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釋。」周淳熙一臉淡然,神色略冷清。但語氣卻是出奇的溫柔噯呵。「我你,所以不用解釋。不過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他的手環繞過她的脖頸,指尖觸感溫和。溫厚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後腦勺。朝前一步,以不容質疑的姿態低頭吻上了她。
雲恬悅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伸手便推開了他的身子。朝身後倉皇地躲閃。
「…對不起…淳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不起……地不起……」一邊說一邊轉身,倉皇地掏出了鑰匙打開門回到了房間內。
依舊站在門口的周淳熙依舊不溫不火,不過眼神卻有些晦暗冷淡。絲毫沒有遲疑,轉身走到電梯門口,按下按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當雲恬悅驚魂未定地坐在了沙發上,腦子一鍋粥亂。覺得口渴,站起來朝廚房走,可剛一站起來整個人就一聲尖叫炸了起來。
「你…你怎麼在這里?」瞪大了眼楮,看著宗政煌四平八穩地靠在另外一組沙發上,面色愁苦,顰眉難受。
「我難受,給我倒杯水。」他面色微紅,呼吸灼熱。
下意識地,雲恬悅竟然點點頭走進了廚房,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她就發現有點不對味。
「你是怎麼到這里的?你不是坐電梯上樓去了嗎?」。
聲音拔高一層,震得宗政煌不得不捂住耳朵,面容更是愁苦難受。「小聲點,這里沒其他人我听得見。先給我水喝,嗓子都要冒煙了。」
雲恬悅將水杯地給他,宗政煌拿在手里端詳了一番才舉杯仰脖喝下。
「擔心水里有毒?」語氣略微發冷,嘲笑的味道明顯。
「不是,水杯子不是我喜歡的款式。下次我讓人全部換了。」
「……」
「我讓人把兩層樓打通了,喔不是,是三層。我把上下兩層都買下了。」他朝著書房的位置示意了一番。
等雲恬悅跑看的時候,上下都已經砌好了樓梯。而且裝飾了歐式花紋。這…不科學!
「你這是要干什麼?」雲恬悅從書房沖出來,瞪著眼楮吼道。「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叉腰,胸口翻滾著不知名的怒火。
宗政煌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眼神在明亮的燈光下光芒灼灼,「我是什麼目的你還不知道?我要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他步步逼近,身上純澈明晰的香味緩緩彌漫。讓人身心都緩緩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呼吸心跳便亂了,
「你走的時候我就不想放你走!可你還是走了,三年了!這三年你就沒想過我嗎?哪怕是一次半次都沒想嗎?」。
想過嗎?沒有想過是假的,在美國總是在不經意的瞬間,她就會想起來,他的好,他的呵護,他所做的一切……
距離,總是能淡化傷害,將好不斷地擴大。
「不要否認,你心里有我。」他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瞰著她。光線將他的神色隱匿其中,留下了大片暗沉的陰影。
雲恬悅不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擰著眉頭咬唇。低垂著眸子,鼻息紊亂。
「你啊!」
「你讓我說什麼?」她忽然抬頭,望著他。
「說你心里有我,回到我身邊。雲恬悅,你該知道我沒有那麼多心思來玩了。」他忽然一臉疲色,看著她眼神一瞬不瞬。
「我們回不去了,的就是了。況且,我無法原諒。」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爸爸媽媽的死。
「噢?那你要我如何做?不犯下的錯誤,你就打算以此來徹底否定我嗎?未免太過不公平了。」他咬著牙,聲音顫抖發冷。
「這世界上何曾有過公平,失去了爸爸媽媽是我想要的嗎?對我公平嗎?」。
「你為什麼就不能抬眼看看,了了!你爹媽在地下都成了灰,可你卻還在這里死死糾纏,執念。」
「就算是化作灰,可他們永遠都是我爸爸媽媽。我無法無法!我無法釋懷!」她嘶聲力竭地喊道,手放在胸口使勁地捶打,那陣陣的打擊絲毫沒有減輕心里的疼,反而是讓胸腔集聚了更多的難過和悲痛。
他擒住雲恬悅的手忽然就失去了力氣。
沉默,一言不發,不大的空間里氣壓低沉緩緩流動。
「我放開你,以後不會再和今天一樣了。」
他雙手插在純棉家居服口袋里,面色沉靜,朝著書房走去。緩緩上了樓,快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你放心,我不會再下來,明天你回家之前,這一切都會恢復原狀,我也會的搬走。」
他就這麼放手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張嘴想說什麼,可卻啞口無言,想邁步到他身邊去,步子卻被釘在了地上,挪不動絲毫。
就這麼結束了嗎?就這麼結束了吧,對誰都是最好的。
——
有句話說,最不想遇見誰就準遇見誰。
雲恬悅到車庫去開車,剛下去就看到宗政煌正靠在他的世爵c8跑車旁打。
「…快點來,車子發動機有問題……」
特地走慢了步伐,挺清楚他說的話以後,不自主地扭頭看。而對方低著頭,手指飛速地按壓屏幕,絲毫沒有在意那雙過分灼熱的眸子。
雲恬悅越過他,開了臨近的甲殼蟲。呼嘯離開了。
一直到車子消失在車庫出口,宗政煌才將黑屏的隨意仍在口袋里。心里煩躁,模模口袋想找根煙抽,最終卻什麼都沒模到。
從她回來,自己就戒煙了。
現在想抽隨身有沒帶,總裁表示心里郁悶。抬腳就朝自己的跑車去了一腳。當腳傳來劇痛時,宗政煌不由自主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卻不料車子忽然嘟嘟一響,車屏上顯示出故障清除的圖標。
「玩老子嗎?」。宗政煌煩躁地咒罵了一聲,打開車門坐進去。油門一踩便飆了出去。
——
到了公司,宗政煌才剛走進恆光大廈大廳,尹浩紓就一臉著急,愁容滿面地跑了過來。
「煌少,總裁…在您辦公室。」
「知道了。」
這會兒心情正不好,雖然收拾自個媽不道德。但這親娘已經欺負自己有些日子了,是時候給收拾收拾了。
電梯叮地一響,王可猛然一回頭。宗政煌已經從電梯里出來了,王可急忙使眼色,但對方絲毫不領情。手瀟灑地抬起整理了一下衣領子,舉步朝里面走去。
魏嫆坐在宗政煌的總裁皮椅子上,雙腿懶散地搭靠在桌子上。手里拿著幾張文件紙。
「你可算來了。」魏嫆笑著,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尹浩紓已經滿臉汗水了,敢在少爺頭上撒潑的除了早前的少女乃女乃也就是眼前這位祖女乃女乃了。
「你先出去。」宗政煌微微側身對尹浩紓說道。
尹浩紓急忙腳底抹油溜掉了。
「媽,鬧夠了吧。」他冷冷地看著魏嫆緩緩說道。
「當然沒有,宗政煌,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我發給媒體的那些爆料圖片都沒見到,連網絡微博上都沒有。是不是你控制了?」魏嫆十分不悅,撇嘴問道。
「恩。」宗政煌回答得十分自然。「現在全球經濟不景氣,這個負面新聞會讓美國紐約交易所股票跌價,損失的可不是您幾件珠寶的錢了。」
「如果不滿城風雨,讓那對賤人知道我的厲害。這個婚我絕對不離。」
「媽媽!夠了!這麼多年了,我真是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爸爸和舒顏兩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宗政煌聲音冰冷,帶著濃郁的反感和厭惡。
魏嫆啞然,身子僵硬了一下緩緩地收回了放在辦公桌上的雙腿。
「你不明白。」魏嫆冷冷地苦笑,將文件放在了自己的鱷魚皮包包里,打算的離開。
既然兒子不幫自己,還鄙視和看輕自己,也沒什麼必要留下了。
但宗政煌今天不打算放任不管了,他的手極快地抓住了魏嫆的手臂,「媽,表哥最近怎麼樣?」
魏嫆心驚,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皺眉斟酌了一下,才回到︰「在美國玩呢。」
「是嗎?我怎麼听說是在美國殺人被抓了?」
魏嫆心里一驚,眼楮瞪大了看著宗政煌。「什麼時候的事情?你設計的?」
「當然不是,只是表哥做事太不,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才淪落到這個境地,嘖嘖……媽你也知道美國不比東澤市。我也不能一手遮天…按照美國法律,坐牢三五十年恐怕是免不了了。」宗政煌聲音陰冷,充滿了算計。
讓魏嫆渾身都不自主地顫抖,「你要什麼?」
「簽字。」
「我如果不答應呢?」
「當然是讓表哥把牢坐穿咯。」
明明在笑,明明眉眼彎彎,性感而俊逸。卻給人一種想要狠狠揍一頓的感覺。
魏平不能出事,他是魏家獨子。出了事情整個魏家都會垮了!她提著包包的手使勁捏緊,最終又無力地放開,深吸一口氣,「你必須保證魏平平安無事。」
「那是自然,他再怎麼說也是我表哥不是?」笑,陰柔緩緩的笑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