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就早點休息吧,對眼楮不好。」蘇晴坐在床邊打了個哈欠,看著正在昏黃的燈燭下做著繡藝的綠兒和瑩香,道。
綠兒飛快地抬眼看了看蘇晴,又繼續低下頭去繼續著繡活,道︰「你自然清閑,你的活兒都要給我們來給你做呢。」
蘇晴扶了扶額頭,自己的針線是見不得人的,上次自己勉強撐著做了一次針線,結果把一開始想要繡的荷包不知道繡成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團布……所以從此蘇晴就發誓不再踫針線了。
而且服裝也都是宮里統一發放的宮女服侍,當然,只是袖子邊兒加了一圈綠布,特顯是隨秀女進宮的秀女。衣服一年四季都有得發,鞋子也有的,總之就是樣樣齊全,用不著你費心,每季還有一定的布料發下給你做別的東西,例如荷包啊之類的。
蘇晴無奈道︰「綠兒啊,你也知道我這雙手啊。」說著把雙手攤了出來,「就是不會做針線,你叫我做就是叫我把布料給毀了的。」
「你!」綠兒頓時被噎住了,她一瞪眼,快速地手上那針穿活了幾下,道︰「我真不明,我們這些做丫環的不是要替小姐們縫縫補補的嗎?怎麼你就連這最起碼的針線都不懂?」
瑩香半眯著眼湊近布料,仔細看了看之後,才又開始手中的活兒,順口接下綠兒的話,「綠兒,是晴晴她自己不肯去學,碧尋小姐也就沒有叫她去學,只是服侍就夠了。」
「哼,瞧瞧看,當初不學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瑩香,你可要說說看啊,她不會針線,受苦的可是我們!!」綠兒放下手中的針線,氣呼呼地倒了一杯水。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你這人肯定還記著晚食時候的那件事。」蘇晴用手敲了敲桌面,柔聲道︰「一時的忍讓而已,要是我們當時真的反駁去了,反倒是中了她們的圈套。」
「圈套?!」綠兒「咚」一聲地把茶杯狠狠地放在桌上,「她這樣說我們,你怎麼忍?什麼圈套啊?你哪里看到什麼圈套!」
瑩香也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坐到綠兒的身旁,安慰道︰「綠兒,你別生氣,晴晴這也是為了不惹事端,你也知道畫兒她們這些人的。」
「瑩香你不必說。」綠兒轉頭對著瑩香說了一句,把瑩香給愣了半會兒,。綠兒接著把目光望向蘇晴,「你說出來,什麼圈套!」
蘇晴看著綠兒,心里微微嘆息一聲,這才道︰「綠兒,你這樣子想是不對的。你想想看,要是我們真的反擊了,首先,會引來海嬤嬤她們,無論誰對誰錯,總之我們都是要受罰的。還有,綠兒,你是不是忘了?後天小姐她們就要開始秀女初選了。你認為,畫兒這次故意挑起我們的事端,為的是什麼呢?要是我們的鬧事傳到了那邊,你說那里的人會怎麼想?我們是小姐們的侍女,一舉一動也都是人們攻擊小姐們的最好利刃!」
一旁的綠兒和瑩香听到了蘇晴詳細的分析之後,頓時也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瑩香捂住嘴不可思議地問道︰「晴晴,這是……真的?」
「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蘇晴反問道,接著又望向了綠兒,「嗯?綠兒,你說是嗎?」。綠兒抬眼便收到了蘇晴掃視而來的目光,頓時一窘,趕緊低下頭來,不敢正視蘇晴的目光,口中囁囁地低聲答道︰「嗯……」
蘇晴收回目光,對這二人說道︰「瑩香,綠兒,你們都記住了,不是我不反抗,而是不可以隨便就這樣進入別人一早就布置好的圈套,還有,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考慮會帶來的後果,在這宮中,最切忌的就是意氣用事!」
「嗯嗯,我們不會的。」瑩香趕緊點頭,應道。
「這次是我錯了……對不起,小晴,我錯怪你了,你,你不要生氣……」綠兒低頭自責道。
蘇晴搖搖頭,「綠兒,我不怪你,但是你記住以後一定要沉住心氣,千萬不要被畫兒她們那些人給挑撥,還壞了小姐們的名聲。」
蘇晴當然不是為了小姐們才忍氣吞聲的,不過瑩香和綠兒是一心為小姐的婢女,用小姐的名聲來說的話,這樣子更有說服力,不會隨便地被人挑撥而挑起事端。二世為人的蘇晴知道,在這宮中,一旦發生什麼事端或者被牽涉進有關宮斗的事情的,最後大半都會不得善果。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的,小晴,這次是我太過沉不住氣了,我差一點,差一點就傷了她們的當,害了小姐……」綠兒羞愧得用手抓緊了衣袖,眼圈頓時一紅。
「綠兒別亂想呢,現在我們不是沒事嗎?以後注意就可以了啊,啊,對了,後天小姐們初選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蘇晴見到綠兒眼圈里的淚珠有即將灑落下來的預兆,趕緊轉換了一個話題。
果然不出蘇晴所料,一听到這個話題,綠兒趕緊伸手抹去眼角的濕軟,趕緊堅決地應道︰「我是一定要去看小姐初選的!」
「嗯嗯,是啊,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是一定要去看小姐的!」瑩香也握拳道,突然卻又像想起了什麼,看著蘇晴,遲疑道︰「可是……海嬤嬤……」
蘇晴擺了擺手,故作玄虛地道︰「放心,我是有辦法的。」
綠兒和瑩香一抬頭看著蘇晴,眼中綻放出光亮。
「我們一點也不用擔心的,我們都是侍女,是陪伴小姐進宮選秀來的,自然也是可以去看初選的。順便還會看著小姐們的定名而分配呢。」蘇晴侃侃而道,這幾天她早就找人打听好了消息了。
「哪些秀女在初選就落選了的話,那名秀女以及帶來的侍女都會被分配到各個宮去做宮女的,不過如果是初選通過了的秀女,侍女好像是說再訓練一段時間,就會被分配去別的地方去做事,等到秀女們過了終選封了等級之後,再要回來的。」蘇晴解釋道,順便補充一句,「你們別驚訝,也別問我為什麼啊,我也是前幾天從別人的口中打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