。
「你再給我說一次!」
這個真的是不知死活,他一步邁近了她身邊。伸手就要去抓雲恬悅,卻見她猛地倒在了地上。
雲恬悅是真的對橙汁過敏,第一次吃橙子是在三歲。家里的阿姨好心喂了一口,她就倒了。全家人手忙腳亂地送去了醫院,大夫說過敏體質就要遠離過敏原,這要是吃多了會要命的。
從那以後,整個雲家人。都嚴苛地記住了這一點,而雲恬悅為了不讓爸爸媽媽擔心,也從來不吃橙子。
什麼仇,什麼怨啊!這個宗政煌那麼討厭自己,為什麼要和自己結婚,為什麼不離婚算了!
她倒在地上,渾身肌膚泛紅。死死抱著自己的身子,在地上發顫,發抖。
張嫂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
宗政煌陰冷著臉,不知道她這是在偽裝還是真的。心里猶豫了幾秒鐘,果斷地蹲子,將她抱在了懷中。
「詹森,備車!去醫院!」
站在院子里看園丁澆花的詹森,听到命令的瞬間就招呼了人將車子開到院子里。
冷,熱,癢,痛。
她渾身哆嗦地蜷縮在車座上,眼楮微微眨一下,又緩緩地閉上了。然後吃力地將自己的身子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些,離遠一些他。
「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惹我生氣!?」幾乎是恨意,他將她扯了。死死地抱在了懷里,「你不要忘記,我們的命運是死死牽扯在一起的。」
她翻翻白眼,我當初是瞎眼了才嫁給你!又在心里微微感嘆,果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調侃啊,佩服了自己的小強精神。
雲恬悅,你到底成了什麼人了!
他終究是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