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一杯咖啡,步伐穩健極快地邁入了辦公室。雲恬悅眸子銳利地看了一眼趙默,步伐忽然之間停頓下來。
「你在干什麼?」
只見趙默從位置上站起來,臉上悲傷的情緒輕輕收去。然後不卑不亢地回答︰「一些家務事,影響了工作情緒。我保證下一次不會這樣了。」
「家務事?」雲恬悅語氣徒然溫和了起來,「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和公司請假,不必如此。」
趙默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雲恬悅,低下頭沒點點頭。
「等會兒將今天的行程給我看看,順便擬定一份明天與恆光集團關于鋼材訂購洽談會的會議程序。」說完便走走進了辦公室。
剛剛落座在位置上,雲恬悅就發現自己的辦公桌上出現了兩張照片,照片被精致的相框框起來,放在桌子上。
一張是全——家福,爸媽,她還有雲玦。另外一張是雲沫,雲玦和自己。手指輕輕摩擦了一下照片,心里一陣溫暖。
敲門聲響起,急忙將自己的情緒收回來。
「總監,今天的行程安排已經做好了。請您過目。」趙默將冊子放在雲恬悅面前,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她發話。
雲恬悅低頭極快地掃視了一眼。「這項活動必須我親自出席嗎?」。雲恬悅縴細柔然的手指放在了今天八點半晚宴一項問道。
晚宴,標明了是慈善晚會。這是整個東澤市有頭有臉的人一較高下,競爭合作,表面上拿出大筆的錢財捐獻慈善,背地里卻用原始資本的方式剝奪無產階級。
虛偽透頂。
雲恬悅在美國時,曾經在當地議會做過短期的秘書助理。在那里見識的骯髒交易多不枚舉,想必在國內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本能地抗拒和抵觸。
「總裁說您剛回國,參加這樣的活動對以後您工作的展開有幫助,可以在這樣的場合認識許多人。」趙默回答。
雲恬悅默然,被趙默說中了。這樣的場合似乎必須參加,商人之間的交易不一定是發生在商場上,還有這種正式,非正式的宴會上。
「我會出席,你出去忙吧。」
趙默答了一聲是便離開了。
雲恬悅打開電腦,開始瀏覽新聞。刷屏的不過是東澤市地產過熱,新聞媒體都在大肆宣揚會宏觀調控,將房價拉下來。而東澤市最大的地產巨頭宗政家族,卻在這個時候大肆地開闢著屬于南方海域的地產。
人們被報紙和現實折騰得雲里霧里,攥緊了手心的血汗錢。心里默默念著︰再等等,再等等……
地產,任何時候都是一塊香餑餑。只是雲氏現在的實力大規模投資是不可能,只能將本企業經營好。
雲氏以日化用品發家,多年來秉持良好的質檢標準和服務。儼然是這是佔巨頭了,可是單向化的經營總是會帶來弊端。雲氏的發展也受到了限制。
可雲玦接收之後,大膽地開始投資了旅游和裝修。尤其是和恆光地產合作,以雲氏向來質優的良好信用,竟然在競爭激烈的裝修市場上佔得了一席之地。
緊接著又投資了幾部電影,獲的了高票房。
雲氏在東澤市,如今是後起之秀。知道內幕的人,明白宗政煌在後面給予了雲氏強大的支撐,不知道的人以為雲氏時來運轉了。以前滅門之災,後來遺孤卻將雲氏發揚光大了。實在嘖嘖稱奇。
雲恬悅的眼楮已經失去了焦距,整個人呆愣在座位上。不知道已經神游到哪里去了。
「姐,在干什麼呢?」雲玦伸出手掌,在她的面前晃蕩來去。
雲恬悅滕然反應過來,臉上一個別扭的笑容,「怎麼了?」
「過來看看你,晚上宴會有男伴嗎?要是沒有,咱們姐弟倆湊一對?」雲玦眯著眼楮,一臉痞痞。
「這麼瞧不起老姐?想當年在學校也是叱 風雲的人物。」雲恬悅輕笑,男伴暫時真的沒有,不過肯定是會有的。
「可我沒有唉…」雲玦撇嘴,十分委屈可憐。
「不是我說,未免太失敗了吧?這麼長時間了竟然沒找女。」
「還不是將青春和熱血撒在了我熱愛的地方。」雲玦環視了一圈四周,一臉哀戚。
翻翻白眼,無語問蒼天。同樣一個媽生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好了好了,鑒于你的熱血都撒沒了。我陪你去獵艷。」雲恬悅神秘地眨巴了一下眼楮。
「哪里去找花姑娘?」雲玦一臉色,搓著手心十分迫不及待。
「去花姑娘最多,最女敕的地方。」雲恬悅一邊笑,一邊與他約定了時間,中午就走去。
一到中午休息時間,雲玦第一時間下樓來找她。兩人開著一輛車就朝位于海濱的G大學開去。
「怎麼樣?花姑娘吧?」雲恬悅揚揚下巴,朝著雲玦使了使眼色。
雲玦臉瞬間垮了,「雖然是花姑娘,可老姐會不會差距大了點?人家還是大學生?」
「大學生還純著,進入社會心腸都大大地壞了。好好培養就是一輩子的夫妻啦。」雲恬悅十分開心地拍拍雲玦的肩膀,然後戴上墨鏡迅速遁逃。
泡妞的話,跟在後面是怎麼回事嘛。
雲玦在美國花心,各種泡妞。但國內羞澀內斂的風格和自己差距太大了,而且最怕最怕萬一不踫一個太純的,人家要讓他負責,娶她。還恨不得去自掛東南枝了。
于是他站在原地,沒多少表情。
正在雲玦靠在奔馳smart旁左看右看時,忽然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你好,車借我一下。」女孩子扎著馬尾,臉上不施粉黛,一雙眸子光亮溢彩。尤其是在冬日的陽光下,海風潮濕帶著咸澀味道,可她散發的氣息確實甜的。
這算是花姑娘了?而且挺純。雲玦唇角牽起了一抹笑容,這個確實不錯。
「唉!我說借你車,我闌尾炎,要死了!」一邊哇哇叫,一邊就要搶車鑰匙。
遠遠站著的雲恬悅看到這一幕不由在心里豎起了大拇指,現在的女孩子和自己那時候一比果然很是彪悍。
「有個條件。」雲玦一邊將車鑰匙攥在手心,一邊拉著她的手臂,「晚上做我女伴我就借給你。」
「什麼女伴?」女孩子警惕,望著眼楮好像是在看媽媽桑。
「當然是舞會。」雲玦笑著,好像和期待她驚訝亦或者驚喜的神色。
「先借給我。」她不正面回答,伸手就要。
雲玦還是沒給,等她的回答。
兩人之間任何一方面比較下來,都是他佔了絕對的優勢。所以自然是無法比擬的。
「好吧!」女孩咬牙切齒,點點頭。
雲玦將自己的名片和車鑰匙一同給了她。剛給,就遠遠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秦瑤,快點啊!好了嗎?」。
「好了好了!馬上來!」鑽到車里,開著就竄到了校園里去了。
而名片被丟在了地上,雲玦無奈地搖搖頭。將名片揣入口袋里。
「車子給人了,咱們怎麼回去?」雲恬悅雙手抱胸,問道。
「打車啊~」他說完變舉目四處看看,沒有。
「我打叫司機。」燦燦地笑了笑,雲玦打了讓司機來接。
這個空檔,兩人鑽到了不遠處的小餐館里搓了一頓。
——
秦瑤在手術室外都睡著了,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看了她幾眼。她沒絲毫要醒來的跡象,一直到走廊里響起了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
惺忪的眼楮微微睜開,一看就見到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帶著碩大的黑墨鏡朝著自己走過來。
三兩下就將她從走廊的休息椅子上拉起來。
拖到外面她才醒過來,正要扯開嗓子喊救命就看到了今天中午見到的男人。
「你是誰?」秦瑤喊道。
「雲玦。」他自然地回答,眼神專注認真地看著她的面容。雖然多了幾分憔悴,但是稍微裝扮一番就可以去參加晚宴了。
「你好像忘記今天中午答應我的事情了。」
「你無賴!」秦瑤撇嘴,十分不屑。
「你親自答應的,不算我無賴。而且你拿了我的車,這算是回禮。」雲玦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了秦瑤被幾人連拉帶托地弄到了車里去。
秦瑤雖然詛咒了雲玦祖宗十八代,可是自後還是屈服了。因為她發現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
雲恬悅一襲單間紫色的長裙,脖子上寶石項鏈然然生輝,鑽石耳釘更是璀璨奪目。
雖然沒有男伴,可一進去就被人行注目禮。斂去了其余人的光彩。
秦瑤問雲玦,「那是誰?」
「你猜?」
「猜你妹。」秦瑤倒是隨性,雖然這樣的場合,但人前維持良好形象,稍微沒人了就在雲玦的面前原形畢露。
「你倆挺像,難道是兄妹?」
「對了一半。」
「表兄妹?」
「是親姐弟。」
「……」秦瑤對兩人之間白痴的話題表示十分惱火不解。
宴會是在一陣輕緩的音樂和一段介紹國內貧窮山區畫面的寫實。秦瑤看著,有些不自主地顫抖了,雲玦在身邊察覺到了。
她似乎表情哀傷,難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