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喝多了,趴在衛生間里吐了好一會兒,準備去浴室洗個澡,忽然腳又滑了一下,整個人摔倒在地。
腦袋重重地瞌在了浴缸邊緣。
後腦被撞出了好大一塊傷,血流不止。
她直感覺暈頭轉向,眼前模模糊糊,好不容易模到手機打給唐時初,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神志不清的暈了。
唐時初趕後,看到她躺在浴室里,滿地是血,一動不動。
他嚇呆了,反應後,方才火速抱起她送去醫院。
這個晚上,他沒有再回家。
一直守在搶救室外等著她,差不多兩個小時候後,醫生拉開門走出來,一臉的凝重。
「她怎麼樣了?」唐時初急著問。
醫生答非所問,「她的頭是怎麼傷的?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呢?而且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
她的頭是怎麼傷的?
唐時初也不知道,憑借想象告訴醫生,「應該是喝醉了,半夜去浴室踩滑,摔倒撞在了浴缸邊緣吧,她怎麼樣了?有生命危險嗎?」。
醫生搖搖頭,「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後腦傷得不輕,可能會對大腦有所影響。」
「什麼意思?」唐時初身體踉蹌了一些。
醫生很明確的告訴他,「就是說,可能會失憶,失憶都還是小事,就怕她可能會變弱智。」
唐時初,「……」
「一切都等她醒來再說吧,我先安排她去病房,你去病房里照顧她吧!」醫生說完,轉身又回了搶救室。
唐時初僵硬在搶救室門口,一動不動。
她會失憶?會變弱智?
這個世界上,她就一個人,連個親人都沒有,唯一的,也早就……
她要是失憶了,她以後還怎麼活?
唐時初為今晚自己的行為自責不已,要是他送她回公寓,不那麼急著離開,安排她睡下了,有個心眼兒,再找個人去照顧她,或許她就不會這樣了。
都怪他,明知道她喝了酒,神智不太清醒,他還丟下她一個人。
他已經害死了她的,難道連妹妹,也要一並毀在他手里嗎?
他痛心疾首,拳頭如雨一般,狠狠地砸落在牆壁上。
盡管這般自虐,都還是消除不了自己對她的愧疚。
幾分鐘後,他踉踉蹌蹌的去了鐘情的病房。
女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腦袋裹著厚厚的紗布,昏迷不醒。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盯著她發呆。
他唐時初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派這個來折磨自己?
雖然每一次都是傷在她的身上,可是每一次的傷,都是他的疏忽給造成的。
要是她醒,真的失憶,或者變成了弱智,他該怎麼辦?
照顧她一輩子嗎?
他不知道,雙手插入發根,抱著腦袋,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備受煎熬。
天,很快亮了。
床上的人,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看到她醒了,唐時初急切的抓著她的手喊,「鐘情,鐘情你還好嗎?」。
女子垂眸盯著床邊的男子,目光空洞,滿是疏離。
想要想什麼,卻腦袋猶如撕裂般的疼痛起來。
她難受的皺緊眉,想要拍打自己的腦袋,手卻被唐時初拉住。
「鐘情,看著我,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