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趙小姐？」一臉叫了兩三聲，趙蘇漾才回過神來。
「王小姐。」趙蘇漾急忙換了一副面孔，笑眯眯地抱歉，然後緊隨在王可的身後朝宗政煌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門打開的瞬間，她就看到了他站在落地窗前，手執一只六角稜玻璃杯，透明澄澈的純淨水微微晃蕩。明明是普通的白開水，他也總是能喝出高級紅酒的感覺，周身氣質太過出眾，以至于她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她知道，他不喜歡太過將情感表露無遺的人。于是斂收了情緒，昂首挺胸地進去了。
——
出了恆光大廈，時候還在不想。
既然要進公司，就必須對周遭的形勢有所了解。若不然，都個個如狼似虎，恐怕會整得自己連渣渣都不剩了。
「我和雲沫去逛街，詹森大叔你先吧。好不好？」
「我還是跟在您身邊……」
「別別……千萬別，知道的人說你是管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傍了干爹。」一副謝敬不敏，打算逃之夭夭的表情。
「可是，少女乃女乃…」少爺吩咐了讓我一直跟在您身邊啊，詹森滿臉為難。
「我和你家少爺和好了，不用跟著我了。不是還有雲沫嘛，難道之前我去歐洲，香港血拼還帶你？」
「不帶……」帶著這麼碩大的拖油瓶還拼得動麼？
「好了，你吧。絕對，不會，有事！」
詹森踟躕了一下，讓她稍等。急匆匆到角落給少爺去了短信。
「少女乃女乃要去找雲沫小姐，少爺我要跟著麼？」
「不用了。」
詹森收了手機，囑托了幾聲，將現金和幾張信用卡，金卡塞進錢包。雙手遞給了雲恬悅。
「這是少爺金卡的副卡，您只管用就好了。如果買了的東西太多可以將宗政家的地址留下來，自然會送上門，不用您親自拎回來。還有如果您想回來沒車，可以給……」
「好了好了……你比我爸還嘮叨！」將詹森推到了粉色林肯車前，然後揮手說了再見。
走了不遠就攔了出租車，「去雲氏。」
這還是第一次去雲氏，從車子上下來。正是萬丈陽光灑在大廈外玻璃上，一片金光閃閃，灼燒得人眼楮發疼。雲恬悅看了半天，忽然覺得眼楮有潮濕。
「姐，我在樓下了。你和前台說一聲我就上來。」
掛了電話，雲恬悅朝里面走去。
前台還是以前的員工，雲恬悅五年前來大家都報以笑臉，見人就叔叔阿姨，哥哥叫的親熱溫柔，員工自然也都十分喜歡她。
「恬恬來了呀，去找董事長麼？」
「恬恬今天的裙子真好看……」
「恬恬越來越美了……」
……
門童打開玻璃大門，她環視了大廳內幾乎沒怎麼變的碩大綠植和沙發，中間的夸張的水晶燈，前台成了陌生的美女。
「剛剛董事長打電話說您找她，現在就上去麼？」
「恩，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她點點頭就朝電梯走去。
——
雲沫坐在辦公室，指尖一只細長雕花的鋼筆不斷地滑動來回。
手中是這半年雲氏財務報表，明顯上面有假賬。可是她一人能力有限，若是查起來只怕耽誤了手里的工作，她需要在公司里尋覓一個心月復，暗中將財物的問題查清楚，也要尋找適合的人管理財務大權。
正頭疼，秘書內線進來說有人找。
正好雲恬悅來了能稍微休息下，就說了一聲讓進來。
「姐，雲氏好像沒怎麼變。」她一進門就笑著說。
「怎麼沒變，這五年換血好幾次。小時候疼你的那些叔叔大多都自立門戶或者被清理了。而且雲氏現在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好了不說了。你來干什麼？」雲沫苦笑著，招呼雲恬悅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宗政煌答應了，讓我去恆光上班。」
「那就好，秘書助理的職位比較靈活也很方便調查一些事情，不過你還是要處處小心，不要被人利用了。」雲沫擔憂地叮囑。
「恩，姐，宗政煌身邊的那個趙蘇漾你知道麼？」
「趙蘇漾？她啊，怎麼不知道呢。」唇角笑容譏諷，一副完完全全看不起的神色，「不過你要小心，她不是什麼善類。」
「噢噢！」一邊點頭一邊思索如何開口，「姐，如果咱們查出真相，我是不是可以和宗政煌離婚了？」
「離婚？恬恬怎麼會這麼想？你難道不知道宗政煌這人的身份，是多少女孩子趨之如騖的。」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我不想嫁給不喜歡的人嘛。」
她扁嘴，眼神耷拉。十足的委屈，雲沫看著她，眼楮有些轉不動了。十八歲，她的時光從十八歲直接跳躍到二十三歲，中間最悲慘，最疼痛的五年悉數擯棄，一絲不剩。
她何其幸運，也何其幸福啊。
「恬恬喜歡誰？」雲沫短期咖啡，眸子微斂，將情緒全部湮沒。
「其實姐你知道的，我以前常和你說。就是我高中的同學，秦朗。」
「秦朗？就是那個干干淨淨，笑起來很溫柔的男人呀。你們現在還有聯系麼？
「他在宗政家的私人醫院，我去找他。不過他好像很討厭我似的。可以前不是那樣的……看來這五年我干了不少壞事，大家好像都不怎麼喜歡我。」
是干了不少壞事，只不過就算再壞。在親人的心里，她永遠都是那個恬恬，笑的快樂，毫無心機的恬恬。
「都了，不要想了。恬恬想吃什麼？咱們去吃。」
「想吃老街的串串，臭豆腐，羊肉串，牛板筋！」
最近在宗政家天天營養膳食，均衡搭配，一小塊肉一大盤蔬菜。吃的她快瘋了，急需要吃吃路邊攤，過過癮。
「好，姐今天就翹班陪陪你。」
雲沫笑著起身，將東西隨意收拾了一番，就拎著包，手挽雲恬悅兩人出去了。路過秘書辦公室的時候，雲沫特地吩咐了秘書王梓晨不要讓任何人進自己的辦公室，和恬恬逛街回來，財物的事情還得好好計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