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雲沫的心情,不外乎那個與月對應的字了。
一邊在心里問候宗政曄的祖宗十八代,一邊面帶名媛式微笑。一舉一動,都規矩安分,一絲不苟,精致完美的挑不出一絲差錯。
畢竟,商場多年再加上她性子本善于偽裝。完美兒媳就如此誕生了~
在客廳里寒暄了約莫半個小時,雲沫的心早就飛到雲恬悅的臥室去了,可人還被困在這里月兌不開身。
一旁自始至終溫和暖笑的宗政曄,見她也是折磨夠了。便開口道︰「雲沫擔心大嫂,想去看看。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聊吧。」
「也好也好~」女乃女乃笑眯眯地說。
其余幾個家長也是點點頭。
如蒙大赦,雲沫起身就朝樓上走去。
推開臥室的門,屋內安靜的過分。一張過分大的n*床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人兒。
她閉著眼,一動不動。要不是均勻溫和的喘息,恐怕都讓人懷疑害怕她是否還活著。
雲沫心里咯 一下,急忙走到了跟前。坐在床邊,手輕輕地將被子的一角掀起,入目的是她過分蒼白無血色的面頰。
眼楮雖然緊緊閉著,可眼角的淚漬一看便知她哭了很久。拳頭攥緊放在胸口,身子微弱地顫抖著。
「恬恬,沒事了。我來了,姐來了……」雲沫聲音哽咽,俯子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好半響,她才有了一點反應。睜開眼,淚水瞬間又朦朧了雙眼。
「姐,我心里好難受啊!」雲恬悅撲到雲沫的懷里,將情緒好不壓抑,悉數傾倒出來。
「和姐說他怎麼你了?」雲沫齒間有些冷意,惡狠狠帶著怒氣。
她是超級護短之人,雖然惹不起。但是她也會在能力範圍之內,讓他不舒服!
「他不讓我上班了,還讓秦朗跪在地上…姐,我今天給秦朗打電話的時候,被一個女孩子接起來了。怎麼才過了幾天,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我去和宗政煌說,恬恬不要傷心了。什麼都會,沒有過不去的砍……沒事了,沒事了…」
一如幼年,她遇到了傷心的事情無處所說。就趴在雲沫的懷里,她找來一塊大大的駝色毯子,將兩人包裹起來,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總有哭夠,傷心夠的時候。所以姊妹倆格外的親。
——
樓梯盡頭是宗政煌的書房,他回來的早,已經坐在書桌前翻看送來一些文件。姿態懶洋洋,眸光也看似松散,卻凝聚著冷冷的光。思緒早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雲沫是強行推門進來的,盡管身後有李嫂和宗政曄拉著。但沒人能阻止得了她。
「哥。」宗政曄無奈地攤手,表示自己懼內,怕,氣管炎…
「看來,弟媳有話和我說。那你們就先出去吧~」宗政煌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看了雲沫一眼。
宗政曄和李嫂出去了,雲沫坐在了沙發上。宗政煌已經緩緩渡步到吧台上倒了兩杯純淨水。
遞給了她一杯,「問什麼?」
「為什麼那麼對恬恬?」她咬牙,眸子噴火。
宗政煌倒在沙發上,姿態優雅,薄唇輕輕啜了一口水。
「我愛她,要全部的她。」
幾個字,讓雲沫啞口無言。他愛上了恬恬!?
「五年了,你不會現在才愛上她吧,會不會太遲了?」雲沫語氣諷刺,唇邊譏笑明顯。
「恩,確實是最近才覺得這丫頭挺可愛~」他笑,眸光中透著輕如薄霧的快樂。
他一直冷靜自持,鮮少將自己真是的情緒表露給外人看。
「囚禁她是愛?我道是不知道煌少您的愛這麼獨特。」
雲沫語氣逼人,咄咄不放。
「這是我的方式,不用你來置喙。對了,既然以後是一家人了。你也要收斂一些,否則對你,對曄都不好。」
即使還是那種隨隨便便的語氣,輕輕薄薄的態度。但夾雜在其中的警告,威脅也明明白白地展示在了雲沫的面前。
她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
抿嘴沉默,咬牙不言。
「知道嗎?雲沫。」
他眸光徒然凌厲,穩穩地對上了她。饒是她帶著氣勢洶洶的理,此時也被震懾得有幾分怵得慌。
可硬撐著沒有露出怯意,站起來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無論此時說什麼,她一張口便一敗涂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宗政煌懶懶的聲音又傳來︰「婚禮之前,她可以陪你…你也好好陪陪她,讓她開心些。」
雲沫心里又是咯 一下,隨之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多謝了。」
說完便推門出去,宗政煌端起六角稜水杯又淡淡抿了一口。
她被關了這幾天,懲罰也是足夠了。這幾天放松一下,也好。
雲沫推門出來就看到宗政曄雙手插在口袋,站在二樓走廊里。正仰著頭看一幅掛在走廊牆壁上的畫作。
他站在那里太過安靜,專注的模樣好似月兌離了塵世,一心沉迷于其中。
雲沫緩步走,站在他的身側。也同樣抬起頭。
那幅畫作被裝裱的樸素,棕色雕花木框。不是什麼珍貴的藏品,但畫工卻著實了得。
畫面是晦暗的,一片霧霾將村莊籠罩。煙囪里裊裊青煙,周圍綠樹環繞。仔細看,能看到村口有一個少女的背影。
那麼孤單和突兀,卻賦予了這幅畫讓人震驚的美感。
「很漂亮對吧?」他忽然開口,笑著問她。
宗政曄臉上略哀傷的神色還沒收回來,那笑容里帶著些許的悲戚和傷懷。
雲沫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回了一個笑容倉促點點頭。
「好了嗎?好了就下去吃飯吧,今晚上一家人都在。也算是團聚了。」宗政曄輕輕拉住了雲沫的手,他手中溫暖干燥。
下意識地想要甩開,卻被宗政曄更用力地抓住了。
「也許你還不適應,但我們已經簽了協議領了證。合法夫妻了,至于夫妻義務,我會等到你願意的時候……」
雲沫氣結,也沒了繼續計較拉手這種小事了。
蔫掉以後就跟著宗政曄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