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車里沒開燈,夜視鏡看人的臉色又有些失常,四人都沒怎麼打量年輕醫生,只覺得他就是小人物,伸手把他拽了上車,然後車門一關,長生鼠道︰「不等了,猴子,開車!」
面包車啟動後,那醫生還眼珠亂轉地打量眾人,沐浴牛就火了,抬腳要踹,臨官兔卻撥開他的腿,瞪眼道︰「別那麼粗怒,都把人嚇壞了!」
沐浴牛怒哼一聲︰「還不動手,找死啊!」
「怎……怎麼動手?」醫生畏畏縮縮道,「啥東西都沒有,我下不了手啊。」
「我們有!」臨官兔把一個藥箱踢了出來,同時,眼楮死死盯著醫生。
醫生哆嗦著打開藥箱,東翻西找取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嗓子發干道︰「木……有燈,我看不清楚。」
臨官兔想了想道︰「老()牛,給他打手電筒!」
「真麻煩!」沐浴牛抱怨著找出手電筒,順口問了句,「你特麼拿刀子干嘛?」
醫生綠著眼楮解釋道︰「挑出碎肉和玻璃渣啊。」
沐浴牛道︰「那還不快點?」
「木麻.藥。」醫生哆嗦著不敢下手的樣子。
「他都昏迷了,要個屁的麻.藥啊!」沐浴牛不耐煩了。
醫生望了眼長生鼠,怯怯道︰「他……太凶了,我怕得緊,你能不能給我打手電筒?」
「想要我們老大給你打手電筒,你特麼做夢!」沐浴牛火大了,「不動手是不是,那老子動手了!」
「好……好吧,這可是你讓我動手的!」醫生抹了把汗,握住匕首對準了胎狗的左眼,噗的一聲刺了進去。
「啊……」昏迷的胎狗痛得猛一挺身,使得匕首越發深入,直接刺入大腦之中。
醫生好像嚇壞了,手腕條件反射的一抖、一揮、一閃身,手中的手術刀正好劃過沐浴牛的咽喉,而他自己則閃身避開了胎狗眼中噴出的鮮血。
「你特麼怎麼回事,那只眼楮還是好的啊……啊啊啊!」沐浴牛啊字出口,嘴里就變成了漏氣的慘叫,同時,咽喉噗的一聲裂開一條血縫,鮮血噴在胎狗的臉上。
長生鼠和臨官兔一呆,似乎還沒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是……是你讓我動手的啊。」醫生緩緩站了起來,嘴里雖然還在結巴,臉上卻浮現出殘忍的謔笑。
擦!
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臨官兔,她騰身一躍,來了個鯉魚倒穿波, 擦一聲撥開車窗鑽了出去,之前還喊叫道︰「老大,還不走!」
「我擦!」長生鼠終于回過神來了,出于本能的反應也想跑走,可剛一騰身,忽然又想到自己也是個高手,干嘛怕一個小醫生,身體就頓了一下。
機不再失失不再來,醫生踏步而上,手術刀夾著破風之聲劃向長生鼠的耳根部位,這一刀要是劃中了,長生鼠脖子上的動脈血管立馬就會血出如漿,神仙都救不活。
不過,終究是刀口舌忝血的老江湖了,長生鼠當機立斷,來了個壯士斷腕,揮手一擋,心里還想,手術刀再鋒利,還能斬斷手臂不成,頂多就是條血口子,等勞資奪得先機,照樣要他的命!
他又恨恨不已的責怪臨官兔,兩個對一個,你跑個屁呀!
可是,這些念頭還在腦子里打轉,他就感到手臂一涼、一輕,心中頓感不妙,立馬改變了主意,嗖的一聲躥出窗外,同樣留下一句︰「猴子快跑!」
與此同時,他的手臂齊刷刷的掉落在地,而開車的猴子才反應過來,回頭驚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從江小白刺死胎狗和沐浴牛,到臨官兔和長生鼠穿窗逃逸,以及手臂掉落在地,說來話長,實則眨眼功夫,墓猴自然需要一個反應的過程。
「好事!」醫生閃身踏步,一抬手,手術刀噗的一聲扎進墓猴的眼窩里,繼而?身後退,趁機面包車還沒有失控之前也從那個破開的窗戶口鑽了出去,雙手在地上一撐,一連打了幾個滾才減掉摔飛的慣性。
!
擦!
轟隆……
無人駕駛的面包車撞斷了路邊的防護欄,轟隆一聲翻下了十字大橋,掉進了沱江河里。
醫生爬起來一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姥姥的,看他們穿窗而出那麼簡單,還以為勞資也能做到呢,但親身體驗了一下,才知道這也是要命的動作,關鍵是,再遲一步勞資就掉進河里喂王八了。
而在遠處,臨官兔和長生鼠已經跑得沒影了,只留下梅花點點的血跡。
醫生冷笑一聲︰「跑吧,盡管跑,等你們找到落腳點後老子再去收拾你們!」
不錯,這個人就是換容成田秋藿的江小白,其實他剛開始以為自己強化了雙臂後對付幾個歹徒應該沒問題,可上車之後才發現匪徒有五個,雖然一個在開車,一個受了重傷,但還剩下三個。
面包車里位置狹小,自己拿不準這三人的實力,但可以想象得到,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應該有一身不錯的功夫。
于是,他偷襲了體格健壯的老牛,看看能不能嚇得他們手忙腳亂,卻不料,那女匪徒居然直接破窗逃走,而受到她的影響,匪徒老大也失了方寸,在一步錯步步錯的情況下丟了一條手臂,這才讓自己以一敵五,大殺四方。
所以說,人多不一定是好事,功夫好也未必不栽跟頭,俗話不是說嗎,亂磚拍死老拳師,更何況,江小白臂力是常人的十倍,在偷襲的情況下,神馬高手都是浮雲。
事實上,江小白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想留一兩個活口,讓他們去報復田家,要不然,也不會以田秋藿的面容去偷襲他們了,只可惜,車中太黑暗,那些人又是外地口音,居然不認識田秋藿,但江小白知道他們遲早會認出自己,就等著看好戲呢。
當然,自己先要演一場好戲,那就是綁架田秋香。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過了,江小白陰陰一笑︰「好得很,勞資今晚就讓田家做個好夢!」
晚上十點半,江陽集團門口來了輛出租車,一個腦袋從車窗里探了出來,對保安喝罵道︰「沒看到老子回來了嗎,還不開門!」
江陽集團的大門有三條出入口,中間是員工的出入通道,兩邊是車輛的出入通道。
听到喝罵,保安探頭一看,見是田大少,習慣性的嚇了一跳,有人急忙按下電子門的開關,有人則跑下石梯,打躬作揖道︰「大少,您怎麼回來了,這身體……」
「沒打賞,滾一邊去!」江小白惡聲惡氣地瞪了他一眼,示意司機直接開進去,嘴里還罵罵咧咧。
司機也嚇出了一聲冷汗,心說,我的麻麻呀,這家伙居然是江陽集團的田大少,怎麼穿了醫生的衣服啊?幸好我沒得罪他,要不然就慘了!
田秋藿在江陽市惡名遠播,等閑誰敢招惹?也就江小白這愣頭青不知道死活,竟然和他杠上了。
「滾,這就滾……」保安綠著眼楮退到一邊,傻呆呆地看著出租車開了進去。
在江小白的指點下,出租車很快就到了田家別墅門口,幾個保鏢們如臨大敵的圍了上來,喝道︰「干什麼,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江小白開門下了車,一臉狠厲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不認識老子了?」
「大少爺?」保鏢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緊接著前倨後恭道,「大少爺,您怎麼回來了?」要說,江小白的聲音和田秋藿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可架不住面目相同啊,早就吃夠了田秋藿的苦的保鏢們,一見這張陰狠毒辣的臉,誰還有心思去注意口音?
「老子什麼時候回來要通知你麼!」江小白好像吃了火藥,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的保鏢扇得撲倒在地,再沒了聲息。
全場臉色一變,哆嗦著排列兩邊。
「還愣著干嘛,坐車不給錢啊!」江小白怒吼著又扇飛了一個保鏢,眼楮怒視著其他人。心里卻在冷笑,勞資弄死一個是一個,就算弄不死,弄殘也不錯啊。
「啊……明白了!」一個機靈點的保鏢慌忙掏出錢包,也不管錢包里有多少錢,一股腦掏給司機。
「不……不用了。」司機早就傻嚇了,尼瑪的,倆巴掌扇飛兩個人,這田大少的脾氣也太暴躁了,勞資不是做夢吧,這種人坐車也知道給車費?還有,田家大少怎麼會坐出租車,還一身是血,不會是被仇家追殺吧?
「嗯,你小子挺聰明嘛?」江小白贊許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以後就跟著我吧,用心辦事,勞資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自紅謝謝大少爺賞識!」那保鏢喜出望外,哈巴狗似的跟在江小白後面,還狐假虎威地喝叱眾人,「特麼的,還不保護大少爺!」
「哦……是是是!」保鏢們那個羨慕嫉妒恨啊,又在心里惡毒的詛咒,你小子新入門不久,還不知道大少爺的脾氣,哼哼,你就等著吧,哪天大少爺看你不順眼了,照樣一巴掌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