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恬悅走的第一個早上某人十分不習慣,總覺得家宅偌大的空間里少了什麼。
沒有她的地方到處都是孤島,有她的地方哪里都是家。
有了這麼深刻的領悟之後,宗政煌決定暫時去恆光。與工作為伍,或許能暫時緩解一下相思之苦。
前腳剛邁進公司的大門,迎面就走來了余韻。她跟在副總徐洋的身後似乎要出去。幾人擦肩而過,徐洋和宗政煌淡淡地打了招呼。而余韻瞬間就不想跟徐洋出去了。
她走到宗政煌的身邊時,忽然眨巴了一下眼。宗政煌瞬間想起來,余韻小的時候使壞就會扎把眼楮。果不其然,她忽然腳後跟略微一拐,整個人都傾斜在了地上。好似扭腳了。
「怎麼樣?還能出去嗎?」。徐洋站在哪里,冷淡地問。
余韻看了看宗政煌,又看了看徐洋。扁著嘴十分委屈地搖頭。
「今天洽談的合同我需要你做詳細的解讀,你真的不行嗎?」。徐洋十分不滿意,他知道余韻的小心思。不由地反感看著地上的她。
「去不了了……」
「好了,尹浩紓。你跟著徐經理出去吧。我帶余秘書去樓上敷一敷腳踝。」宗政煌發話了,余韻一听自然是高興極了。
「在去的路上我再看看文件吧,麻煩余秘書略微交代一下工作吧。」尹浩紓十分專業。
他的能力為徐洋服務也是足夠了,既然總裁都說話了。徐洋雖然心里不滿,也沒什麼了,只要不影響工作,總裁做什麼都和自己沒什麼關系。
在大廳簡單地停留了幾分鐘,宗政煌帶著余韻離開了。徐洋帶著尹浩紓離開。一走整個前台和大廳的人都沸騰了。
「是不是這位新來的余韻把少女乃女乃給擠走了?」
「看起來是,而且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這麼短的時間就把總裁拿下來,能是簡單角色嗎?」。
「話是沒錯,不過總裁也太不堅定了……」
……
眾人七嘴八舌說來說去,聒噪不歇。
——
余韻被宗政煌扶著,雖然她心里默默地希望被宗政煌抱起來。按時他沒說自然也不好提出來。
「去辦公室給你冷敷一下就好了。」宗政煌繼續余韻的謊言。
「討厭!」余韻忽然嬌嗔了一聲,然後松開了宗政煌的手臂,盡管十分舍不得。
「好了?」故作驚訝。
「我本來就沒事,你知道我是撒謊的。」余韻復有拉著宗政煌的手臂左右搖晃,和小時候一樣撒嬌。
盡管是勾起了宗政煌的記憶,可他心里幾乎都沒有漣漪了。
電梯到了,兩人進了門。王可看著雖然狐疑,但也看得出來總裁根本就不粉這位小姐。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于是盡職盡責地埋首在桌上處理龐雜的文件和信息。
中央空調發出輕輕的嗡嗡聲,這間辦公室一年四季恆溫,加濕器在角落根據空氣的質量選擇加濕或者干燥。
「我可以睡一覺嗎?今天早上起來好早,真累啊……」余韻打哈欠,然後看著宗政煌。眸子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她喜歡宗政煌,所以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心甘情願的。
一個男人,怎麼會拒絕一個如斯美人的邀請,而且已經這麼明顯了。
但是宗政煌拒絕了,他抬起頭來好似不明白一樣說︰「隔壁的房間你可以休息一下。而且還有浴室。我今天還有一些文件要看,好好睡一覺吧。」
余韻氣結,可總不能直接說︰總裁咱倆滾床單吧。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矜持的余韻身上。
就算今天不行,總是有機會的。
忽然余韻撲到了宗政煌的面前,「親愛的,那我去了。等會兒我找你。」
宗政煌點點頭,看著余韻進去了浴室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氣。
現在需要的就是將余韻穩住,也不知道雲恬悅在唐家的清水灣了什麼沒。
與此同時,吃了早餐的雲恬悅推著唐準和唐在海灘散步。微風習習,早晨稀薄的陽光,海水舒爽的香味。
原本唯美的畫面里,三人卻十分違和。
一人五十歲,一人近三十了,一人是十幾歲的少年。怎看怎麼詭異。
「阿準,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城去?」唐問道。
雲恬悅心里忽然咯 了一下,唐要帶著唐準回京城去?難道是要帶上自己?
不要啊…雲恬悅在心里哀嚎了一聲。
「暫時還不想。我覺得東澤市還挺好。」唐準淡然地說。
唐也沒說什麼,但是在散步要結束的時候她忽然語氣冰冷地對唐準說︰「你爸爸要來看你。」
氣氛瞬間沉重了起來,雲恬悅一看唐準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看來唐先生是個禁忌。早前的時候,雲恬悅一直好奇為什麼從來不見唐先生來,後來知道兩人離婚了。但對于這個唐先生,雲恬悅十分好奇。
每天早上散步結束之後,就唐準的康復治。在家里的按摩房間里,會有專門醫生為唐準按摩,為的就是減緩他的肌肉萎縮。
這是雲恬悅暫時的休閑時間,畢竟自己不是專業醫生。就算唐想要折她,還怕傷害了自己的。
「你似乎對阿準爸爸很感興趣?」唐毫不避諱,她既然當著雲恬悅的面說這話,也就不打算隱瞞什麼了。
「還好。」雲恬悅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唐面色沉沉。
「唐雀不是我的孩子。」唐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優雅地端起了咖啡淡淡地啜了一口。
「是唐先生的私生子?」
「恩,我懷著阿準的時候。和酒吧的胡搞來的小雜種。」她依舊十分優雅,好似剛剛的髒話都是空氣里傳來的。
雲恬悅對這種將粗俗和優雅轉換自如的心里暗暗佩服。
「阿準受傷,是我離婚的原因。」
「為什麼?如果阿準受傷了,更需要家庭給他溫暖。離婚好像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只有離婚,我才能讓阿準在我的庇護下好好長大。而不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說道唐先生,唐似乎十分惱火,厭惡,甚至是濃烈的仇恨。
連端著茶杯的手都顫抖,水濺出來幾滴。滾燙的水珠讓雲恬悅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了。但還是忍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