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回程的路上,沱江邊夜色闌珊,黎金鳳試探這挽住江小白的手臂,好奇地問道︰「次奧瓦先生,那個鄉巴佬到底是誰呀,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江小白故作神秘道︰「不需要引薦,他要是想見你,自然就能見到。」
黎金鳳驚訝道︰「他認識我?」
江小白道︰「不認識。」
黎金鳳道︰「那他怎麼會見我?」
「因為你是美女啊!」江小白大笑起來。
「去你的。」黎金鳳嬌羞道,「那你為什麼忽然用普通話捏,怕沈先生認出你呀?」
「有個神經病持/槍劫持了兩名醫生,說要考他們一道數學題,回答正確的就放他走,回答錯誤的就槍斃。」江小白忽然講起故事來了,「他問其中一個醫生,一加一等于多少?那醫生心想他是神經病,不能以常理度之,就說等于三。神經病怒吼道,你特麼當我是神經病啊!說完就把他爆頭了。之後又問剩下的醫生。那醫生不敢把他當神經病了,老老實實地說一加一等于二,你猜,神經病怎麼說?」
黎金鳳道︰「怎麼說的?」
江小白翻了個白眼,學著神經病的口氣陰森森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不能讓你活著。」
黎金鳳回味了半天,噗嗤笑道︰「你這人壞透了!」
江小白笑道︰「所以,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揣著明白當糊涂也不是明智之舉。」
黎金鳳氣鼓鼓道︰「回答錯了和回答對了都要槍斃,那該怎麼回答呢?」
江小白道︰「我的答案和你是一致的。」
「我的答案和你是一致的?」黎金鳳想了想道,「萬一精神病一定要你說出答案呢?」
江小白道︰「一個正常人,難道還斗不過一個神經病嗎,如果真是那樣,槍斃也是活該!」
黎金鳳沉思道︰「你是說隨機應變,靈活變通?」
江小白道︰「我說的是遇事要冷靜,你看那些恐怖片里,死得最快的總是不冷靜的人。」
黎金鳳嘆氣道︰「可現實之中,面對死亡還能保持冷靜的人又有幾個?」
「如果有內奸,只有三個人才有作案時間。」江小白總是跳來跳去,前一刻還在講故事,這會兒又在討論案情了。
「軟妹子和艾大姐都沒有作案時間!」說到案情,黎金鳳變得嚴肅起來,「我們把復制的資料拿到戴組長的辦公室時,就只有艾大姐在打掃衛生,他不可能有作案時間。而軟妹子一直和我在一起,更不可能有作案時間。」
江小白道︰「剩下的就只有小鐵、李石、戴組長了。」
黎金鳳道︰「小鐵一直追求我而遭到拒絕,很可能因愛成恨,在凶手的威逼利誘下配合作案。還有一個原因,我爸嫌棄他能力平平,一輩子只能當刑警,雖然沒有明著反對我們,但小鐵來我家時,他的態度總是很冷淡,這在小鐵看來,肯定以為我爸是我們之間的障礙。」
「有可能。」江小白點了點頭。
黎金鳳道︰「戴叔叔只是代理組長,還沒有正式任命,而我爸雖然退休了,但重案組卻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邵組長雖然鑽了空子混了個組長來當,但組里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鳥他,這在戴叔叔看來,我爸也是他掌控重案組的絆腳石。」
江小白補充道︰「恰好案發時他不在辦公室,很可能就是凶手之一。」
「剩下的就是李石了。」黎金鳳道,「我們後一直沒見到他,雖說這也平常,因為每天後都是他最先回家做飯,但卻有充分的作案時間。只是,如果他是凶手之一,動機又是什麼呢?」
「動機可以有很多。」江小白舉例道,「比如孩子被凶手綁架了……」
「他們沒有孩子!」黎金鳳打斷道。
江小白想了想道︰「那就是被金錢收買了。」
「他們也不貪財!」黎金鳳依然肯定的打斷道。
江小白道︰「要不就是生命受到威脅,或者也想當重案組組長?」
黎金鳳搖頭道︰「生命受到威脅還勉強解釋得通,但想當組長卻不太現實,因為李石沒有領導才能,也沒有什麼名利之心,性格溫和,庸庸碌碌。」
江小白道︰「那嫌疑最大的就是戴組長了,其次是小鐵,最後才是李石——其實,我覺得李石的嫌疑最大。」
黎金鳳驚訝道︰「為什麼呢?」
「因為小昭是李石的街坊!」江小白分析道,「當天早上,小昭被張老板趕出來的時候正好是5點過一點,很可能正好遇上李石去你家,順便就打了個招呼,李石便殺了她滅口,然後把尸體隱藏起來,直到今天早上才棄尸沱江河中。」
黎金鳳道︰「那他為什麼要在今天早上才棄尸呢,要知道,現在的天氣雖然不是很熱,但放上三四天,也是容易腐爛的。」
「可以放在地下室里,也可以冰凍起來。」江小白道,「而他之所以在今天早上棄尸,是因為你們昨晚討論案情後都快天亮了,他想造成一種沒有時間棄尸的假象。」
黎金鳳質疑道︰「既然存心棄尸,還用漁網裹住尸體,為什麼又被人發現了呢?」
江小白思索道︰「會不會是棄車保帥呢?」
「棄車保帥?」黎金鳳眼楮一亮,「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想把他拋出來,以擺月兌自己的嫌疑?」
江小白聳了聳肩道︰「要不然,被漁網裹住的尸體,豈會在幾個小時內被人撈起來,難道不是幕後之人早就知道棄尸的地點?」
黎金鳳道︰「那我們查一下,看尸體是怎麼被發現的,再順藤模瓜,必能找出幕後之人!」
「沒用的!」江小白道,「先不是說我們就只有兩個人,單說你能想到這一點,幕後之人也能想到這一點,又豈會讓你抓住把柄?」
黎金鳳道︰「但也不失為一條線索啊。」
「是線索不假!」江小白笑道,「但線索不在這個上面。」
黎金鳳道︰「那在哪個上面?」
「漁網,只要找到了漁網的主人,就知道凶手是誰。」江小白漫不經意的把玩著,暗中卻啟動了坑爹搜索系統,把中午看到尸體的細節輸入進去,最後搜索漁網的主人的位置,結果顯示,漁網的主人的位置就在刑警隊的停尸間。
江小白又急忙搜索李石夫婦的位置,發現他們都在黎金鳳家——甚至,重案組的所以人都在黎金鳳家。
這怎麼可能,難道漁網的主人是小昭?
期間,黎金鳳蹙眉道︰「這漁網的主人怕是不好找吧?」她也看見江小白在玩,但卻不好探頭觀看。
江小白心中一動,問道︰「張老板和趙敏打的時候,是不是說過一句‘這下麻煩了,萬一警察找上門來,我可怎麼解釋啊’?」
黎金鳳想了想道︰「好想是有那麼一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江小白道︰「難道漁網是張老板的?」
黎金鳳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道,「去五星街盛世酒樓!」
原來,在和趙敏談話時,她就記下了張老板的地址,知道他是盛世酒樓的老板。
然而,當江小白二人趕到盛世酒樓後,大堂經理卻說張老板今天沒來酒樓,也打不通,他還派人去過三台寺的單元房,但張老板的門關著,也沒有人回應。
難道是跑路了,還是出了意外?
江小白急忙用張老板的號搜索他的位置,結果顯示,張老板就在那個單元房里。
「不對,肯定是出意外了!」江小白二話沒說,揪著大堂經理直奔三台寺。
「就是這兒了!」到了張老板的住處後,大堂經理指著三樓的一道房門說道。
江小白盯著防盜門抓瞎了,自己一直把能量轉移在耳朵上,根本就破不開這種防盜門。可黎金鳳卻不知道啊,還對江小白說︰「破門啊。」
破門,用什麼破,牙齒啊?
江小白還不想為了破一道門而轉移能量,那過程實在太痛苦了。干笑道︰「我覺得應該找個開鎖的人,嘿嘿,防盜門我可破不開。」
黎金鳳盯著江小白看老半天,最後打了個,說道︰「有時間嗎,幫我開一道門。」
很快,一個賊頭賊腦的小子就來了,只見他把一根奇形怪狀的 子插/入鎖孔,撥弄了幾下,那門居然就開了,然後畏畏縮縮地對黎金鳳說︰「我……我可以走了嗎?」。
「滾吧!」黎金鳳逐走了他,還對江小白介紹道,「這是個偷車的慣犯,我抓過他幾次,因為同情他幼失雙親,只有一個病重的女乃女乃,就放了他一馬,他也感恩圖報,對我言听計從。」
江小白沒心思听她說這些,閃身進了客廳,卻駭然發現,半空中懸著一個人。
「張老板……」大堂經理一**跌坐在地。
江小白和黎金鳳定楮一個,上吊的男子快50歲了,長相富態,衣著氣派,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錢人。他被一根結實的皮帶掛在吊扇鉤上,眼楮暴突,舌頭伸得老長,很明顯是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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