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媽…算了吧!」宗政曄心下也是同情母親,一路走來至今。艱辛酸楚自己也是能體會一二的。
舒顏知道無法理解自己,也閉嘴不言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阿木和這件事情沒什麼關心,你把他放了吧。」舒顏淡然地說。
「我不會放,除非你放棄遺產。」
「我也不會放棄遺產。」舒顏知道性子執拗,可殊不知。這性子也是自己遺傳給孩子的。
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立場,舒顏提著自己的包離開了海灣別墅。出去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從海灘玩回來的雲沫和團子。
團子一如既往地歡騰,飛快地以肉炸彈的姿態撞到了舒顏的懷中。
「女乃女乃!你要走了嗎?和團子玩一會兒好不好?」
舒顏的心好似被什麼撞了一下,一陣溫軟安和。她蹲子,將團子抱在懷中,柔聲說道︰「女乃女乃這會兒有點事情,不能和團子玩了。過幾天女乃女乃帶團子去迪士尼好不好?」
「好呀好呀~!」團子肉嘟嘟的小手拍在一起,然後吧唧一下親在了舒顏的側臉。
舒顏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她也親了一下團子。站直了身子,淡然地朝雲沫點頭示意,轉身走了。
「媽媽,女乃女乃好像不高興?」團子聲音許久才悠悠然傳來。
「每個人都有不開心的時候,有時候團子也會莫名其妙地和媽媽不說話了呀?」
似懂非懂,團子還是點了點頭。但看著女乃女乃離去的背影,還是心里一陣酸楚,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團子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雲沫牽著團子的手回到了屋子,一進去就看到玻璃杯摔碎的殘渣。保姆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是進是出。
「你帶團子上樓睡午覺吧,不用管這些。」雲沫淡然地對身後的保姆說。又略微彎腰對團子道︰「爸爸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這會兒心情不好。團子先上去,等會兒媽媽再陪你睡午覺好不好?」
團子似懂非懂,可明顯感覺到氣場沉沉,便露出白牙點點頭上樓去了。
雲沫有些疲憊,懷孕到後期更是吃力。盡管已經生過了團子,但她還是沒緩過勁來。
「曄,先坐下吧。」
雲沫難得溫柔,輕輕撫模宗政煌的肩頭。一下下溫柔地化解他心中的煩躁暴怒。
宗政曄坐在沙發上,氣餒地低下頭。憔悴地見頭埋在了手掌中。
「算了吧,一切都順其自然。」
「沫沫,你沒有身處在我的位置,不會明白的。」宗政曄抬頭,眸中含著悲戚和無奈。
「可這件事情盡快的平息下來對誰都好。損失的不過是你父親的一份遺產。而且魏嫆阿姨也不會在乎和計較。」
宗政曄沒說話,他心胸積郁。擺擺手示意自己想安靜一下。
雲沫嘆息了一聲,站起來上樓去了。
——
恆光大廈頂樓,總裁辦公室內。宗政煌站在落地窗前,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裝,身材欣長,姿態優雅。
他安靜,不動聲色。渾身氣勢淡漠,渾然天成的霸道王者之氣從他周身散發出來。
尹浩紓的沒敲門就進來了,一方面是匯報的消息驚人,另外一方面,他知道宗政煌現在心情極度不好!甚至都沒了平日開玩笑的心態,尹浩紓冷著臉,開始將自己得知的消息匯報給宗政煌。
「煌少,我趕去回收站。老爺的車還沒有被回收。讓人詳細地收集了一些證據和信息。」尹浩紓手中拿著專業的匯報資料。他涉獵極廣,雖然車輛檢測報告略晦澀,他還是看懂了大部分,不懂的也讓人用解釋給了自己。
「說。」宗政煌冷冷吐出了一個字,握著六角稜水晶杯的手指不自主地收縮在一起。
尹浩紓開始匯報了。
「車輛的剎車和離合器有被人動過手腳的地方,而且點火線圈也有問題。老爺的車每個月都會送去保養,這樣的問題根本不可能發生。還有就是車內,車子再撞欄桿的時候,安全氣囊沒有打開。」
「有提取指紋嗎?」。
「提取了,和舒顏小姐的都有。再無其他人了。」
「……」宗政煌緊抿唇,一言不發。難道是說媽媽和舒顏兩人有一個是凶手?
「運輸水泥的卡車調查了嗎?」。
「司機已經死了,但是我查出了司機死後他們家迅速搬家,並未找運輸公司索要索賠。而且他們家有一個二十歲的男子名下多了一百萬。」
這是在明顯不過的買凶殺人了,所以才會迅速消失。
「繼續查。」
「是,煌少!」尹浩紓答道。
正在他打算出去時,忽然腦海中閃現了一個想法。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煌少…楊醫生那邊有老爺的病例和病情報告。我想……」
宗政家的病例是不對外公布,一直嚴密地放在私人醫院的檔案室內。
「你自己去調吧,不過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是,煌少!」
尹浩紓出去了,宗政煌仰脖將杯中的水灌入口中,吞咽了下去。但心中火氣絲毫未減。
——
從海灣別墅離開之後,舒顏驅車到了市區。包了一家酒吧買醉,她心情很不好。不理解支持,無關之人還處處為難緊逼。
酒吧的燈光昏暗,酒保只為她一人服務。一杯杯,喝了很多,到最後心中的難過和委屈化作了淚水唰唰地從眸子里涌出來。
「女士,您不能再喝了。」酒保十分好心地提醒。
「你管我!我給你錢,你就給我酒!不行就滾,換人!」
酒保被罵的狗血噴頭,便不再提醒。沉默地為舒顏繼續調酒,不過暗暗放低了酒精的濃度。
從到晚上,喝了迷迷糊糊地昏一會兒,又開始喝。等她從酒吧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已經是夏末秋初的季節,從酒吧出來略微有點冷。呼嘯的海風不斷地吹來。天氣陰沉沉,黑藍色的烏雲將月光星光悉數遮擋。
舒顏沒穿外套,只抱緊了胳膊。一人顫巍巍地走到了外面。她身子搖晃,連車鑰匙都那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