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轟隆!
終于,貨車在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中月兌離了公路,斜刺里滑倒在沱江之中。
二人頓時從冰櫃里摔了出來,隨著紙箱沖破了貨車篷布,滾落在河水里。
糟了糕了!
驚慌的江小白撐開身上的紙箱,同時模索到鄔景瑄的位置。還好,她滾落的位置就在旁邊,加上也在奮力掙扎,江小白很快在抓住了她的手腕,並借著拉扯的力道,蹬開了腿上的冰櫃,把她摟在懷里。
因為不知道鄔景瑄是不是會水,江小白毫不猶豫地吻住她的香唇,同時踢踹壓在她身上的紙箱。
或許有了江小白在,又或許鄔景瑄也知道接吻能相互度氣,她停止了慌亂的掙扎,配合江小白手推腳踢,終于從紙箱中月兌出身來,雙雙游出水面。
江小白抹掉臉上的水珠,見公路上警/燈閃耀,喊叫不絕,顧不得詢問她有沒有受傷,夾著她往對岸游去。
鄔景瑄哭叫道︰「我的左腿斷了,好痛啊嗚嗚……」
「先忍一忍,過了河我背你找醫生。」其實江小白的手臂也被車篷的鐵條刮掉了一塊皮肉,痛的鑽心,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忽略了疼痛。
因為貨車側翻在沱江河里後激起無數的淤泥和氣泡,加上又是晚上,居然沒人有兩個漏網之魚往對岸游去。
到了這時候,江小白才/貨車翻到在地方在荒郊野外,而根據貨車的出城方向,以及逃竄的時間推算,應該是城西數十公里的郊區地段。
借著夜黑的掩護,二人游到了對面,江小白顧不得躺下休息,把鄔景瑄拖上草叢,見她足踝淤青紅腫,應該是扭傷了,還不至于骨折,就安慰道︰「還好,只是扭傷了……」
「你說了要背我的。」鄔景瑄帶著撒嬌的口氣,「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江小白滿頭黑線︰「行,先歇口氣,等恢復體力後我就背你。」
鄔景瑄這才松了口氣,畏寒怕冷地拽著江小白的手,張望道︰「這是哪兒啊?」
江小白道︰「應該是鹽都縣地界吧。」
「鹽都縣?」鄔景瑄驚喜道,「我大姨婆就就在鹽都縣啊,不過人家是有錢人人,好多年沒來往了。」
一听說對方是有錢人,江小白蹙了下眉頭。
鄔景瑄︰「那司機也夠瘋狂的,一個多小時就跑到鹽都縣來了!」
江小白道︰「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攔到車輛。」
鄔景瑄又強調道︰「我不管,你說了要背我的。」
江小白視力好,見她一臉嬌羞,還帶著狡黠的神色,加上渾身濕透,曲線玲瓏,不禁暗贊當售貨員的女孩果然有幾分姿色。
鄔景瑄卻偷望著黑暗中的江小白,冷得發白的粉臉浮起一絲嫣紅,估計是想起了在水中接吻的情結。
江小白也不食言,背著鄔景瑄背上了機耕道,沿著河岸往前走。
期間,鄔景瑄把冰冷的下巴搭在江小白脖子上,無話找話道︰「能看見路嗎?」。
「還行。」江小白有些緊張,雖然自己和前女友有過幾次,也算是人了,但卻從未背過陌生女孩。
鄔景瑄又擔憂道︰「你說他們還會追來嗎?」。
江小白道︰「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們游過河了,短時間內應該是安全的。」
可江小白沒料到,就在他以為已經安全的時候,田大少對著電話吼叫道︰「怎麼樣,查到沒有?」
「查到了!」對方匯報道,「經過蔣孝儒的女友花馨兒辨認,搶走陳曉東手機的人就是暴打蔣孝儒的小混混,他很可能是跟蹤蔣孝儒混進別墅的……」
「什麼?」田大少腦子里轟的一聲,怎麼都沒想到,暴打蔣孝儒、混進別墅、敲詐自己的是同一個人。
冷汗隨著抽搐的眼角滑下臉龐,他還從未如此害怕過,要知道,他本想嫁禍給江小白,卻不料人家早就對自己的陰謀都了如指掌了,換句話說,既然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陰謀,又豈能沒有防備,說不定,人家早就把視頻發給蔣孝鴻了,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噢買嘎,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人啊,小混混?我去特麼的小混混,世上有這麼可怕的小混混嗎?
又驚又怕中,田大少赫然醒悟,既然那個小混混對自己的陰謀了如指掌,那肯定知道自己想找到那個手機,如此說來,救走鄔景瑄的人也是他。
想到此處,田大少撥通了一個電話︰「邵組長,貨車里到底有沒有我要找的人?」
「暫時無法確定。」電話里傳來一個慢騰騰的聲音,「但可以確定,貨車司機是個毒販,並不是你要找的人!」
田大少道︰「那貨箱里呢?」
邵組長道︰「我們已經在打撈貨物了,估計,就算他們躲在貨車里,也早就淹死了。」
「淹死?」不知道為什麼,田大少總覺得那個小混混沒那麼容易死,再也坐不住了,「我已經等不及打撈結果了,你馬上沿途搜索,看他們是不是潛水過河了,記住,一那個男的就開槍擊斃!」
邵組長蹙眉道︰「他們會不會躲在馬沖街的民宅里啊,你應該多派些人手去哪兒找。」
可能邵組長的身份比較特殊吧,田大少耐著性子解釋道︰「民宅那邊我早就派人搜查了,但至今沒有結果,現在就看你那邊了。」
邵組長試探道︰「老弟,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物,為你什麼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你就別問了,總之,那小子必須死!」事實上,田大少已經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已經做好了和蔣家鬧翻的準備,殺不殺江小白其實不重要,可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對方都知道,還能拍成視頻,這種人簡直比蔣家的威脅都大,必須盡早除去。
而江小白還不知道危機已經降臨,想著上了公路後攔輛車送鄔景瑄去醫院。
鄔景瑄則憂心忡忡道︰「我剛開始還以為他們想敲詐我,可現在想來,他們的目的還是那個手機。我就不明白了,一個破手機而已,用得著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嗎?還有,你是剛好路過救了我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江小白只能把自己和田大少的過節講了一遍,最後道︰「田大少想嫁禍給我,卻又不知道我住在哪兒,所以想找到我的手機,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啊。」
鄔景瑄听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嚷嚷道︰「好哇,搞了半天都是你害的,還假裝救了我,你太壞了!」
江小白干笑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實在抱歉。」
鄔景瑄捶打著江小白的肩膀,氣惱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失去了工作不說,還把腿摔斷了,說句抱歉就完了?」
江小白苦著臉道︰「那你說怎麼辦,以身相許啊?」
「臭美,人家還沒看清你的長相呢。」鄔景瑄嬌羞的咬著嘴唇,忽然嘀咕了句,「人家是還第一次被人那個什麼……」
「什麼?」江小白不是沒听清楚,而是不明白第一次的意思。
鄔景瑄用力錘了江小白︰「你故意裝糊涂!」
江小白一個頭兩個大了。
忽然,前面的有燈光一閃,江小白猛一抬頭,這才,自己左眼不但能使速度變慢,還兼備了夜視鏡和望遠鏡的功能,而路口處的燈光雖然遠在幾百米外,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輛警車,車里有四個人,因為視線受阻,只看見坐在前面的兩個身穿警/服,後面的人則身穿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