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楊柳被抓捕歸案,江小白立即展開審訊。
出乎意料的是,審訊異常順利,楊柳承認在監控錄像上動了手腳,但卻不承認去過賴家,更沒有在賴家俊的手槍里裝子彈!
「還想狡辯!」鐵慕真受不了一見了美女就流口水的江小白,厲聲道,「不是你裝的子彈,那你為什麼在監控錄像上動手腳?」
「別發火嘛,我們得文明執法。」江小白一臉欠湊的勸解道,「怎麼說人家也是美女,對美女要溫柔一點,別把人嚇壞了,嘿嘿!」
楊柳的確是美女,1米72的身高,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加上緊身T恤,移步皮裙,修長健美的絲襪長腿,又細又長的黑亮高跟鞋,讓人恨不得捧起來仔細研究一下。
更難得的是,她的美目中含著委屈的淚水,整體看上去又帶著一股子禍國殃民的媚態。
「混賬!」鐵慕真暴走道,「你沒見過美女啊,難道老娘不是美……呃!」說到這兒猛然醒悟到自己的話帶著吃醋的嫌疑,臉刷的一聲的紅到了脖子根,為了掩飾尷尬,急忙把筆錄一摔,逃也似的去了衛生間。
「她來大姨媽了,別理她。」江小白擺出一副我們才是一伙的丑惡嘴臉,笑嘻嘻道,「美女,其實我是你的,但是呢,你也看到了,雖然我有憐香惜玉之心,但我的同事卻不是那麼好的哦。」
「我……我知道……」楊柳怯怯的瞄了眼衛生間方向,見審訊室里只剩下江小白一個人,看似緊張俯身想說什麼,卻不把桌上的鋼筆踫落在地,手忙腳亂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沒事沒事,嘿嘿。」江小白移開椅子去撿地上的撿鋼筆,結果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高跟鞋上面的風景。
「警官,我真的沒有在賴家俊的手槍里裝子彈,你一定要我啊。」楊柳羞睇著桌案下,其實她只能看見江小白撿鋼筆的手。
「嗯嗯,我當然是你的了。」江小白不動聲色的直起腰,笑嘻嘻道,「要說像你這樣的美女會是凶手,打死我都不的,不過光是我你沒用,畢竟你去過監控室,還在監控錄像上動了手腳,這讓我怎麼向同事們解釋呢?」
間,鐵慕真從衛生間里出來了,還惡狠狠的瞪了江小白一眼,繼續做她的筆錄。
「其實是賴家俊讓我在監控錄像上動手腳的。」楊柳委屈道,「我知道這樣說你不信,可我說的是真的。」
江小白道︰「他為什麼要你在監控錄像上動手腳?」
楊柳咬著口皮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其實,我早知道他恨杜三娘入骨了,還說過很多次要殺了杜三娘……」
「既然你知道他想殺人,為什麼不阻止,還幫他在監控錄像上動手腳?」江小白冷著臉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是要坐月子……不是,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可我看他那麼痛苦,實在不忍心拒絕他。」楊柳我見猶憐道,「你們也知道,我和他從小玩到大,感情很好的,加上杜三娘的確太欺負他了,連我都看不過眼。」
江小白知道她在避重就輕,也不點破︰「照你這麼說,當天他讓你在監控錄像上動手腳,是想潛回家殺了杜三娘嘍?」
楊柳驚慌道︰「他沒說要殺杜三娘啊,只說想回去收拾杜三娘,我還以為他只是想把杜三娘暴打一頓出氣,這才幫他的。」
江小白道︰「那他回去了嗎?」。
楊柳點了點頭。
江小白道︰「幾點鐘回去的?」
楊柳道︰「大約兩點左右吧,那個時候我還在監控室。」
江小白看向鐵慕真,見鐵慕真點了點頭,這就證明楊柳沒說謊,可問題是,賴家俊想殺杜三娘有的是機會,為什麼要把時間選在那個時候,難道有什麼其他目的?
還有,如果楊柳沒去賴家,那手槍里的子彈是誰裝上去的,難道是賴家俊自己嗎?
這也不對呀,他自己有一盒子彈,為什麼不用自己的子彈?
不對!
江小白忽然靈光一閃,兩點鐘潛入賴家的不是賴家俊,也不是楊柳,而是另有其人,而那個人才是在手槍里裝子彈的人,也就是本案的真凶。因為除了這個解釋,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畢竟,手槍在賴家俊的臥室里,加上晚飯前他還在臥室里喝酒,有的是時間給手槍上子彈,更不可能有子彈不用,故布疑陣用別的子彈。
還有,楊柳長相嫵媚,姿色過人,又是賴家俊名正言順的女,按理說,他應該很迷戀楊柳才對,可事實上他喜歡的人卻是熟婦杜三娘和小千。
所以,賴家俊和楊柳保持戀人關系,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那麼,潛入賴家的肯定另其人,這個人不但和楊柳關系密切,還能隨意出入賴家。換句話說,即使他作案時被人發現了,也有充足的理由掩飾作案動機。
想來想去,這個人就呼之欲出了。
理清頭緒後,江小白眼中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讓鐵慕真先把楊柳關押起來,再次提審賴文韜。
當時鐵慕真還問道︰「怎麼又提審賴文韜?」
江小白敷衍道︰「我只是想找他證實一些事情而已,沒其他意思,不過,等下你千萬別插話,免得引起他的警覺。」
鐵慕真氣哼哼道︰「我可提醒你啊,現在已經4點過了,到晚上九點只剩下4個多小時。」
「不用你提醒,我記著呢。」江小白怪笑道,「我只擔心某些人輸了會不認賬。」
「滾你的!」想到輸了後就要做那種羞人的事,鐵慕真的粉臉紅得猶如滴血一般。
江小白又說︰「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希望我破案呢還是希望我破不了案?」
「我……」鐵慕真張口結舌,若說自己不想破案,那還是警察嗎?若是想破案,那不是承認自己想做那件羞人的事麼?
江小白卻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鐵慕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好在這時候賴文韜被帶到了,緩解了她的羞惱。
只是,江小白卻只是不懷好意地看著賴文韜,什麼都不問。
賴文韜被江小白看得渾身發毛,結結巴巴道︰「顧……顧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江小白依然看著,老半天後,忽然一變臉,厲聲道︰「賴文韜,楊柳已經招了,說案發那天兩點左右是你潛回家中,在賴家俊的手槍里裝了子彈,你認還是不認!」
轟!
賴文韜如遭雷擊,臉色更是變得煞白,連鐵慕真都張大了嘴,但她也不是傻子,心念百轉之間,也覺得江小白的推斷合情合理,只是卻懊惱不已,這麼明顯的線索自己怎麼就沒有覺察到呢,難道自己真的沒有破案天賦?
「我……我……你血口噴人……」受了驚嚇的賴文韜完全亂了方寸,甚至完全失去了鎮定。
的確,他一直以為可以瞞過警察,就算被警察發現了端倪,但不可能找到證據,可問題是,如果楊柳真的招供了,那自己再怎麼否認也是沒用的。
「好吧,就算我血口噴人。」江小白只是冷笑,之後再不說一句話,擺出一副「我看你能撐多久」的面孔。
無聲的壓力讓賴文韜不停的抹汗,一抹再抹。
他真的想狡辯,可話到嘴邊又怕言多必失,就急得只剩下抹汗了。
「不要硬撐了!」鐵慕真開口道,「看看你這個樣子,早就已經藏不住秘密了,再說,楊柳已經招供了,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們也能把你送進監獄。」
賴文韜氣勢一垮,就像死狗般癱坐在椅子上。
鐵慕真暗中一喜,根據她多年來的辦案經驗,知道罪犯的精神一垮,心理防線也就攻破了,拿到口供只是早晚的事情。
「當然。」江小白也是暗暗欣喜,不緊不慢道,「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雖然我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但還是希望你能懸崖落馬,主動交代犯罪經過,以爭取寬大處理,你是聰明人,又是知識分子,就不用我再給講政策了吧?」
賴文韜的意志遠沒有江小白想象的那麼堅強,聞听此言後,立馬就道︰「我招,我都招,但我請求寬大處理!」
江小白嘆了口氣,因為罪犯的意志越薄弱,就越證明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罪犯,換句話說,這種罪犯多半是被人利用的,但不可否認,只要賴文韜招供,就等于楊柳招供了,于是強打精神對其進行審問。
而根據賴文韜的供詞,當天兩點左右的確是他潛入家中,把子彈裝進手槍里的。
「但是,我當時只是想殺杜三娘那賤人。」賴文韜惡狠狠道,「因為我早就知道她和我兒子不清不楚的,只是我沒料到她反應那麼快,不但躲過了子彈,還誤傷了我兒子。」
江小白蹙眉道︰「抽屜里有現成的子彈,你為什麼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