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輕柔和舒緩的鋼琴聲中,名流雲集高談闊論,商客流動觥籌交錯。
人人不約而同的收起平日的真實模樣,披上一層虛偽的華裳,帶上一個華貴的假面小心包裹著自己的內心,虛與委蛇之。
處處一片迷蒙,將豪門望族背後的虛假和氤氳體現的淋灕盡致。
當墨染一身酒紅色的禮服挽著東方毅的胳膊,從旋轉的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幾乎在一剎那,她就成為了全場所有人們注目的焦點。
墨染大大方方的隨著東方毅走下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竟沒有半分的不適宜,二十幾年大小姐的修養,足以讓她輕松的面對這些無聊的宴會。
她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那不歆世事的小姑娘。千百次的任務早練就了她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那些人的焦躁不安,好奇迷茫甚至于議論于她何干。
但是這些多年來已經浸透到她骨子里的特質,在別人的眼里,可就是另外一種含義了。
本來就少有的絕色再加上這沉穩內斂的個性,在無意中為她平添了幾絲色彩。
優雅無雙的氣質中夾雜著淡淡的漠然和冷冽,唇角輕勾,面上沉靜,看起來竟是莫名的多了幾絲貴氣和神秘感。
這一切的一切,更是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好漂亮的女孩……」
「她就是東方沁嗎?」。
「不對,我見過東方沁,可比她差遠了……」
「只听說東方家族只有一個千金小姐,這個女孩到底是誰呀?」
「不知道,好像從來沒見過……」
「沒听說過……」
「……」
寬闊的大廳一隅,一名俊朗無雙的男子慵懶的依靠在一旁的羅馬柱上,耳朵听著周圍若有若無的議論聲,嘴角卻勾勒著一絲邪魅的笑容。
手中端著的高腳杯里面,猩紅的液體隨著他的擺動而緩緩涌動著,銳利如刃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盯著從旋轉階梯上走下來的墨染。
他的周圍是幾位裝束同樣華貴精致的男男女女,小心翼翼的護在他的周圍,警惕的眼神一直在宴會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上。
「老大。她就是今晚的主角臨墨染。」凌天看到墨染走下來的身影小聲的開口。
「恩!」男子輕輕地應了一聲。靠著柱子的身子緩緩站正,充滿興味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墨染。
好冷靜的,不簡單!
只是,利用焰門進入狼營的人會是她麼?呵呵,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感受到有一道視線盯著她,墨染微微抬眸,順著視線望去。
旖旎華貴的吊燈,折射的七彩光芒肆無忌憚的閃爍著,在那之下站著一個男人,一個看了一眼就絕對不會忘記的男人。
鬼斧神工般的俊臉上,一雙劍眉飛入雲鬢,一雙茶色的眸子帶著所有似無的**色彩,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潭,讓人目眩迷離。
高挺的鼻梁下,不點而朱的雙唇輕輕地翹起。一身裁剪合宜的銀色西裝,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霸氣,少了幾絲涼薄,這是集冷酷和邪魅集于一體的男人。
他擁有著如古希臘神話里才有的俊朗面容,卻偏偏給了他一個戰神刑天一般冷酷無情的氣息。
那種只是簡單一眼,明明在笑,卻無端讓人寒到骨子里的冰冷。
墨染前世穿梭于血腥和殺戮之中,見過的俊美男人不計其數。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便能引起她專注的目光,奇怪的心靈共鳴。
這樣的事情說實話,還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不得不說他很對她胃口。
她喜歡他身上的氣息,如狼。對,就是狼。霸道,嗜血。
唯有經過千百次無情的殺戮才有的血腥,卻只對俯首于自己的伴侶,忠誠于自己的。
輕輕地對對方點了點頭,墨染在東方毅的帶領下站到了眾人面前的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東方毅拄著拐杖,睿智的目光緩緩看向宴會上眾人的臉孔,一只手安慰的拍了拍墨染挽著他的手,就走向了大廳的主持台,從年輕司儀的手中接過麥克風。
下面一片寂靜,眾人齊齊看向台上的二人。
半晌,東方毅帶著淡淡的笑意,穩實厚重的聲音響徹大廳︰「各位親朋好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要鄭重的向大家介紹,我留學歸來的孫女臨墨染,不日便會到公司實習。下面,宴會正式開始……」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不是說東方家族只有一個大小姐東方沁嗎,這臨墨染怎麼從來沒听說過?雖然疑惑,對方已經宣布了她的身份,誰還敢多問?
舒緩的舞曲響起,不少的商客名流已經跳起了舞。
一時間,整個大廳歌舞升平一片和睦。
墨染緩緩的走下高台,掛著得體優雅的笑容,陪在東方毅的身邊在人群中穿梭。那份從容,讓見過的人無不豎起大拇指。
半晌,擺月兌人群的她有些疲憊的朝一旁的休息區走去。
突然之間,整個寬大的宴會廳燈光在在一瞬間全部滅掉。
輕柔舒緩的舞曲也嘎然而止,無邊的黑暗頓時將整個大廳籠罩,舞會也被迫的停止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墨染前行的腳步靜止,原本安定的心突然揪了起來。說實話她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不安。
「別擔心,可能是跳閘了。」就在這時,墨染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
黑暗中,一只有力的臂膀輕輕地勾著她的縴腰,將她小心的護在懷里。
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靠近,帶著淡淡的酒香,就這麼飄進了墨染的心頭。
眉頭微皺,墨染下意識間尖銳的指甲扣在了對方的手腕大動脈上,只要對方有一絲不規矩的動作,她必然讓他血濺宴場。
南宮昱澤自然感受到了墨染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心頭一絲莫名的失落縈繞。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做,在燈光滅掉的一剎那,等他反應的時候,已經將佳人攬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