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七彎八拐,前面赫然放大,出現一個本規則長方形的泥沼,寬約數米不得過,兩邊都是茂密是水草,連著亂石斜坡,大大小小的斷裂縫隙縱橫交錯,以及風化侵蝕所形成的許多石縫和岩洞。
這時候又出現一件怪事,那就是這泥沼四周竟沒有一條蝮蛇,這也太奇怪了!
對面還有悠長的山谷,瑪薩公主也是個謹慎的人,自然不會傻到赤腳涉過泥沼,左右看了看,感覺可以從斜坡的亂石間爬——當然,她的目的是找野果充饑,而在張望間,居然發現數米高的亂石縫里長著一根大腿粗、高卻不過三尺的怪樹。
這樹與鐵樹有些近似,但只有三片枝葉,分三個方向倒懸生長,在三片枝葉的根部,懸掛著十余枚大小不一的果子,最大的有點像柿子,但皮的厚度與顏色卻像橙子,最小的有點像青澀的無花果,很顯然,這些果子大的已經成熟了,小的還沒長成。
瑪薩公主大喜過望,翼翼的繞著泥沼爬到怪樹下面,撿了塊石頭砸那些果子。
可惜她沒練過武,砸了十幾下都沒砸中,于是又打算冒險爬上去,可就在這時候,山體裂縫里有泥沙滾落下來。
也許是出于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吧,她連滾帶爬躲進一座翹起來的巨石下面,翼翼的探頭觀望。
這一看,差點沒把她嚇死。
之間一條手臂粗的褐色狂蟒,吐著蛇信從裂縫里爬了出來,昂起那丑惡的腦袋往下掃視,之後又昂頭盯著頭上果子看了半天。
「這是蝮蛇嗎,怎麼這麼大?」瑪薩公主又驚又怕,據她所知,蝮蛇的體型都不大,頂了天也就三五斤吧,可這蝮蛇卻有七、八十斤重的樣子,難道是變異的蝮蛇嗎?
此刻,變異蝮蛇試探著向上伸,看樣子,蛇頭只需向上一探就能咬到果子,可它卻離果子三尺遠地方畏縮不前,一對怪眼還對著果子東瞅西瞅,想咬,又不敢咬,似乎對那果子十分忌憚。
瑪薩公主大惑不解了,這果子難道有毒嗎?
出于好奇,瑪薩公主仔細打量那棵怪樹,發現怪樹的葉片與鐵樹的葉片有很大不同,若論葉片的整體形狀,倒是沒多大分別,只是怪樹的葉梗更為粗壯,葉翼更為尖利鋼硬,那葉梗外圓內扁,前尖後粗,葉片在葉梗兩邊排成兩排,看上去就象是兩排利刃。
整支葉片呈三角形,長約兩尺半,連接樹桿的地方其葉梗有手碗那麼粗,三支葉片散開後呈喇叭狀把朱果護在中間,又像是一張長著利牙的怪嘴,而那些果子就象是怪嘴里的肉瘤。
瑪薩公主數了下,果子共有十二枚,其中只有三枚是朱色的,三枚呈品字形排列,其他九枚青色的圍繞著三枚朱色的繞了一圈。
變異蝮蛇盯著朱果看了半天,幾次想把頭探進去咬朱果,可又迅速地縮了回來,過了會,它似乎有些急躁了,時不時的把血紅的蛇信,鼻孔呼呼喘著粗氣。
這時,瑪薩公主發現那三枚紅朱果觸動了一下,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變異蝮蛇聞到香氣後,口中居然流出了黏液,神情顯得更為焦躁,但它仍然沒把頭探進去。
怎麼回事,難道這怪樹還咬人?
瑪薩公主絕不世上有食人樹,她只听說過澳大利亞有很多食蟲草,比如像豬籠草和瓶子草之類,這些草的葉子呈瓶子狀,瓶口色彩鮮艷如花,並能分泌出具有香味的蜜腺,吸引昆蟲等小動物,而瓶頸又長著斜生的硬毛,昆蟲只要爬進去瓶口就會收攏,然後瓶底的消化液會迅速地把昆蟲消化掉,但這些食蟲草只能吃昆蟲,最厲害的也只能吃青蛙或壁虎,要是說有吃人的植物,那簡直就是放屁。
然而,如果說世上沒有食人樹的話,變異蝮蛇為什麼會如此懼怕那棵怪樹呢?
變異蝮蛇終究忍受不住朱果的誘惑,弓起脖子,對著朱果猛的戳了一下。
豈料,那怪樹的枝葉忽然向內一卷,眨眼間便裹成了一個大鐵鍋,幸好變異蝮蛇是試探性的攻擊,要不然,那腦袋已經被鋒利的葉片咬掉了。
噢!
瑪薩公主驚得張大了嘴,這時候她終于明白變異蝮蛇為什麼不敢下嘴了,敢情這怪樹真是「活物」啊!
變異蝮蛇見怪樹忽然裹成了鐵鍋,急了,嘶嘶怪叫著張嘴就咬,只見那鋒利的牙齒咬在鐵鍋上發出咯咯咯的響聲,可那鐵鍋居然毫發無傷,連樹桿都沒有擺動一下。
嘶嘶嘶……
……
變異蝮蛇瘋狂啃咬鐵鍋,好像它早就對里面的朱果垂涎三尺了,開心總是吃不著,你說它能不急嗎?
連瑪薩公主都心動了,能讓變異蝮蛇垂涎三尺的朱果,絕對是好東西啊!
變異蝮蛇啃了半天未能得逞,只得垂頭喪氣的爬下石壁,期間,還不甘心的回頭張望鐵鍋。
見它爬了下來,瑪薩公主緊張極了,趕緊縮緊身體,閉住呼吸。
還好,那蝮蛇慢騰騰的從巨石上游了,好像是準備去獵取食物,沒發現巨石下的瑪薩公主。
瑪薩公主大喜過望,等它徹底走遠後,才從巨石下爬了出來,因為饑餓難忍,她還是準備摘朱果充饑。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餓,更不知道自己不是暈迷了一夜,而是一天兩夜。
,因此,饑腸轆轆的她撿了根樹枝,冒著摔落泥沼的危險爬到怪到下面,先用樹枝戳了下鐵鍋的硬度,感覺當真很硬,硬得像塊鐵,響聲又像硬橡膠,世上有這麼硬的樹,當真做夢都想不到!
她就想,既然打不開鐵鍋,那能不能從根部入手呢?
答案是不能,開玩笑,這怪樹從石頭縫是長出來,樹桿比腿還粗,又比鐵樹堅硬了幾百倍,估計沒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樹根恐怕也深入山月復了,剛才變異蝮蛇那麼咬它都沒能搖晃一下,可見這玩意兒有多堅固。
那麼用火燒呢?
無論多麼堅硬的植物,它終究是植物,三國時的藤甲兵不是刀槍不入嗎,最終還是被諸葛亮燒了個精光是植物它就怕火!
打定主意,瑪薩公主找來了堅硬而干燥的樹枝做鑽板,學著野外求生的電視里那樣鑽木取火,又找了一大堆枯枝敗葉,這才鋒利的石塊把鑽板戳了個V字形槽,把敗葉揉碎放在V槽前,便開始用折斷的硬樹枝戳了起來……
當然,她生火的目的出了燒怪樹外,還是想用驅趕蝮蛇,不過,真要鑽木取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她現在又渾身無力,加之木料不對路,費了三個多小時,手都磨破皮了才把火引燃,人也累得快暈倒了。
其間,她也在考慮怎麼離開這個荒島,可惜卻一籌莫展。
火引燃了,瑪薩公主稍微松了口氣,只要有火、蛇類就不敢爬過來,其實到現在都沒發現泥沼四周有蛇出沒,一時間也想不出原因所在,卻也不去理會,弄到朱果充饑再說。
火堆燒旺以後,她搞了幾個大火把,然後爬到石壁上燒鐵鍋,心里還在想,蛇就是蛇,哪有有類的智慧,你看,本公主用火一燒,這鐵鍋不打開才怪。
可是,燒了一會卻沒什麼任何反應,自己反倒熱得不行,一連燒了七八支火把,鐵鍋不但沒松開,反而裹得更緊了,她的心頓時涼了半節,但仍不死心,又弄了許多火把繼續燒,可那鐵鍋和樹桿都燒得漆黑燙手了,硬是沒有一絲松開的跡象,折騰了兩個小時,眼看都中午了,她不得不喪氣的扔掉了火把,跌坐在巨石上苦思對策。
忽然,她听見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猛一回頭,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敢情,那條變異蝮蛇回來了,正躲在幾十米遠的野草中望著自己,可能是因為怕火吧,它沒敢接近瑪薩公主。
瑪薩公主越發焦急了,她苦思了千萬種方法,卻沒有一種行得通。
想想也是,連火都燒不開,還能有什麼辦法可想呢,這怪樹難道真就一點破綻沒有嗎?
瑪薩公主有些沮喪,都想放棄那幾枚朱果了,可要是放棄的話,又去何處尋找食物呢,好像這山谷里也沒有其他野果啊。
這怪樹怎麼就這麼怪呢,就像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似的,任你用什麼方法都傷不了它,人家練金鐘罩鐵布衫的至少還有個罩門,可這家伙……咦,難道這家伙就沒有罩門嗎?
想到這兒,瑪薩公主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她再次上去仔細觀瞧,從樹桿到樹梢,一寸寸的分析辨認,並用手指撫.模敲打……
這怪樹的皮頗似鱷魚皮,疙疙瘩瘩不說,還很刮手,俗話說蛇有七寸人有咽喉,那這怪樹是否也有致命的地方呢?
她著重打量樹身和樹枝(葉)的連接處,還真發現它下方有塊巴掌大的地方有點凸,而且很光滑,敲了敲沒什麼反應,又用樹枝去刺,還是沒反應。
想了下,她取下發夾里的別針去刺,刺得幾下,那鐵鍋居然 的又裹緊了幾分!
居然有反應,那就表示找對了地方。
瑪薩公主狂喜,又連刺了幾十針,可每刺一下、那葉子就裹緊一分,就是不張開。
嚓
瑪薩公主氣鼓鼓瞪著怪樹,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居然浮現江小白的模樣,心想,要是換了江小白,他會怎麼打開這怪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