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听到聲音的唐雀從樓上跑下來。看到保姆委屈地站在哪里,心里十分過意不去。
「不好意思……」唐雀皺眉。
「快不要說了,可能是我說錯話了。」保姆擦擦眼角的淚珠,一直以來宗政曄對保姆佣人都十分溫和。從來都是淡然儒雅,不發火。可忽然之間性情大變,饒是誰都受不了!
「你說什麼了?」
「我遞蜂蜜水的時候說‘您昨晚上喝酒了,宿醉喝這個會舒服一些。’」保姆望著唐雀。
「昨晚上個他喝酒的事情只有我知道,我忘記和你說了。害你挨了他的氣。這些我來收拾吧,你下去休息吧。」
唐雀嘆息一聲,拿著掃帚來小心翼翼地將地板上的玻璃渣掃了。又不放心孩子光著腳在地板上跑會不會被割傷了腳。又拿著抹布將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
宗政曄忘記取東西,回來就看到她跪在地上。
眉頭緊緊地周縮在一起,她做這些是給誰看?還是說在故意讓自己心軟!?
「你準備一下,咱們去家宅。」宗政曄冷冷地扔下了這話,轉身上樓去了。
唐雀怔忪了一下,轉身的瞬間他已經疾步上了樓。心里,有那麼一小撮興奮的火焰,輕輕地跳動。
他答應了自己,並非是完全無視自己。他心底是有那麼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是在乎的。
到了房間給尹浩銘去了一個電話。
「今天早上的會議全部挪到,我早上臨時有事情。」
宗政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心莫不可測。
兩個孩子留在家里,宗政曄開車,唐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駛出了海灣別墅,兩人一聲不吭。
宗政曄沒說話,眉頭微微皺在一起,臉色有些蒼白,似乎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不舒服?」唐雀輕聲問了一句。
「沒事。」直接了當,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原本心里的一些興奮,忽然被一盆涼水潑下來,瞬間冰涼了。
在到家宅的路上,兩人再沒說一句話。
很快到了家宅,兩人從車上下來。宗政曄在前,唐雀在後面。
「二伯!」楚鈺站在門口,大叫一聲。然後咯咯笑著沖到宗政曄的面前,撲就抱緊了宗政曄的大腿。「爹地說了,二伯很有錢,要緊緊抱著二叔的大腿。」
「……」宗政曄唇角掀起了一抹笑容,這個宗政煌。給孩子一天到晚都教了什麼啊。
「二伯母好!」楚鈺笑著給了唐雀一個大大笑容。唐雀也點頭微笑示意。
「你媽媽呢?」唐雀彎腰看著楚鈺問道。
「媽媽在樓上睡覺,二伯母要去嗎?我帶您上去。」
說著就松開了宗政曄的大腿,直直地跑到唐雀的跟前,拉著她的手朝著樓上走去。
「二伯母,你頭發好長啊。身上好香啊,比我媽媽身上還香!我好喜歡你啊~」楚鈺嘴巴甜,逮誰都喜歡夸。導致帶出去格外招喜歡。
唐雀被楚鈺哄得很開心,心里的失落也掃去了一大半。
上樓以後,楚鈺敲門。門別李嫂打開了,唐雀才進去。
「媽媽說她生病了,怕傳染給我。所以不讓我進去,二伯母您進去吧。」楚鈺笑著,跑下樓了。
「您進來吧。」李嫂招呼唐雀進去。
雲恬悅正靠在床上吃東西。
「我才剛醒你就了,消息穿的太快了。其實我沒什麼事情。」雲恬悅笑著安慰唐雀。
但是雲恬悅的臉上還是一片憔悴,看著都很不好。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後要小心點才是。」唐雀皺眉說道。
「防不勝防啊~不過有驚無險啦。坐下吧,和我說說你最近和曄如何了?」雲恬悅關切地看著唐雀。
其實從她一進來,雲恬悅就在觀察。
但唐雀身上一絲不苟,面上淡然平靜。看不出好,也看不出壞。
「一點進展都沒有。」唐雀笑著搖搖頭,嘴角是略微自嘲的笑。
雲恬悅咬唇,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得拉著唐雀的手,「對不起。」
「這三個字你說的太多了,而且也不管你的事情。以後不要再說了。」
唐雀都說了這話,雲恬悅張嘴還想說什麼。生生地咽下去了。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找我就是。」雲恬悅擰眉,那種關心,雖然帶著愧疚。但依舊是將唐雀當做妹妹一樣看待。
這時候,雲恬悅已經體諒了一些當年雲沫的心情。
或許冥冥之中,總是帶著宿命,只是當一切都走到現在。才猛然罷了。
宗政曄在樓下和宗政煌說話。之間以前無話不談,可經過了舒顏和魏嫆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了隔閡,說話也只是浮在表面。
「結婚這段時間還好嗎?」。
「挺好,唐雀對兩個孩子都的不錯。」說到這兒,宗政曄想到了昨晚上,唐雀將楚妍抱在懷中的畫面,那一刻,心里是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接受一個人需要時間,慢慢來。不要逼自己。」宗政煌的手放在宗政曄的肩頭,算是在安慰。
宗政曄點點頭,兩人之間也沉默了下來。
接受嗎?接受了一個人就是對另一個人的背叛。雲沫,是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背叛的。她一直在心里,一直在心里。不曾離開。
雲恬悅和唐雀說了一會兒話,李嫂傳話說,宗政曄要了。唐雀這才下樓去。
坐在車上,宗政曄給海灣打了一個電話。
「派車,在三岔口等著。」
唐雀心里忽然一愣,他要做什麼?
很快,就有了分曉。
車子到了三岔口,一處是回家的,一處是上山的。而山上除了一片密林還有宗政家的墓園。
將唐雀交給了司機,宗政曄頭也不回地開車朝著山上開去。
本來早上天氣還比較好,陽光從雲層緩緩出來。溫柔淺軟的日光照耀在人身上十分舒服。但到了中午,天空已經漸漸地被烏雲布滿。
宗政曄將車子放在山下,一個人朝山腰走去。
他過一段時間就會看看雲沫。從和唐雀結婚到現在,已經許久不來了,也不曾告訴她。自己又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