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你听不懂嗎?」。他眼神冷到刺骨,緩緩逼近到秦月的身前。
秦月不自主地後退,大大閃爍的眸子里蓄滿淚珠。輕微一眨巴便唰唰地墜落下了眼淚。
「你是在利用我嗎?」。秦月咬著唇,盡管不想,但看到這樣的場面。她終于不得不承認,長久以來,自己就是他排遣寂寞,用來讓雲恬悅嫉妒吃醋的工具。
宗政煌還是不,抿著唇,眼神暗沉幾乎看不出情緒。
月色清冷,喘出來的氣息緩緩地騰起了一絲絲霧氣。在空氣里頃刻消散開來。
「你走吧,我之後會讓尹浩紓給你補償。」
他習慣了冷情,習慣了對不相關的人殘忍。
畢竟,一個人的感情是有限的。對一個人好,就無法再對另外的人好。他在雲恬悅出現的時候,將一腔的熱愛都給了她。所以現在無法容下別人了,利用也好,寂寞也好。
她跟著他沒有吃虧。
宗政煌鎖好車,邁步走進了公寓樓。只留下秦月寂寞消瘦的身影,被泛著幽幽冷光的路燈拉長,拉長。
——
叮咚——叮咚——!
雲恬悅披著一件毯子湊近到貓眼,看到宗政煌一手撐在門口,面色憔悴地按壓著門鈴。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她咬唇,聲音不打不小地說。
「開門,有些事情我們要說清楚。」他沒那麼好的耐性,十分不耐地敲打著門。咚咚的聲音讓她的心不自主地緊張起來。
「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回去吧。」她靠著門上,將身上的毯子裹緊。
只有一扇門的距離,她在里面,他在外面。明明已經是很近的距離,卻也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宗政煌忽然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半天都不見門外有動靜。雲恬悅湊上去看了看,可剛湊上去,忽然拳頭就在門上使勁地砸著。
使勁的架勢像要活拆了這門似的。
雲恬悅終于不堪這樣連環攻擊,打開了鎖扣拉開了門。
門才被拉開,宗政煌便朝前一步將門推開。右手順勢攔住了她柔然的腰肢,低頭便朝她柔軟的唇親吻了下去。
當然他沒忘記進門的瞬間,一腳朝後面踹,將門狠狠地關上。
「你干什麼?」她唇齒不清地喊道,可話語出來便被宗政煌悉數吞咽到了肚子里。
他雖然看起來略顯消瘦,可多年來一直精心包養的肌肉和體魄卻隱藏在衣冠楚楚的西裝之下。一旦爆發,自然效果可觀。
譬如,雲恬悅被壓在牆上根本動彈不得。
他閉著眼,最開始帶著絲絲怒氣和不甘心,自然是下了重口。吻得某人七葷八素,眼花繚亂。
感情一片白目的雲恬悅,算是被他高超的吻技給激蕩得無法自已。
最後,他開始淺淺淡淡如小溪潺潺,一點點溫柔地撬開了她的櫻唇,舌尖帶著某種顫栗的疼惜和愛。
緩緩地****,一直帶動她在唇齒間舞動起來。
一吻結束時,雲恬悅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息。膝蓋都發軟,連人帶毯子都癱軟在了地板上。抬頭看宗政煌時,他低著頭,俯瞰著她。一臉笑意。
「笑什麼笑?咱們都離婚好久了!」雲恬悅有些氣惱,從地板上站起來。
宗政煌倒是不以為然,「雖然離婚了,但是我們之間那些真實的…我還是念念不忘呢!小悅悅,有些事情是無法的。」
好似剛剛秦月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總裁大人的好心情。
「我都有男了,你這麼做……好嗎?」。雲恬悅竟然被人逼得氣結,連都結巴了。
「你還未婚,一切都是公平競爭。雖然周淳熙是你男,可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嗎?」。如果沒有感覺,最開始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推開我。
所以宗政煌是篤定的,那種篤定讓他眼神灼灼然,發亮,發冷。
雲恬悅撇過頭去不敢對視,就怕對視了心虛。
「咱們都離婚了,再復婚多沒意思。所以還是算了吧,你放過我去找第二春,我也開始新的感情。」
「如果緣分未盡,我們之間沒那麼簡單了斷。」宗政煌低下頭,湊近到她的耳邊,細細軟軟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里。
雲恬悅渾身顫抖了一下,想瑟縮一下時。宗政煌已經瀟灑地起身,拉開門走了。走的太快,房間里還有他的氣息。
沖入鼻翼的時候,心里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舍。不過是一瞬間罷了。
這樣對淳熙一點都不好,不能再這樣了。如果想繼續朝前走,就必須忘記他,徹底地不去靠近他。
走到沙發前,雲恬悅拿起給周淳熙發了一條消息。
「我想你了,明天一起吃飯吧。」
「我還在寫論文,還沒睡覺嗎?我也想你,要早點休息,女孩子要睡美容覺。」
「哈哈,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雖然是簡單的幾句話,收到周淳熙最後一條短信,雲恬悅不自禁地將抱在懷里。閉上眼楮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這麼堅定了,再也不要改變。
再次睜開眼,雲恬悅徑直去了衛生間。洗漱好爬上了床,不多時候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向上一層,偌大的客廳燈光灼灼發亮,中央空調發出低沉微微的聲音,暖氣緩緩彌漫開,加濕器在角落噴出潮濕的氣流。
坐在辦公桌前,眼神極快地將電腦上關于周淳熙的信息瀏覽了一遍。一雙眸子越來越暗沉,暗沉。
——
第二天陽光不錯,冬天柔軟薄暖的陽光緩緩灑了一片又一片。
雲沫起來的早,宗政曄已經去了。保姆給小團子換了尿不濕,喂吃飽。母女倆最近在海灣別墅悶壞了,打算去市區走走。
況且也該給小團子買春裝了,雲沫時尚眼光獨到,打扮出的小公主每次都讓宗政曄豎大拇指。
「團子,跟娘親進城趕集去∼」說著抱著團子,踩著恨天高朝外走去。
保姆在後面面捏了一把汗,哪里有這樣媽,踩著高跟鞋抱著娃就上街去了。
團子被綁在嬰兒車座上,拍手咯咯笑。表示十分開心,看來女孩子喜歡逛街從嬰兒時期就彰顯出來了。
「幸好你爹娘家大業大,你不愁花銷。」
「爹地媽咪全世界最偉大∼!」小團子咯咯笑地喊道。
雲沫表示很受用,踩動油門朝市區開去。
她習慣了在永隆掃貨,主要是在這里入了股份。買東西都是吃回扣有木有!?都說當了主婦和媽媽就會節儉,雲沫也體會到了。
「這個小裙子好看,藍色白色都要一套…那個小皮鞋,所有的顏色都要一雙……尿不濕拿十袋…這個褲衩……還有這麼小的女圭女圭穿的?不是都穿**嗎?」。
「……是這樣的,為了保護小孩子的屁屁被細菌感染,現在開始穿比較好……」店員十分熱心地介紹。
「這樣呀……」雲沫看了看,將小褲衩舉到了團子的面前問道︰「要嗎?」。
「不要∼∼!」團子瞪著大眼楮,十分惱火。媽咪真是太討厭了,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討論這麼私密的事情。
「每種顏色都要。」雲沫才不管,將小褲衩扔到店員的懷里,冷冷吩咐道。
跟在**後面的團子氣死了,但是鑒于力量懸殊,沒有戰斗力。只能將一腔怒火埋在心里。
母女倆斗嘴繼續購物,雲沫忽然頓住了步伐。停在了鏡子前呆呆地看著碩大櫥窗里的婚紗。
蘭玉的婚紗…
「等我有錢了,就給你買這里的婚紗。讓你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他楊洲不過是個窮小子,沒錢沒勢,有的只是滿腔的熱血。
那時候真的是一頭栽進去,無法走出來。
「媽媽?在看什麼?」團子拉著雲沫的裙擺,聲音小小地問道。
雲沫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走吧。」
低下頭將團子抱在懷里,猛然站起身來。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無數次想到再次重逢的畫面,最美好的不過是她未嫁,他未婚。他單膝跪地,用樸素的戒指求婚,她含著淚水點頭。這是所有電視,故事,電影的HAPPYENDING。
但似乎不是他們的。
楊洲手上牽著一個小男孩,約莫有四五歲了。穿戴整齊,脖子上有一只黑色蝴蝶結。他一如以往,渾身氣質淡然儒雅,不過身上卻少了許多的風華和盛氣。
多的是沉穩,多的是安靜內斂的安分。
他終究沒有如他自己所說,成就一番大事業,給自己買蘭玉的婚紗。
「嗨∼雲沫,好久不見啊。」的是後面走來的女人,她穿著一身黑色風衣,一頭柔媚的卷發披散肩頭。
「你好,珍怡。」雲沫笑,揚手打招呼。
楊洲站在一邊沒,任由雲沫和珍怡兩人寒暄。那時候大學同學中,看好的本是楊洲和雲沫。可後來,兩人分手了,又不知發生了什麼。楊洲竟然和珍怡在一起了。
果然,世事難料。
老同學,尤其是不那麼相熟,關系略微尷尬的老同學寒暄了幾句。說的不過是和孩子。珍怡問雲沫時,雲沫只擺擺手笑著說︰「是以前爸爸生意伙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