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顏色相同的女性便裝。」扁媚解釋道,「公主沒有早睡的習慣,一般要到晚上10點才休息。」
江小白道︰「我想問卡塔瓦幾句話。」
「可以!」扁媚一招手,把遠處的警衛叫了過來,吩咐道,「去,把卡塔瓦帶來。」
「是!」那警衛轉身而去,不多時帶著一個太國美女和華人翻譯來了。
江小白直截了當道︰「卡塔瓦,公主遇刺前,有沒有說過要看日出?」
翻譯立馬翻譯了江小白的話,並為卡塔瓦做翻譯。
「說過!」卡塔瓦道,「公主沐浴更衣後想隨便走走,可能是見窗外的夜景不錯吧,問我現在還能不能看到日落,我當時也不決定,回答說應該可以吧。公主說,那陪我出去走走,于是我們就來了船頭。」
江小白繞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來,問道︰「你服侍公主多少年了?」
卡塔瓦道︰「我和安吉拉一樣,是和公主在王宮里長大的,不過,公主最喜歡安吉拉,若不是安吉拉受傷了,也輪不到我服侍公主。」
江小白笑道︰「為什麼呢,你不討公主喜歡嗎?」。
卡塔瓦尷尬道︰「我笨手笨腳的,還老做錯事。」
江小白有趣道︰「都做錯了什麼事呢?」
卡塔瓦滿臉通紅道︰「有……有警衛調.戲我,被公主撞見了,她很生氣,不過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沒有把我趕出王宮。」
「哦……」江小白點了點頭,盯著她頭上的鳳凰金簪道,「好漂亮,是公主賞給你的嗎?」。
「是的!」卡塔瓦自豪道,「這是公主賞賜我的唯一首飾,我連睡覺都戴在頭上。」
江小白好奇道︰「為什麼安吉拉沒有首飾呢,你不是說公主很喜歡她嗎,難道公主沒有賞賜她首飾?」
「不是的。」卡塔瓦臉色難堪道,「公主賞賜給她的首飾太多了,她都不知道戴哪一樣好,所以干脆一件不戴。」
「原來是這樣。」江小白安慰道,「其實,唯一的才值得珍惜,多了反而不值錢,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是!」卡塔瓦下意識的扶了頭上的金簪,生怕掉下來似的。
江小白揮手道︰「你可以回去了,若還有什麼問題我再找你談話。」
卡塔瓦欠身一禮,被警衛帶走了。
扁媚迫不及待道︰「有什麼問題嗎?」。
江小白肯定的點了點頭。
扁媚眼楮一亮︰「說說看,都有哪些問題?」
江小白頂著烈日踱步道︰「這里離珠江碼頭最少有20多海里,而你決定把游輪停靠在這里的時間卻是晚上5點左右,換句話說,5點到8點只有3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凶手真能從珠江碼頭游過來嗎?」。
扁媚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點困難!」
江小白道︰「即便凶手真能游過來,那他如何確定公主會來船頭,難道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扁媚道︰「或許,他躲在海水里只是想尋找刺殺機會,公主跑到船頭正好撞在他槍口上。」
「好吧。」江小白笑道,「那麼,他在刺殺公主後,又是如何逃過水兵們的追殺,就算是條魚,也該留下一點浪花吧,可在監控錄像里,我卻沒有看到凶手的任何痕跡。」
「這也正是我們疑惑的地方。」扁媚再次尋思了一下,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這個是連環計!」江小白肯定道,「凶手為了刺殺公主,已經預謀了很久,這就有理由讓我,凶手就是詩吉麗號上的人!」
「什麼!」扁媚猛地跳了起來。
「推理需要合乎邏輯,否則就是憑空猜測!」江小白鏗鏘有力道,「而高智商犯罪都是精心策劃的結果,沒有僥幸一說,更沒有巧合的可能,所以,我就假設凶手是船上的人,然後再根據這個假設來推定作案過程。」
扁媚道︰「如果凶手是船上的人,那他是何時下水的?」
江小白道︰「就在公主說看日落的時候,至于他是怎麼躲過監控鏡頭的,就要可他在船上是什麼身份了!」
「這個等下再討論!」扁媚道,「你的意思是說,凶手听見了公主和卡塔瓦的談話,這才提前潛伏在海水里,那麼,他是如何听見公主和卡塔瓦的談話內容呢?」
「金簪!」江小白鐵口直斷道,「卡塔瓦的金簪里一定有微型竊.听器,而安吉拉受傷,也是因為凶手為了制造卡塔瓦接近公主的機會!」
「嘶,這就是你所謂的連環計?」扁媚倒抽了口涼氣,立馬對警衛道,「來人!」
「慢!」江小白阻止道,「這個時候不是揭破真相的時候,再者,凶手極有可能把金簪里的竊.听器取走了,你現在要卡塔瓦交出金簪,不但找不到竊.听器,甚至有可能打草驚蛇讓凶手逃走。」
扁媚咬牙道︰「好,我听你的。」
江小白道︰「我們回到正題上來,你還有什麼疑問?」
扁媚想了想道︰「凶手的魚搶是從哪兒來的,要知道,這魚搶決不是船上的東西,也不可能有藏匿地方。」
「江小白道︰︰「魚搶早就藏在船底下了,其時間很可能追溯到詩吉麗出航之前?」
「如果安吉拉的受傷和公主的遇刺有關,那這種可能性到是很大。」扁媚道,「可我始終不明白,凶手是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船上的?」
「這才是本案的關鍵!」江小白道,「弄明白了凶手是怎麼回到船上的,案子也就破了!」
扁媚道︰「我是問你凶手是怎麼回答船上的,以你的話說,不要僥幸一說,更不要巧合。」
江小白道︰「所以,我要讓你看一些有趣的東西,請!」
抱著期待與疑惑,扁媚和沈丫頭跟隨江小白到了工作室,期間,沈丫頭還一臉崇拜道︰「外婆,我都跟你說過了,小白哥破案可厲害了,你還不信!」
扁媚慈愛的攔著她香肩︰「我當然希望你小白哥破案厲害了,呵呵,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江小白暴汗不已,那西施是女的,自己貌似是潘安吧?
隨即,江小白開了電腦,把監控錄像調試到公主遇刺後的那段時間,笑眯眯道︰「外婆,你好好看看,凶手是怎麼上船的。」
「外婆?」扁媚咯咯笑道,「這稱呼我喜歡,不過,你小子想做我外孫,還要好好努力哦。」
「外婆!」沈丫頭扁媚撒嬌不依道,「人家還是小孩子呢!」
「我噗!」扁媚噴笑道,「你不說自己是大姑娘嗎?」。
「嘎嘎嘎……」江小白放肆的怪笑起來。
「壞人!」沈丫頭撲上來揪住江小白耳朵又拉又扯,羞惱道,「我叫你笑,我叫笑!」
扁媚滿頭大汗,真丫頭簡直是個暴龍,她就不怕把情郎嚇跑了嗎?
好在這只是個小插曲,笑鬧之後,扁媚盯著監控畫面——其實,這監控錄像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在江小白的點醒下,還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從頭看了起來。
公主遇刺後,現場非常混亂,卡塔瓦在大呼小叫,貼身警衛在忙著搶救,水兵們紛紛吼叫著跳入海水里抓捕凶手,扁媚看到自己急匆匆的趕到現場,當時也只顧著相救公主,來不早在現場指揮。
因為她只想看看凶手是怎麼上船的,注意力也都在上船的人身上,可從頭看到尾,就沒發現凶手的蹤跡,問道︰「凶手呢?」
江小白笑而不答。
扁媚不服輸,又從頭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凶手,心里有氣,瞪眼道︰「死小子,還不告訴我凶手是誰?」
江小白嘿嘿一下,把鏡頭倒回去,放慢速度道︰「外婆,你好好數一下,看有多少個入水的人。」
扁媚立馬翻看著數了起來,嘴里還念念有詞道︰「1個,2個,3個……6個警衛;水兵則是1,2,3,4,5……13個,還有水手……好像只有3個。那麼,一共是22個人。」
江小白道︰「那你再好好數數,上船的人數是多少?」
扁媚渾身一震,又從頭翻看起來,當她數到21時,水里又冒出一個來,頓時失聲驚叫道︰「怎麼多了一個?」
「哇塞!」沈丫頭跳著小腳道,「我明白了,多出的這個就是凶手!」
扁媚傻呆呆的望著江小白,震驚道︰「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疑點的?」
江小白淡淡道︰「不是我比你們細心,而是我沒有先入為主認為凶手是外來者,同時,我沒有受到現場的干擾,並以凶手的立場來考慮退路,幾方一結合,真相就出來了!」
扁媚再次打量江小白,喜不自勝道︰「可能做這麼多假象中發現真相,決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你果然比鐵如鋼厲害!」
江小白道︰「鐵如鋼是誰?」
扁媚撇嘴道︰「以前在國安工作,破獲了許多大案要案,不過,我現在懷疑他破獲的那些案子是不是冤假錯案。」
江小白凝重道︰「外婆,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而是覺得這案子還牽扯著許多陰謀,也就是所謂的連環計。所以,我不是案子不能破,而是有人想把您引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