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佳共事多年,她的筆跡我認得,這絕對是她的筆跡,不會錯的!」
「是啊,我也認得!」
「老局長的死亡時間果然是6︰20分,那豈不是說,小鳳回家的時候老局長還活者?」
「怎麼回事,老局長有心髒病,我們怎麼不知道?」
「如果這是艾佳的筆跡,那就說明,之前那份驗尸報告是偽造的,這是掩蓋犯罪真相啊!」
「怎麼會這樣,小鳳怎麼會殺死自己的父親,大逆不道啊,要遭天打五雷轟的!」
「……」
吵吵嚷嚷中,黎金鳳撲通一聲跌坐在地,滿頭大汗地叨念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戴組長冷笑道,「是不可能被人發現這份驗尸報告,還是不艾佳私下W@里做了份驗尸報告?」
「我沒做,這不是我做的!」艾佳驚慌失措道,「這肯定是偽造的,不信我們可以從新驗尸!」
「從新驗尸?」戴組長冷笑道,「尸體現在都凍了好幾天了,你難道不知道驗尸的最佳時機已經過了嗎?」。
艾佳道︰「那死亡原因還是能檢查出來的!」
戴組長截口道︰「你偽造的驗尸報告里不是寫得很明白嗎,心髒驟然停止,導致供血不足,大腦缺氧而死。難道這不是心髒病的癥狀?」
艾佳忽然道︰「對了,你都說是心髒病了,那小鳳就不是謀殺啊?」
「對對對,不是謀殺,絕對不是謀殺,最多是見死不救!」眾人紛紛附和。但話里的意思卻已經凶手是黎金鳳了。
可戴組長還是反駁道︰「心髒病發作未必會死,再說,人都死了,還狠毒到挖掉老父的眼珠,簡直禽獸不如啊!」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黎金鳳大聲哭叫,但卻沒人再看她一眼。
「貌似這就要定案了?」江小白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作案需要動機,還需要過程,請問戴組長,黎金鳳的動機是什麼,過程又是咋樣的?」
「你有什麼資格問我!」戴組長好像不認識江小白了,翻臉比翻書還快,輕蔑道,「我又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
「話可不能這麼說!」市局大人不悅道,「我既然同意他留在這里,就有發言權和知情權,再說了,他的問題也是我們想問的,難道你不想解釋一下就要定案?」
「當然不是。」戴組長不敢得罪市局大人,恭恭敬敬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他的身份可疑而已,沒別的意思。」
「身份可疑?」市局大人反問道,「難道公安局也造假,公安局發的證件你也信不過?那麼,你說的話又有誰呢?」
「不是……」戴組長囁嚅道,「我不是那意思,真的不是那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市局大人也開始翻臉了,「你口口聲聲說人家是凶手,有人提出質疑你又不肯解釋,貌似之前黎金鳳還叫你叔叔吧,你這是六親不認呢還是賣友求榮……好吧,我們就事論事,不扯私人恩怨,我只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解釋次奧瓦先生的疑問!」
這話真的很重,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打戴組長的臉,戴組長好歹是重案組大組長,有頭有臉的人物,當著這麼多人被訓斥,那老臉就掛不住了,可他卻不敢和市局大人頂撞,忍了又忍道︰「我……我解釋就是!」
黎金鳳立馬感激涕零道︰「謝謝章局主持公道!」
原來,市局大人姓章,還是老局長的鐵桿手下,平時,黎金鳳都親切的叫他章叔叔,當然,現在得避嫌,不能叫得那麼親熱。
「哈哈,好說!」章局擺手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沒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你也不要指望我護著你,畢竟,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若真的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我不但不會護著你,還要親手把你送上法庭,以慰老局長在天之靈!」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誰都听得出,他不戴組長的話,但凡發現戴組長有陰謀陷害黎金鳳的地方,那鐵腕一番,戴組長就要倒大霉了!
戴組長的汗水滾滾而落,咬了咬牙,只能破釜沉舟了︰「那我就先說黎金鳳的作案動機!」
既然翻臉了,也就不用再虛偽的喊「小鳳」了,直呼其名就是。
眾人豎起了耳朵,听他說下文。
戴組長清了清嗓子︰「誰都知道,重案組是老局長一手打造出來的,而老局長在世的時候,那真是德高望重,聲名遠揚啊。基于這個原因,黎金鳳也算是天之驕女,不敢說為所欲為,至少是春風得意。」
這話惡毒啊,表面上看他是在打比方,實際上卻是暗示眾人,黎金鳳在老局長的縱容下橫行霸道,為所欲為。
「但是呢,老局長患有心髒病,隨時都有病發的可能,加上又退休了,這就給黎金鳳造成了一種沒有保/護/傘的恐慌,擔心老父一旦去世,自己還能不能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戴組長得意洋洋、高談闊論的分析著黎金鳳的作案動機,那種感覺,就好像這里是他的舞台,別人都是觀眾.同時呢。他還十分滿意自己的口才,感覺自己也有演說的天賦。
眾人也不打斷他,想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因此,案發當日,黎金鳳發現老父再次心髒病發作後,心生一計,既然老父早晚要死,為何還要救他呢,讓他死了,再偽造成凶殺現場,自己再把這個案子破了,到時候,自己就能借著這個案子一舉成名,甚至登上重案組組長的寶座,對了頭,還能超越老父的成就,那豈不是什麼都有了?」
說完,他審視著眾人的反應︰「你們說,這個作案動機夠不夠?」
沒有人敢開口,關鍵是不想當那個出頭鳥。只有江小白毫無覺悟道︰「听你的意思,這作案動機只要猜測的合理就可以了,不需要實質性的證據?」
「混賬!」戴組長怒吼道,「我這是猜測麼,是實事求是的推斷!」
「好個推斷!」江小白笑嘻嘻道,「那作案過程呢,描述一下。」
「那不是很明顯嗎?」。戴組長想當然道,「先前我已經說過了,黎金鳳回家後,發現老局長心髒病發作了,不但不叫救護車,還把他的藥收了起來,眼睜睜看著老局長心髒病發作而死,之後挖了老局長的眼珠,再偽造凶殺現場。」
「你不覺得太簡單了嗎?」。江小白冷笑道,「按照你的推斷,老局長肯定有是抑制心髒病的藥物,那麼,藥物來自何處,醫生又是誰?既然老局長有心髒病,病史應該能查得到吧?還有,作為最重要的證物眼珠子,你應該是找到了吧,或者說,應該知道黎金鳳埋在哪兒吧,挖出來讓大家看看呀!」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戴組長張大了嘴,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不會吧?」江小白驚訝道,「你什麼準備都沒做,就來抓凶手了,你是重案組組長嗎,我看怎麼不像呢?」
眾人的目光立馬落在戴組長臉上,無論黎金鳳是不是凶手,以一個重案組組長來說,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冒失的,這里面難道還有什麼蹊蹺?
「說啊!」章局冷冰冰道,「藥物在哪兒,醫生是誰,老局長就診的醫院是哪家,眼珠在何處?」
戴組長的汗水頓時就下來了,結結巴巴道︰「他……我們……老局長有心髒病的事我們都不知道,想必,他故意隱瞞了病情,誰知道他在哪兒就診的?」
章局道︰「那證物呢?」
戴組長抹汗道︰「只要能確定她是凶手,還怕她不交代證物在哪兒嗎?關鍵是,我有艾佳的尸檢報告,這總假不了吧?」
江小白連連冷笑道︰「尸檢報告你在哪兒拍的?」
「不是我拍的!」戴組長把程志杰揪了出來,大聲道,「是他親自發現的,並拍了照。」
江小白道︰「那相機怎麼會在你這兒?」
戴組長道︰「是他交給我的。」
江小白問程志杰︰「你在哪兒拍的照片?」
程志杰弱弱道︰「就……就在艾大姐的檔案室,休息室的床墊下面。」
江小白道︰「原稿呢?」
程志杰道︰「應該……還在哪兒。」
老隊長立馬一揮手︰「去兩個人,把原稿拿來!」
江小白陰陰一笑,接著問程志杰︰「你怎麼知道艾佳哪兒藏著一份尸檢報告?」
程志杰結結巴巴道︰「是……是我偷听到艾大姐和李大哥的談話,這才知道艾大姐藏了份尸檢報告!」
「胡說八道!」李石夫婦矢口否認道,「我們根本就沒說過類似的話,更沒有私藏尸檢報告,一定是你和戴組長偽造出來的!」
「偽造?」戴組長大笑道,「要是我偽造的,還會被程志杰敲詐50萬嗎,我瘋了不成?」
「50萬?」全場愣住了,連程志杰都愣住了,吃吃道,「什麼50萬,我沒得一分錢啊!當時,我向你邀功的時候,你只答應給我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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