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就出去,留你們一個空間談話,這得了吧?」末雲總管寵溺地笑著,就出門去了,順便掩上了房門。蘇晴也可以看得出來,末雲對于她這個妹妹是很寵愛的。
蘇晴一下子感慨萬千,在前世的自己,哥哥也何嘗不是對自己萬分寵溺的?從小到大,樣樣都讓著自己,好的東西都先給自己,剩下的他才拿,一時間恍然若失。
見到蘇晴失了魂的樣子,末兒不禁叫了一聲︰「蘇晴,蘇晴。」
蘇晴這回兒回過神來,看到了跟前的末兒,才醒悟,笑道︰「剛才我的魂兒想到別的東西都給丟了,末兒這次叫我來可有什麼事?」若是蘇晴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為了上次救她的那件事。
果然,末兒感激萬分地說道︰「其實我是為了上次的事情來的,也不好意思來打擾你,但是听說你到了她這兒做事,便就想借此尋你一次,我想謝謝你。」末兒這麼說著,對著蘇晴深深地鞠了一躬,眼里已含淚意。
蘇晴趕緊扶起了末兒,道︰「末兒,你這樣子是作甚,我可受不了這樣子的大禮。」
末兒眼里含淚地看著蘇晴,哽咽道︰「要不是你……我今日不會站在這兒了……也就見不到了,是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有什麼事找我便是,只要你說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蘇晴听到末兒的話頓時渾身一驚,她睜大眼楮看著末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末兒,你這是干什麼?」蘇晴叫道。
末兒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紅著眼圈看著蘇晴道︰「蘇晴,我的命是你救來的,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蘇晴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狀況。末兒也一直在說她的命是蘇晴救的,以後蘇晴要她怎樣就怎樣,弄得蘇晴頭疼萬分。
但最後末兒說了一句令到蘇晴比較欣慰,「蘇晴,我今兒想和你在宮中走下,已經和說明了,明兒早你也不用去干活兒了。」
蘇晴笑了笑,道︰「有什麼事?我才剛來,總請假總是不好的。」
末兒看著蘇晴,用認真地語氣說道︰「這件事是很重要的,關系于上次的事情,可能一不小心,我們都會被陷進去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跟你說明事情的,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而受累。」
听到末兒話語中的認真,蘇晴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于是二人推開門,末兒對著末雲總管說了幾句之後,末雲總管就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蘇晴眼中有歉意地看向末雲,而末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對著蘇晴道︰「你不用擔心,盡管去吧,這是我允許的。」
蘇晴這才跟著末兒走出了種植房。
蘇晴出到了種植房,看著膳食局里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看向了身旁正走著的末兒。
末兒對著她笑著搖了搖頭,道︰「這里人多,不宜說,我們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蘇晴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跟上了末兒走出了膳食局,走往了御花園的路上。
宮中來往的人挺多,但是人人經過也都只是匆匆地看了蘇晴她們一眼就趕緊低頭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來往匆忙。
二人來到了御花園,末兒似乎是挺熟悉這個地方的,帶著蘇晴七拐八拐穿過了御花園,又帶著蘇晴差不多走了大半天,終于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蘇晴訝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偏僻的小院子門口,上面掛著一張掛滿灰塵的牌匾,明顯是很久無人來打理了,上面刻著幾個字︰留香園。院子的兩排牆邊的腳下都長滿了青苔和雜草。這種的地方似乎在皇宮是很難見到的。
蘇晴把目光轉向了末兒,末兒的眼光停留在了牌匾上的三個字,嘆息了一會兒,然後才對蘇晴說道︰「我們進去吧。」
蘇晴點了點頭,跟著末兒走了進去。院子里也都顯得凋零,到處都是落葉草屑,踩上落葉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使這個寂靜的院子更增添了幾分孤淒。
「末兒,這里是什麼地方?」蘇晴邊到處打量著這個院子,便好奇地問道。這種蕭索的院子,在皇宮里是很難見到的,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無人打理和這邊的蕭索?末兒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她帶自己到這兒到底是想說些什麼東西?蘇晴的腦海里蹦出一大串的疑問。
末兒自顧在院子里的屋子前的台階上坐下,幽幽嘆息道︰「這里是被荒廢的院子,也是皇宮的禁區,是不允許人進來的,咱們在這里說話,是可以完全放心的,是不會有人進來的。」
蘇晴大致地看了一下院子之後,也挨著末兒的邊上坐下了下來,听到末兒的話她驀然一驚,轉頭看著末兒,震驚地問︰「皇宮禁區?」末兒帶她進了皇宮禁區?這開什麼國際玩笑,拿命來玩?要是有人她們兩個闖進了皇宮禁區的話,是會掉命的
末兒看出了蘇晴心中所想,她淡淡一笑,解釋道︰「放心吧,這里我是幾年前就進來了的,別的人是不進的,你看看這院子就知道了。」
蘇晴的心听到了末兒的話之後稍微放了下來,她看看周圍,問道︰「末兒你要說什麼?」
末兒轉頭看著蘇晴,語氣中是蘇晴沒有見過的嚴肅︰「蘇晴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什麼嗎?」。雖然是嚴肅的語氣,但卻仍然掩飾不住這里面的恐慌。
蘇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情。」
末兒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剛才的嚴肅鎮定的表情早已不見了,蘇晴看到她露出稍稍的恐慌和後怕,「我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听到了他們說關于慶嬪的事情……我看見他們……」末兒說道這里說不下去了,她的頭埋進了雙膝間。
蘇晴一驚,頓時想起了上次綠兒所說的,慶嬪因為懷孕而被皇上賜死,這次听末兒這麼說,難道說末兒遇到的正是………
蘇晴渾身一震,「莫非……慶嬪的懷孕是有人陷害的,正好……被你撞到……?」
末兒的身子一僵,旋即她抬起了頭,慢慢地點了點頭。蘇晴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驚訝的聲音。
「末兒……」蘇晴睜大了眼楮。
末兒用手環著膝蓋,似乎陷入了迷茫︰「我那時因為要去替拿東西,就走到了那座假山後面,卻听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很輕,但是當時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于是就躲在那里後面偷听…………」
「……我听到了一個太監問兩個宮女準備好了沒有……我還以為是宮中的事務,想到偷听別人不好的,準備轉身就走……誰知道……誰知道……」
末兒的情緒變得開始有些激動,「我听見他們說設計如何陷害慶嬪,設法子讓她懷孕,收買她身邊的婢女,給她屋里換上一種有毒的植物……這種植物人吸久了是在會體內產生一種東西的,我沒听清楚是什麼,但是她們說,聞了這種植物氣體的人,只要吃上一些特質的食物之後,就會產生懷孕的現象,會連續持續十五天……」
蘇晴越听內心的震驚越大,內心在翻騰著,她不知道現在的心情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了,只覺得喉嚨有種東西在哽著,說不出話來,她繼續听末兒說下去。
末兒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是那種恐懼感還在,「我還听到說她們的娘娘早已派人買通了太醫們來一口咬定慶嬪是懷孕……我當時好害怕,我知道她們這次是來消滅證據的,她們要把那個有毒的植物毀滅掉……我站在假山後面不敢動,不敢大口呼氣,我好害怕她們會我……」
「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末兒嚶嚶地哭了起來,蘇晴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直等到她們快要走,我才放松下來,誰知道我卻不小心踩到了石頭發出了聲響……那個太監耳尖听到了聲音,問誰在那里?我當時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們走了了……我那時只覺得天都塌了,我覺得我快要完了………
「那個太監叫那兩個宮女抓住了……當時我不知道動了,任憑她們抓住我,她們的眼光好恐怖,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她們把我推了進湖中,還拿大石子扔我,不讓我上來……那個太監把我頭摁進水中,不讓我出來……」
「嗚嗚……」末兒靠著蘇晴的哭了起來,發泄著內心的恐懼。
「不怕不怕,一切都了。」蘇晴輕聲安慰著末兒,用手輕拍她的背,她知道這些安慰是無所用的,她明白的,那種恐懼是一個人永遠也忘不了的。
末兒承受太多了,她听見太多了,听見了不應該听見的東西,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我整個人沉了進湖中……她們以為我死了,就走開了……我才敢大聲叫救命,我拼命拍打著水面,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再也不能在這個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