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差的關系,楚嬈楚鈺都一臉朦朧色。但還是興致很高地展示了早就預定好的一米高的三層蛋糕。
以及亮孩子手工做成的一本畫冊,上面是一家人的照片。
「媽媽,好大好厚的一本冊子。你回來了咱們再翻。蛋糕我和阿嬈幫你和爸爸吃了。」楚鈺咯咯地笑,露出了白白可愛的乳牙。
「謝謝寶貝們,媽媽很喜歡。很抱歉不能和你們在一起。」雲恬悅見到這樣子,鼻尖發酸,心里愧疚。
「沒關系啦,今年不行明年就和媽媽在一起過生日了。媽媽和爸爸好好玩,記得早點回來喲。我們好想你~」
楚鈺可憐巴巴地說,說完還隔著屏幕送上一個飛吻,盧嬈照貓畫虎也飛吻。
宗政煌對楚鈺這種「玩弄」情感的小家伙十分抵觸,竟然借著屏幕把自己的光環都搶走了。必須遏制!
「好了,你們倆起來的早,再去休息一會兒吧。」不由分說,啪地一下直接關掉了平板。安靜的房間徹底回到了兩人的手中。
「我都把自己的生日忘了,謝謝你們。」雲恬悅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藍鑽,再看看宗政煌,感動的淚水嘩啦啦地墜落。
他手臂緩緩地伸,指月復溫柔輕緩地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抹去,「不要落淚,今天是你的生日,應該開心一點。」
雲恬悅點點頭,吸吸鼻子將淚水收。
桌子上的飯菜很香,她沒吃多少。這會兒餓的眼花繚亂,雲玦的事情也拋之腦後。
——
雲玦洗完澡,站在明晃晃衛生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上憔悴,胡子拉碴。
拿著剃須刀,將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刮干淨。用毛巾擦去了多余的泡沫。再看鏡子里的自己,精神了不少。
手機已經也隨自己出獄拿出來了。
他出了衛生間,在櫃子上拿著手機。解鎖的時候,手指有些顫抖,他是擔心自己看到琳達的短信吧。
雲玦還不知道,琳達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紐約。自己永遠也找不到了。
打開手機,瞬間跳出了一個消息。
「生日」
今天是雲恬悅的生日…自己竟然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現在在哪里,過得好不好?她在美國,為什麼要來呢?讓自己在這個國度腐爛發臭,他最不願意的就是雲恬悅看到現在的自己。
狼狽,可憐。
不知道是擔心被嘲笑,還是其他的原因。
將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室內沒有開燈。空調發出低沉的聲音,緩緩地置換這不大空間里燥熱的空氣。
手機放在手中,看了一遍又一遍消息,一遍又一遍的電話號碼。
要不要發短信?要不要?雲玦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問自己,手指輕輕地在電腦屏幕上敲擊,字已經出來了。可又按下了刪除鍵。
反反復復,最終將手機隨意扔到了床上。蒙著被子睡著了。
他沒辦法面對她了,自己闖禍了,進了監獄。她才被人叫來了美國。
雲玦忽然想到,當初自己留學時候。緊急聯系人,填的就是雲恬悅的電話。
或許就是這個線索,才讓他們找到了她。
幾乎都不遲疑一下,听到自己出事的消息第一時間趕來了?
雲玦越想越悶,被窩中的空氣簡直都要被他吸干了,他也是熱悶紅了一張臉。
將手機翻出來,毫不遲疑。三兩下打出了一行字,「生日快樂!阿玦!」
雲恬悅听到手機響了一下,拿出來看了一眼。眸子瞬間就紅了…他也記得,不愧是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弟弟!
雲恬悅臉上的淚珠頃刻便出來了。
她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回復了一個消息︰「謝謝,阿玦。任何時候,都在你身邊,一直愛著你。」
雲玦在昏暗的屋子里坐著,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煙在昏暗中明明滅滅,細長裊裊的煙緩緩地朝著上面飄動。
手機猛然震動了一下,他心里十分緊張,打開一看。
手中的煙忽然掉在了地上,他的眼楮再也無法抑制地潮濕了。
就算是做錯事,最親的人還是選擇了原諒自己。再一想自己之前在雲氏做的事情,雲玦痛苦地彎腰,將頭抱緊在懷中,許久都一動不動。
這一晚漫長煎熬,雲玦一晚上沒睡。他知道今天一早,艾米就會來找自己。
門鈴響起的瞬間,雲玦急匆匆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艾米果然站在門口,她手中拿著熱狗,塞入了雲玦的懷中。將另外一個紙袋,里面裝滿了生活用品。
放在了桌子上,便將自己摔在了床上。
「住的怎麼樣?」
「沒睡,什麼時候開庭?」雲玦問。
「著急什麼?開庭之前有許多數據要搜索。所以耐性一點等待,對了…如果有人敲門找你不要開門,聯邦調查局的那群人最擔心你和什麼國外巨頭聯合一起作出什麼危害他們國家的事情,所以可能會恐嚇你…你盡量少出門,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艾米勸道。
雲玦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告訴我姐了嗎?」。
艾米心虛了一下,如果她告訴雲玦自己昨晚上出門就和雲恬悅說了。他會不會氣的上來掐死自己?人心太難猜地,艾米索性不回答了。
但是雲玦不依不饒,「你說了嗎?如果沒說的話,我想親自給我姐打個電話。」
什麼?昨天都說保密,今天又要通知了?
「我只是透露了一點。」
雲玦點點頭,走到了窗前。撥通了電話號碼。
雲恬悅是在清晨陽光溫軟的照耀下,宗政煌帶著男子陽剛氣息的臂彎里醒來。剛剛將腦袋埋在宗政煌的懷中撒嬌,手機便響起了。
伸手模索,接上。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雲恬悅拿著手機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是昨晚上雲玦發消息的號碼。
「阿玦,是你嗎?」。
「是我。」雲玦聲音沉沉,緩緩地說了兩個字。
雲恬悅從床上騰然起來,瞪大了眼楮,瞬間清醒了不少,「你還好嗎?吃的住得還習慣嗎?要不要我看你?阿玦,你有什麼要求只管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