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恬悅安排了唐雀和宗政曄的見面,見面很順利,順利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兩個孩子被帶到外面的草地上去玩了,海灣別墅的客廳內安靜的能听到唐雀過分平穩跳動的心跳。
「唐雀,你之前認識。」雲恬悅開口,說出的話自己都想給自己兩巴掌。
但這樣怪異的氣氛下,實在難說什麼。
宗政曄忽然抬起眼來看了一眼唐雀,眸子里乍然有復雜的光線閃爍。
「你不行。」幾乎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宗政曄站起來就要走。
雲恬悅著急,可不知道怎麼辦。急忙給宗政煌使眼色,可是宗政煌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辦。下意識地抓住了宗政曄的手。
「為什麼不行?」唐雀率先開口問道。「我長得不飄了?還是身份地位配不上你?」
「總之就是不行!」這。時候,宗政曄恨不得只是一個貪慕虛榮的,看上的只是自己錢財。
唐雀的心,他是深深知道的。因為知道,所以會不忍心。
「誰都可以,但是你不行。」宗政曄冷冷地撇下了這句話轉身便走了。
院子玩耍的兩個孩子看到爸爸走了,急匆匆地跑。
「爸爸!爸爸!你是不是要讓那個走我們的媽媽?」楚澈仰著脖子問道。
宗政曄啞然,今天的目的確實是為了給他們找一個媽媽。但是唐雀,才十八歲。這樣的年紀,應該在大學里好好享受青春,而不是來這個家里。捆縛住。
如果一個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自己也不會抱希望。可一旦有了希望,最怕的莫過于。自己走之後留下一個傷心的。
「是!楚澈,我以後就是你媽媽了。」唐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宗政曄的身後,蹲下伸子將楚澈抱在懷中。
她抱著孩子,直直地看著宗政曄。那雙過分堅定的眸子,讓宗政曄的心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他在害怕,他在逃避。那麼自己就逼他,看他會怎麼樣。
宗政曄啞然,在孩子歡騰的笑聲和快樂中張口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媽媽了嗎?你長得好漂亮啊。」楚澈嘻嘻笑,一雙胖胖的胳膊伸手緊緊地抱著唐雀的脖子。
不知道怎麼反應,宗政曄轉身走了。逃避似地驅車離開了海灣別墅。
宗政曄走了以後,雲恬悅緩步走到唐雀的身邊,她臉上是歉疚和不安。
「對不起。」
這個道歉讓唐雀忽然一怔,隨即便是苦澀的笑容。「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管你的事情。如果我不想,你就算是拿著刀子逼我,我也不會答應。」
語氣空茫,淡然無所謂。听得雲恬悅心里一稟。
當初唐先生走的時候囑托了自己照顧兩個孩子。可自己卻將唐雀放在了這樣的境地。
「真的沒有關系。」唐雀笑著,然後將楚澈舉得高高得。
「媽媽帶你去玩球好不好?」
「好呀好呀!」楚澈拍手,咯咯地笑著,笑容讓眼楮眯成了一道柔軟的線條。
唐雀帶著兩個孩子在草地上跑,四周的陽光都在他們身上跳躍,綻放,這樣的畫面讓雲恬悅心里發酸,灼眼。
多久了,在海灣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過這樣歡騰的笑聲了。
「煌,你說我會不會做錯了?」雲恬悅問的時候聲音飄渺,有些不自信,也有些不安。
「你想多了,福禍自在天意。如果是注定好得,那麼你不過是幫了一把罷了。時間不早了,把這里留給女主人吧,咱們。」
雲恬悅點點頭,跟著宗政煌離開了海灣別墅。
——
夜店,歌舞,香水,美女,汗水。
每個人都在舞池中盡情地蹦跳,好似將生命中的一切煩惱都在一次舞蹈中盡數宣泄。
本來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是盡情揮灑得,但是坐在角落的宗政曄卻安然寧靜。
他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神色淡漠。桌子上的酒杯倒滿了酒水,他一杯杯地拿起來喝掉,好似在喝白開水。
眼楮一直在飄忽晃蕩,記憶在酒精的攪和下開始翻滾。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雲沫,第一次見到她。
那樣的場景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倔強的,和硬骨頭一樣。
自己真是費盡了心力,才將她追到手。可就是這樣一個,卻將自己拋棄了,不要了。太殘忍了,她實在是太殘忍了。
每一次想到這,宗政曄就恨得牙癢癢。她瀟灑,走的一身輕松,留下了這一切讓自己獨自承受,最殘忍的莫過于是讓自己承擔,沒有她的歲月。這日後漫長的歲月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自前行耳。
「帥哥,一個人嗎?」。忽然一個眉眼翻飛,穿著******,走動之中便是若隱若現,黑色網狀絲襪套上,十足的性感魅惑,上身更是將****擠得深不見底。臉上脂粉味太濃,濃妝幾乎讓她失去了本來面目。
宗政曄抬眼看了看,便薄唇輕輕吐出︰「滾。」
「帥哥怎麼說話呢?好歹人家也是個美女~真是不懂人情味兒。」白眼翻起,語氣嗔怪。十足得嬌媚。
這樣一個養眼的男人,就是分文不取自己也的是願意得。
「經理呢?」宗政曄很煩,喊了一聲。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匆匆地,看到宗政曄恭敬地說︰「曄少有什麼吩咐?」
「我都說了不讓人打擾!你听不懂人話嗎?」。
話音落下,啪得一聲。宗政曄將手中的玻璃酒杯摔在了牆上。玻璃渣瞬間四處飛濺。
「對不起!曄少,本來這里有人守著……你去干什麼了?」經理忽然轉身看著從一邊走來的人,指著鼻子就斥責道。
「我有點不舒服,去了一下衛生間。」
「好了好了,趕緊帶走。不要在這里污了曄少的眼楮。」經理一臉嫌惡地揮手,好似在揮灑垃圾一樣。
十分惱火,可一看那人淡淡然坐在那里。就讓這夜店的老板點頭哈腰,看來也不是什麼等閑人。
雖然心里憤憤,可還是無奈地走了。
等包間徹底安靜了下來,外面喧囂還是一如潮水一樣灌進來。
宗政曄忽然沒了什麼興趣,站起來將西裝抓起,低垂著眸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