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特地用手腕貼在咖啡杯上試了試,溫度剛剛好呀。少爺今天是怎麼了?這麼難伺候。
不過領工資的詹森還是順從地去換了一杯,甚至用溫度計將咖啡涼到四十度才端進去。
不過才進屋,宗政煌就站了起來。緩緩度步到了書房的落地窗前。
他長身玉立在窗前,抿唇低眉看著窗外。詹森也好奇,將咖啡放在桌子上踮著腳張望了一下,好像是雲沫小姐帶著少女乃女乃回來了。
好似知道身後有人,宗政煌輕輕扭頭,眼神十分冷淡地看了一眼詹森。
詹森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緊張地手心冒汗,「少爺還有其他吩咐麼?」
「沒了。」
意思就是,你可以滾了。
詹森急忙出去了。
從老街玩了一圈的雲恬悅很嗨皮,手里還捧著大姐上十塊錢五百毫升的特飲杯花茶,吸得十分開心。
和雲沫告別之後,就開開心心地從院子里朝屋子走。
上樓之前,新來的阿姨特地為雲恬悅準備了鮮榨隻果汁。
「隻果汁好,女孩子喝多了皮膚光滑氣色好。」
雲恬悅笑了笑,端著果汁一飲而盡。蹦蹦跳跳上了樓,正打算沖到臥室去沖個澡,窩在柔軟的大床上睡覺覺。
可是詹森走到了門口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一張過分嚴肅的面容透露出了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了?」
「少女乃女乃還是先去書房吧,您這麼晚回來,少爺很生氣。」面露擔憂地說了一聲就退下了。
很生氣?自己去玩他生氣個什麼勁呀,又不是自己的爹。
「我很累了,洗個澡要睡覺了。你去和他說一聲我回……」那個「來」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咽了下去。
宗政煌站在二樓盡頭書房的門口,慵懶地靠在門框上,左手姿勢隨意地卷著襯衫的袖口。低著頭,光影讓他看其起來神秘而危險。腦後的頭發被他用一根皮筋隨意地綁成了小辮子。可是額頭處的碎發遮住了臉上的表情。
他長得很漂亮,那種魅惑眾生的漂亮。
在雲恬悅不太廣闊的認知里,她覺得自己算是個美女,但遇到宗政煌卻一點自信都沒了。一個男人的肌膚細膩得和玉脂一般,因為祖上有混血的基因,他的鼻梁比一般亞洲人高,眼窩深邃顯得五官十分精致。薄削的唇,開口說話就帶著讓人著迷的風采。
雲恬悅和詹森都很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然後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顯得格外動听,悅耳。
「進來。」他抬起頭,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雲恬悅,又用似有若無的眼神看了一眼詹森。
詹森識趣地下樓了,雲恬悅垂頭喪氣地將手中的東西塞給詹森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書房里的加濕器是電腦控制,根據室內的干濕程度來運轉。宗政煌大開著窗戶,外面清爽的涼風不斷地涌進來,吹散了室內的恆溫和恆濕。
窗簾隨著風,輕柔地擺動。宗政煌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桌子上放著一杯牛女乃和一塊慕尼黑黑森林蛋糕。
「幾點了?」他十分平靜地問。
雲恬悅翻翻白眼,自己有手機,書房的古董鐘也有時間呀。非要問自己,十分不情願地看了一眼手腕的腕表。
「還有五分鐘,十二點。」語氣十分不在意。
「還知道回來?」語氣已經在波動了,因為怒火壓抑在胸口所以語氣不自主地波動了。
「難道我去哪里還要和你報備?你有不是我爸爸……」聲音嘟噥,十分不開心地抱怨。
一字都不差地落入了宗政煌的耳中。
是自己多管閑事了麼?他一直在等,等到了現在。要不是一直讓人跟著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這會兒將整個東澤市掀翻了!難道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麼?
雲恬悅低著頭,等著他發完神經讓自己休息。已經快累死了…
眼前忽然一片陰影壓了,她不自禁地要後退。可腰身已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死死地箍住了。
「你剛才說什麼?」
語氣冰冷危險,他將她拉近到自己的身前。
「沒…沒什麼……你弄疼我了。」
他的手掐著她的腰肢,掐疼了她。秀眉十分委屈地皺成了一個小褶子,眼中也都是不解和惱火。
「你是我的妻子,永永遠遠都不要忘記。以後九點之前不回來,我不能保證自己做出什麼讓你後悔的事情。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就讓人把老街拆了,知道了麼?」他湊近到她的面前,雲恬悅才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紅星二鍋頭?!
她皺眉,他不是酒精過敏麼?怎麼還喝酒?
沒有捕捉到他話語中跟蹤自己的事實,反而十分斯德哥爾摩地關心他。伸手將他額前的碎發撩起來,就看到了一雙過分發紅的眸子和緋紅的臉頰。
那麼瓷白的一張臉,竟然和抹了胭脂一樣紅。雲恬悅想笑,可是又怕他中毒翹辮子了。
「你喝酒了,不是酒精過敏麼?你沒事吧?」她雙手模著他的額頭,再試試自己的。
他在低燒,準備的蛋糕和牛女乃是為他壓酒的吧。
「我讓詹森上來送你去醫院,你發燒了。」她抓著他的手臂,十分擔心地皺眉。
「不去醫院。」他松開她的身體,轉身有些別扭地走到了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下,手疲憊地撫上了太陽穴揉捏。
怕他倒了摔在地上,雲恬悅只得跟在後面攙扶著宗政煌的手臂。
坐在了沙發上,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端著牛女乃遞給他,「既然不去醫院,喝了牛女乃就早點休息吧。半夜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打電話讓詹森送你去醫院。」
將牛女乃塞到他手里,就打算走。畢竟她也快累成汪了。
「不要!」他手很快,抓住了她的手臂。「留下來照顧我。」
他聲音輕輕,帶著一些撒嬌的味道。難道是醉了?不會吧……醉了是這個樣子?堂堂宗政煌,煌少喝多了就喜歡撒嬌?雲恬悅覺得自己被囧到了,心里盤算著要不要拍下來以後威脅他。還在心里盤算,宗政煌忽然手下一軟,牛女乃灑在了地毯上。
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