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嫆移民的事情進行很,而在辦理一系列手續的同時,魏嫆也被暫時軟禁在了她位于市區的高級公寓內。
她被軟禁的第一天就開始喝酒,紅酒,白酒,葡萄酒。幾乎是來者不拒,看管的人將情況告訴了煌少。宗政煌並未說什麼,只是十分冷淡地回道︰「隨她。」
于是也無人再說了。
她將自己灌醉,可是腦子卻因為酒精的刺激更加的清晰。清晰地出現了宗政百立,出現了舒顏。她並非是在怕他們的冤魂來找自己,她只是恨,自己最終卻成全了這對狗男女!
成全是她最不會做的事情!她出生顯赫,天之驕女。什麼是自己想得到卻無法得到的?出了宗政百立這世上再無了。
偏偏是他,要了自己。卻又擯棄了自己,最終又想讓她!
她魏嫆是什麼人?讓人這樣揮之即去,招之則來。
或許在宗政百立回來的時候,她一心都沉浸在了甜蜜之中。以為他終于知道自己的好了。
但她也明白,宗政百立不會永遠在自己的身邊,有什麼手段可以讓一個人永遠都留在身邊呢?
魏嫆知道,除非是死!
所以一系列的安排部署,一系列的籌謀。她終于將宗政百立留在了身邊,留在了東澤市。
舒顏是最開始懷疑這一切的,所以才會用遺產來威脅自己。所以才千方百計要盡快得到遺產離開東澤遠走高飛。但是她算錯了一步,那就是魏嫆從來都不是一個良善守信的人!
魏嫆還記得自己在酒吧的門口,親手割斷了剎車,親手在車輪上扎下了一只小氣孔。
她的車禍會被歸結為酒駕意外墜亡。沒有人會聯想到她的身上。
可本以為天衣無縫,可哪里有那麼簡單。宗政煌在第一時間查到了她的身上……
想到這里,魏嫆閉上了眼楮。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中涌出。
宗政煌到了魏氏,讓人控制了樓下。自己一人獨自乘電梯到了頂樓母親的辦公室。魏嫆被宗政煌突然的來訪驚到了。但也只是一瞬間,隨即站起來笑著說︰「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進來坐下吧,我為你倒水。」
「不用了。」宗政煌冷淡,對魏嫆說話也沒什麼好口氣。
「那算了,你找我什麼事?」
「媽,是不是你?」宗政煌逼近到魏嫆的面前,眼神灼灼然地盯著對方,好似要用眼楮看穿魏嫆的心。
「我?什麼是我?」魏嫆眉梢略微一挑,眸子暗沉地問道。其實在魏嫆的心里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心里終究是懷疑他知道這麼快的真實性。
「爸爸,舒顏。是不是你?」宗政煌心中的怒火在燃燒,因為心里的壓抑和痛苦,讓他的面色都涌出了蒼白的顏色。
「是我。」魏嫆倒是坦然了下來,目光淡然地笑了笑。
她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宗政煌問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為什麼?」宗政煌緊緊地攥著拳頭,強烈地壓制住自己內心想要殺人的沖動。
「沒有為什麼。」
「我不會送你去監獄,但是東澤也容不下你了。」
「你要干什麼?」魏嫆的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拔高了聲音問道。
「我送你出國,你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宗政煌無比痛心地閉上了眼楮,緩緩地說出這話之後轉身離開了。魏嫆還想繼續追問,但宗政煌已經走出了走廊,有三五個黑西裝男子站在門口。冷淡地開口說︰「請移步到您的公寓吧。」
從那天開始,魏嫆就被囚禁在這里,那里都不能去。不能打電話。更別說逃走了!
門鈴響了,魏嫆忽然眼前閃爍了一下。但隨即暗淡了下來。
會是誰呢?自己沒有什麼親人了,宗政煌恐怕再也不會來見自己了。
如今家破人亡,自己當初真的是對的嗎?
雲恬悅敲門,開門的人一看是少女乃女乃,紛紛躬身表示尊重。
「他知道我來。」雲恬悅緩緩地說。
眾人也就自動讓開了門,讓雲恬悅進去了。
她如今答大月復便便,走起路來也極其吃力。進了屋子,便是一陣讓人作嘔的酸腐酒味。強忍住心中的不適,她叫了一聲︰「媽!」
魏嫆覺得自己似乎是幻听了,但緊接著又是三兩聲一個細軟的女聲的叫喊。是誰呢?雲恬悅!?
她騰然睜開了眼楮,從地上爬起來。
「我在這里。」魏嫆站起來,雲恬悅才從凌亂紛雜的屋子里看到渾身邋遢的人。
這和自己印象中的魏嫆一點都不一樣,印象中她渾身的氣度從來都是溫婉,但卻帶著女強人的堅毅和霸道。
可現在出現在眼前的人邋遢不說,更是毫無氣質。
「你來干什麼?」魏嫆在心里警惕,畢竟雖然是兒媳婦。卻接觸不多,兩人之前因為趙蘇漾的關系還有一些不合。
落井下石?但似乎和自己認識的雲恬悅不一樣。
「你有什麼事情嗎?」。魏嫆繼續追問。
雲恬悅笑了笑走到了她的身邊,「媽,我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個子罷了。」她唇角掀起冷笑,又重新抄起了一瓶酒咕咚咕咚地吞咽了幾口。
但是因為喝的又快又急,瞬間酒水嗆在喉嚨中,雲恬悅不自主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媽媽!」
雲恬悅急忙走,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聲音輕輕地安慰,「沒事沒事!」
許久,驚天動地的咳嗽才停止。魏嫆也因為劇烈咳嗽,面色泛出一種病態孱弱的紅。
她靠在雲恬悅的身上,眼淚不自主地落下。心中的苦悶也都開始宣泄出來。
「你來看我做什麼?我這樣人…」
「你是宗政煌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媽,你不要難過…一切都會的。」雲恬悅嘆息,輕聲地安慰。
「這一次他還不是氣壞了?」問的是宗政煌了。
「他生氣了,而且心情也不太好。」雲恬悅如實回答,情緒也隨之低落了下來。
「我就知道,我這一次是真的做錯了……」魏嫆唇角笑容慘淡,眸子深處一片暗沉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