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墨染見他走了,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端正自己的態度,禮貌的開口︰「南宮總裁,親自有什麼吩咐?」
這是繼那次吵架後,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不似電話里的虛無,可以偽裝情緒。
他人到了,意味著她必須謹小慎微,不能被他抓到把柄,報復上次她讓他丟臉的難堪。
她現在真的很想快些結束這個項目,他的報復游戲她真的沒空奉陪!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南宮昱澤說著,極其認真的看向工作人員。
臨墨染聞言,一時間模不準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這是人家的樓盤,她總不能說不行吧!
「怎麼,你很詫異?!」南宮昱澤看著她的表情,突然開口。
「沒,沒有!」臨墨染她下意識地回答。
「陪我隨便看看吧!」南宮昱澤說道。
Linda識時務的快速遞上安全帽,退到一邊。
南宮昱澤接過,毫不猶豫的戴上,轉身率先走了進去。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不似開玩笑。無奈之下,她也快速的追了。
听到身後的腳步聲,南宮昱澤嘴角微勾,眸子里笑語盈盈。
看來他今天臨時起意,來這一趟是來對了,不僅看到了她,還能跟她並肩前行,這種感覺讓他很滿足。
一邊小心的感受著身後人兒的呼吸,南宮昱澤一邊看著已經裝修好的樣板間。
怎麼說,這都隸屬南宮集團的樓盤。南宮集團的高要求高標準,讓他對完美程度有一種不一樣的執念。
仔細看看,他突然指著陽台的天台說道︰「這邊處理不夠細致,顏色不均勻。你讓他們重新拋光一下,磨一下稜角。」
臨墨染湊看了一眼,果然顏色晦暗不明,如果不認真看,很容易忽略。稜角有些薄,以後趴在這里的人,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受傷。
點了點頭,她細心的記下這個問題。
「你再看這里!」南宮昱澤指著地板的接口處。
臨墨染低頭看去,因為地板顏色過淺,修繕用的材料顏色過重,看上去搭配有些違和。雖然也能接受,但終歸不舒服。
臨墨染記下了這個問題,心里尋思著看一看重新選用一種材料。
「還有這里……」南宮昱澤不斷的挑出一些問題。
臨墨染看著他指出的部分,的確的確存在著不足。她對這方面不怎麼懂,就算來查看,也只是看進度和細節。
這些專業的問題,她還是沒有辦法駕馭的。甚至是就算存在著許多的問題,她也不知道。
因此對于南宮昱澤提出的建議,她覺得算是雪中送炭,因此毫無非議的虛心接受。
二人走走停停,一的時間匆匆而過。所有的問題審核完後,南宮昱澤終于決定要了。
她伸了一個懶腰,跟在他的身後,緩緩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
誰知道護欄正在烤瓷刷油漆,樓梯台階上有油漆的殘留物,她一不小心,腳底下一滑,就朝南宮昱澤撲了。
「啊……」她不自覺的叫出聲來,樓梯台階本身就小,這會兒就算她伸手再靈活,也沒有了可以補救的可能。
眼楮一閉,她認命的等著自己摔倒在地。心里自嘲道,這可能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無助過吧?
听到聲音,南宮昱澤下意識的轉身。看到面前發生的一切,他瞳孔微縮。
眼疾手快的一把勾住她的腰肢,抱住她摔下來的身子,將她微微反轉,自己先摔在了地上。
而臨墨染本人,則無法控制的狠狠撞入了他的懷里。
「老大……」
「boss……」
凌天和杰克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齊齊驚呼出聲,滿含擔憂的快速沖了下去。
身子撞進了一個堅硬飽含溫暖懷里,預料的疼痛沒有發生。就在這時,她的耳邊響起一聲壓抑的悶哼。
臨墨染睫毛輕顫,睜開雙眸看到的就是南宮昱澤不顧自己身體,關切自己的眼神。
木然的搖了搖頭,臨墨染心里微微發酸。為什麼?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是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她?
「你有沒有事?」南宮昱澤看著臨墨染忽隱忽現的情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我……沒事!」臨墨染吶吶的開口,迅速的從南宮昱澤的懷里爬了起來。
南宮昱澤見她這時候了還不忘記跟自己保持距離,心里一疼,面上卻已經恢復了平靜。
揮開凌天欲扶著他的手,他緩緩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他退後幾步與臨墨染保持距離。
平靜而不含絲毫感情的開口︰「對不起,剛剛是為了救你,匆忙之下,冒犯了!」
臨墨染心里很不舒服,似乎對南宮昱澤的冷淡很是不解,不知道他抽了什麼風。但是畢竟救了自己,還是心存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我相信無論是誰遇到這種狀況,都會施以援手。」
言外之意,你不用想太多,我不在意。
此話一出,南宮昱澤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他真心覺得面前的這個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如果面前站的是別人,他早就不耐煩的離開了,哪里還輪到別人這種侮辱。
但無奈,這個人是他命中的劫數。他不得不放段,放下脾氣,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一點。只有和她說清了,她才不會躲著他,不會覺得今天他的到來是為了她。
緩緩走到她的面前,他解釋般說道︰「我今天來,只是為了巡視新樓盤的裝修事宜。另外,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次重演,我是南宮集團的總裁,要為南宮集團的項目負責。」
他的話音剛落,臨墨染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如果開始她驚訝的是他的人出現在工地,與他的身份不符。那麼現在,她驚訝的就是他的態度沒有了之前的張揚跋扈,好像突然蛻變成了一塊溫潤的璞玉。
難道他最近受什麼刺激了,讓整個人的態度和個性都發生了驚天大逆轉?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